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第75章
如果他今天要是出不去,不要說蕭洛,就連左鳴揚都難逃一死。而如今在如此被動的形式下,白沐只好按照青玄所說的做。
白沐忍住身體的劇痛,慢慢的向床邊撲騰,一個不穩,白沐整個人都摔在了地上,發出了一聲悶哼。白沐的內力開始像萬箭齊發一般在他的身體裏橫沖直撞,白沐強行運氣壓制着,被綁住手腳的他只能靠蠕動的方式往外爬。
白沐從未覺得這般屈-辱過,白沐也不得不承認左鳴揚如此對待他也是他的失策,他想他或許應該對左鳴揚全盤托出,然後想辦法證明給他看。可他并不想把左鳴揚卷起來,沒想到還是連累到了左鳴揚。
左鳴揚方才猶如困獸一般血紅的雙眼不斷地在白沐的眼前閃現,還有那些淚水,白沐發誓他會加倍的向青玄讨回來!
每挪動一絲一毫仿佛都要将僅有的一絲絲體力耗盡,當白沐終于連爬都做不到姿态出了房門時,他的全身都濕透了。內力流竄着擊打着他的各個脈絡,白沐将下唇都咬出了血。
白沐的手腳都動不了,他慢慢地蜷起雙腿,腰部一挺就用嘴巴咬住了茶幾上的一個簽字筆。看清了水果刀放下櫃子上的距離,白沐的眼裏精光一閃,“嗖”地一聲,拿水果刀便掉落在冰冷的地板上。
“恩!”
白沐不甘的悶哼一聲,慢慢地移了過去,他費力的将身子反過來,從背後抓起了刀子就開始割扯手腕上的領帶。白沐心急如焚,他知道左鳴揚如果回來,他一定不會聽自己解釋了,他一定不會讓自己見到蕭洛。天知道青玄跟左鳴揚說了什麽,現在想要解釋時間上也不允許,只得走一步看一步了。
青玄現在只是抓到了蕭洛,可卻沒有得到蕭洛手裏的兩塊玉。左家的那塊玉方才讓左鳴揚帶走了,白沐別無他法,只得做好先去蕭洛家的打算。
掙脫了束縛,白沐翻找出自己的包袱,吃了兩顆慕容尋曾經給他的丹藥,暫且緩解了一些折磨人的疼痛感。
白沐一刻也不敢停留,他取下了自己的擎天劍就沖出了門。怕跟左鳴揚正面撞見,白沐選擇了走樓梯,只是每走一步白沐就感覺下身疼得厲害,他強忍着想要抽氣的疼痛,就這麽快速的下了樓,因為無法施展輕功,白沐只好打了出租車。
就在他剛關上的車門的時候,他從後視鏡裏看到了領着藥品的左鳴揚走進了小區門口,神情蕭索。
白沐心裏泛起了一股酸澀,似要将他淹沒。
他深吸了一口氣,繼而握了握拳,緊緊地閉上了眼睛:“師傅,開車!”
蕭落曾經告訴過白沐玉佩放在何處,只不過白沐做夢也沒想到,當他感到蕭洛家時,林躍卻坐在了蕭洛的沙發上。
林躍做夢也沒有料到白沐會來,畢竟從那之後鄭遠都沒在聯系他,左鳴揚也沒有了音訊。
“白沐!”
林躍見到了白沐,突然就變了臉色,他恨白沐,恨他搶走了左鳴揚,恨他搶走了本該屬于他的一切。他更恨的,是白沐這樣欺騙了左鳴揚,做了比他當初過分的多得多的事情,可左鳴揚還是對他情有獨鐘,不停地做出保護他的舉動,甚至到了一葉障目的地步。
他改變的左鳴揚的人,還有左鳴揚的心。在林躍眼裏,白沐才是一個最出色的劊子手,拿着一把刀子拼命地往左鳴揚的心裏剜,徹徹底底地将林躍這個名字從左鳴揚的心髒上剔除了出去。
他恨不得他死!
林躍大吼一聲,上前就要抓住白沐。白沐眼疾手快,猛地推出一掌躲過了林躍,雖然白沐身體虛弱得很,可是還不至于會被林躍痛打一頓。
而看着此時的林躍,又想起這段時間的種種,白沐失去了冷靜,上去就給了林躍一巴掌。
“我-操,你他-媽……”
“林躍,你清醒清醒吧!”
白沐的一聲怒吼讓林躍繃緊了表情。
白沐指着林躍道:“你知不知道對你下毒的人就是鄭遠?現在左鳴揚也被他下了毒,你要是真的為左鳴揚好,就馬上給我讓開!”
“我憑什麽相信你!”
林躍恨不得掐死白沐,他當然不會相信白沐的話,上去就要将白沐撲倒。白沐一看林躍解釋不通,便與他動起了手,最後白沐運起了力氣,一個手刀就将林躍劈暈了。
白沐拿到了蕭洛手裏的兩塊玉之後,便匆忙地往上次那個倉庫趕去。
當左鳴揚領着藥回到公寓之後,只看見了地上被割斷的領帶,還有一把水果刀。
“混蛋!”
