第46章 (1)
“你下去吧。”魔尊大人說。
影魔點頭,行了一個禮後,慢慢與影子融為一體。
玄離和花染在一起了?
魔尊有點迷茫。
這感覺特別像是養了好久的兔子,只是一個轉身的功夫,就一不小心被別的狐貍給叼走了。
需要去看看他嗎?
魔尊陷入了糾結之中。
花染有些郁悶,這和想象裏的有些不太一樣啊,怎麽會這樣?
玄離大人不會一直都在那兒裝吧?
比如說,昨天一高興表白之後,說好的親親呢?花染廢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沒親到正确的位置上去,到最後甚至一怒之下把玄離一推,一屁股坐到了他肚子上,都沒能得手。
反而把玄離弄得“咯咯”直笑,還被揪了一把屁股。
這跟以前有什麽區別啊?摔!
晚上正好碰上祭典。
像是玄離這個職位的魔将都出席了,雖然是在禁足之中,魔尊大人還是邀請了玄離來參加祭典。
和人間一樣,祭典一開始是由魔尊大人來個致辭,然後大家該吃吃該喝喝。坐在自己席位上,玄離食不知味。
花染以魔侍的身份跟在玄離一旁,見此情景,狐疑地瞟了一眼魔尊,然後又轉向了花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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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鏡:……
尼瑪什麽眼神?
花染趁着魔侍給魔尊大人倒酒的功夫暗暗對花鏡比了個中指:我都把玄離大人給拿下來了,你什麽時候才能把魔尊大人給弄到手啊?
花鏡微妙地眯起了眼。
在祭典上,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魔尊大人心裏不快,沒看到他渾身低氣壓嗎?簡直周身三丈內是真空。
還有,魔尊身邊的近侍是什麽時候換的?
衆魔将心照不宣的交換眼神。
然後都憐憫的看向坐在角落裏的玄離——真是,貴圈好複雜。
花染幫玄離倒了一杯酒,然後轉頭,陰森森的對着衆魔将咧開嘴,笑了。
衆魔将立馬調頭。
花鏡把這一切盡收眼底。
晃了晃手裏的酒杯,花鏡眼珠一轉,有了主意,直接把酒杯一放,拿着酒壺就沖着魔尊大人一舉:“大人,我先幹為敬。”
說完,手一傾斜,酒水就直接順着壺口倒進了他嘴裏。
晶瑩的酒水順着形狀優美的下巴流下,潤濕了衣襟,顯露出花鏡精致的鎖骨。
在場不少魔将當時眼睛就直了。
白長老掩在長袖下的手捏出了青筋。
個別幾個神經粗大的魔将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其中的暗流湧動,看到這一幕,也開始拿着酒壺向魔尊敬酒,大有不醉不歸之勢。
在祭典的時候下屬向上司敬酒,總不能也擺着一張臉色吧?魔尊憋了半天,也只好端起酒杯回禮。
玄離擡頭看了一眼,別過臉,開始悶悶的吃菜。
花鏡得意的笑了。
要知道,魔尊大人的酒量可不太好。
赤焰魔尊要是打起架來,的确是他要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但是老天總是喜歡開個玩笑,于是赤焰魔尊的酒量也是出了名的弱。
一杯倒。
所以才會有那麽多的魔将暗搓搓地給魔尊大人敬酒,好不容易能夠扳回一成,肯定要抓住機會啊!
所有魔将跟個打了雞血似的往魔尊大人面前敬酒。
好生生的祭典最後變成了個拼酒大賽。
最後這場鬧劇以魔尊大人煩不過,發了個酒瘋,一連丢了好幾個格外喜歡湊上前來的魔将出去才告終。落創記
衆魔将:嘤嘤嘤,不是說魔尊大人不會發酒瘋的嗎?
