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41章
中原之外,南疆最北,是為青玄。
青玄教裏有兩大邪術,首當其沖的,便是禦魂術。
白沐也是自聽說過這種邪術,只不過其中必要的一種草藥便是食魂草。靈山掌門曾經與青玄教護法交過手。老掌門說禦魂術又為傀儡術,需用食魂草讓人在不知不覺中失去意識,變成只聽命于施術者的傀儡。
至于更為詳細的,便不得而知了。
白沐将盒子裏的粉末盡數倒掉,放置原位之後才悄然離開。走回去的這一路,白沐心裏猶如雷鼓。如果玄寒針之事,他只是推測。那麽此番食魂草之事,白沐心中便有數了。雖說林躍對他并不友善,可白沐也并不想讓林躍受到這些無辜的連累。
可讓白沐想不明白的是,假使青玄跟他同樣到了這裏想要對他或是左鳴揚尋仇,故而牽扯到了趙海跟林躍,白沐尚且可以理解。
只是這塊玉佩,着實讓白沐疑惑萬分。
白沐拿出手機想要聯系蕭洛,可一看時間已經太晚,便想着明日再作打算。
一路上,白沐并未施展輕功,他就這麽插着口袋低着頭,小心翼翼的思考着這件事要不要跟左鳴揚說,讓他提高警惕。可轉念,白沐又怕左鳴揚去找林躍,打草驚蛇,若是惹怒了青玄,怕時林躍跟趙海的命都會受到威脅。
回到左家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三點。左鳴揚被白沐點了睡穴睡得香甜,白沐卻失神一般靠在床頭徹夜未眠。他不禁低下頭看了看左鳴揚,他不知該如何跟左鳴揚解釋,更怕護不了左鳴揚周全,加之林躍跟趙海一點內力都沒有,在食魂草的摧殘下,怕是熬不住幾日。若是真的失去了意識,變成青玄手下的冤魂。白沐心裏的自責也難以消卻。
思來想去,白沐給蕭洛發了個微信,叫他明日與自己聯系,有要事相商。
左鳴揚睡飽之後,睜開眼的第一件事就是伸手往身旁摸了摸,可卻撲了個空。他張開眼睛就聽到了白沐刷牙的聲音。
左鳴揚揉了揉發蒙的太陽穴,起身拉開了洗手間的門,笑嘻嘻的就走了進去從後面抱住了白沐的腰:“媳婦……你怎麽起這麽早?”
白沐看着鏡子裏左鳴揚懶洋洋趴在他身上的無賴樣子,心中百味陳雜。他漱了漱口之後就這麽轉過了身子,左鳴揚笑了笑便要去那茶杯。
白沐接了過去,道:“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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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鳴揚心裏美得要命,要知道白沐可沒這麽伺候過他。白沐看着左鳴揚眼裏抑制不住的笑意,猶豫了一番,還是開了口:“左鳴揚,今天我去買了早飯。”
左鳴揚看着他不說話,白沐稍稍垂下了眸子,輕聲道:“我,我察覺到有人跟蹤我,但是我沒抓到他。”
“什麽?”
左鳴揚差點把牙膏都給咽進了肚子裏,他猛地漱了漱口,一把抓住了白沐的肩,焦急的查看着:“受傷了麽?啊?”
白沐知道自己撒了謊,心裏本就過意不去,眼下左鳴揚臉色又變了,白沐心裏就更加的難受了。
他搖了搖頭:“我沒事,就是不知道那些人是誰。所以……我想你出門的時候,可否多帶一些人,我怕他們對你下手。還有左晴那丫頭,你不是說她快要開學了麽?”
左鳴揚一拳打在了洗漱臺:“該死!”他輕輕地握住了白沐的手,低聲道:“你說的這些我回去安排,白沐……你以後也不要一個人出去了,你去哪裏我就跟着你,你要是再出什麽事,我就太寸了!”
白沐看着他道:“這是什麽話?我是你的保镖啊。當然是我來……”
“你現在是我媳婦!”
“啊?”左鳴揚猛地一吼,白沐登時愣在了當場。
左鳴揚看着有些茫然地白沐,恨聲道:“上次被人襲擊的事情你又忘了?是,你是我的保镖,可現在不是了。而如果我連我的人都保護不了的話,連我自己都無法原諒自己。”
“左……”
不等白沐回答,左鳴揚就拿着手機去陽臺開始打電話,語氣特別的強硬,眉心都恨不得裂開一道溝壑。白沐就這麽看着在煙臺上走來走去的左鳴揚,漸漸收緊了拳。
床前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白沐一看是蕭洛打來的電話,便接了起來。
“白沐,我看你晚上給我發了信息,說是有要緊事,是什麽事?”
白沐嘆了口氣說:“一言難盡,見面詳談吧。”
蕭洛“嗯”了一聲,問道:“那你什麽時候有空,我的話什麽時候都有空的。”
白沐看了看陽臺外的左鳴揚,低聲說:“左鳴揚不許我見你,不然……就晚上吧,等我點了他的睡穴,我們再碰面。”
蕭洛低聲笑了笑:“你這雇主也太小心眼了吧?成,你到時候給我聯系。”
斷了電話之後,左鳴揚從陽臺上走了出來,沖白沐道:“白沐,我聯系了保全公司還有私家偵探,你最近最好不要單獨出去,好嗎?”
