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服了 白頭到老
霜娘像是靜止一般, 一動不動。
還是露娘先反應過來,狂喜之餘,又不禁忐忑, 起身尊敬向意嬷嬷行禮:“小妹平日裏只在家裏的廚竈前做過菜,不知嬷嬷可有什麽要求?”
霜娘聽了, 也惴惴起來,她神經大條不錯, 可也并不意味着她不懂人情世故。
視線投向坐在正位的兩人, 霜娘手指糾在一起。
意嬷嬷倒是對兩人的反應滿意點頭。
她氣定神閑道:“要求當然有。”
姐妹倆提起心, 不敢言語。
意嬷嬷悠悠道:“做我徒弟,日後需勤奮刻苦, 堅守本心,團結師妹。我不喜歡罰人, 所以如果一旦你做錯了原則性的大事, 我會将你逐出師門。”
田莓作為意嬷嬷的東家,也有要求:“我這邊就是, 意嬷嬷收的徒弟都得與我簽下做工條約,包括保密協議、最低工作年限。”
她在現在看過不少商場電視劇, 挖人、偷盜秘方、叛徒等事件, 估計是無論古今都會有,她不想自己的努力付諸東流,只能先做準備。
“一旦違約,”田莓極其嚴肅道,“後果很嚴重。”
她鄭重其事問霜娘:“就算是這樣, 你還想來嗎?”
“想想想!”霜娘迫不及待道。
露娘也沒過多猶豫,“既然小妹想,那我更不會有意見。”
田莓想了想, 抿唇,“要不,你們還是回去和你們的家人商量一下吧?這極有可能關乎霜娘一生的事業和生計,還是慎重點好。”
英嬸在一旁笑呵呵看着,她還以為自己今天是來做見證的,見狀,也勸說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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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姐妹終究應承下來,答應回去和家人好好說說。
英嬸:“這是好事,你們回去好好說,七魚兄弟肯定同意。”秦七魚是兩姐妹的爹。
田莓看向英嬸:“英嬸,你也覺得霜娘來學廚藝是好事吧?”
“那當然,”英嬸語氣向往,“我想學都不能學呢。”
“想學當然能學。”田莓意味深長道。
英嬸一愣,“什麽意思?”
田莓望向意嬷嬷,意嬷嬷點頭,她才道:“英嬸,意嬷嬷身邊缺一個打下手的,不知道你是否願意過來?”
英嬸半晌沒回話,霜娘急了,輕輕推了一把,英嬸似才回過神來。
“我……我來!”
剛才她做蘿蔔糕的時候,意嬷嬷只指點了那麽兩句,她就覺得這次做出來的蘿蔔糕好吃了許多。
要是有機會跟在意嬷嬷身邊,她何愁找不到機會和向意嬷嬷學習。
田莓提醒道:“若是來這裏,那英嬸得安排好蜜餞那邊的事。”
據她所知,英嬸家的平價蜜餞在村裏可是賣得數一數二的。
英嬸歡喜勁兒上來,說話都快了幾分:“我和女兒說好了,她招婿,所以我把手藝教給了她,她學得七七八八了,我回去把個關就行。”
她恨不得把情況多說個清楚明白,讓意嬷嬷和田莓用她沒有後顧之憂。
“你們放心,我回去不會和家裏人說這裏的事,絕對保密。”意嬷嬷恨不得舉手發誓。
田莓笑道:“行,英嬸,你也別說人家霜娘,你也會去和你家裏人商量商量。”
英嬸不在意揮揮手,“我們家我說了算。”
霜娘:“我們家也是姐姐說了算。”
英嬸:“你們年紀小,我年紀大,不一樣。”
兩人你來我往,都想第一個确定身份。
田莓送幾人出門時,霜娘耐不住好奇,猶豫問道:“為什麽剛才意嬷嬷說,團結師妹?而不是師兄師姐呢?”