慢悠悠把腳從席面上撤下來,魔尊高貴冷豔地發出一聲嗤笑,然後轉身就走,根本就看不出來是醉了的。
花鏡一個激靈,跟在了魔尊身後。
在場所有人都目送兩人離開,也沒說什麽,之後又恢複了吃吃喝喝。
玄離皺緊了眉頭,看着兩人離去的方向,緊抿着嘴。
“大人?”正捏着筷子,準備給玄離布菜的花染臉上的笑容僵了。把筷子放下,花染垂下頭,半晌才好似什麽都沒發生一般,擡起頭來,對還在魂游天外的玄離說:“大人,我們回去吧。”
玄離這才回過神來,心不在焉地點頭:“好。”
酒是個好東西。
能麻痹一個人的感官,讓人飄飄欲仙。
魔尊這次可是說是故意喝醉的。太清醒了也不是件好事,至少今天晚上他想什麽都不想,什麽都不擔心,甚至連玄離都不去想,好好的放縱一番。
所以,對于花鏡跟着他進了他的寝宮,魔尊也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然後撲到床上的毛毯上,一動不動。
“魔尊大人?”
花鏡蹑手蹑腳向魔尊走去。
魔尊沒什麽反應。
要是往常的話,這個距離早就會被魔尊掐脖子了。
花鏡悄悄把脖子上的香囊打開,讓陀羅花的氣味揮發更快。過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花染咬咬牙,将身上軟甲脫下,只着白色底衣,爬上了床。
用盡了吃奶的力氣,才把魔尊大人翻了個身,花鏡看着魔尊臉上的面具若有所思。
聽說,魔尊大人最早的時候并沒有戴面具,所以,他現在為何要戴?
不過,即使是被面具遮住了大部分臉,魔尊大人依舊是那麽讓他心癢難耐呢。
從花鏡的角度來看,魔尊大人的薄唇因為之前酒水的潤澤,微微透着點粉,看起來特別可口。伸出一根手指,花鏡着魔一般點在了魔尊的唇角。
而就在花鏡這麽做的一瞬間,魔尊睜開了雙眼,一個翻身把花鏡壓在了身下,困住花鏡雙手雙腳,雙眼犀利,目光似劍一般在花鏡的臉上來回逡巡。
花鏡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說:“魔尊大人?”
酒精畢竟還是麻痹了魔尊的大腦,魔尊其實腦子裏早就成了一團漿糊,現在只知道自己好像壓了一個人。
是誰呢?
身/下人黑發旖旎,與白色的毛毯形成鮮明對比,刺痛了雙眼。
眼前人影一時之間恍惚,等人影清晰下來的時候,魔尊有些吃驚:“玄離?”
一股悲涼之感湧上花鏡的心頭。
勉強扯出一個微笑,看着在他上方的魔尊,花鏡遲疑地把手放到了魔尊大人的面具之上。
“別……”在花鏡的手碰到的一瞬間,魔尊瑟縮了一下,但也只是微微轉了轉頭。
這……花鏡看的明白,魔尊大人其實沒有拒絕。
魔尊大人似乎又是期待又是害怕。
心中疑惑更深,花鏡反而把他的心思丢到了一邊,堅定地把魔尊的面具拿了下來。
宮殿裏的燭光昏黃,外面月輝傾灑一地。
修長的鳳眼,黑色的瞳孔,挺直的鼻梁,微挑起的薄唇。
花鏡不争氣的臉紅了。
見身/下人沒什麽動作,魔尊眼裏彌漫出霧氣,低下頭,埋在身/下人頸窩,蹭了蹭,聲音委屈:“玄離,我沒想騙你的,對不起……”
花鏡的腦子已經當機了。
“你、你別不理我,我知錯了,你要打要罵都可以,嘤……”最後竟然還帶了哭腔。
花鏡聽到了自己的心“嘩”的一聲碎成了渣渣。
老大,你的威武霸氣呢?一世契約
男神的形象在一瞬間分崩離析。
看着跟個小獸一般在自己身上磨蹭的魔尊大人,花鏡突然覺得自己做好雌伏在魔尊身下這個決定好像是個錯誤。
媽噠,自己看起來都比魔尊大人攻氣滿滿好嗎?
