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
無憂愣住,想起了女皇對她的不待見,她的眸子裏閃過了一絲低落,低聲道,“娘親似乎并不喜歡我。”
景行面上的笑容頓了頓,看着她低垂着頭的失落摸樣,他的心裏也是有了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幹咳了兩聲,他安慰道,“每一個母親都是愛着自己的兒女的,憂憂又是何須擔憂。”
無憂聽後,心裏産生了一種欣喜,道,“真的嗎?娘親是真的喜歡我的嗎?”
景行微微的點了點頭。
無憂的心裏也是安定了很多,她暗暗的罵着自己多想了,若是娘親真的不喜歡她,又為什麽要來接她回來,若是娘親真的不待見她,又何須尋她回來。
“呵!我道要看看母皇尋回來的到底是什麽樣的一個貨色。”忽的,一個很是驕縱的聲音響起在了無憂和景行的耳邊。
景行轉眸望向了來人,眉毛微微的皺了起來。
無憂看着景行的面色,眼裏閃過一絲詫異,轉眸看向了來人,只見來人一襲的華袍,面上是精致的妝容,委實是一個難得的沒人胚子,一看便覺得好生的像娘親。
還未等無憂開口,那女子已然是走到了無憂的面前,她盛氣淩人的看着無憂,眼裏裏還閃爍着逼壓的意味。
景行咳了一聲,躬身行禮道,“慕華公主。”
無憂蹙眉,先前是聽聞了丹娘喚娘親做慕瑤的,此番,聽着景行喚眼前的女子為慕華公主,再加上眼前的女子确實是和女皇長得極其相似的,不由的,她也是大致明白了眼前之人的身份。
慕華冷哼了一聲,将眸光轉向了一旁的景行,頓時,她那原本還是盛滿了怒氣的臉便是浮現了一片盈盈悅色,這番快速的變化倒是讓無憂感到了汗顏。
“行哥哥,我待會兒就讓母皇收回程明,好不好,這個女人根本就是配不上你的。”
無憂蹙眉,狐疑的看着慕華,收回程明?配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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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華看着無憂那困惑的眸光,眼裏閃過了一絲不耐,轉眸凝向了無憂,怒道,“你看什麽看,行哥哥是不會與你成婚的,你別癡心妄想了。”
此番,無憂更是愣住了,她原本便是剛剛才認識景行的,可是,慕華卻是硬是将景行和她拉扯在了一起。
景行忽的伸手拉着了無憂的手,先前,無憂掙紮,他便是沒有再拉她,此番,他拉住了無憂的手,任由着無憂如何的掙紮,他都是沒有放開無憂的意思。
“行哥哥。”慕華嫉恨的看着景行和無憂緊緊挨着的手上,一雙眼眸裏是噴滿了怒火的,仿似要将無憂置之死地那般。
景行轉眸看着無憂,伸出了另外一只手,帶着些許的關切替無憂理了理額際的碎發,道,“慕華公主,女皇陛下已然将我和憂憂的婚事定好了的,往後我便會是憂憂的夫君,還請公主不要再到憂憂的面前說這樣的一番話語。”
“你說什麽!”慕華瞪着無憂,明顯的是懊惱着她的到來,将原本是該屬于她的一切給奪了的。
景行收回了替無憂梳理頭發的手,笑道,“公主,我已然是說的很清楚了的,我景行今生的妻子便是憂憂。”
說完,景行就是拉着無憂的手往前方走了去,空留慕華站在他們的身後幹跺着腳。
步子已然是挪動了很遠的,無憂依舊是沒有回過神來,轉眸,無憂飛快的将手從景行的大手中抽了出來,垂眸,帶着一絲的不安,道,“你在說什麽,我剛剛是聽錯了的嗎?”
