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經過了長達半小時的辯論,左鳴揚從左晴的嘴巴裏聽到了三件事。
第一,白沐并不是林梅的遠房表哥。
第二,白沐中二病已經病入膏肓。
第三,白沐從某種意義上确實是一個山頂洞人。
雖然聽起來挺操-蛋的,但是左鳴揚将白沐方才的問出口的問題又想了一遍之後,便有點相信了。
之後他打電話讓自家的保全公司去查了白沐的底子。
而關于中二病什麽的,左鳴揚還專門百度了一下。
“什麽玩意兒!”
左鳴揚抱怨了一句索性不再去問,他覺得自己的小妹就已經病入膏肓了,也不差白沐這一個。之後,左鳴揚耐着性子手把手對白沐進行了專業指導,這才總算教會了白沐如何按下一號鍵就能撥通他的手機。
事實證明,白沐能解開高難度的圍棋,卻難解四位阿拉伯數字密碼鎖。
因為,白沐不認識阿拉伯數字,也不認識這個地方的漢字。
并且,在白沐幾乎要跳了腳的強烈要求下,左鳴揚将他的爆-乳美女壁紙,給白沐換成了蠟筆小新。
這倒也不知道是誰更流氓,一個只看不摸,一個又摸又看的。
當左鳴揚開着跑車出現在白沐面前的時候,白沐震驚了。
這鐵馬……好生怪異。
“上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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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鳴揚看着傻愣着的白沐喊了一句,白沐一路小跑着就坐了上去,心裏卻是惴惴不安。
“把安全帶系上。”
白沐:“……”
“我說讓你把安全帶系上!”
白沐不知所措的瞎撲騰了一會兒,左鳴揚實在受不了,便壓在了他身上替他擺置好了,白沐看着身上的安全帶幾眼,卻又給解開了。
“你怎麽給解開了?”
左鳴揚剛想發動車子,就看到白沐将安全帶給解開了,急脾氣也就上來了。可白沐白沐凜然道:“我能護好自己,也會護你周全,不需此物。”
左鳴揚恨不得就這麽掐死他,但是人沒到手之前,還是裝作溫柔一點的好。因此,左鳴揚嘆了口氣,道:“我說白沐,你想進警察局我可不想進!”
白沐愕然了,尴尬道:“這樣衙門都抓……朝廷的暴-政真是令人發指!”
見到左鳴揚又要出手,白沐推了一掌:“且慢,我親自來便可。”白沐搗鼓了半天,重複了好幾次,左鳴揚索性熄了火就這麽看着他。
“白沐,好玩兒嗎?”
白沐道:“倒也是稀奇的物件兒。”
左鳴揚忍了忍,一腳油門就踩了下去,晃得白沐猛的吸了一口氣。
此等日行千裏的鐵馬若是用作戰場,那将是……
而如果就這麽一路殺到中原……
白沐的冷汗直冒,幽幽問了句:“此物做何價?”
左鳴揚不耐煩到:“幾百萬到幾千萬不等。”
白沐又問:“你們這裏……人人都有?”
左鳴揚白了他一眼:“有個毛啊,不是人人都有的,有的地方還吃不上飯呢,你們那不就沒有嗎?”
白沐點了點頭:“如此一來,我便安心了。”
左鳴揚吸了口氣:“你安的哪門子心?”
白沐看向了窗外:“總之,是好心。”
左鳴揚看着白沐的側臉,不由得嘆了口氣:“我說……中二病只是很二吧?可你幹嘛要裝白癡?”
“白癡?是何物?”
左鳴揚氣的直咬牙。
“能吃的!”我讓你裝!
白沐吞了吞口水:“有……有紅豆吐司好吃嗎?甜的鹹的?鹹的我不喜的。”
左鳴揚,敗!
白沐的病重程度,讓左鳴揚徹底打消了帶他酒吧見朋友的念頭,走到了公寓樓前,左名揚按下了電梯按鈕,門打開了,白沐見左鳴揚進去了,便也抱着他的劍走了進去。
左鳴揚按了一下樓層:“咱們住十九層,你別進錯了門。”
白沐暗自記住了那個按鈕的位置,他看着左鳴揚不耐煩的表情,也是哼了一聲:“你莫想要框我,我沒鑰匙,如何進?”
左鳴揚的嘴角一抽,出了電梯就開了門:“換鞋!”
白沐這次倒是明白,從鞋櫃裏拿出了一雙鞋就換上了。
“回來!”
左鳴揚看着白沐就這麽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不由叫住了他。白沐呆呆的看着他,左鳴揚道:“我說……我是雇主,你是保镖,你不給我拿一雙?”
白沐卻根本沒打算搭理他。
“誠然,我是你的貼身護衛,并非下人。”
左鳴揚将手裏的鑰匙往鞋櫃上一扔:“合着我請來個姥爺做保镖啊?”
白沐瞥了他一眼:“我并無此意。”
“那你是幾個意思?”
白沐正氣凜然道:“依我之意,你我二人是平輩,姥爺……還是算了吧。”
“操!行了行了你呆着吧,我很晚回來,你先睡!”
白沐連忙退了回來:“我是你的貼身保镖,我要跟你一同去。”
白沐哪裏還敢讓左鳴揚一人前往某處,他想起了左鳴揚那當胸一劍的傷口,心裏就一陣地疼。
左鳴揚冷哼了一聲:“你什麽都不懂,我怎麽帶你出去見人啊?你想讓我被笑話嗎?你什麽忙都幫我上我,我帶你出去幹嘛呀?白沐,我告訴你,我給你一個月時間,你要是再不變回正常人,別說這份工作,你人我都把你送精神病院去!”