“哐。”
門外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從花鏡的角度來看,只能看見一片白色的衣角從門縫裏一晃而過。
白色……是白桦?!
花鏡的瞳孔驟縮。
卧槽!!!
直接一腳把跟個面餅一樣鋪在他身上的魔尊一腳踢下床,花鏡連忙穿戴好衣服就追了過去。
被踢下床的魔尊蜷成一團,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tat
玄離,你不要我了嗎?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魔尊大人捂住自己還在疼的頭怎麽都弄不明白為何他會在床底下。
還有,好恐怖啊,昨天晚上做了一個好讓人傷心的夢。
玄離竟然一腳踹了他。
這麽想着,魔尊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隐隐約約好像還有一點疼。
所以說,是怎麽回事?
讓他感到更奇怪的是,接下來連續好幾天,他都沒有看到白長老和花鏡。
真是奇怪。
唉。
人間界。
方無恨站在血池旁邊,問:“都準備好了?”
阿月:“是。”
血池裏的血水緩緩流動,整個暗室充斥着鐵鏽味。
方無恨暗暗和識海裏的前輩交流:“前輩,準備好了。”
前輩:“嗯,你把一只手伸入血池中。”
方無恨沒動。
前輩:“你怕什麽?我不會害你的。還是說,你舍不得我從你身體裏出來?”
被前輩調笑的語氣一激,方無恨黑着一張臉把一只手伸入血池。
就在方無恨把手伸入血池後不久,血池中央突然開始沸騰,阿月驚疑不定地看着這一切。
之前阿月已經準備好各式靈藥,準備幫方無恨轉換血脈,但是不知為何,方無恨突然打住這一切,反而給了她一份古籍,叫她先按古籍上準備一番。
當時雖然不解,但為了給方無恨留下一個好印象,阿月還是答應了。
現在,血池上刻的符文慢慢變紅,然後猶如一條長蛇一般,從池壁剝離開來,竄入血水之中,在中央彙集。
方無恨只覺識海一痛,似有什麽東西從身體裏離開。
知道前輩已經步入血池,方無恨連忙把手收回,帶着阿月後退了幾步。
在方無恨把手收回的一瞬間,血池突然傳來一聲嚎叫,似人非人,似鬼非鬼。
血色的霧氣蒸騰而起,在血池上空盤旋,之後又猛的紮了血池。
一個半透明的靈魂從血池裏掙紮着冒出半個頭,然後又隐入血池池水之下。
血池裏傳來讓人心寒的咀嚼身和不明的咔擦聲。
整個過程持續了大概一刻鐘那麽久。
方無恨和阿月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冷汗汗濕了衣襟。
待所有的動靜都平靜下來之後,一只如玉雕琢的手從血紅色的池水裏伸出來,搭在了池沿,紅色的液體順着白色的指尖滴落,整個畫面看起來美如罂粟。
“初次見面呢,方無恨。”
一個青年站在血池中,對着方無恨溫柔一笑,猶如春風拂面:“你可以叫我容少。”
方無恨內心警鈴狂作,但是面上不顯,依舊畢恭畢敬抱拳行禮:“前輩。”
48.第 48 章
不知是不是因為憋久了,重新擁有身體的容少……很歡脫。
頂着一張溫文爾雅的皮在鎮子上四處勾搭,一時之間把整個小鎮的春心都給撩了起來。
自打容少第一次露面之後,不少少男少女總是有意無意往院子這邊溜達,以期待着什麽時候能夠跟容少來個偶遇。
阿月、方無恨:“……”
阿月:“前輩是不是這裏有問題?”一邊說,一邊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示意。
方無恨:“你我知道就好,他現在症狀輕微,就當……看不見吧。”
之後,兩人望着回來時春風滿面的容少齊齊沉默,不約而同的長嘆——真是,高人的世界我等凡人領會不到。
“好啊。”路過兩人的時候,容少笑着打了一個招呼,還特意拍拍他們的肩膀,兩眼熠熠生輝,“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兩人:“……”