景行抿唇笑了笑,道,“沒有,這一切都是女皇的意思,女皇只要是下定了決心的事情,她是一定不會改變的。”
無憂愣住了,她不知道該說什麽,只道,“可是我還很小。”
以前,在娘親出現在她的面前之時,她是從來就沒有想像過會有今天的,那時候,阿涼,丹娘,還有小六子,他們都是過着很開心,很簡單的事情,那樣的生活,才是她最喜歡的。
景行勾起了唇角,看着無憂,笑道,“沒事兒,我會等你。”
無憂愕然了,瞪大了眸子看着他,頓時思緒都是堵在了腦海裏。
“可是,可是,”她左左右右的尋思着可能堵回這個爛事的原因,不知怎麽的,她忽然想到了小六子,靈光一動,她笑道,“我有喜歡的人了,他在宮外。”
景行先是一愣,既而又是不在意的笑道,“如果公主喜歡,公主也是可以将那人納做夫郎的,前提是,女皇要應了這事兒,放才能成。”
無憂愣住了,原本,她便是知曉,在尤國的習俗便是有能力的男人可以娶很多女人,而相同,有地位的女人可以納很多夫郎,可是,這樣的事,她也只是聽着講講的,因為,那個時候,跟着丹娘,溫飽都還成問題了,誰還會想這麽多的事兒。
如今,景行的話語倒是完完全全的将她給堵住了,她忽然覺得她很不能适應這樣的生活了的,她有了一種想要離開的沖動。
原本,和丹娘一起,她會很安心的,可是,現在,雖然是剛剛到了宮裏,她就是有些惶恐不安的,往後的日子,她又當如何。
“走吧。”景行又是伸手拉傷了無憂的手,無憂不喜歡景行這般的拉着她,飛快的甩開了他的手。
景行看着她,搖了搖頭,道,“我不牽着你,你跟我回去好嗎?”
無憂搖頭,有些固執的看着景行,道,“我要回去。”
☆、6她的那口子
“回去?”景行詫異的看着無憂,原本,他還是在尋思着無憂是要回哪兒去的,可是,細細的尋思了一番,他便是明了了無憂的意思。
垂眸,景行沉思了半響,終究是搖了搖頭。
無憂看着他搖頭,心裏急了,“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我不能回去了嗎?”
景行點了點頭,眸子帶上了些許的凝重,“我在女皇身邊呆了這麽多年來,我自然也是非常了解女皇的性子的,她将你尋回來,一是半會兒,你是絕對離不開這裏的。”
無憂垂下了眸子,不語。
“不過,事情都是有着轉機的。”
無憂不開口。
“你先和我去寝宮,過些日子再看看形勢。”景行再次開口。
無憂瞧着也是只能這樣了的,終是沖景行點了點頭。
在到了寝宮的時候,無憂瞪大了眼睛看着宮殿四周的建築,嘴唇翕動了幾下,卻是沒有開口說話。
景行順着她的眸光望了過去,笑道,“這寝宮也還是收拾了幾日才收拾了出來了,憂憂還将就着。”
無憂點頭,随着景行走進了寝宮,景行将無憂給安置了下來,複又叮囑她稍做歇息,轉身便是出門去辦事兒了的。
待到了景行走後,無憂頓時覺得這個宮殿是空空落落的,原本,她是以為,她跟着娘親回到了這裏,至少會有一點兒開心的,可是,這個時候,她才是知道,她的心裏根本就是沒有開心而言的。
也不知道小六子怎麽樣的,還有阿涼,沒有了她的陪伴,以後丹娘出去做長工了,她一定會很無聊的吧。
越想,無憂的心裏是越加的難受,空空的宮殿,便只有無憂一人坐在一旁,不過,這倒也是極好的,至少,這樣,她會感到自然安心一些的。
原本,無憂以為,她會一直這麽坐下去,沒有人管,沒有人理,可是,在夜色下沉的時候,一個宮娥走了進來,道,“公主,景公子讓您跟我去一趟。”
景公子?起初無憂還是回不過神來的,後來,細細一想,方才想起是景行。
點了點頭,無憂跟着那宮娥走了出去。
春風雖然不冷,可是,在涼薄的夜色中,無憂也是難免感到了一絲冰涼。
走了很長一段路子,繞過了一坐假山之後,方才是到了一個寬大的院壩裏。
夜空中泛起了點點星光,無憂擡眸看向了那些正在冉冉升起的亮色,眼裏終于是有了一絲笑意。
她似乎感覺那些亮光距離她很近,可是,伸手,卻是有着絕對不能觸碰的距離。
“好看嗎?”她的身側走過來了一個身影,無憂轉眸,眼裏還是帶着一絲喜色的,見着來人是景行,她愉悅的沖着景行點了點頭。
景行勾唇,“這些都是我讓人做的天燈,以前有人說,只要将願望寫在天燈之上,放飛于天,長此以往,所有的願望終将會實現的。”
無憂聽着景行的話語,擡眸靜靜的仰望着那些離她越來越遠的天燈,眼睛也是笑彎了起來,仿佛,她看得并不是天燈,而是阿涼,小六子,還有丹娘的笑臉。
轉眸,無憂沖景行嚷嚷道,“能讓我放一個嗎?我要放一個記載着丹娘,還有阿涼還有小六子的天燈。”
景行迎着無憂亮閃閃的眸子,神色愣了愣,詫異道,“小六子?”