田莓不好意思道:“因為那個師妹,就是棠棠。”
霜娘驚呼出聲,而後大笑:“那我就更要答應了,有棠棠做師妹,我才不怕。”
田莓拍拍兩姐妹的肩,“目前來看,霜娘跟意嬷嬷學做菜的确是最好的出路,但也要慎重,回去與你們的家人好好商量,我希望能得到你們肯定的答複,也希望你們獲得家人的支持。”
姐妹倆對視一眼,感動點頭。
“莓嫂子,我知道你的好。”露娘的聲音帶着些許顫動。
田莓搖搖頭,“力所能及而已。”
她個人能力有限,能拉起的女人也有限,但總歸希望身邊的女人能活得更好。
她見過微光,也想盡力,讓她們也見一見。
“對了,還有一件事。”田莓望着霜娘兩姐妹。
霜娘:“莓嫂子,你盡管說,只要能做的我一定做。”
“也是需要你們回去商量的事,意嬷嬷畢竟有一定年紀,如果霜娘能來的話,那可不可以直接和意嬷嬷一起住,照顧意嬷嬷的起居?”
田莓補充道:“放心,每月都有工錢。”
只是如此一來,露娘本就忙,霜娘也不回家的話,她們的父弟就得負責生活起居。
“弟弟長大了,他也得承擔起家裏。”露娘語氣堅決,心中似有決斷。
“而且,我們不能要工錢,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若是霜娘有幸跟意嬷嬷學做菜,那時她的造化,自然該好好照顧意嬷嬷。”
“對,對,”霜娘連連點頭,無比認同姐姐說的話,“我不要工錢。”
田莓先不與她們争辯意嬷嬷的養老問題,“你們先回去好好想想,這個不急。”
“好。”
姐妹倆牽手回去,親密得很。
田莓笑着關上了門。
晚上和秦淼說起這事,他掖了一下被角,道:“要是七魚叔那邊有問題,我去請大柱叔勸一勸。”
“應該不用,露娘是個有主意的,我猜她能搞定。”田莓想起離開前露娘堅定的目光,心中很是感慨。
當初那個只憑一腔意氣來找自己做工的姑娘現在也能獨當一面,為自己和妹妹争取更好的人生了。
露娘的确如此。
“爹,莓嫂子那邊給霜娘争取了一個好出路,意嬷嬷身邊缺個侍奉的徒弟,霜娘過去既能學手藝,也不用為工錢煩惱。”
露娘一開口,對面一臉黝黑的漢子露出一口大白牙:“那是挺好,是不是跟你一樣,能每天都回家來。”
霜娘給弟弟夾了一塊子菜:“估計不能,既然是侍奉師傅,那就得盡心。爹,你将心比心,要是一個經常往家裏跑的徒弟,你會覺得他是認真的嗎?”
秦七魚雖然沒有徒弟,但是他聽得進去,設身處地想了一下要是有人做農活兒的時候也這樣……
他搖了搖頭,“确實不好。”
“只是,”他擔憂看向對面的小兒子,“你弟弟他白天就是一個人了。”
露娘不贊同:“爹,小雷都這麽大了,他早該學會料理自己的生活了。他白天要去學堂,只不過是一日三餐要自己負責而已。”
秦七魚嘟囔:“可他畢竟是男孩子。”
露娘瞪眼:“男孩子也和女孩子一樣,兩只手兩只腳一個頭。”
“我能行,做飯而已,很容易。”秦小雷扒拉完碗裏的幾粒米,打斷了父女兩之間□□味并不濃的對話。
他撓撓頭接着道:“對了,爹,大姐二姐,我早上也不想去學堂了,我想全天都跟亮爺爺學木工。”
“不行!”
“不行!”
“不行!”
比起秦七魚的猶豫,露娘的語氣俨然更毋庸置疑。
秦小雷皺着一張臉:“我學不進。”
秦七魚苦口婆心:“小雷,現在家裏好不容易能供你上學,你以後當個讀書人多好啊。”
秦小雷:“我不是讀書那塊料。”
露娘放下筷子:“如果實在覺得自己學不進,我不會勉強你做讀書人。”
秦小雷眼前一亮:“大姐,還是你最好。”
在秦小雷的心中,大姐的話可管用了。看爹雖然不贊同,可他終究還是沒反駁姐姐。
“但是,”露娘擺事實講道理,“你看看跟在亮叔身後的人,他們都去學堂,就你不去,那麽,你怎麽比得過他們?”