前輩,求吃藥。
既然前輩的事情解決了,那麽接下來就是方無恨的事了。
容少站在密室門口,目送阿月和方無恨走下階梯。等到兩人的身影隐入黑暗之中後,容少才不疾不徐對着密室裏喊道:“我要處理一些事情,就不陪你們了。”
他擊玉一般的聲音在密室走廊裏來回碰撞,最後傳入阿月和方無恨的耳朵裏。
之後,不等兩人回答,容少轉身就走。
阿月聞言,臉色立刻就變了,提起裙角就準備按原路返回。
“算了。”站在一旁的方無恨手疾眼快地拉住阿月,見她轉過頭來看着自己,方無恨搖搖頭,說,“随他去吧。他想走的話,我們攔不住。”
阿月把自己袖子一把扯回,瞪了方無恨一眼:“你是個麻煩,前輩更是個麻煩,哼!”
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方無恨難得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阿月把嘴巴一撅,拉着方無恨繼續往下走去,一邊走,一邊問:“你的那個前輩還會回來嗎?”
“哦?你問這個幹什麽?”
“我可不想最後功虧一篑。”
“放心,他不會。”
“哼,看樣子你是知道他是去見誰了?”
“嗯,大約是一個‘故人’。”
“大約?”
“因為他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
“要是不是呢?”
“不是的話,他要做什麽,我們是管不着的了,但是他一定會回來找我的;是的話,那他就壓根就不會回來找我了。”說到這裏,方無恨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反正對你應該是沒什麽影響。”
阿月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到了。”走下最後一節臺階,阿月指着面前的傳送陣說,“站上去吧。”
方無恨當然已經猜到了他所去将是何處,調笑着問:“你就不說些什麽嗎?”
“哦。”阿月沒好氣地回到,“可別死了。”
離開阿月的院子之後,容少收斂了臉上的笑容,直接禦劍去了白家。
一路暗暗思忖之前打聽到的消息,容少伸出自己的右手扶上胸口——小光團,你還記得我嗎?阿拉德之劍
吶,我可是花了好大功夫才記起你呢。
白淩有些弄不明白,為什麽一夜之間所有的人的态度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喜滋滋在小秘境奪走陣眼上的奪魂鈴之後,白淩思來想去,決心回白家好好休息一番,順帶找自己的便宜老爹把鈴铛給煉化掉。
然而,他沒想到的是,在他一腳踏入家門之後,見到他的下仆不複以前恭敬之色,反而以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眼神偷偷打量他。
大夫人在見到他之時,第一反應竟然是摔了手上的茶杯,美目泛紅,猶如厲鬼附身,丹蔻色的指甲直直掐過來:“你還有臉回來?!”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一開始白淩也只是以為其中有什麽誤會,連忙避開大夫人的抓撓,順帶下了一個定身咒。見大夫人被定身咒捆得嚴嚴實實,不能動彈後,白淩才湊過來,一臉無辜的問:“娘親,你怎麽了?”
還在掙紮的大夫人聽到白淩叫她“娘親”之後,平靜了下來,迷茫的問:“你剛才在叫誰?”
“當然是娘親你啊。”以為大夫人在生自己的氣,白淩還讨好的附帶一個大大的笑臉。
大夫人看着眼前的少年,神色恍惚。
這是她的寶貝兒子嗎?懷胎十月,好不容易生下來,看着他從每天只知道睡覺的小肉團,變成一個調皮搗蛋的熊孩子,然後,然後就變成了眼前的這個人。
她知道自己為了保住自己的孩兒做了不少傷天害理的事,遲早會有報應,但是,為何報應不是應驗在她的身上呢?