前些日子,他也是打探得知,無憂是同丹娘還有阿涼一起居住着的,而此番,卻是忽然聽無憂提起小六子,這不得不讓她覺得詫異。
“恩。”想起小六子,無憂的面上浮現了一絲笑容,那小子,就是痞子一只,也不知道,以後,在沒有她的日子裏,他會不會想她。
看着無憂面上的笑容,景行了然道,“不會就是你先前和我提起的那個宮外的心上人了的吧。”
無憂愣住了,面上全是尴尬之色,暗暗咳嗽了幾聲,這看來,還真是不可以随便說謊的,但是,這個時候,也只能将謊言繼續下去的,連忙若無其事的沖着景行點頭。
景行的眼裏閃現了一絲笑意,拍了拍手,頓時有人送了一個天燈過來,景行從那人的手上拿過天燈,伸手,他将天燈遞到了無憂的面前。
無憂愣然間,景行已經是開了口,道,“要拿上紙幣寫上你的小六子,願望才能得逞的。”
聽着景行再次提起小六子,無憂的面色頓時是有些羞窘了的,原本,她是說說便是罷了的,可是,這個時候,忽然聽起景行這般的反複說起景行,也不知道是她感覺有誤還是什麽的,她總覺得景行有着打趣她的意思。
壓下了心裏的不自然,無憂點了點頭,伸手,從一旁宮娥的手裏接過了炭筆,可是,在握着炭筆書寫小六子三個字的時候,她的手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景行那番似有打趣之意的反複提醒給影響的,竟然是生生的一抖,将小六子三個字毀的面目全非。
下意識的,她擡眸看了景行,生怕景行此番又是笑話她,當看到了他若無其事的摸樣的時候,她的心裏閃過一絲安然,緩緩的松了一口氣,又繼續埋頭寫下阿涼兩個字。
在無憂轉開眸光的那會兒,景行的眼裏是漸漸的浮現了一絲笑意的,垂眸,他的目光停落在了無憂筆下的小六子三個字上,不由的,他的嘴角又是勾起了一絲笑容。
待無憂寫完,她收起了筆來,但是手确是若有若無的掩住了‘小六子’三個字,倒還真是怕景行一不小心給看見了。
景行垂眸看着無憂的眸子,眼裏的笑意是久久的散不開去。
無憂的心裏閃過了一絲心虛,錯開了景行的眸光催促道,“好了好了,可以點燃了的。”
景行倒也是不戳穿他,兀自的點了點頭,徑直的點燃了火光,手也是微微的放了開來。
無憂見着天燈漸漸的從景行的手裏燃放到了空中,頓時像是完成了一個很是重大的事情一般,重重的吐了一口氣。
☆、7同他用飯
‘咕嚕’‘咕嚕’一陣尴尬的聲音從無憂的肚子裏傳了出來。
“餓了?”景行在問着無憂,但是語氣倒是肯定的緊的。
無憂有些尴尬的點了點頭,伸手撫了撫空癟癟的肚子,面上倒是傳來了一陣發燙的感覺。
景行本想要伸手将無憂的手牽起往前走的,可是想着白日裏,她對他的排斥,他頓了頓神,複又抽回了手來。
“跟我來。”他輕聲道,徑直的往前方走了去。
無憂應了一聲,緩緩的跟在他的身後,見着他的身影,她的思緒忽然又是轉到了白日裏慕華的那些話語之上。
景行自己也是說了的,他會是她的夫君,可是,這個事情,她心裏也是不能接受的,因為,老早,她就是和阿涼聊過了夫君的事情了的。
阿涼期待的夫君是一個文雅之士,至少詩詞歌賦一定是要難不倒那個男人的,可是,對于無憂自己而言,她倒是一點兒都不期待這樣的男人。
她喜歡的男人是那種能夠馳騁疆場,一個鐵血铮铮的好男兒,可是,眼前的景行卻不是這樣的人!