“我問過亮叔和莓嫂子,我們村裏的木制用具賣得很好,但這也意味着,我們将來推出的木制用具要更加美觀更加精細更加實用,需要畫圖需要設計,你現在會畫圖了嗎?畫圖需要注釋,那你會寫字了嗎?”
露娘的話一套套的,父子倆不明覺厲。
秦小雷咽咽口水:“這……這樣嗎?”
露娘面上淡淡:“就是這樣,要不然,你去別的村子學做木活兒,別的村子不會有這麽多要求?但是能不能掙到錢就難說了。”
“當然不!”秦七魚雖然木讷,但他的消息并不閉塞。相反,因為他沉默,很多人說事兒都不會避諱他,他肚子裏知道的消息可多了。
當初他就是靠着速度,讓露娘能頭一批知道田莓做蜜餞。
他道:“現在其他村子都恨不得把人塞到亮叔那兒,咱沒有往外跑的道理。”
露娘點頭:“理是這個理,就看小雷怎麽想了。”
秦小雷一咬牙:“學,我學!”
霜娘撓撓頭,本來不是在說她的事兒嗎,怎麽最後變成了小雷的事。
不過,能去和意嬷嬷學做菜就行。
她笑着給秦小雷夾了一塊子菜:“吃青菜。”
碗裏是最讨厭的野菜,秦小雷嘆了口氣,閉眼吃下。
第二天一早,田莓一打開門,就看到門口站着兩人,一個是霜娘,一個是英嬸。
她發自內心笑了出來,“二位早。”
兩人帶來的結果都是好的。
打理果園、到莓果居轉轉、處理日常雜事外,除了這些固定日程外,田莓還得抽時間準備棠棠和霜娘的拜師儀式。
準備拜師禮、請見證者,在征求過意嬷嬷的意見後,田莓将規模縮小,只請了家裏人、霜娘家的人,大柱叔和大柱嬸來做見證,地點就在意嬷嬷居住的院子中。
這天一清早,棠棠打扮一新,期待地站在門口。
田莓提着籃子,籃子裏的東西參考了人家學讀書的拜師禮,放了芹菜、蓮子、紅豆、紅棗、桂圓、幹瘦肉條。
意嬷嬷端坐在上首,棠棠和霜娘跪在下首,田莓一家人站在左邊,露娘一家人站在右邊,大柱叔和大柱嬸坐在一旁。
意嬷嬷囑咐過一切從簡,棠棠和霜娘對着天地一拜,對着意嬷嬷一拜,這禮就差不多了。
霜娘還得多一道流程,田莓拜托陳昉起草了保密條款和合約文書。
“霜娘,你看看,如果同意,那就簽字按手印。”
霜娘接過,仔細看完,利索按下手印寫了自己的名字。
英嬸也在一旁觀禮,田莓順便也拿出了英嬸的條約文書,英嬸也欣然同意。
這樣一來,田莓的莓果居廚房成員初步确立了。廚房總管為意嬷嬷,英嬸為幫廚,霜娘和棠棠則是小徒弟。
他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之前說過的釀柿子醋。
霜降時令摘下黃澄澄的柿子,田莓按照在現代看過的視頻說出步驟。
“沖洗幹淨後,削去蒂部,然後密封。”
意嬷嬷:“沒了?”