我的寶寶呢?那麽小,就重新步入輪回了嗎?
過了好久,大夫人才低聲笑出來,看着白淩,目光缱绻,然而,笑着笑着,就哭了,一向愛美的她哭得妝都花了。
“娘親?”白淩有些慌神。
大夫人只是哭。
“孽障!”家主踏入大廳,見到這一幕,氣不打一出來,直接一掌向堂中所站白淩打去。
白淩聽到身後聲音,連忙轉過身,見自家便宜老爹這一擊是下了死手,驚訝之餘,連忙祭出了奪魂鈴。
“叮——”
奪魂鈴出現在白淩手中,符文猶如流水一般從鈴身上流淌下來,逸散到空中;鈴聲不斷,白家家主頓覺體內靈力倒流,血液沸騰:“噗——”
吐出一口鮮血,白家家主發現自己竟然被自己的靈力反噬,只得收掌,心中怒火更甚:“你這妖孽就是憑着這個法寶奪我家孩兒的肉/身嗎?”
白淩一愣。
他們知道了?
就在白淩發愣的一瞬間,白家家主察覺到奪魂鈴的聲音一滞,暗地做了一個手勢,示意襲擊,但依舊問話:“你究竟是誰?”
“我……”,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家主的小動作,白淩心亂如麻。
而就在這時,離他最近的修士動了,一舉将白淩身邊的大夫人定身咒解開,迅速傳送出大廳;另一名修士鐵扇一展,暗念口訣,強勁的風刃鋪天蓋地朝白淩劈過來。
白淩的心徹底涼了。
大堂之外,大夫人跪坐在地上,似一朵萎靡在地的紅牡丹,崩潰的低頭痛哭。
容少的心情出奇地好。
等了這麽多年,終于能夠見到小光團。
也不知道小光團還記不記得他,要知道,他可是拼了命的把新身體塑造成和小光團第一次做任務時的樣子。戰狼之利刃
還記得小光團那麽貪財,要不以後就帶着他把整個大陸的法寶搜刮一空?
這應該能賺不少積分吧?
心裏打着小算盤,容少落到了離白家不遠處的一座小山腳下。理了理袖子,容少覺得還是親自走到白家比較好。
“你是誰?”一個身着道服的少年從樹林裏鑽出來,狼狽不堪,身上多處劃痕,見到站在此處的容少,神色既是驚訝也是戒備。
是白淩。
在白淩出來的一瞬間,容少看着這個身着道服的少年,思緒一下子飄遠——
“這是誰啊?”
一個清亮的少年音在陳舊的記憶裏回響。
“我以後要是這個樣子。”
畫卷上的少年半倚着樹,眉眼彎彎。
“小光團……”這幾個字在容少舌尖纏綿,雙唇一啓,就溜到了空中。
“什麽?”白淩只聽到眼前之人說了幾個字,但是不知道說了什麽。見他像根木頭一樣戳在那裏,白淩也顧不上了,急匆匆略過:“你快跑吧,我後面有人……”
他感到自己的袖子被拉住了。
“你——”又氣又急,白淩回身試圖扯回自己的袖子,“你放開。”
容少不答。
一道耀眼的劍光襲來。
白淩瞳孔驟縮——
“铿”
一道“瞬胄”以容少擡起的手心為中心展開:法陣以繁複的符文構成,靈力在三層圓環之間流動,流轉之間發出金屬相碰的聲音;襲過來的劍尖正指瞬胄中心,劍修手下微微使力,劍身刺入三分。
容少見此,眯起了眼,說:“不錯。”
瞬胄最裏面的圓環沿着劍身從瞬胄中突出,然後在劍修驚訝的眼神中猛地擴大成瞬胄的三倍——
“轟——”
劍身應聲而斷,主人屍骨無存。
等一片刺眼的白光過去之後,白淩睜開眼,發現,不遠處的另一座小山不見了。
容少揮一揮袖子,對着白淩溫柔一笑:“你沒事吧?”