無憂心裏很清楚,景行太過溫和,他絕對不是她喜歡的那種類型的人,可是,說來也是奇怪,在第一次見了景行之後,她對景行便是有着一種莫名的信任感和親近感。
無憂想的愣神,竟然是忘記了邁步的,景行走在前面,察覺到無憂沒有跟上來,複又轉身喚她。
無憂回了神,急忙跟上了景行的腳步。
景行帶無憂走到了一個很是雅致的屋子裏,無憂細細的打量着四周,心裏好不詫異。
這屋子一看也應該是一個有點地位的人住的,只是,難能可貴的是,這屋子裏的一切裝橫竟然是一點兒都沒有和奢華沾上邊兒的。
景行看着無憂只顧着打量屋子,伸手将無憂拉拽到了桌邊的凳子上,笑道,“好了,不是餓了嗎?用了飯再看也不遲。”
無憂點了點頭,見着景行遞了一雙筷子給她,她順手便是接在了手裏。
景行笑,“憂憂,這些菜可還是你喜歡的?”
無憂先前倒是只顧着看屋子了,這番聽着景行的話語方才是将目光轉到了桌面上了。
只見桌面上擺放着好些可人的菜色,還真是大部分都是她喜歡的,跟着丹娘的那段日子,雖然,家裏總是吃飯都成了問題的,可是,只要丹娘有了月錢,定時會買好些菜色來替她和阿涼做一頓好吃的,所以,每每,阿涼和她都是期待着丹娘領月前的那天。
“怎麽了,不喜歡?”景行見着無憂瞧着桌上的飯菜發呆的摸樣,有些不解的問了出來。
無憂回神,握着筷子的手緊了緊,道,“你是如何知道我喜歡這些菜色的?”
景行笑,“打聽點兒事情對我而言還不成問題。”
無憂愣住,萬萬是沒有想到,他竟然是前去打聽了她的事兒的。
“呵呵。”景行夾了一簇菜放到了無憂的碗裏,笑道,“快嘗嘗,做出來的味道和丹娘的味道有的比還是沒得比。”
無憂愣愣的點了點頭,木然将景行放在她碗裏的菜給夾到了嘴裏,入口的香味讓她不由的想到了丹娘。
雖然,這菜的味道确實是比丹娘做的還要率勝一籌,可是,也不知道為什麽,她就是覺得丹娘的味道是無可替代的。
“如何了?”景行拿着筷子,靜靜的看着無憂。
無憂咽下了嘴裏的菜,悶悶的點了點頭,不開口。
景行愣神,半響,輕聲道,“看來,丹娘的味道還是沒人能代替得了的,即便是這宮裏的師傅再認真的做,都是比不上丹娘的。”
無憂自然是感激景行的,因為,他竟然是将她喜歡什麽東西都是打探來,而且,還是讓人做給她吃了的,此番,她定然是不想讓他失望了的。
景行哪裏是不懂她的意思的,但終究是沒有再說什麽了。
一頓飯完後,景行将無憂送會了寝宮,一路上,他們是再也沒有提及白日裏慕華說的那些話語。
無憂回到了寝宮之後,景行讓人來照顧着無憂,方才離了開去。
無憂沐了浴,便歇息了。
這是她這麽大以來,第一次離開丹娘的身邊,也是,她第一次在這種陌生的地方睡覺,委實讓她難以睡去。
想起她離開之時,阿涼的那句話,此番,她的心裏更是起了一層涼意。
為什麽越加的,她竟是覺得,那個時候的阿涼的話語竟然是那麽的無奈,還有丹娘,她走的那一刻,丹娘竟然是看都不看她一眼的。
閉着眸子,無憂的心裏一陣煩躁,本是香要将這一切給摔在一旁的,可是,這越不想想,卻偏偏是要想起。
折騰了半響,無憂終于睡了過去了,可是,她卻是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
夢見了阿涼,夢見了丹娘這些年來為她和阿涼付出的種種,醒來之時,無憂的眼角已然是一片水流了。
倉促的從床上鑽起了身來,簡簡單單的批上了昨日換下的衣服,無憂邁步就朝着宮殿外走了去。
一個丫頭見着無憂起了身來,急忙迎了上來,道“公主,容奴婢給您梳妝。”
無憂心裏想着阿涼和丹娘,哪兒是容得她給自己磨蹭的,不耐的揮了揮手,道,“不用了,你帶我去見娘親吧。”
