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1)
第38章 (1)
左鳴揚坐在病床前看着還在吸氧的白沐,緊緊地握住了白沐的手。
白沐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正在回家的路上。手機接通之後,他只聽見了急促的喘息聲,像是要窒息的一樣。左鳴揚感覺到不對勁就開始叫白沐的名字,可是白沐發出了不似人聲的聲音叫了他的名字,還說了“救命”,左鳴揚是真的慌了。
他想着再問些什麽,可白沐那邊卻完全沒有了聲音。
左鳴揚用定位鎖定了白沐的位置,可等他趕到的時候,白沐的手機跟車還在,可是人卻不見了。
後來還是醫院打了他的電話,左鳴揚這才趕到了醫院。趕到醫院的時候,白沐已經出了搶救室,被轉入了病房。醫生說要是再慢一慢,白沐就沒命了。
左鳴揚甚至不知道白沐怎麽就會變成了這樣,他只知道是有人用白沐的電話撥了120,可醫院的人說他們到那裏的時候,只看見了白沐坐在車裏,車窗也是打開的。這讓左鳴揚百思不得其解。
此時看着白沐仍舊半幹不幹的衣裳,還有只露出了一點抓痕的鎖骨,左鳴揚心裏五味陳雜。他将白沐的手緊緊握住,當他看見白沐帶着氧氣罩躺在那裏的時候,他只覺得特別的刺眼。左鳴揚的母親是在他十歲的時候死的,現在的這個是他爸另娶的,當時左晴哭的站都站不起來,而那一刻白沐的臉色與那時的母親好不了多少。左鳴揚只覺得腳一軟,就這麽坐在了白沐的身邊,一直握着他的手。
車鑰匙是他給白沐的,明知道白沐沒有駕照,還讓他去沒有人的地方練車的主意也是他出的,而如果白沐出了什麽事,左鳴揚無法原諒自己。
看到白沐的的頭發再一次被汗水浸濕,左鳴揚擰了一把毛巾,小心翼翼的為他擦着。白沐的呼吸很輕,左鳴揚看着白沐,心裏的酸楚不斷地往上翻。浸了水的毛巾帶着些許涼意,白沐的眉下意識的促成了一團,左鳴揚伸出了溫熱的指腹替他慢慢揉着。
白沐的眸子一沉一顫地,左鳴揚心中一跳,連忙将毛巾一扔:“白沐……白沐……醒一醒……白沐……”
白沐濃密的睫毛撲閃了幾下,這才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失焦的眸子顯得有些空洞,可看見左鳴揚的時候,那雙眸子裏卻泛出了瑩光,左鳴揚将這一瞬間印在了眼裏,心裏的酸楚卻是更盛。
白沐只是淡淡的看着左鳴揚,可那雙眼裏似乎蘊含了特多的東西。
“左……左鳴揚……”
左鳴揚重重的點了點頭,輕輕地摸了摸濕漉漉的頭發:“嗯,是我,是我……我來晚了,對不起,對不起。”
白沐只是搖了搖頭,恢複了意識之後,白沐雖然還使不出什麽力氣,可他下意識的閉了閉氣,體內的內裏卻是在緩慢的聚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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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沐有些看了看左鳴揚:“現在,什麽……時間了?”
左鳴揚看了看手表:“十點四十二,醫生建議你住一晚上,不急的。你累了就再睡一會兒吧。”
白沐哪裏睡得着。
軟骨散只要一粒就可讓人整整兩日無法聚集內力,雖不致命,可關鍵時刻,對于練武之人卻是致命的。而從那時來看,他服下的絕非一粒兩粒。眼下一天都不到,他卻可以重聚內力,這顯然是吃了解藥的。
誰會有解藥?
這裏所謂的醫院……顯然不太可能。
左鳴揚……一定不是他。
白沐心中一慌,開口道:“左鳴揚……是你把我從車裏救出來的麽?”
