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有人悄悄心動辣
忙忙碌碌，又到了拍攝綜藝的時間。陸子钰一如既往的進行晨練，這次連運動都有PD跟着進行拍攝。陽光，樹林，運動系清爽美男，畫面十分養眼。運動完畢後，陸子钰回到206房，推開門就聽到了柔和的音樂，溫柔的女聲輕輕吟唱着月亮河。看着鞋櫃上粉色的卡通小音箱，男人微微勾起唇，知道慕茗在做飯了。
由于工作安排不能連貫拍攝，陸子钰只能有空就回來補拍，慕茗則沒事兒就在這待機。不得不說她是個會享受的，為了拍攝舒适一點點把自己東西都搬了進來，什麽小風扇啦、靠墊啦、茶壺啦等等之類的用品，有的還算上了自己的份。
慕茗做飯的頻率直線上升，連帶着他夥食質量也提高了不少。
“陸哥早，早飯已經準備好啦！”
慕茗放下平板，笑着沖人招手。陸子钰點點頭，淡淡答道。
“我去收拾一下，等會兒來。”
慕茗便繼續看漫畫了，正看到男主手提長刀砍鬼的精彩片段，忽然感覺到身後有人靠近。一轉頭，印着字母的黑色T恤映入眼簾。她再仰高些，便瞥見男人的鎖骨、線條優美的脖頸和下颔。他周身似乎彌漫着冷然的水汽，濕漉漉地沾染着草木味的澀香，聞起來像拂過幽谷叢林的雲。
“這是什麽？”
雲端裏傳來低而柔和的聲音，慕茗回過神來，笑眯眯地安利自己喜歡的作品。
“鬼滅之刃！超棒的！你看我們炭治郎和祢豆子這個打鬥多麽炫酷啊......”
陸子钰在慕茗身邊落座。
“不是說早飯準備好了？”
慕茗聞言乖巧地收起平板，從鍋裏端出腸艇仔粥獻寶。
“我特地找外婆拿梅菜來配。”
陸子钰略略一嘗，粥熬得綿軟，神色柔和了些。慕茗見人喜歡，笑得眉眼彎彎，一語雙關道。
“陸哥這麽給我面子，那當然要投桃報李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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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子钰颔首，順着遞過來的話誇獎道。
“你有心。”
慕茗立馬點頭哈腰，入戲飛快。
“哎，領導過譽了，為人民服務！”
那天晚上慕茗并沒繼續追問陸子钰為什麽在那個包廂裏，又為什麽不揭穿自己。不追問的理由一方面是因為情緒消耗過多後的困倦，另一方面是單身多年的實力在發揮作用。
二人安安靜靜地吃了頓早飯，導演組看不下去這個毫不粉紅的友好氛圍，二次遞上了任務卡。
這次是慕茗開門拿了，道謝過後，沖到了廚房裏念給陸子钰聽。
"陸哥我們又收到了任務卡诶！上面說讓我們今天只能花100元選擇以下地點開始約會。"
"能去哪兒"
陸子钰将碗筷歸位，又細心地擦幹淨水漬。二人都習慣性地忽略節目組的資金設置。
"一個是私人電影院，一個是游樂園，還有一個是水族館~"
陸子钰擡眸，語氣溫和。
"女士優先，你選。"
慕茗将任務卡放到一邊，踮起腳打開玻璃櫥櫃門，欲拿兩個杯子下來。可惜不太夠高，小短手夠得辛苦，陸子钰見狀走過來幫忙。
"放着我來，你先說想去哪兒？"
慕茗望着身邊的男人，滿眼欣賞。他身量修長，肢體線條帶着流暢的美感。陸子钰只一擡手便輕而易舉地将杯子拿了下來，輕輕放在慕茗面前。
"謝謝。"