白淩的嘴現在一定可以就這樣塞一個雞蛋。
見白淩沒什麽反應,容少輕笑,伸出右手,輕輕搭在白淩的下巴處幫白淩把嘴合上:“嗯?”
被容少突然這麽一弄,白淩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唔,沒事沒事。”
被少年迷糊的樣子弄得心頭癢癢,容少微微彎下腰,咬了少年嘴唇一下:“記起我是誰了嗎?”
白淩被這麽一弄,像只小貓一樣炸了毛:“你誰啊你?!流氓!!!”
容少:“我姓容。”
“好的,這位容少,那什麽,我能走嗎?”白淩以一種看蛇精病的眼神看着面前的“衣冠禽獸”,小心翼翼問。
他可沒忘記這個人一下子就幹掉了一個元嬰劍修。
“你記得我?”容少驚喜萬分,“你還記得叫我容少?”
白淩:“……”真是瞎貓碰上死耗子。
49.第 49 章 捉蟲
“你脫嘛,你脫嘛,你脫嘛。”
花染坐在玄離的肚子上,欲哭無淚。
攏了攏手臂,把快滑下去的花染扶正,躺在花染身下的玄離望着一臉“絕望”的花染,咯咯直笑:“你別掉下去了。”
像只小奶貓一般在玄離的戰甲上撓了半天,硬是還沒把他戰甲扒下來,花染怒視:“你為什麽不脫?”
玄離順毛之:“大家都穿自己的戰甲啊,作為一個魔将,沒了戰甲很奇怪的。”
騙子!
花染憤憤:“你嫌棄我!!!”
玄離無辜臉:“沒有。”說完,還拍拍花染屁股,說,“乖~~”
乖你妹!
花染一口老血哽在喉間,尼瑪,他可是魅魔,老早就想着啪啪啪了,好不容易把人給弄到手了,結果發現這貨不知是故意還是真的太單純,老是忽視掉他各種暗示。
這算哪門子談戀愛?!
真是恨不得一巴掌扇他臉上。
其實——這事怪不得玄離,他真的沒什麽情欲啊。
“你不脫是吧?”
“乖。”
“你不脫我脫!”
說完,花染就坐在玄離肚子上開始解自己的衣服。
玄離:“……”
這種情況是應該幫他解衣服呢?還是幫他穿衣服?
玄離陷入了思考之中。
站在不遠處的魔尊:“……”
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挺同情情敵的。也不知道要是是自己的話,會不會也會碰到這種情況。
“誰?”
坐在玄離身上的花染眼尖的看見樹後露出一片衣角,停住了手,喝到。
知道玄離也察覺到自己來了,魔尊不緊不慢從暗處走出來:“你情敵。”
花染:“……”
玄離:“……”
“呸。”魔尊氣定神閑地啐了一口,“口誤。”然後在兩人“見鬼了”的表情裏,淡定改口:“是本座。”
玄離:“……”
花染:“……”
槽多無口。
再怎麽不甘心,boss來了,你總得意思意思吧?從玄離身上爬起來,花染瞪了魔尊一眼,把衣襟重新系好,行了一個禮之後,趁魔尊不注意,飛快的在玄離臉上“吧唧”了一口,之後還嘚瑟的對着魔尊一瞥,才心滿意足地跑開。
見魔尊的臉黑得有滴墨的趨勢,玄離好心解釋:“他還小。”
魔尊開始飚殺氣。
玄離明智的閉嘴。
其實魔尊來找玄離……是因為他寂寞了。
自打上次祭典之後,白桦和花鏡兩人同時失蹤,這兩天連個發牢騷的人都沒有,又擔心玄離這邊跟花染有了什麽實質性的進展,所以魔尊跑來晃蕩了一圈。
魔尊:“你們兩個之前一直都這樣相處?”