“不……不是。”
左鳴揚有些無言的以對,他從未覺得這麽憋屈過。若非那個陌生人,若是真的等到他趕過去才施救,白沐早就……就……
“那是……誰?”
左鳴揚搖了搖頭:“我趕到的時候,你已經在醫院了。聽他們說是有人發現了你,用你的手機加了救護車,可是救護車到的時候,那人已經沒有了影子。
聽到左鳴揚這麽說,白沐心裏多少有了點數。可那時候自己的鑰匙明明不見了,而救自己的男人會是誰呢?這顯然不是給自己下藥那人,不然這算是什麽呢?
可除了下藥的,還能有誰有解藥呢?
林躍又怎麽……可口說無憑,這件事沒有證據,不要說左鳴揚了,就是他現在也不相信林躍竟會有軟骨散,并且設計了他。
白沐理了理思緒,又問道:“車……鑰匙,在哪兒?”
左鳴揚被這個問題問的一愣,他一拳打在了床上:“都什麽時候了,還管車?白沐,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你好好的練個車怎麽就變成這副樣子了?”
發生了什麽,他該怎麽解釋呢?
“就……熱暈了……”
“你沒開冷氣嗎?鑰匙就在車上插的好好的,你怎麽就熱暈了?”
白沐知道事情怎麽也瞞不住了,只得道:“有人打昏了我,我醒來之後鑰匙就不見了,那時候我已經被困了幾個小時後,車裏很熱,我就給你打了電話之後,就暈了。後來我就說嘛也不知道了。”
左鳴揚臉色一變:“他-媽的!誰下的黑手!”
白沐默默地低了低頭:“不,不知道,我……我站在那裏吹風,就被打昏了。”
白沐覺得自己胡謅的謊還原的還挺逼真,可白沐沒說過幾次謊,難免有些窘迫。誠然,他現在是懷疑林躍,可若說是林躍給他下迷藥,這也太扯了。如果給左鳴揚說了,左鳴揚一定沉不住氣質問林躍,到時候林躍不承認誰也無話可說。
所以,他認為這件事還是先不要打掃驚蛇比較好。
白沐聞着醫院裏消□□水的味道只覺得腹部難受的很,他稍稍動了動身子,覺得已無大礙,便看了看左鳴揚:“我……我想回家。”
“回家?可……”
“左鳴揚,我想回家……餓了。”
左鳴揚見白沐可憐巴巴的樣子,心裏一軟:“那……那我叫醫生來看看,他要是讓你回去,咱們就回去。”
白沐乖巧的點了點頭,醫生說白沐已無大礙,就是流汗太多,回家要好好補補。左鳴揚聽到醫生這麽說,這才答應待白沐回家。
白沐掀開了被子就要彎腰去穿鞋,左鳴揚卻先一步彎下了腰,一手拿起了鞋,一手捧起了白沐的腳,白沐的臉一紅,心裏有些窘迫:“我……我自己來就好。”
“襪子都濕了……”
左鳴揚這句話說得白沐心裏酸不拉幾的,左鳴揚給白沐穿上鞋,系上了攜帶,就這麽蹲在地上望着他:“他們打你,你頭疼麽?一聲雖然說沒事,可我覺得還是檢查一下比較好。”
白沐心裏一噎:“不用,不是用棍子,是手啦。”
左鳴揚的眸子裏泛出一絲猩紅,他恨不得将自己的一口牙都給咬碎:“媽-的,敢動我媳婦兒,我要他的命!”
白沐心裏暖暖的,可面上還是一本正經道:“不許罵人……哇啊!”
白沐驚呼了一聲,左鳴揚就把白沐橫抱了起來,出了病房,走廊裏護士站的那幾個當班的護士傻傻的看着他們,白沐察覺到了那些人的視線,只覺得臉上燒的厲害,他靠在左鳴揚的胸前,急忙說道:“喂,放……放我下來……”
左鳴揚卻是看了看他:“噓……別動,待會兒該摔了,乖點!”