左鳴揚點了點頭,又道:“我待會兒要出去一趟,有個飯局,你就在家裏等我。因為我想單獨見一見他們請的所謂的專家,可能會比較晚回來。”見白沐有些擔心,左鳴揚又道:“我多帶一些人,今天你被跟蹤了,就不要出門了,交給我,好麽?”
白沐見左鳴揚如此堅持,便就點了點頭。
左鳴揚出門後,白沐就聯系了蕭洛,二人也沒走遠,就約定附近最近的一家咖啡廳碰面。
白沐先到了一會兒,蕭洛這才風塵仆仆的趕了過來。
蕭洛從白沐的表情上就察覺出了異樣,問道:“怎麽,出什麽大事了?”
白沐點了點頭,道:“蕭洛,你可知食魂草之事?”
“食魂草?”蕭洛一口咖啡未喝下去就驚呼了出來:“我聽說過,你接着說。”
白沐目光如炬:“我在林躍的家裏找到了食魂草。”
蕭洛有些驚奇,白沐只好将自己前些日子遭遇的事情都說了出來,也說了林躍跟趙海的那通電話。
蕭洛聽完,臉上狠得複雜,他沉思了一會兒,道:“那以你之意,那青玄是與你一同到了此地?”
白沐點了點頭:“正是。”
蕭洛又道:“好,既是如此,林躍那裏就由我來盯着就好,一有什麽消息我就聯系你。事實上我的法力恢複了一些,雖說起不到太大的作用,不過要盯住林躍還是綽綽有餘的。”
白沐擡了擡眸子:“事實上,還有一事。”白沐說着,就将左鳴揚留下的那塊玉佩拿了出來,還未等他開口,蕭洛就一把将玉佩奪了過去,白沐心中有些莫名,就聽蕭洛激動地道:“這,這魂玉你哪裏得來的?”
白沐不明所以,便道:“此物乃是左鳴揚祖傳的玉佩,怎麽?”
蕭洛又仔細的敲了敲,頭上都滲出了冷汗,面色慘白地道:“其實,師父此番命我前來,就是要找齊這塊魂玉。四百年前,靈英上仙将兇獸貔貅封印于此魂玉之中,因那兇獸法力太強,魂玉被裂,散落凡間。若非援兵及時趕到,靈英上仙怕是要落得個灰飛煙滅的下場。若是三塊魂玉集齊,喚出兇獸,後果自是不堪設想。沒想到……這魂玉之中的一塊竟是落在了左家先祖手上了,真叫人匪夷所思。”
蕭洛一番話下來,白沐卻是登時愣在了當場。他穩了穩心神,才緩緩道:“另一塊,現在林躍手裏。”
“你說……什麽?”
蕭洛險些跳了起來,他不曾想上天入地難尋蹤跡的魂玉竟然同時出現了兩塊。蕭洛掌心的虛汗直冒,猛地将桌前的咖啡喝了個見底,才急忙道:“不行,就算是偷我也得偷來。可,可魂玉怎麽就落在了林躍的手裏?”
白沐道:“昨日左鳴揚帶我去了一個慈善晚會,此物為拍賣品。只不過林躍像是早就有備而來,直奔着這玉而去。莫非……林躍背後的那人,或者……青玄知曉這魂玉的真相?”
蕭洛的臉色變得更加的難看了:“如果是那樣,後果更是不堪設想。我就說師父為何叫我到此界尋找魂玉,我本以為是他老人家一時興起,或是有意捉弄我,沒想到竟是如此。”蕭洛言罷轉而有望向了白沐:“白沐……我認為最壞的情況,就是你說的那人手中已經握有一塊魂玉,而如果這兩塊也落入他手,他又知曉這其中的秘密,到時候可就難以收場了。莫要說我們,就是六界……也必将迎來一場驚天浩劫。”
白沐方才還在思索是否要将玉佩交于蕭洛,畢竟這是左鳴揚祖傳之物。可蕭洛此話出了口,白沐便打定了主意。
他最後摸了摸那塊玉佩,一狠心還是交了出去:“既是如此,這塊玉便交于你手,我也心安一些。”
蕭洛也點了點頭,輕聲道:“這次,算我欠你一個天大的認清。”
白沐搖了搖頭:“哪裏的話,我才是要多謝你那日贈與我手的秘籍,不然我也不會這麽快适應這裏的一切。”
蕭洛将玉佩收好之後,微微一笑:“哪有啊,你現在不就适應的很好?哎……只怪我現在的這副身體不能施展法力,不然也能助你一臂之力。”
白沐的眼裏迸發出意思寒光,厲色道:“此番我定要與青玄一決勝負,也定會護得左家周全。”
白沐此時的神色另蕭洛動容,身上散發出的殺意更是叫人不寒而栗。
蕭洛見白沐如此,不僅嘆了口氣:“白沐,你……”
“呵,你們聊得倒挺歡啊?”
白沐猛地回頭望去,不由得吞了吞一口唾沫。
“左……左鳴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