玄離:“嗯啊。”
魔尊:“成何體統!”
玄離:“……花染太可愛了,一時沒忍住。”
魔尊:“你們……哎,有什麽感覺嗎?”
玄離:“……我們家小奶貓會撒嬌了?”
魔尊突然打心底裏同情情敵。
魔尊:“你們,到哪一步了?”
玄離:“就那樣。”
魔尊:“你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浮沉仙路清宮令妃傳
玄離:“……該是什麽感覺?”
魔尊語重心長的說:“你一點感覺都沒有,就和人在一起了?這不是不負責任嗎?”
玄離委屈:“我沒談過戀愛啊,怎麽知道感覺對不對?”
魔尊摸摸下巴,繼續挖坑:“你要不試一試跟我親一下?”
玄離驚呆:“啊?”
魔尊誘導中:“對比之下才能知道感覺對不對。”
玄離迷迷糊糊:“那、那好吧。”
魔尊:“那我來了。”
玄離只是個少年身形,所以比魔尊矮上一個頭。魔尊雖然出了這麽個馊主意,但其實他也只是一個新手。
手順勢扶住玄離肩頭,鼻尖對着鼻尖的時候,魔尊才意識到要微微轉一下頭;但是看着玄離一臉緊張,頭上的呆毛都翹了起來,魔尊不由自護的一頓,注意力反而放到了玄離的眼睛上,只見藍色的眼眸中倒映出自己兩個小小的身影;玄離在視線碰上魔尊之後,開始亂飄,連頭上的呆毛都跟着一彈一彈的。
魔尊這個時候才覺得自己這麽做好像不是很地道,一不小心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玄離眨巴眨巴眼,不明所以,也跟着笑了出來,結果兩人之間的緊張氣氛全無。
“咳。”魔尊覺得自己的臉有些燒,身上也不明原因燥熱,有些不自在的拉了拉領口,問:“還要繼續嗎?”
玄離沒說話。
“玄離?”
玄離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魔尊紅紅的耳尖上了。
“你要是覺得不好的話,就算了……”
魔尊話還沒說完,就突然覺得嘴上一熱,一個濕乎乎的東西就貼了上來。
玄離:嗷,魔尊好可愛,好想一口氣吃掉。
一邊想,一邊還不滿意魔尊比自己高,踮起腳,咬了咬。
嗷,QQ的,好好玩。
一臉懵逼的魔尊:“……”
咬了半天,見魔尊呆的像根木頭,玄離壞心思地伸出舌頭,輕輕的順着魔尊未緊閉的牙關溜了進去,舔了魔尊舌尖一下。
這一下,才讓魔尊一下子醒了過來。
猛地把玄離後腦勺一扣,反客為主,一路攻城略地。
受到玄離之前惡作劇的啓發,魔尊這才意識到原來還可以用舌頭調戲,于是以一種發現新大陸的激情使勁勾搭玄離。
玄離:“唔唔唔……唔。”
最後一個音,是玄離開始覺得身體裏有什麽地方不對勁,像是有一根羽毛一直在身體深處輕輕撩撥。
麻酥酥的。
兩個小處/男能有什麽經驗,不一會兒就兩人氣喘籲籲地分開了,對視一眼,都忍不住笑出聲來。
魔尊:“嘶——”
玄離的兩個小虎牙真不是蓋的,好疼。
玄離:“對不起對不起,下次我絕對不會随便咬你了。”
魔尊覺得玄離越看越可愛,沒理會他的道歉,一把玄離抱在懷裏,心滿意足的蹭了蹭。
回去的時候,魔尊是飄回去的,一邊飄,一邊還渾身冒粉紅泡泡。
所有偶遇魔尊大人的魔将見到這一幕,都懷疑今天是不是沒睡醒。
魔将A:“剛才那是誰?”