白沐恨不得拱進左鳴揚的身體裏,周圍傳來了小聲議論的聲音,白沐幹脆轉過了身子,恨不得把自己給憋死。左鳴揚打開了車門将白沐抱進了副駕,又為他系上了安全帶。白沐覺得自己無礙,左鳴揚便是有些擔心過了頭了。
只不過回想起來,還是有些後怕。
“白沐。”
“嗯?”
“以後不要單獨出門,等我查到了給醫院打電話叫救護車的人再說。”
白沐卻搖了搖頭:“我得,跟着你。”
左鳴揚一擺手:“這幾天你在家裏歇着,那幫孫子沒有沖我動手而是沖着你來了,你還是不要跟我出門了。這幾天你去跟老爺子還有左晴一起住,我出門的話會多帶點人。這回就聽我的,成嗎?”
白沐看着左鳴揚一反常态的樣子,小聲說:“這事……不怪你,是我……”
“你知不知道,你他-媽差點就死了!”
白沐被左鳴揚吼得愣在了原地,左鳴揚死死地咬着唇,臉色陰郁的不像樣子,似是地獄修羅。而白沐知道,左鳴揚不是在怪他,而是在怪他自己。
白沐找不到合适的說辭,氣氛也就這麽僵着,白沐用餘光看了左鳴揚幾眼,這才沒話找話一般的說道:“我很厲害的……這,這次只是失算罷了!你莫要……唔……”
左鳴揚将白沐拽了過來,就這麽狠狠的親了上去。毫無溫柔可循,甚至他的牙齒都狠狠地撞到了白沐,一聲悶響。
白沐被撞得被子一酸,不等他出聲,左鳴揚就吸住了他的唇拼命的往自己的領地拉扯,長驅直入的舌逼迫着白沐徹底的接納他,像是怎麽也掠奪不夠似的拼命的找尋那一處溫軟,徹底的糾纏着。
“唔……左……”
白沐被左鳴揚弄的快要喘不過氣了,兩只手亂撲騰着,左鳴揚突然抱住了他,将臉埋在了他的肩上:“白沐,你說要做我一輩子的保镖,你別騙我。你要是騙我……你要是……”
“不會的。”白沐輕撫着左鳴揚的背,他突然想起左鳴揚今年才二十一都不到,在這個地界來算,二十歲就是一個孩子,還是一個嬌生慣養的少爺。
可是他不會騙他的,因為,他是左鳴揚。
因白沐練車的地兒比較偏僻,所以沒有什麽攝像頭。救護車也是男人用白沐的手機撥打的,所以也無從考究。這讓左鳴揚有些發飙,每次都要對着手機說上十幾遍飯桶。
左鳴揚這兩日沒有去公司,跟着白沐去了老爺子跟左晴住的那個外宅。
趙海那孫子最近去了外地,手下的人也挺老實,這件事并不像是他教唆的。公司最近也沒有什麽新項目需要競标,所以也排除了商場上的人下黑手的可能性。
只不過左鳴揚實在不知那些人為何要對白沐下手,白沐的身份,除了去公司那次算是公開了。可是白沐一窮二白,那天又沒有跟在他身邊,那幫人應該沒有理由對白沐下手,可是白沐卻出了事,還出的頗為蹊跷。
左鳴揚看着白沐一邊吃零食一邊看電視的小模樣,只覺得這是皇上不急,急死那啥。
他看着白沐被薯片塞的鼓鼓的嘴巴,嘆了口氣:“不好好吃飯,就知道吃這些垃圾食品。”
白沐抽了張面巾紙擦了擦嘴巴,更正道:“我每次吃完,都有刷牙。”
左鳴揚白了他一眼:“我沒說會有蛀牙,這些沒營養,少吃。”
白沐看了看左鳴揚,有些不滿:“可,呆在家裏,很無趣。”
“那不是有游戲機嗎?”
一聽這個詞兒白沐就氣不打一處來,每次還沒有等他反應過來,左鳴揚就把他打趴下了,着實無趣的很,有本事來真的呀!