那個丫頭愕然了,眼裏閃過了一絲徘徊。
無憂急了,拽着那丫頭的手便是要往前方走去。
那丫頭緩住了步子,急道,“公主不可呀,這要是不梳洗去見了女皇,是不符合規矩的。”
無憂暗自想着方才起身那會兒也是沒有梳理好了的,哪兒來的失禮之說,便是不管不顧,直接的拽着那丫頭的手便是向着外面走了去。
那丫頭被無憂拽的無奈,只得被迫着跟着無憂望外面挪動,最後,她終究是拉住了無憂,答應替無憂引路。
無憂倒是如了願,果真是停下了步子。
景行沒有和無憂一起,無憂倒是少了方才的那些尴尬,夢境中的場景再次浮現在了無憂的腦海裏,促的無憂的步子又是快上了一些
☆、8冷血的男人
可是偏偏是有人和無憂不頂對的。
無憂還沒有走多遠便是被一聲尖利的聲音給喚着了,那聲音聽着好生的熟悉,無憂轉眸一看便是對上了慕華的笑臉。
無憂的眸光頓了頓,腦海裏又是浮現了昨日她剛見到景行的時候,那個跑出來指着她罵嚷着她搶了景行的女子。
慕華看着無憂愣愣的看着她,嘴角浮現了一絲笑意,緩緩地向着無憂走了過去。
無憂看着慕華漸漸的向着她靠近,頓時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因為眼前的女子是一個好惹的人,這點,無憂是清楚的很的。
“我和你說一個事兒。”慕華睨視着無憂,俨然是一個公主在對着自己的丫頭訓話的摸樣。
無憂的性子也不是那種火的很的,見着慕華此番這般的态度對她,她也只是愣了愣,開口道,“請說。”
慕華笑着緩緩的向着無憂靠了過去,在貼近了無憂的耳旁,用只有無憂和她能夠聽見的聲音道,“離開景行,從我的面前消失,否則,我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無憂愣住了,她沒有想到慕華這般小的女子,竟然會說出這般讓她覺得膽寒的殘酷話語。
在呆愣之後,無憂開了口,低聲道,“我和景行根本沒有關系。”
對無憂而言,景行的眼眸雖然是透着溫潤,雖然她是有着一種想要靠近他的沖動的,可是,無憂的心裏卻是存在着距離感,畢竟,景行不比的小六子,是和她的性子相似的,在景行的面前,無憂總是覺得說什麽或者是做什麽都有點不習慣。
“沒有幹系?”慕華笑了,笑的很是冷然,瞪了瞪無憂,慕華繼續開口道,“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在母皇的面前去推拒賜婚,将景行還給我!”
無憂莫名其妙的看了慕華一眼,聲音也是冷了下來,“我自己的事兒我自己知道,用不着別人來佐證。”
雖然無憂的性子一向是溫和的,可這也是不至于讓人覺得無憂是一個任由着別人欺壓着的人!
“你!”慕華被無憂噎住,整個人也是氣得上氣不接下氣。
無憂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繞過了她的身旁,繼續的想着遠處走了去。
“你給我站住!”身後忽然是傳來了慕話憤憤的聲音。
無憂頓住了步子,想着和慕華是說不清楚的,便是邁着步子繼續的向着前方走了去。
這些年,在丹娘的身邊無憂可是沒有少見像是慕華這樣的大家小姐,私底下,和小六子在一起的時候,她也是當面的表示過對那些大家小姐的壞脾氣的看不慣。
如今,慕華這架勢何止是大家小姐而已!
慕華常年待在宮中,哪兒又是被像無憂這樣的人冷視過的,所以,見着無憂這般的對她,頓時,她也是氣不打一處來,猛然的跨前了一步,伸手拽住了無憂的衣襟就是不讓無憂離開。
無憂有些惱了,凝着慕華的眼眸,低聲道,“放開!”
