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六零神醫原配
莫飛蝶魂不守舍的跟着宋岩走,她現在已經知道了,大哥真的出事了。
他被抓了,這是被蘇荞初送進去的第三個人。
前面兩個人莫飛蝶可以無所謂,但是自己大哥被抓了,她感覺自己的天塌了一半。
大哥不能出事!
在路上,她忍不住拉住宋岩的胳膊,“求求你,大哥他這絕對是有什麽誤會,放了他好不好,蘇醫生不是沒出事嗎,我們賠錢,我們賠錢,好不好?求求你了,看在我們這些年,看在兩個孩子的份上,這是他們親舅舅啊。”
莫飛蝶知道自己說這話很沒有底氣,就把孩子拉了出來,她也知道能夠讓宋岩徇私的可能性很小,但是那是她大哥,親大哥啊,她怎麽可能看着他不管。
大哥如果不是為了她,為了他們莫家,怎麽會做這樣的事。
希望再小,她也不能忽視。
“私下裏無論你想怎麽處置都好。”
宋岩失望的看着她,“你覺得我是這樣的人?”
莫飛蝶眼淚掉下來,“我知道你很讨厭這種事,但那也是你大哥啊,你怎麽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出事。”
宋岩冷着一張臉:“我沒有這個本事,他犯法了,是我讓他做的嗎?”
宋岩從她的态度上得知她沒有插手,這讓他松了口氣,這麽多年相處,如果她也在中間插手,他會覺得自己眼瞎。
好在結果沒到最糟糕的那一步。
只是事情發展也并不好就是了。
她多少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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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足夠宋岩五味雜陳的了。
他的小妻子喜歡華服美食,喜歡精致生活,只要她不過度,宋岩是不會幹預的。
她平日裏嬌氣些,他都是縱容的态度,嫁給她,她受了委屈,她嬌氣一些,他就讓着一些,現在他有一種被愚弄的感覺。
她很可能并不是他看到的樣子。
莫飛蝶:“你怎麽會沒有辦法?你是團長啊,老司令他兒子是副市長,他肯定認識人的。”
宋岩大怒:“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你以為我是誰,有那麽大的能耐!”
別說他沒有這個意思,就算他真有這個意向。第一個拒絕他的就會是老司令。
老司令眼睛裏揉不得沙子。
他們來到的時候,老司令正在和蘇荞初聊他們當初的日子。
老司令現在日子過的不錯,但他當初也是日子過不下去了,才會被逼得反抗,然後一步一步的走到了現在位置,對蘇荞初說的很多方面都有共鳴。
比如大隊長的所作所為。
“老家沒有什麽出路,那就得要在別的方面想辦法,你那大隊長遇到了你這麽個寶貝,當然不願意輕易放手,他這步走的對,把藥廠開在自己的範圍,帶動着整個村子一起發家致富,別的都可以争取。”
李照贊同:“你們藥廠的輻射範圍已經很廣了,帶動着附近全部村莊種植藥材,等以後形成了規模,會帶動更多地方增加收入。”
蘇荞初:“确實,這也是我們公社領導支持……”
有一句沒一句的說着話,不讓這個氣氛太尴尬,不過也就蘇荞初還有這份心情,慢悠悠的陪他們聊。
其他人,包括宋華陽宋華光他們兩個年紀比較大的,這時候也有些魂不守舍,在老司令和李照這個副市長的面前,他們都頻頻走神。
老司令和李照對蘇醫生側目,蘇醫生這心态真是穩得出乎意料啊,不管是哪一個消息,都能輕易讓一般人心神不定,結果她呢,聽到了之後,就:“原來如此。”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臉上的表情幾乎沒有變化,只是明白了原因的恍然。
她不在乎嗎?
不在乎這個丈夫,不在乎他現在另娶了妻子?