“我……”
左鳴揚說着就猛地關上了門,白沐不知精神病院是何地,但是左鳴揚說的那句什麽忙也幫不上,卻深深刺痛了白沐的心。
可左鳴揚說的不錯,他現在尚且未曾分清此地究竟是幻境還是其它,兩眼一抹黑的他,能幫上什麽忙呢?
可是……
白沐總是坐不住的,再次看到了左鳴揚,無論他是曾經是個多麽冷靜的人,也再難心如止水。他想了沒想就這麽沖下了樓,學着左鳴揚方才的樣子就按了電梯,而等到他出了公寓樓的時候,左鳴揚卻早已不見了蹤影。
左鳴揚沒有給白沐留下什麽備用的鑰匙跟錢,白沐子只好餓着肚子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行走,慘淡的月光打在他的身上略顯單薄。
方走過一個暗巷,一個男人就冷不丁地沖了出來,一下子撞到了白沐,白沐腳下不曾挪動,可撞他的那位卻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白沐連忙彎下了身子:“這位壯士……”
“你救救我吧,他們要害我!”
忽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白沐拎起了男人的腰帶,足尖一點,施展了輕功就将他帶至身後小酒館的樓頂,腳下竟不起一絲塵埃。
閃爍的招牌隐住了黑暗之中的二人,白沐看着身下的一群身穿白袍與黑色衣裳的男子,回眸問道:“來者何人?你做了何事竟惹來如此橫禍?”
男人稍稍退了一步,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看着白沐,然後便眼淚汪汪。
男人突然拱手道:“在下禦劍門,蕭洛,敢問恩人告知在下姓名,日後定當相報!”
白沐一聽此話,便以為同道中人,心中大喜過望,趕忙抱拳施了一禮:“在下落雲劍派,白沐,敢問這位壯士可也是中原人士?”
男人愣了愣,像是失望之極:“哦,我是修仙的,你是江湖上的,門派不一樣的,扯不到一起去!”
白沐大驚失色,張口冒出了一句:“神仙?”
男人索性往地上一坐:“還沒成神仙呢!只因師父讓我來此找尋寶物,豈料他老人家那日喝多了酒,讓我借了個神經病的身體裏,三天兩頭我就的被關,再說這個人也未免太沒有慧根了,害得我的法術都不能用。最苦命的是,我師父在天上正跟一個散仙喝的嗨着呢,天上一天,地下三年,這才兩年呢!”
白沐聽得直眨眼睛,便逮着一個他方才未聽懂的字來問:“神經病,是何物?”
蕭洛欲哭無淚:“一開始鬼知道那是啥,後來我才知道,神經病就是腦子少根弦的癡兒……他們覺得我是傻子,有什麽……什麽狂想症!”
白沐得知她在左鳴揚心裏竟是此等癡兒,不由得垂頭喪氣:“那……神經病院,是何物?”
蕭洛一聽這個詞兒,猛地打了個激冷:“我告訴你啊,這裏的人太變-态了!那是專門關癡兒的地方,十大酷刑,我全都都受了一個遍。哼,別讓我恢複法術,不然的話,搞死他們,這群喪心病狂的!”
白沐的心裏這下子徹底涼成了一片,原來……左鳴揚竟要對他大刑伺候麽。
白沐苦笑不得,只當是自己應受的報應。
他默了默,道:“蕭兄……”
“別別別,你可不能這麽說,當心哪天把你也抓了去。”
“可……”
蕭洛想了想,拿出了自己的小本子:“這是我練習口語的筆記,看來你我落了難的份兒上,就送給你了!”
白沐連忙接了過來,上面的子白沐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白沐登時感激涕零,這才想起一事,問道:“以你之意,此處并非環境所至?此處之人,也是無假包換的血肉之軀?”
蕭洛簡直要哭了:“天呢嚕,為什麽你比我病得還厲害,怎麽沒有人抓你啊,我怎麽這麽苦命啊!”
蕭洛幹嚎了一會兒,又道:“對了,你怎麽來到這裏的?也是來找人的?”
白沐施以同情的的目光,心中不滿酸澀:“邪教之人青玄與我下了戰書,交手之時,在下拼死抱住那青玄墜下山崖,本是萬念俱灰一心赴死,豈料此處竟是這般詭異,故而斯認為此處是環境所至。”
蕭洛搖了搖頭:“我師父說這裏只是十億紅塵中的一處。”
白沐不明所以,又問:“若是已故之人重現于此呢?這是何故?”
蕭洛想了想道:“想必是輪回轉世了吧,嗯……你可以認為這裏是我們壽終正寝之後的……額,多很多萬年以後!正所謂科學在進步,社會在發展,所以我們都變成了他們眼裏的二百五!”
對于眼下的左鳴揚是他心愛之人的轉世這一答案,白沐心裏一熱。可再想想十大酷刑,白沐暗自發誓要做一個左鳴揚口中的“正常人”!
白沐看着蕭洛,茫然地問:“敢問蕭兄,白沐究竟要從何處下手,才能與今日蕭兄一般言語自如,歸于他人口中的正常之人?”
蕭洛撇了撇嘴:“如果你說了一句誠然,為何,何以至此,能吃否?能改否?這是何意一次就要被摁下一顆藥,被電一次的話,三天不到你就只有兩條路了。”
白沐虛心的彎下了腰,輕聲問道:“敢問路為何?”
蕭洛道:“要麽死,要麽長點腦子,說人話!”
白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