慕華不放,繼續道,“我告訴你,你最好離景行遠點兒,還有,景行是我的,你不要妄想奪去,最後,你是快點離開這個地方,否則我,往後,我真是不确定我會做出什麽樣的事兒來。”
無憂被人這樣揪着衣袖,又是聽着耳旁這個帶着威脅的聲音,頓時心裏是窩火至極,伸手拂開了衣袖想要從慕華的禁锢中給掙脫開來,可是,沒有想到的是,慕華竟然是被她直直的摔了出去。
而慕華的身旁便是一個很是廣闊的湖泊,無憂暗道一聲幸好。
若是剛才她将慕華給扔在了湖水裏,也不知道等會兒等着她的會是一個怎麽樣的大麻煩!
收斂了心神,無憂快步走到了慕華的面前想要将她從地上給拉起來,可是,沒有想到的是慕華的眼裏竟然是閃過了一絲陰笑,就着她的手便是将她推到了湖水裏。
無憂還來不及反應已經是直直的墜進了湖水裏的,雖然是三月百花盛開的季節,可是,到了這個時候,那湖水還是依舊是泛着冷意,直接就是将無憂整個身子的溫度都是降了下來的。
一陣一陣的冷意襲沒了無憂,無憂本就不會水性,如今,又是被慕華直直的推了進去的,這沒有了重心,無憂只得恐慌的不住的用手掙紮着。
可是,即便她再掙紮還是有大量的水湧進了她的嘴巴和鼻孔中。
“哈哈哈,如何?這相思湖畔的水味道不錯吧?你就好好嘗嘗這個滋味兒吧,我先到母皇哪兒去解釋解釋方才發生的事情,如果很不幸的,你就這麽走了,那我一定會為你虔誠的燒上一些紙錢,如果,你是一個命大的主兒,那我得好好的想想計策,讓娘親好好的懲治懲治你今天将我欺淩于地的行為!”
無憂的眸子瞪的大大的,很是不敢相信慕華方才說的話,想要張口對慕華說話,嘴巴剛剛張開,那大口的湖水便是向着她的嘴裏湧了進去。
無憂的心裏慢慢的湧現了一絲絕望,她聽見了一旁慕華的大笑了出聲來,接着,慕華的腳步聲是離開她越來越遠的,直到慕華的聲音也是消失在了她的耳旁,她方才知道慕華已然是離開了的。
無憂感覺到了自己要窒息了,而她的胃裏也是湧現了大量的湖水,正當無憂覺得她這番便是要離開這個世間了的,湖邊出現了一個人影兒。
無憂本就是被灌了很多湖水的,所以,她的意識也不是很清楚,只瞧得一個身穿墨綠色長衫的男子從湖水邊上經過。
“救,救命······;”無憂費力的沖着那個男人呼喚,她只知道她不要死,她還要和丹娘她們團聚,她還要離開這個地方,所以,她不能死!
在模模糊糊的眸光當中,無憂看見了那個人轉眸看向了她,那眸光帶着清冷之光,在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後,複又轉開了眸光繼續往前方走去。
無憂的心裏閃過了一絲恐懼,那人走了,那人不要救她!
“救,救命!”無憂還是不敢相信的繼續叫嚷着,她只希望那個人能行行好,救救她。
可是,那個人卻是恍然沒有聽見一般,繼續的望前面走着。
☆、9他的溫暖
無憂呆愣愣的看着那人,她的心裏是瞬間沒了希望,阿涼,丹娘,小六子的笑臉一一的滑過了她的腦海,她覺得自己快要死了,她覺得自己是永遠也見不到他們的了。
忽的,她的腦海裏又是浮現了景行的那雙溫潤眸光,帶着一絲說不出的情愫,無憂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沖着湖邊大聲的吼道,“景行,救我!”
無憂将這番話語吼出來之後,她的整個身子也是疲乏了下來了的,她再也沒有力氣撲騰,只覺得她的身子是緩緩的向着湖水下面沉了下去,而腦海裏也是陷入了一片混沌當中。
恍惚中,似乎有着一雙冰冷的手飛快的将她的身子拖了起來,只聽着一聲重物從水中竄起的聲音,接着,那浸泡着無憂的冰冷湖水便是和無憂分離了開去。
無憂睜着一雙虛弱的眼眸,靜靜的看向了正抱着她的男人,可卻是如何都看不清楚。
無憂用力的閉了閉眼,再睜眼之時,那人的摸樣是漸漸的清晰了過來。
無憂愣愣的看着那人,心裏有着說不出的感覺。
眼前的人便是方才那個将她用了全力吼着的救命話語置若罔聞的男人,他有着一雙清冷的眸光,冷峻的臉頰,年齡應該也是和景行那般大的。
那個男子溜了她一眼,蹙眉道,“你認識景行?”