要是把蘇醫生和姓莫的同志兩邊放在天平上的話,各有優劣。
蘇醫生他們的優勢就在于占了先機,是患難夫妻,有三個孩子,還奉養了父母,劣勢就在于這些年過去,宋岩以為他們死了,感情肯定淡了,再親的親人有這麽長時間的分離,也跟陌生人沒什麽兩樣。
莫同志那邊擁有優勢的地方在于她是領了證的,也有一雙兒女,宋岩和蘇醫生在一起的時候,他們國家都還沒有建立,那時候那麽亂,基本上那一代人都是沒有結婚證的,劣勢就在于現在她的大哥做出了買/兇/殺/人的事,她娘家之前看是不錯,現在看就反過來,她的娘家反而成了她的拖累,當然,也或許有問題的不僅僅只是她娘家,她自己也是其中之一,現在莫成坤不願意開口,還無法确定這件事情跟莫同志有沒有關系。
李照替換了一下,如果自己遇到類似的情況,他覺得自己的心态沒有蘇醫生那麽穩得住。
像宋華陽宋華光他們這樣的态度才是正常的。
或許天才的想法跟常人不同吧,想到她的醫術,李照點點頭。
蘇醫生要是無欲無求的話,确實不用太過在意,她自己已經把日子過起來了,就算宋岩是個團長,她也不在意,或許在她的眼裏就跟宋岩差不多,因為時間已經沖淡了對他的感情,所以聽到了這種消息也很穩。
警衛人帶着兩個人過來了。
一下子全部人的視線都看了過去,門口站着的除了警衛員,正是宋岩和莫飛蝶。
男人高大挺拔,身材壯實,一身軍裝,身上有着常年在部隊浸淫出來的凜冽和威嚴。
他身旁的女人模樣嬌小,穿着布拉吉長裙,頭發別在耳後,身段玲珑,無論是無論是臉上還是手上皮膚都是晃眼的白,一看就知道這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現在臉色蒼白,看上去更有幾分我見猶憐的意味。
兩個人看上去還真配呀。
宋華陽兄妹幾個看了心裏都不舒服了起來。
宋岩的目光飛快的把在座的人都掃視了一遍,很快就看到了蘇荞初他們幾個。
宋華陽的臉跟宋岩有七八分相像,宋華光綜合了父母的特點,各有幾分相像,到了宋華薇這裏,她是最像蘇荞初的,只有一雙眼睛遺傳了宋岩。
都能從他們三兄妹的長相上看出宋岩的影子。
另外還有蘇荞初,看到蘇荞初的時候,宋岩恍惚了一陣,他的妻子是這樣的嗎?
氣質跟之前不一樣了,她就坐在那裏,看過來的視線無喜無悲。
只有幾分好奇,就像他是一個陌生人,無法再牽動他的情緒。
宋岩:“……”
這比看到宋華陽他們幾個眼裏的抗拒還讓他難受。
他有種感覺,他回不去了。
蘇蘇荞初也不是他記憶中的蘇荞初了,他慢慢的走過來,慢慢的在空出來的位置坐下。
莫飛蝶除了在進門的時候看了一眼他們,之後就一直低着頭垂着眼簾,別人輕易看不見她眼底的神色。
她的兩只手用力的捏着衣服一角。
宋華陽,宋華光,還有宋華薇。
這三張臉她并不陌生,她前世在電視上看過他們,現在只是比那時候的他們更年輕一些,但是蘇荞初,她是長這樣的嗎?
之前明明見過她的,她為什麽比那時候還年輕了,這是逆生長了嗎?
她就這麽坐在那裏,淡淡的看過來的時候,她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還有宋華陽他們幾個敵視的眼神,他們未來是大人物,現在敵視自己,這就相當于激怒了幼狼,如果不趁着幼狼還沒有成長起來,把他們打壓下去,她以後還有好日子過嗎?
蘇荞初,就是這個女人,就是這個女人,她為什麽還活着?
都怪張二石,如果不是他當初失手,怎麽會有現在這個場景出現?
她也不用這麽尴尬的面對他們。
老司令率先打破沉默,“你來了,坐車累了吧?要不先去休息。”
宋岩搖搖頭,“我們不累。”
他們是坐着卧鋪過來的,這對于他來說,在卧鋪上就是休息,執行任務的時候什麽環境都有,他們也必須休息,保持體力。
至于莫飛蝶,她是睡得不好,眼底有濃重的黑眼圈,但是也不至于完全沒有精力,她要是說累了,去休息了,她就不知道他們會聊什麽了,所以她也說我不累。
宋岩把視線看向蘇荞初他們,“……你們這些年來過得好嗎。”
蘇荞初:“還可以。”
宋華薇同時開口,“我們過得不好。”然後她還補充了一句,“之前過得很不好,家裏斷糧斷炊,日子差點就過不下去了,後來有媽媽努力,慢慢的才好了。”
對媽媽的維護溢于言表,“你呢?這些年來想必過得不錯吧?”
