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男人不知道白沐這是抽了哪門子瘋,才會說出這麽不着調的話,不過幾句沖着張臉,他決定忍了。
他朝着白沐擺了擺手:“跟我走吧,我帶你去客房。”
白沐覺得左晴這個姑娘靠譜的很,特別是當他說說出這句話是,這個少爺果然被他的氣勢鎮住了!
“哎?等等!”
左晴見白沐收了劍就要跟着他哥走走,兩步上去一把抱住了白沐的手臂,白沐面上一僵:“那個,左姑娘,男女授受……”
“哥,你說把白沐讓給我的!”
男人有些不耐煩:“他這麽能打,你一個小丫頭片子,跟你頂個毛用?”
白沐蹙了蹙眉。
“毛用……是何意?”
左晴卻一聽,更不願意了:“我不管,你答應我的,哥你耍賴!”
男人的眼皮子跳了跳,随即打開了自己的皮夾:“一張卡,随便刷,算我的。”
左晴幹嚎着,接過了自己哥哥手裏的卡,可還是死死地抱着白沐:“哥,你休想用錢收買我……你這個騙子。”
“嘿!那你把卡還給我!”
左晴哀怨的搖了搖頭:“歐尼醬,你在說什麽,人家聽不懂。”
“說人話。”
“要錢沒有,要人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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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來勁兒是吧!”
男人說着就把墨鏡一扯,而下一瞬,白沐卻猛地抓住了男人的手,顫抖不已的聲音從喉嚨裏卡了出來,仿若不似人聲:“左,左鳴揚……”
左晴一下子放開了白沐:“白沐,你認識我哥?”
豔陽之下,左鳴揚線條分明的輪廓,似是一快滾燙的烙鐵一般印進了白沐的瘋狂顫抖的雙眸。
劍眉入鬓,淩厲不減。
左鳴揚就站在他面前,完好無損的。
神采奕奕,星眸閃爍,英挺的脊背仿如初見。
這世間,怕是唯有他一人能将英氣與邪氣同時駕馭了。
一如當年那位身穿藍衣的執劍少年,站在武林大會,站在整個天下人的面前,笑盈盈地對他道:“在下風鳴劍派左鳴揚,得罪了!”
而在這一瞬間,白沐眼前的左鳴揚卻開始回顧他的風流債,他可以斷定,他從沒見過這個白沐,也沒有對他出過手。
“你誰啊?”
白沐的腦袋裏有些斷片兒,他深吸了一口,繼而努力的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內心,看着左鳴揚清爽的碎發,跟一身的打扮,暗自安慰自己說這只是青玄的詭計,目的在于想要用幻術迷惑他的心智。
白沐恨不得将唇咬破,他的指腹狠狠的揉搓着鳴吟劍,指尖漸漸泛白。
“表妹……聽自家表妹提起過……左,左少爺。”
左晴見白沐有些不對勁,便說:“一定是哥的臭名遠揚!這樣吧,一三五,白沐是我的,二四六……再饒你一個星期天!”
左鳴揚知道自己表妹難纏,便揉了揉腦仁:“今天是星期六,你該走了!”
左晴:“……”
“跟我來!”
左鳴揚說了一句,下一瞬就看見了白沐腰上的佩劍,他忽而一笑:“京城不讓帶管制刀具,你怎麽沒被警察給逮進局子?”
白沐看着左鳴揚嘴角的那一抹笑意,忽然想起了左鳴揚使壞時叫他“小沐沐”時的欠揍摸樣,雖然氣息不同,衣着也不同,可是這種感覺……
“許是僥幸吧。”
不然,他怎會出現幻覺再次見到他呢,左鳴揚。
左鳴揚看着文绉绉的白沐也沒搭理他,自顧自的進了房間:“換拖鞋,鞋櫃裏有!”
眼前一屋子的歐式的家具讓白沐有些眼花缭亂,在左家做事的阿姨見白沐一臉的茫然,便給他拿了一雙:“換上吧。”
白沐點了點頭:“多謝。”
換上了鞋,白沐疾步就跟了上去,像是生怕左鳴揚下一瞬就消失不見了似的。
左鳴揚推開了客卧的門,笑道:“我長得就這麽好看麽?”
白沐臉上騰地一紅,連忙移開了視線,只不過這一個動作卻讓左鳴揚心情大好。
這個白沐,打架猛,人卻很嬌羞,不知道在床上……
“呵,進來吧。”
白沐進了門就将兩把劍放在了桌上,左鳴揚看着桌上的劍,不由得拿起了其中一柄,一劍出鞘,反射着水晶燈上的光晃晃入眼。
左鳴揚道:“這叫什麽劍啊?看起來挺有分量的。”
白沐失神道:“鳴吟劍,你不記得了麽……”
他不記得了麽,上面的銀色流蘇還是一個叫白沐的人親手挂上去的。
左鳴揚怪異的瞅了一眼白沐,道:“我又不懂這些,怎麽會知道,對了,你今年多大了?”