左鳴揚看着白沐有些悶悶不樂,便說:“等這事兒查完,我就帶你出去好好玩。”
白沐的小耳朵一動:“做,飛機嗎?”
“嗯?你想坐飛機嗎?”
“嗯……也,也不是很想……”
左鳴揚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那這樣的話,我們就……”
“其實,也,也有……有點想。”
左鳴揚努力憋住了笑,湊近問道:“那到底是想呢,還是不想呢?嗯?”
白沐知道左鳴揚壞心眼兒了,可他有确實很想坐飛機。一時間,白沐的好看的五官都糾結的有些扭曲了。
左鳴揚覺得欺負的有些過頭,便說:“好吧,那到時候咱們就坐飛機去。”
白沐一笑:“是你說的,不是我。”
左鳴揚搖了搖頭,他覺得,在有些時候,白沐實在是……
“成成成,你說什麽就是什麽還不成嗎?”
左鳴揚的手機響了起來,左鳴揚看了看便走到陽臺接去了。
出來時,左鳴揚沖白沐道:“白沐,我爸媽從國外回來了,老爺子說要出去吃飯,可能是有什麽事兒要說,你……”
白沐會了會意:“我在家等你。”
左鳴揚點了點頭:“嗯,我剛才叫了外賣,待會兒保镖會給你拿進來。”
“哥,你好了嗎?”
左晴輕輕地推開了門,左鳴揚“啧”了一聲:“說了幾次了,敲門!”
左晴嘿嘿一笑:“怎麽啦?打擾你們親親了嗎?”
“嘿,我說你懂什麽啊,整天親不親的。”
左晴嘿嘿一笑,問道:“哥,話說回來,你打算什麽時候跟咱爸媽說白沐的事兒的?其實哥你還是喜歡男人的吧?爺爺很喜歡白沐,我覺得問題也不大。”
“行了行了,這事兒輪不到你管,走了走了!”
左鳴揚說着就将左晴給推了出去,關于白沐的事,白沐沒有讓左鳴揚說,怕老人家睡不安穩。自從那次入室搶劫之後,外宅就加派了保镖,所以相對安全。
左家人走了之後,整個宅子顯得更外的空曠。左鳴揚叫的外賣沒過多久就送來了,白沐吃了一點便回到了卧室,他将口袋裏的那張紙條拿了出來,上面是一個地址。
是白沐偷偷記下的,林躍家的地址。
這兩天左鳴揚都沒出門,白沐就也老老實實地呆在了家裏,只不過白沐思來想去,覺得還是應當去林躍家走一趟,說不定可以找到什麽蛛絲馬跡。
白沐換了一身黑色的運動服,又了一個左鳴揚的棒球棒,換了一雙運動鞋。為了以防萬一,白沐準備了一個折疊刀。
白沐打開窗子,輕巧的就從後牆翻了下去,落地不起一絲塵埃,保镖自然發現不了。白沐隐身于夜色之中,出了小區好遠才招了一輛出租車。
“師傅,麻煩去這裏。”
左鳴揚的外宅距離林家的別墅也不是很遠。
下了車之後,白沐将頭上的棒球帽壓的很低。站在路燈下,林躍的家裏一片漆黑,像是無人在家。白沐觀察了一會兒,飛針打破了林躍家的攝像頭。白沐看着眼前的小二樓,輕身一躍,便悄無聲息地落在了二樓靠近卧室位置的陽臺上。
陽臺上放着幾盆花,卻不像是經常有人照料的樣子。窗子沒有上鎖,白沐輕輕松松的就進了卧室。桌上擺了一*躍的照片,白沐剛想去翻卻聽到了樓下的腳步聲。
糟了!
腳步聲越來越近,白沐就地一滾便躲在了林躍的歐式大床下。房門被打開,“叮”地一聲,黑暗的房間頓時燈火通明。感覺到床上一沉,白沐下意識的壓低了些身子。
正當白沐盤算着要如何離開的時候,他忽然聞到了一股有些怪的味道……很淡很淡,卻很怪異的氣味。
似乎有些熟悉,可又說不上來。
林躍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就聽到林爍說:“不是叫你不要打過來了嗎?”