蘇荞初看過去,眼裏有着不贊同,她的情緒過于激動了。
宋華薇這才閉上嘴巴不說話了。
宋華薇知道,媽媽在呢,但是媽媽不是那種會開口說委屈的人,這要是讓他們以為過得很好,那媽媽不就吃大虧了,她要把媽媽的辛苦說出來。
現在他們的日子是過得好了,但是她一直還記得,小的時候她餓的不停的哭,她還不懂事,說自己餓,然後媽媽把她的口糧讓給了她,自己就靠喝涼水忍了過去,她那時候還小,別的事都不記得了,就這件事情記得很深。
那之後,她也學會了忍耐,再餓,她也要控制住自己不要跟媽媽鬧。
家裏就那麽點糧食,再鬧,也不會讓糧食增加,只會從媽媽的口糧裏面硬扣出來,她多吃了一點,媽媽就要少吃一點。
媽媽是大人,還要幹活的,她少吃了,身體會熬不住。
別人家是爸爸撐起一片天,而他們家撐起這片天的一直都是媽媽。後來兩個哥哥長大了一些,也能幫着媽媽做一些事了。
宋華薇年紀最小,很長一段時間,她的天全都是媽媽,然後慢慢的有了大哥二哥,從始至終就沒有爸爸這個角色的存在。
“對不起。”宋岩道歉:“我是一個不合格的丈夫,也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在你們最需要我的時候,我缺席了。”
他知道那個時候有多難,尤其是他們剛搬到大豐大隊的時候,那應該是最難的日子,背井離鄉,家當全都在洪水中消失,家裏有沒有頂門戶的青壯年男人,一家人靠什麽生活?
蘇荞初:“都過去了,咱們日子都往前看,聽說你回去之後掃墓了,掃的是誰的墓?”
說起這個,宋岩覺得自己大腦發漲,“……我找的是張家妹子,張菊花,原來村裏就剩她是我認識的,我算是看着她長大的,她帶着我去了一座山頭,說她幫你們收斂了屍身,因為怕發病,都燒成了骨灰,一家人都在,分成了兩個墓,父母一個,你和孩子一個。”
蘇荞初點頭,“果然,我們當初離家的時候也是跟她說了,說如果有人來找,告訴他我們去了哪裏?看樣子她并沒有把這話帶到。”
如果帶到了,肯定就不是現在這個結果了。
很顯然,問題出在張菊花身上。
蘇荞初:“看來這裏還有別的事,這需要我們找她才能得到答案了,可以說一下你當初出去做什麽了嗎?我們一直以為你出事了,原來這是個誤會,要是爸媽知道你還活着,肯定會很開心。”
宋岩因為張菊花起來的那股氣就像是一個吹滿了氣的氣球出現了一個小孔,氣慢慢的洩了出去,“嗯,是啊,爸媽要是知道了肯定會很開心。”宋岩嘗到了嘴巴裏的苦澀,她說的開心,只有爸媽,沒有她自己,她把他們分開了。
宋岩解釋:“我當時在執行任務,不方便公開,我接下那個任務的時候以為是個短期任務,後來,出乎意料,耗時很長,而且我受傷了,也失憶了,洪水就是在我受傷的這段時間發生的,等我養好了傷,回來的時候,就是張菊花帶我去了墳墓前面,我受傷這件事情,司令知道,具體什麽任務不能說,我受傷這件事情的經過老司令最清楚。”
老司令默默的點頭,“他幾次搶救,差點就救不回來了,因為有傷到頭部,他有一段時間失憶,後來傷好了,他的記憶才恢複了,這點我可以作證。”
蘇荞初輕輕嘆了一聲,目光中有着贊嘆,“身為一個軍人,你很了不起,我們所有人有現在的和平安定,都要感謝你們。”
宋岩喉嚨一堵,他的大腦無比清晰的意識到了這個事實,蘇荞初,他當初的妻子,現在已經完全把她剝離了他妻子的這個身份。
莫飛蝶死死的捏着手,青筋都跳了起來,她聽到了什麽?
她聽到了宋岩的解釋,她聽到了他的後悔。
他說對不起,那她呢?
她莫飛蝶呢?
她跟了他這些年,他把她放在哪裏?就是讓她看他的道歉嗎?更可笑的是,蘇荞初的這個冷淡态度,她費盡心思得來的,在她眼裏卻是可有可無?!
老司令和李照也看得分明。
很顯然,蘇醫生根本沒有考慮過和宋岩重歸于好,不然不可能是這個态度。
蘇荞初,“等這邊事了,我們一起去一趟吧,找張菊花要個說法,那些墓碑也要把我們的名字去掉。”
他們明明還活着,她這樣做太惡心了,不管張菊花出于什麽理由,都不能掩蓋她的惡意。
宋華陽他們幾個都沒說話,他們也把媽媽的态度看得分明,而在昨晚,他們一家已經談過了,媽媽的意思是各走各路,她不可能跟宋岩再重歸于好。
對方變了,她也變了,經歷了這麽多事,他們已經不适合在一起。
她這麽長時間沒有再婚,不是因為他,她享受現在的生活,不想改變。
但是他們幾個,媽媽說不會阻止他們相處,那是他們生父,在他出事之前,他是一個好父親,出事之後,對方以為他們已經去世了,或許是有不夠上心的原因,但不至于反目成仇。
他們年紀也不小了,可以自己做主,媽媽尊重他們的自由。
同樣的,宋華陽他們也尊重媽媽的自由。
媽媽不想和爸爸再破鏡重圓,他們也覺得別扭,不管爸爸做的官有多大,他們最難的日子已經過去了,他還另外有了妻子,有了孩子,他們現在日子也過的不錯,以後他們自己會努力,不奢求去沾什麽光。
宋岩啞聲:“好,去找她,問問她,到底是為了什麽,爸媽葬在哪裏?我也要去看看他們。”
“在大豐大隊。”蘇荞初的話題轉而到了一直當隐形人的莫飛蝶身上,“第二次見面,你好,我是蘇荞初,莫同志,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認出了我,我可以知道你是怎麽認出我的嗎?”