田莓攤攤手:“沒了,對了,冬天冷了還得給缸裹上棉被保溫。接下來就是來年夏季要做的事了,淋醋,再放置到明年冬天。”
意嬷嬷示意霜娘記下來,“那我們再做些柿餅吧。”
“行啊,”田莓笑道,“我也想吃。”
英嬸挽袖子:“這段時間天氣正好,咱們抓緊時間摘。”
削去皮的柿子用繩子串起來晾曬,捏扁再晾曬,放進甕裏,一切都交給時間。
直至糖霜溢出,柿子表層變成白色,也到了大雪時節。
“棠棠,請意嬷嬷過來。”田莓一直記得柿子餅這事,雖然有霜娘用冊子記錄各種時間,但她的腦子顯然比筆更饞。
意嬷嬷過來後第一件事就是瞪了田莓一眼:“看把你急得。”
田莓親昵地給意嬷嬷捏肩:“鋪子最近缺新鮮玩意,柿子餅正好頂上。”
意嬷嬷親自打開蓋子,一股甜香撲面而來。
柿子餅外面韌韌的,一拉開,裏面又是軟軟的,放入口中,兩種口感交替。而且在寒冷的天氣中,甜味又似乎自帶治愈屬性,田莓吃了一個,忍不住感嘆一聲:“真好吃。”
“對!”
棠棠不愧是她的親女兒,第一個響應她的話。
田莓本想揉揉棠棠的腦袋,但一看自己的手,還是算了,改成伸個大拇指。
“我裝幾個出去。”
她拿出籃子,英嬸自動接過去,“我來。”
田莓跟意嬷嬷幾人打過招呼後,走出家門,馬車已經在侯着了,而車夫,則是主動請纓的秦淼。
英嬸追着出來送上一壺熱水,看到秦淼還愣了一下:“淼哥兒今日休沐啊!”
秦淼禮貌點頭:“是,英嬸外面冷,您回竈邊坐着。”
如今最好的地方,非廚房莫屬。
英嬸:“行,那你倆路上小心。”
送走眼裏滿是調侃的英嬸,田莓爬上馬車:“看來,你的愛妻人設不倒。”
秦淼将原本蓋在腿上的毯子移到田莓腿上,嘴角微微彎起:“嗯,不倒。”
田莓伸手進去,裏面已經是暖暖的了。
她不自覺笑道:“來,秦愛妻公子,快走吧,咱們得趕在天黑之前回來。”
秦淼隔着毯子捏了一下田莓的手,“好。”
田莓搖頭笑笑。
秦淼肩背寬闊,她望着他的背影,心中很有安全感。
這段日子以來,她和他相處融洽,感情恢複如初,甚至于,比當年多出了幾分心動。
雪落在他的肩頭,落在他的帽檐。
秦淼回頭看了她一下,似乎在确認什麽。
他的眉眼也沾上了白白的雪花。
田莓一瞬間心中悸動,脫口道:“秦淼,我們一起白頭到老,好嗎?”
呼呼風聲從耳邊掠過,馬車一下子停了下來。
田莓只覺一陣天旋地轉,她就被秦淼壓在了車廂裏。
“好。”他聲音低沉。
他的瞳眸如深海般,将一切情緒藏好,只露出平靜的海面。
田莓頭微微用力向上,額頭輕輕敲上他的額頭,“快走,我們要遲到了。”
她的手緊緊抓住毯子,生怕他會做出什麽。
秦淼起身,手抵唇輕咳了聲:“好。”
氣氛一時暧昧。
直至到了秦家村鋪子,田莓熱熱的耳根才冷了下來。
門口剛好遇上隔壁鋪子的鐘掌櫃和高娘子。
田莓與高娘子的關系在雙方的有心維護下,進展得十分不錯。
“秦大人,田娘子,”鐘掌櫃沒走,在一旁侯着,“從村子裏來辛苦了。”
秦淼得去停馬車,田莓便獨自下馬車,與兩人寒暄進去。
田莓掀起籃子的一角,“看,我帶了柿餅。”
“真不錯。”高娘子贊道。
“待會兒一起嘗嘗。”說話間,田莓掀開簾子,走進一間房。
裏面早已到了一批人。
“田娘子來了!”
“鐘掌櫃來了!”