林躍的口氣很不好,白沐聽不到電話那邊的人在說些什麽,他只能聽到林躍的聲音。
“我說了我對那個不感興趣,拿東西不是最好的,我家裏都一堆了,我幹嘛要花那冤枉錢?你想買就自己去買好了!”
“得了吧,那件事咱們都有份吧?我可沒你做的那麽絕。”
“哼,誰他-媽知道是哪個傻-逼!”
“嘿,你說這話我就不愛聽了。趙海,我林躍要是坐了牢,一定拉着您老人家!”
趙海?
白沐聽到這個名字,周身大震。
林躍的心上人是左鳴揚,為何他會跟趙海聯手……白沐突然想起那日在咖啡館,他曾給趙海下馬威的那件事。
難不成那軟骨散是趙海給林躍的?
可是趙海也不過跟左鳴揚一般年紀,哪裏得來的軟骨散?莫非……現代人也可以配出這種東西,這……應該不會。
林躍又說:“咱們可說好了,你的目的是那個東西,我的目的是滅了白沐。如果你敢對左鳴揚下手,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哼,那就好,先這麽說吧,挂了!”
果然……是林躍幹的!
白沐攥進了拳頭,恨不得痛打他一頓,只不過在聽到林躍跟趙海不會對左鳴揚出手時候,白沐卻覺得舒了口氣。林躍與趙海翻不出什麽花兒,主要是要搞清楚軟骨散的來源。只不過這之中若是不牽扯到左鳴揚,他便敢放手去幹了。
看來,這一趟着實沒有白來。
白沐聽到了解開要帶的聲音,接着林躍似乎打開了衣櫃。白沐猜林躍剛進家,定是要去洗澡。果不其然,林躍哼着小曲兒就出了房間,又過了一會兒,才聽到了浴室的流水聲時,白沐才從床上滾了出來。
事不宜遲,白沐伸手就開了窗,可方才那股淡淡的氣味卻是越來越濃郁了。白沐蹙眉一看,卻看見林躍的書桌上放着一個小盒子。白沐确定林躍不會這麽快洗好,便湊近聞了聞。
果然,味道是從這裏散發出來的。
不過左鳴揚說過,說是這種東西叫做……空,空氣清新劑來着。
白沐想着此地界兒的人,品味都很奇特,便沒再多想。他縱身一躍。身輕似燕地就落在了一口門前草地上,輕巧的翻出了林家。
為了趕在左鳴揚回家之前回去,白沐打了車。
繞過了保镖,白沐就施展了輕功,躍上了二樓。将一身運動服一拖,白沐就進了浴室悠然自得的泡了個澡。
在白沐看完了一集讓他都瞠目結舌的玄幻武俠劇,又消滅掉了一個一塊小蛋糕,一個果凍,跟半包餅幹之後,樓下這才傳來的汽車的聲音。
白沐将嘴巴裏的那塊餅幹迅速的解決掉之後,便下樓去了玄關等。
“左前輩,你們回來了。”
白沐畢恭畢敬的彎了彎身子,左老爺子一招手便上了樓。左晴看到老爺子上了樓,猛地就拉住了白沐的袖子:“嫂子嫂子,你聽我說啊,我哥今天晚上超級帥的!他跟爸爸還有阿姨說了他喜歡男的,喜歡嫂子!”
白沐一愣:“阿姨?”
左晴嘿嘿一笑:“啊,對了,你可能還不知道我媽其實不是我媽吧?那是我爸另娶的,我媽……在我跟哥很小的時候就因病去世了。”
白沐不由得看向了左鳴揚,左鳴揚并未與他提起過此事,所以白沐并不清楚。
左晴笑嘻嘻地說:“詳細的讓我哥說給你聽,我先上樓了,拜拜!”