一拳砸在了牆上,手背上凝固的傷口被再一次的沖力掙破,鮮血順着牆上流淌下來。
不惜如此也要去找蕭洛的白沐,徹底磨滅了左鳴揚心裏最後的一絲理智,他憤怒的将買來的藥從高樓上扔了下去。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他不明白,難道是他做的還不夠好,那麽他該怎麽做,還是說……無論他做了什麽白沐都是不在意的,他想要的不過是自己手上的東西,為了他心裏的那個人。
瘋狂地嫉妒與幾近扭曲的占有--欲像是要把左鳴揚撕成兩半,左鳴揚一回頭,卻看見了還挂在牆上的那把名為鳴吟的劍。
那是那個男人的東西,白沐說過。
左鳴揚不知是以何種心情将那鳴音劍拿在了手裏,就這麽握着劍,左鳴揚足足在沙發上坐了整整兩小時。
他想要找到白沐,困住他的手腳,蒙上他的眼睛,将他禁锢在只有自己才能看到,觸碰到的地方。還有用最激烈的狠狠堵住那雙欺騙了他無數次的唇,扯開他的腿……強行的,徹底的占有他,直到身下的人神志不清,再也無法從他身下逃離。
左鳴揚認為自己已經瘋了,他真的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麽事來,這樣不受控制的情緒讓左鳴揚自己都覺得害怕。可是唯獨白沐,誰也別想把他從他身邊帶走,即使是白沐自己也不行!
手機的鈴聲突然在一片死寂中炸響,左鳴揚血紅的眸子的像一道閃電一般刺了過去,而來電的人顯示為林躍。
左鳴揚接通了電話,他并沒有先出聲,就聽到電話那邊的林躍道:“左鳴揚,白沐剛才來蕭洛家一掌把我劈暈了,我估計他是來取走蕭洛手上那塊玉佩的!左鳴揚,白沐那個混蛋跟鄭遠一定是一夥的,你他-媽要是在護着他,我林躍這輩子都看不起你!”
左鳴揚的鼻息越發的粗重,就連電話那邊的林躍都變了臉色,下意識的壓低了聲音:“剛才跟白沐動手的時候,我在他的連帽衫上放了追蹤器,我現在确定了他的位置,這就發給你!”
林躍說着就挂斷了電話,他甚至不敢想象電話那邊的左鳴揚此時臉上是一副怎麽樣的表情,他只是稍稍想一下,額頭上就冒出了大片的冷汗。
好,好,很好!
林躍的字字句句都像是驚雷一樣直直的往左鳴揚的頭上劈,他仿佛聽到了心裏某處崩塌的聲音,他目次欲裂的站起了身,他發誓要宰了鄭遠。
白沐,他也不會放過!
左鳴揚想起了老爺子鎖在櫃子的武器,他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腳步就往別墅趕。
到達別墅的時候,左鳴揚的父母還沒有回來,偌大的別墅裏一片漆黑,死寂一般。左鳴揚沖上了樓就撞開了老爺子卧室的門,他一拳将卧室裏的燈砸開,可是撲鼻而來的血腥之氣卻讓左鳴揚愣在了原地,他的喉結鼓動着,顫抖的雙手開始想燈的開關處摸索。
“啪——”
黑暗消退,可眼前的卻不是光明,而是令人絕望的深淵。眼前的一幕卻讓左名揚的腿一軟,脊背一下子就撞在了門板上。
屋子裏靜的仿佛能夠聽到心髒驟停的聲音,刻骨而銘心。左鳴揚就這麽邁出了第一步,卻險些一頭栽倒,他的渾身都在顫抖,一開始只是輕微的,可他只走了兩步,身體的顫抖就變得異常的激烈,一根根青筋像是要從他的額前爆出。
心髒能有多少種痛法?
左鳴揚在這一刻卻深有體會,卻難以言喻。
老爺子就這麽坐在他的書桌前,可是他的心髒上卻插着一把刀,映照着頭頂水晶燈折射出的璀璨光芒,卻殘忍的像是一把把鋼針刺穿了左鳴揚的雙眼。滿地的血在冷冰的地板上肆虐着,老爺子甚至連眼睛都沒有閉上,直直的瞪着前方。
“啊!啊!啊!”
左鳴揚就這麽跪在了老爺子的面前,一雙手死死地陷進了面前這具已經僵硬的身體中。一聲聲震蕩靈魂的哭嚎回蕩在作家的別墅裏,似是來自地獄最深處的滔天業火,恨不得焚盡一切。
左鳴揚的大腦完全成了一片空白,他的動作仿佛已經脫離了他思維的掌控。
他一把拉開了櫃子,拿出裏面的武器就這麽上了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