莫飛蝶的臉色蒼白如雪,她扯了扯嘴角,“……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這是我們第二次見面,沒有錯,但是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不知道你是誰。”
“不知道的話,你看到我跟見了鬼一樣,是為什麽?我長得不像鬼吧?還是說,莫同志你心裏有鬼。”如果說跟宋岩的交流平淡如水,跟莫飛蝶說話的時候就是笑中帶刺。
蘇荞初根本不認為莫飛蝶是清白的。
莫非蝶心猛的一跳,聲音也變得有些尖銳起來,“你在胡說什麽?誰心裏有鬼!”她求助的看向宋岩,“你要相信我,我根本不知道她在說什麽,我和她之前就見過一次,我們之前也沒有交集的機會,我怎麽會認識她。”
蘇荞初嘆息:“對啊,就是這樣,所以我才希望莫同志能幫我解答,你到底是怎麽認出我的?看到我的時候很心慌吧?”
宋岩恍然,這就是她去部隊裏一直黏着他的真相?他看着莫飛蝶,他從來都沒有了解過這位枕邊人吧,她是從哪裏知道的,按理來說,她不可能知道。
李照也想起來了,那時候宋岩帶着莫同志過來這裏辭行的時候,他們有提起過蘇醫生,結果很快話題就被莫飛蝶給帶到了別的地方。
這是心虛。
面對蘇荞初的咄咄逼人,面對宋岩審視的目光,莫飛蝶失望了,這個男人在這種關鍵時候一聲不吭。
他沒有維護自己。
她可以解釋的,他要相信自己啊!
莫飛蝶眼淚掉了下來:“我說過理由了,我以為你是我一個去世的朋友,才會被你吓到的,信不信由你。”
蘇荞初很自然的點頭:“我确實不信,你不願意說就算了,也能猜到,那麽,莫同志,你知道你大哥做了什麽嗎。”
重頭戲來了,一下子氣氛就變了。
宋岩臉上愧疚一閃而過。
如果不是被發現的早,在他眼前的就是她的屍體了。
莫飛蝶暗吸了一口氣,終于擡起頭,直視蘇荞初:“這是污蔑!我不知道證據是怎麽來的,但是我大哥不可能做這樣的事!”她說的十分肯定:“他一直遵紀守法,我相信,遲早能證明他的清白!”
莫飛蝶咬死了不認,她一定會繼續想辦法,幫大哥脫離出來,她相信父親也不會不管的,父親也有人脈,現在要是認了就麻煩了。
蘇荞初微笑:“原來這樣啊,果然是這樣啊,那,你認識秦燃嗎?巧了,這個人也是來自石城,你不會不認識他吧。”
莫飛蝶:“……你想說什麽。”
她感覺到了旁邊宋岩的凝視,
宋岩也認識秦燃,當然知道他們是認識的。
蘇荞初:“他來鴻雁公社的理由也是探親,然後他進了監獄,你有沒有去探望過他?他為了他身後的人,可真是情深義重,也不知道他看到自己的父母妻兒為他哭泣,有沒有感到後悔。”
莫飛蝶:“……”
她感覺宋岩的視線更強烈了,蘇荞初這是什麽意思,暗示她和秦燃有什麽嗎,她怎麽可能看得上一個掌櫃的兒子,以前他只是她家的下人!
“看樣子莫同志又要說不知道我在說什麽了,”蘇荞初:“那你認識張二石嗎?他現在也在監獄,只可惜他們不在同一所,不然肯定有共同話題,不過也沒關系,另外一位莫同志或許會有這個緣份,你說是吧。”
莫飛蝶:“……”
原先她的臉色蒼白,現在變成了白中帶青,看樣子快要氣厥過去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王梨花用力的抱着懷裏的虎頭,這才控制住自己,她差點忍不住拍手叫好。
此時此刻,在她眼中婆婆是電影裏的主角,姓莫的就是那個注定會被主角打倒的反派,婆婆臉上帶笑,聲調平穩,就這麽一句句淡淡的逼問,就讓反派黯然失色,氣的說不出話,只有喘氣的份,看得人直呼痛快,就跟她之前聽書時那什麽談笑間,樯橹灰飛煙滅一般,婆婆,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