白沐剛想問些什麽,左鳴揚就一把摟住了他:“走,咱們也上樓。”
左鳴揚到了樓上便去沖了澡,白沐的心情卻很忐忑,他覺得就算現在的人衣不蔽體,做事奔放,可龍陽之癖也是不為人所認可的,此番左鳴揚說出這種話,也不知道有沒有挨罵。不過看起來,似乎沒有挨打。
正這麽想着,左鳴揚就進了房間,左鳴揚只在腰上圍了一個浴巾,就這麽大大咧咧地進了房間。白沐看着左鳴揚結實的胸肌,默默地移開了視線:“快把衣服穿上。”
左鳴揚“嗤:地了一笑:“媳婦,我哪兒你沒看過啊。”
白沐一下子就紅了臉,可看在他今天向父母坦白龍陽之癖的前提下,白沐不想跟他掰扯。
“你……你說了那件事,你父母怎麽說?”
“啊,這個啊。”左鳴揚一下子坐在了白沐的身邊,不痛不癢地說:“其實我家裏人都知道我喜歡男的,這次知道我定下來準備好好跟一個人交往,他們還能說什麽。不過你也知道我是家裏的長子,所以我爸媽打算再要一個男孩子。不過他們年紀也不小了,要是實在要不上,就只能依靠我了。”
白沐猛地站起了身:“你是說……你要成親?”
左鳴揚一愣,連忙擺了擺手:“不是,是找代孕。”
白沐一臉的茫然:“這是何意?”
左鳴揚喝了一口白沐喝剩下來的果汁:“哦,就是将我的精子提出來,然後用人工的方法找個女人讓她受孕。”
白沐完全不知所雲,只是疑惑道:“不行房事,就會有身孕?你在诓我嗎?還有,精子是什麽?”
左鳴揚差點一口果汁噴了出來,他嘆了一口氣,打開了筆記本電腦,就摟着白沐坐進了被窩裏。
白沐看着電腦屏幕,蹙眉道:“你要,給我看什麽?”
“給你講故事。”
白沐眨了眨眼睛:“什麽故事?鄉野詭誕嗎?”
“額……也差不多吧。”
白沐一聽倒是來了些興趣:“名字叫什麽?”
“名字叫……叫小蝌蚪找媽媽……”
白沐自顧自的點了點頭,一臉的嚴肅:“哦,原是蝌蚪精麽……”
左鳴揚:“……”
通過幾個逼真的視頻,白沐開始覺得這個地界兒實在是太瘋狂了!
不用巫山*就能做爹,這真是……
當晚,一只只小蝌蚪在白沐的眼前游了一晚上,于是乎,白沐童鞋失眠了。
“唔……”
左鳴揚的雙臂漸漸收緊,躺在左鳴揚臂彎裏的白沐下意識動了動腦袋。左鳴揚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就看到白沐水汪汪的眼睛就這麽看着他,嘴巴紅紅的可口極了。左鳴揚勾起了嘴角想也沒想就親了一口,白沐的臉“騰”地一下子就紅了,急忙想要推開他,左鳴揚卻是一個翻身将白沐壓在了身下。
白沐下意識吞了吞:“你……你這是做什麽?”
左鳴揚低低一笑,輕輕的咬了咬白沐的耳朵:“做……愛……”
跟白沐相處有一段日子了,左鳴揚覺得自己的忍耐已經到了一個極限,在這樣下去他就要瘋了。這要是讓別人知道他陪白沐看了一晚上的“小蝌蚪”找媽媽,還不定笑成什麽樣呢。
得知白沐出事兒的時候,左鳴揚只感覺到了恐慌,令他呼吸困難。這種感覺很難受,他需要白沐來填滿。
“白沐,你想要你,你願意嗎?”
白沐心中一滞,他将左鳴揚眼裏的情緒看得一清二楚,那種火熱另白沐感到心悸。左鳴揚在想什麽,眼前的這一雙眸子就說的清清楚楚了。白沐不知道如何回答,但是有許多事情他還未能查明白,所以不能夠做到及時行樂,可是左鳴揚的眼神裏寫滿了渴望。
白沐想起了多年前看得那本春宮圖,他的眼神有些羞怯,有什麽抹不開臉面。
他咬了咬唇,小聲地問道:“那……疼麽?”