慕茗道謝後接過杯子又從架子上拿了茶包放進去，望着熱水漸漸染上深褐色，心中迅速浮現一個答案。姑娘特地擡起杏眼，望着男人笑意盎然。
"我呢，想去你想去的地方。"
陸子钰幾不可查地勾了勾嘴角，面上仍是冷淡散漫的樣子。
“那你猜我想去哪兒？”
慕茗歪頭想了會。
“游樂園人太多，雖然我喜歡刺激項目啦。電影院感覺很難統一審美挑片子……選水族館？”
陸子钰慢條斯理地擦幹淨手，發話。
“對，去水族館吧。”
慕茗忽然反應過來自己的思維又被帶着走了，結果還不是去了自己“想”去的地方。撩人沒撩動，慕茗也不氣餒，撇撇嘴以示不滿後噠噠噠跑到卧室換衣服了。不多時慕茗背着雙肩包出來，連帽衫牛仔褲高馬尾，一副清爽簡單的打扮，跟沒畢業的大學生似的。
陸子钰沒什麽行李，只多穿了件牛仔夾克，悠哉地坐在沙發上等待。慕茗見人幹等着，便将泡好的茶端來，又把平板塞到了陸子钰手裏。
“再等我一會兒，你先看看漫畫吧，我都下載好啦。”
陸子钰便聽從安排，喝着茶偷閑。
“不急，慢慢來。”
他端起杯子啜了口，唇齒間茶香清溢。
“烏龍？”
慕茗零零碎碎地将東西往背包裏塞，聽見人詢問，笑嘻嘻地擡起眸接話。
“你不是喜歡嗎嘛，我就從家裏拿了點！反正外公也不喝放着多可惜。”
麻利地将保溫杯丢到包裏，也不等人接話，慕茗便自顧自忙去了，總算是裝好了背包。陸子钰便放下平板起身，自然地将包背背起來。
“走吧。”
慕茗見狀眨眨眼，哪裏會放過這個機會調侃人，立刻笑眯眯地誇獎道。
“哎呀陸哥可真棒w超紳士的！”
監視器前的副導演看到這安安靜靜地場面，又對比其他組熱熱鬧鬧出門的陣勢不由得感嘆。
“他們這組總是出人預料......啧，可惜就是糖有點少。”
一旁的編導童萱看得津津有味，忍不住反駁。
“你懂啥，這叫老夫老妻的溫馨。”
衆人一琢磨，發現好像是有點內味兒啊，便看得更精神了。
照舊陸子钰開車，慕茗趴在窗上看着，發現随行攝制組的車比往日還多，一時有種被監視的拘束感，話較往常少了許多。
陸子钰趁紅燈的空隙，側目打量人：姑娘小巧的下颔擱在圓鼓鼓的背包上，安靜乖順地望着窗外，瞅見攝制組的專車時咬了咬唇。陸子钰見狀，決定為了節目效果逗她說說話。
“困了就睡，別撐着。”
慕茗杏眼兒滴溜溜轉，眸光定格在男人好看的側臉上。
“我才沒困呢，就是好久沒出門啦，覺得新鮮。”
“平常不出門？”
陸子钰熟練地轉動方向盤，修長白皙的手微微用力，愈發顯得骨節分明，處處精致。慕茗注意力都回到了陸子钰身上，便又有精神嘴炮了，杏眼彎彎笑得狡黠。設定上說他們是同居小情侶嘛，那就玩玩梗咯。
“你拍戲這麽忙，沒人開車送我，我就在家看看漫畫，自己自娛自樂咯。”
陸子钰感覺到凝在臉上的視線，心知這姑娘是要打起精神胡說八道了，便順着遞來的話開玩笑。
“能給您當的司機，陸某榮幸。”
慕茗樂了，腦子想到了奇怪的地方，笑眯眯地道。
“害，陸哥開車那我必然是要上的嘛！這年頭開車上路不容易啊。”
陸子钰聞言有些啼笑皆非，抽空瞥了人一眼。小姑娘家家連開個指紋鎖都磕巴，哪裏學來些怪話。
“你小時候成績不太好吧？”
慕茗眨眨眼，疑惑。
“你怎麽知道的？成績，就還行呗。”
男人語氣溫和，言辭刻薄。
“看你就是作業太少，忙着吸收糟粕了。”
姑娘杏眼睜得溜圓，顯然是被抓包的驚慌。慕茗強行壓下了那句快脫口而出的“草，你怎麽知道”，硬生生改口。
“陸老師牛X嗷。”
陸老師借着打方向盤側過頭去，微微勾唇。
......