景行在這宮中本就是因為女皇的原因,地位也是不底的,而這宮裏的人也是沒有一個敢這般直接叫着景行的名字的,唯一的便是眼前的人,她竟然這般的叫嚷着景行的名兒,這倒是讓他不解了。
諾諾的點了點頭,無憂看着那個男子清冷的眸光,她的身上頓時竄起了一陣涼意。
也不知道是因為方才從水裏出來,全身都是濕透了的,還是因為其他的什麽原因,她就是覺得此刻,竟然比方才浸泡在水中還要冷上幾分。
張着嘴巴,無憂正要開口,卻聽得一旁傳來了景行溫潤的聲音,“憂憂,你怎麽會在這裏。”
無憂和那個男子都是望向了從遠處而來的景行,而景行也是望向了他們,在對上了那個男子的臉頰之時,景行愣住了。
無憂詫異的看着景行面上的神色,而抱着自己的男子也是靜靜的望着景行,這個氣氛,要多詭異就是有多詭異。
半響,景行終究是挪動着步子向着無憂走了過來。
望向那個男子,景行一臉的溫和笑意,“簫大公子怎麽進宮了?”
那個男子含着意味深長的笑意沖着景行點了點頭,便也當做是在應了他了。
景行倒也不是多話之人,看着無憂這番景像,她蹙了蹙眉頭,伸手道,“将憂憂遞給我吧,我帶她回去換衣物。”
“憂憂?”那個男子顯然是沒有聽過景行這般親切的喚過人,困惑的望着無憂,忽然,腦海裏又是響起了前幾日的事情,······女皇似乎從民間接回了一個女兒,好像是叫做無憂。
蹙着眉頭,那個男人驚詫的望向無憂道,“你就是無憂?”
無憂愣住,淡淡的點了點頭,但是瞧着他眼眸裏的冷意,她是再也不想再他的懷裏多呆了的,伸出了手向着景行,示意景行來接她。
景行倒也是會了意,彎了彎唇,沖那個男子道,“簫大公子,憂憂現在需要換身幹衣服。”
那個男子遲疑了片刻,點了點頭,終是将無憂遞還給了景行。
景行抱着懷裏的無憂,向着那個男子溫和的點了點頭,便是直接向着無憂苑走了去。
無憂被景行抱在懷裏,轉眸看了那個男子一眼,在瞧得了那個男子望向來的清冷眸光之後,無憂愣住了。
快速的收回了目光,無憂只當做是沒有瞧着那個男子一般。
走了半響,無憂終究是忍不住好奇的開了口道,“他是?”
那雙清冷的目光足以讓人震驚,但是就是太過于冷血了。
景行垂眸看向了無憂,溫潤的聲音從他的嘴邊溢了出來,“他叫簫別,是簫将軍的大公子。
無憂點頭,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着景行說話那般,”他真的好像一條冷血蛇。“
景行聽着無憂的話語,‘撲哧’一聲給笑了出來,”若是讓他給聽了去,那可就是不好了的。“
無憂勾起了唇角,但也是再也沒有開口提起簫別了。
回到了無憂苑,景行讓婉玉弄了浴湯,又讓喬爾備好幹淨衣服,方才退出了房門,坐在一旁等候着無憂。
無憂泡了一個熱水澡,很快身體上的溫度便是恢複了過來的,喬爾一個勁兒的叮囑着她要注意安全,但所說之話,對此時的無憂而言,卻是太過于啰嗦了。
無憂耐着性子将喬爾的話給聽了個盡,最後,在出了浴桶的時候,她的心裏竟然是産生了一種慶幸的感覺。
終于是可以離開了的,就不用再聽着喬爾這般的唠叨了的。
待着喬爾替她重新梳了妝,她邁出了屋子,便是看到了正端坐在一旁看着書冊的景行。
景行也是看見了她過來了的,伸手向她揮了揮手,示意她快些過來。
無憂向着景行走了過去,只聽景行笑道,”這會兒子還難受不?“
無憂老老實實的搖了搖頭。
景行站起了身來,本來,無憂便是距離他很近的,此番,他卻又是走上前了幾步,頓時,無憂和他便是近的可以貼在彼此的身上了的。
無憂的眼裏閃過了一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