左鳴揚一聽,心髒都要跳出來了,連忙親了親他的鼻尖:“我不會讓你疼的。”
白沐一聽,這才點了點頭:“嗯,那就……唔……”
還未等白沐說話,左鳴揚的唇就欺了上來,纏-綿而火熱。左鳴揚一邊吻着白沐,一邊伸手脫去他身上了衣服,左鳴揚的吻沿着白沐的身子一路向下,這種觸感令白沐的身體不住的顫抖着。
釋放出來的時候,白沐的聲音像是一擊重拳打在了左鳴揚的心上,心裏的滿足比身體上來的更勝。
不知是因為緊張,還是別的,白沐的身上變得粉撲撲的,跟喝了幾兩小酒似的,呼吸聲也變得急促起來,左鳴揚見白沐如此的緊張與窘迫,硬是忍了忍心裏的急躁,小聲安慰說:“寶貝兒,放松點,你這樣的話……我的一個手指都進不去啊。”
強忍着被別人指尖翻攪的感覺,白沐總覺得自己好像哪裏不對勁了。可是看着左鳴揚的神情,他只得盡量平穩呼吸,盡量地去配合。
左鳴揚繼續摸索着,在其中一個地方用力的時候,白沐驚呼了出來,整個身體就軟了下來。
白沐驚恐極了,他不知道左名揚碰了他哪裏,他覺得自己似乎要變得失控了,變得,特別的奇怪。
白沐驚慌的抓住了左鳴揚的肩頭,汗水将他的身體打濕。左鳴揚感受到了白沐顫抖不已的身子,輕聲問:“這樣……疼麽?”
白沐咬緊了牙,搖了搖頭。
左鳴揚忍得辛苦,可又不想弄痛他,便又問:“那……舒服麽?”
白沐盯着一雙霧氣氤氲的眸子跟他對視了一下,卻還是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就是……身體變得好奇怪……啊……不要……那裏……不要碰……”
白沐伸手就想阻止左鳴揚繼續探尋,左鳴揚見白沐被汗水打濕的碎發,笑着說:“傻瓜……這就是舒服啊。”
左鳴揚說着就開始跟白沐接吻,試圖分散他的注意力。還好他事先在床頭櫃裏準備好的潤-滑-劑還有套子,不然這次要是做到一半的話,他一定會死的。
白沐被左鳴揚高超的吻技搞得暈頭轉向,只不過林左鳴揚沒有想到的事,白沐只靠他的手就繳械投降了,整個人就都癱在了他的身下,白皙的胸膛起起伏伏的。左鳴揚再也忍不住了,扛起了白沐修長的腿,喘着氣說:“抱歉,我忍不住了……”
當左鳴揚挺身進入的時候,白沐緊緊地抓住了左鳴揚的身子,左鳴揚也将他緊緊抱在懷裏,白沐放松不下來,弄的左鳴揚也難受的很。
微微的騰空感伴随着滿足感,白沐只覺得心裏一陣的酸澀,眼睛變得越來越熱,慢慢的留下了溫熱的淚水,左鳴揚見他這個樣子,心裏激起了另一種感覺,他低頭舔了舔白沐眼角的淚水,鹹鹹的。
“疼了麽?我慢一點好麽?”