攝像組：你确定這是老夫老妻？？？不是倆小品演員？？
導演組：（無辜）他們倆不按常理出牌嘛
......
水族館不大，特意挑了工作日來人流也不多。攝制人員便遠遠地跟着二人在館內閑逛。
隧道被濃郁的幽藍色包裹着，一切都暗而绮麗。漫步海底，人的周身波光淺淡忽閃。成群的，細長的游魚像一陣春雨，銀光躍動、飄忽，似有還無。
慕茗輕易被這樣沉郁的夢幻吸引，安靜了下來，黑瞳中滿是感嘆和好奇。她沉浸在難得一見的海景中，忘記了自己身處于被拍攝、被圍觀的狀态。而陸子钰慣是少話的，閑适地跟随在慕茗身後走着，走馬觀花式的覽景。難得二人都安靜下來，氣氛寧靜。
看得入迷的慕茗給松散的鞋帶絆了個踉跄，自己便很自覺地系好再站起來。可這個破鞋帶不知道看人眼色，給主人留點面子，硬是自然地松了好幾次。慕茗丢人丢的次數多了，有些不好意思，特地偷看了眼身邊的男人，發現他毫無反應這才安心，趴在玻璃上假借看海馬悄悄露出尴尬的慫樣。
“咳，陸哥，咱們看下一個吧！”
慕茗率先開口，欲緩解自己的尴尬。陸子钰瞥了眼姑娘聳肩跺腳的小動作，下意識地輕輕抿了抿唇，藏好笑意。
“行。你走太快了，等我一起。”
“？？我有嗎？”
慕茗頂着黑人問號臉回頭，滿臉疑惑，見人清俊精致的面上神色幽幽，很有迷惑性。
“噢，那我慢點吧。”
陸子钰忍不住搖頭嘆息，拉過傻姑娘的手放在自己的腕邊搭着，輕聲道。
“慢點兒走，小點兒聲。”
他這是當了回幼兒園老師。
“噢。”
慕茗眨眨眼，明白是在嫌棄自己腳笨，垂下眸乖乖應是，暗地裏狠狠瞪了眼自己的鞋。真給老娘丢人嗷!
慕茗攀着人的小臂，跟在陸子钰身邊慢慢走着，也許是有了肢體接觸陸子钰的存在感被放大，慕茗便時不時找話和人聊。
“你說魚知不知道自己不在海裏呀？”
“也許。”
慕茗再次陷入深藍的魅力中，漸漸忽略旁人開始自言自語。
“真好呀，我特別喜歡海。小時候就覺得海的女兒是有病嗎，非得來大陸相親......”
而陸子钰卻沒有慕茗這麽心如止水。他慣是獨來獨往，身邊兄弟自然不會這麽親昵地勾勾搭搭。姑娘手軟乎乎的，搭在手臂上，有點涼。她又被囑咐了要小聲，說話也柔柔的，和平常精明機靈的時候感覺完全不一樣。現在的她......陸子钰側頭看去，波光映在慕茗白嫩的小臉盤子上。姑娘長睫彎彎，滿眼憧憬，溫軟裏帶着絲絲縷縷的甜。
陸子钰忍不住彎了唇，漂亮的鳳眸裏光華流轉。
“嗯。”
要說什麽心跳如雷，怦然心動都是假的。
但是此刻這個姑娘在自己身邊，他感到愉悅。
嗯......類似北京老大爺早上起來遛鳥，自己的雀兒給亮了一嗓子特棒，然後清晨的空氣又特新鮮，于是從心底油然而生出惬意和快活，覺得日子就該這麽過。
扯淡也好，乖巧也好，都挺招人樂的。
陸子钰此時方覺原來自己和公寓走廊裏的燈有同種本能，不由得抿了抿唇，掩飾波動的心緒。
聲控，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