魔将B:“啊啊啊?誰?”
魔将A:“……”
和玄離親吻之後,又在偏殿跟玄離耳鬓厮磨了半天,等到魔尊回到重霄殿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本以為他今天又要一人獨自處理政務,但是他驚訝的發現,白桦和花鏡竟然回來了。極品保安星際拓荒女
“自從祭典之後就不見你們的影子,好大的膽子。”魔尊見到兩人,冷笑。
不論怎麽說,下馬威一定是要給的,不然以後老是這樣怎麽辦?
就算你是我舅舅都不行。
魔尊想。
之前一直沒有注意到魔尊回來了,直到魔尊出聲,忙着處理之前堆積公文的兩人才連忙轉過身,對着魔尊大人畢恭畢敬的行禮。
只是白桦的臉色不太好,有些發白:“抱歉——”
行禮只行了一半,就臉色一僵,捂着腰倒抽一口涼氣。
花鏡見此,一點都不顧魔尊大人,或者說視魔尊為無物,立馬扶住白桦的腰,心疼得不得了:“沒事吧?”
他傷着了?
魔尊歪着頭,思忖:這兩人什麽時候關系這麽好了?
見白桦似乎身體不太好,魔尊也就大度的揮揮手,表示原諒了。
一得到魔尊原諒,花鏡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扶着白桦小心翼翼地坐到了旁邊的凳子上,還倒了一杯茶,噓寒問暖的。
魔尊坐回主位,興趣上來了,眼睛眨都不眨看着花鏡忙前忙後的照顧白桦。
這花鏡可是紅光滿面,跟白桦形成鮮明對比呀。
魔尊問白桦:“你這是怎麽了?”
一臉嫌棄的把湊上來的花鏡推到一邊,白桦輕聲咳了幾下:“無事,只是不小心受寒了。”
被推走的花鏡倒是一點都沒有發怒,反而在旁邊陰陽怪氣:“嘿嘿。”
魔尊+白桦:“……”
因為剛剛還在和玄離親熱,再聯想一下花鏡現在詭異的态度,魔尊突然覺得心情相當微妙:“你們在一起了?”
白桦一愣:“誰說的?”
花鏡把胸脯一挺:“當然!”
兩人同時回答,但是确實截然不同的答案。
白桦一愣,瞪了花鏡一眼,然後別扭的把頭轉過去,不說話。
魔尊了然。
在一起了啊——
不過看樣子舅舅似乎不是很高興呢。
唉,其實這件事他也有點不高興:自己的下屬突然變成了舅媽怎麽辦?在線等,急。
一邊思考這個深奧的問題,魔尊一邊不自覺抿了一下嘴,一不小心扯到傷口:“嘶——”
白桦+花鏡:?
有誰能這麽大膽傷到魔尊?還傷到如此敏感的地方?
白桦和花鏡的眼神立馬變了。
見兩人的眼神頗有些調侃意味,魔尊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被玄離咬到的地方,強行解釋:“最近天氣不太好,上火。”
白桦翻了個白眼:“呵呵,我是學醫的。”
見沒人相信自己的借口,魔尊算是破罐破摔:“好吧,我承認,就是玄離咬的。”
這麽一說,白桦頓時炸了毛:“他咬你?!”
花鏡手疾眼快的一把按住準備站起來的白桦:“乖,你還傷着呢,動作別太大。”然後在懷裏掏呀掏,掏出一本書,遞給魔尊,“魔尊大人,我覺得你需要這個。”
把書接過,魔尊定睛一看——《菊花寶典》
魔尊:“……”
剛剛看到書名字的白桦,立馬炸毛,掐住花鏡的脖子使勁晃:“你什麽意思?!”
被掐的不能呼吸的花鏡:“等、等一下,我拿錯書了。”
一邊掙紮,一邊苦着臉掏啊掏,又摸了半天,才掏出一本書:《風月寶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