白沐卻将腦袋埋在左鳴揚的胸前,他已經等了太久,本以為再難相見的人,此時卻跟他緊密的聯系在一起,白沐不禁有些後悔,後悔讓左鳴揚為了他等這麽多年,赴湯蹈火。
确實很疼,很難受,可白沐卻覺得這還是真正的活着,他深吸了一口氣:“盡管來……我,我沒事。”
左鳴揚聽他這麽說,心裏的防線終于崩了,他架起白沐的腿就開始大力的征伐。白沐的身子被左鳴揚沖撞的搖搖欲墜,白沐齒間的聲音再難抑制,左鳴揚知道他人的辛苦,便探下身子用嘴巴堵住他的唇,盡量給他慰藉。左鳴揚以前在床上從未如此照顧身下的人過,他總是不顧一切的胡做一通。但是對于白沐,他卻不想那麽做。
他說不好這是為什麽,大概……是因為這是媳婦,那些什麽都不是的緣故吧。
“左鳴揚……左鳴揚……啊……”
白沐一邊叫着他的名字,一邊緊緊地環住他,左鳴揚看着白沐為他癡迷的樣子,心裏迅速膨脹了起來,他的指尖伸進了白沐濕漉漉的發間,他突然很想保護白沐,不再讓他受到任何傷害,幾乎成為了一種潛意識,說起來倒也邪行的很。
“媳婦……還疼麽?”
白沐看着自己一身被左鳴揚弄的不像樣子的紅痕,背過身子不搭理他。左鳴揚最後還是沒能控制好,白沐的聲音到了最後都變了。
左鳴揚厚臉皮的從後面抱住了白沐的腰,将下巴靠在他的肩上:“媳婦……我錯了,下次我一定輕一點,好不好?”
白沐狠狠的剜了他一眼:“騙子……”明明疼得要死。
左鳴揚一聽白沐的聲音都啞了,來年忙給他倒了一杯溫開水,殷勤的坐了過去:“媳婦兒,我給你揉揉吧,別生氣啊,你剛才不也舒服了好幾次嗎?”
白沐一口水就給嗆到了,左鳴揚臉色一變,連忙拍了拍他的背,給他順了順氣。
白沐甩開了他的手就想起身,可是身下火辣辣的,令他倒吸了一口氣。
突然有人敲了房門,就聽到左晴說:“哥,下來吃早飯。”
左鳴揚看着白沐糾結的神情,連忙說:“我給你端上來?”
白沐連忙搖了搖頭:“不,不用,左前輩還在,左晴也在。”
左鳴揚笑了笑:“那丫頭巴不得咱們幹點什麽呢,老爺子一早就出去了,沒事。你這樣下去,那丫頭又不傻。”
白沐雖然心裏生氣,可左鳴揚說的也很有道理,白沐從未覺得自己如此的狼狽,可也沒有別的辦法,白沐只好點了點頭。
左鳴揚見白沐點了頭,神清氣爽的出了房門,白沐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臀-部,臉上翻出了一抹火燒雲,心裏把罵了一遍又一遍。
左鳴揚端來了熱粥跟早點,白沐舀起了一勺,剛喝了一點就“嘶”了一聲,左鳴揚連忙坐了過去:“怎麽啦?”
白沐氣的将碗往那一放:“嘴巴,都腫了。”
左鳴揚吻着吻着就恨不得将白沐拆吃入腹,親吻也變成了淺淺的咬噬,可是這一小時親下來,不腫才怪了。
左鳴揚一看,連忙将熱粥端了起來,開始用勺子攪動:“我給你吹涼了,再喝。”
左鳴揚見白沐一臉的不舒服,心裏也挺過意不去。他覺得他是有些急了,白沐身體本來就聽虛弱了,再被他這麽一折騰……
哎,罪過!
左鳴揚撓了撓腦袋,眼睛突然就瞥到了桌前的日歷上了。
他看着白沐說:“對了媳婦,今天有一個慈善晚會,有拍賣的,還有明星,還有你喜歡的小點心。你想去嗎?聽說有些股東玩件兒之類的,我想你可以會感興趣。你看中了什麽我就送你,就當是我的補償,想去嗎?”
白沐看了看左鳴揚,疑惑道:“慈善晚會,做什麽的?”
左鳴揚一聽,就吧啦吧啦跟他講了一推,白沐一聽是造福百姓的好事,便點頭答應了。左鳴揚還跟他說會有很多明星到場,不過白沐不關心這些,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