田莓與大家打招呼,坐下後,環顧全場,在座的全是參與過削價日的商戶。
“我們開門見山,”因着大家都知道秦家村鋪子與公主有點淵源,大柱叔被推上了主位,“大家都想再辦一次削價日,那我們今日就來商量一下章程。”
“既然是削價日,按照上次那樣辦不就可以了?只不過這次沒有公主補貼,咱們得上調點價格。”
“對!”
田莓微笑聽大家發言,做到對大家的想法心中有數。
鐘掌櫃一直注意田莓的動靜,他總覺得這個女人不簡單,見她一直不說,心中打鼓,忙将話題引到田莓身上,“不知田娘子有何高見?”
他這句話,瞬間把全場的目光都吸引過來了。
田莓也不怵,接話道:“那我直說了?”
大柱叔不自覺将手裏拿着的旱煙杆子放下,脊背挺直:“說吧。”
其他人豎起耳朵。
“薄利多銷,積少成多,不失為一個方法。但是,”她一個轉折,“這只是一時的盈利,從我個人的想法上來說,若想要更長久的影響力,成為更為人所熟知的店鋪,我們必須得有新花樣。”
新花樣?
什麽樣的新花樣?
大柱叔代替所有人問出了這個問題。
“新花樣的想法有是有,但這需要我們所有人的配合。”田莓直言不諱說出了最重要的一點。
見大家都紛紛拍胸脯保證可以,她也沒有一口應承下來,“這個也不急,我先說一說,大家且聽一聽。”
見大家點頭,田莓繼續道:“沒了補貼,我們必定不能下調太多價格。但我們要想讓大家多買點,那必須得有一根胡蘿蔔吊着。”
“我的想法是,集印。”
這是什麽意思?
大家面面相觑,對這個新詞不解,但也對田莓的話更加期待起來。削價日之前不也是第一次出現,但最後的結果,大家都看到了。
“接下來,我詳細說說。”
田莓道:“我設想的活動,是舉辦七天,那七天裏,進來買東西的客人會得到一張空白的紙,舉例子,他在鐘氏雜貨鋪裏買了東西,那麽結賬的時候,他會得到一個雜貨鋪的專屬印章。”
“我們這兒一共有十二家店鋪,那麽就會有十二個印章。集齊印章的人,就可以參與抽獎。”
“抽獎的意思是,把那張紙投入一個箱中,我們可以請來一位德高望重的人,親自從箱裏抽取一張紙,那麽這張紙的主人,就能得到我們十二家給出的所有禮品。禮品必須多,必須大,必須要讓看到的人都動心。”
“科舉有鯉魚躍龍門一說,那麽我們也可以效仿此話,稱中獎的人為——錦鯉。”
就是許多掌櫃見多識廣,也被田莓這個想法震撼了。
還是鐘掌櫃事先反應過來:“妙思啊!”
大家這才如夢初醒一般,紛紛點頭稱贊,撫須鼓掌。
有些話不必說得太明白,就算出了一份獎品,但與七日的盈利相比,必定還是賺得多。
“田娘子好想法!我願意配合!”
“我也願意!”
大家争先恐後答應下來,生怕遲了就沒份。
田莓壓了壓手,笑道:“大家不必着急,我們十二家聚在一起,就是為了商讨好辦法,只要你們願意,那麽這次活動必定見者有份。”
這樣一說,好像自然相互成了自己人,關系仿佛更近了幾分。
其實,除了與鐘掌櫃關系好的掌櫃外,其餘一大半人之前都多多少少對田莓有點意見。一個女子,竟然也有話語權。但鑒于她與公主的情份,以及太後和聖上的禦賜牌匾,這才忍了下來。
可剛才那一番話,他們直接服了!
他們活了幾十年,從未聽說過這樣的做法,可人家這麽一說,他們自己竟都心動了。不同于科舉要寒窗苦讀,這錦鯉,只要買買東西就有,賭徒心理其實很常見,誰不希望自己一夜暴富。
試問有這個的妙人在,秦家村鋪子哪兒能不紅火。
“田娘子,那你說說,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
“就是就是,你說,我們一定照做。”
他們可得緊跟着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