白沐吸了吸鼻子:“二十五。”
左鳴揚嗯了一聲,自顧自說:“比我大啊,我二十整。”
白沐愕然,他不知本應與他同齡的左鳴揚為何眼下才将将弱冠。
果然不是他麽?可是……
“對了,你會開車嗎?”
車?白沐想着那個巨形且會能言擅道的鐵馬搖了搖頭。
“能喝酒嗎?”
白沐愣了愣:“三杯就醉,算會喝還是不會。”
“算個毛啊!”
白沐沉思了一番,擡頭問:“毛為何物?”
左鳴揚只覺得腦瓜子疼:“我說,你們那兒的人都這麽說話的?還是說你深受你表妹的摧殘?”
白沐想了想,道:“自學成才。”
左鳴揚看着白沐高高豎起的黑發,嘆了口氣:“明天就剪頭去,看着燥死了!你不嫌熱啊?”
白沐臉色一變,抱拳施了一禮,義正言辭道:“男兒豈可斷發?若是左少爺執意如此,恕百某難以勝任左少爺保镖一職!”
左鳴揚深吸了一口氣就想開罵,可下一瞬看着白沐吹彈可破的小臉,他果斷選擇了忍耐。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忍不了饑渴,操-不着好兒郎。
忍忍忍!
左鳴揚想了想,又道:“今天不在這兒住了,去我公寓住,我都是住在那兒!”
“你不住這兒?”
“偶爾回來住,晚上跟我去個酒吧,朋友請客。”
白沐也沒多想就點了點頭:“好。”
左鳴揚見白沐答應了下來,又道:“你準備好身份證去考個駕照吧,保镖不會開車算怎麽回事兒啊。”
白沐想了想,本不想問,可是又怕自己失了職,便小聲問道:“身份證,是何物?
左鳴揚一驚:“我說你是個黑戶啊?你家超生了,所以沒戶口?”
白沐不知如何作答,只得點了點頭:“嗯……也,也許吧。”
“也許?你到底打哪兒來的啊?”
這個問題白沐終于覺得自己可以回答了,他挺了挺身子:“落雲山。”
“哪個省的?”
白沐又疑惑了:“省為何物?”
“我靠,你這回答可真是發人深省啊,你丫是山頂洞人嗎?”
這下子白沐臉上也挂不住了,索性低着頭不說話了,免得說多,說錯。
左鳴揚怪異的看着白沐,見他大氣也不敢出的樣子,只得收了收自己的脾氣,安慰道:“算了,以後有什麽不懂得就用手機百度一下。”
白沐指尖一緊:“沒,沒手機。”
左鳴揚“啧”了一聲:“等着,我去給你拿一個我用過的。”
沒過一會兒,左鳴揚就将自己的一個觸屏手機扔給了白沐:“密碼是四個一,以後你就用這個。”
白沐呆呆的看着手裏的手機,輕輕一點屏幕就亮了,可是上面的只穿了一個胸罩的美女卻吓得白沐一個激靈,連忙收了起來。
左鳴揚見他反應這麽激烈,忽而一笑靠近了些,輕聲問:“白沐,你……你交過女朋友嗎?”
女朋友,是何物?
白沐想不明白,幹脆也不問就搖了搖頭,反正他也并無此物。
左鳴揚一聽到白沐沒有女朋友,心中一震,又靠近了些:“你,你還是處的嗎?”
這句,白沐聽懂了。
他猛地退了一步,一張臉一會兒紅一會兒白的。
左鳴揚将他的反應就知道了答案,他覺得自己真是撿到寶了,好時候好好調-教一番……那滋味……
左鳴揚看着白沐被自己調-戲之後的可愛摸樣,笑着說:“好啦好啦,我不問了,你以後要是有什麽不懂的地方就來問我,只要我知道的我都會回答你!”
“任何事?”
左鳴揚點了點頭:“嗯,任何事。”
白沐猶豫了一會兒,深吸了一口氣:“誠然,白沐心中有諸多疑惑。第一,山頂洞人,為何物?第二,身份證,為何物?第三,你家小妹入了動漫教,你做兄長的為何不聞不問?第四,男子為何要自斷發?第五……”
“打住打住,你還是去問百度吧!”
見到左鳴揚不想回答,白沐只得悶悶的點了點頭。左鳴揚的脾氣本來就不好,從小就高高在上,且惹是生非慣了。方才對白沐,他已經是忍到了極限。
左鳴揚說着就要去找左晴算賬,只是他剛剛踏出房門,白沐就猛地打開了門。
“最後一問!”
左鳴揚青筋暴起:“說!”
“百度為何物?”
左鳴揚猛地一跺腳:“左晴,你給我滾出來,這就是你說的帥哥?搞毛啊!”
白沐:“……”
看着左鳴揚就這麽一腳踢開了左晴的房間,這讓一向好學上進的白沐心裏頗為郁悶。
毛……究竟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