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只有結婚,你才是我的……
江以洲是從未告白過的。以前, 他只說在一起吧。後來,也只說心甘情願。
只是那句我愛你,早就融進無窮的等待之中, 也在一次又一次的保護裏彰顯。但少女心事都是一樣的, 非要聽得真切才算。
周晚月似是出現了幻覺, 她睜着迷茫的大眼睛問:“什麽?”
“我愛你。”江以洲見她這般,不禁笑,“你要聽幾遍?”
她臉色微紅,心砰砰地跳着, 她噘嘴:“你都沒說過。”
“本來想結婚那天再說的。”江以洲咳了兩聲道。他也想過說出口, 可每次話到嘴邊就覺得艱難晦澀, 這句話于他來說,不是一句情話,也不是一句告白那麽簡單, 而是一生的承諾。他希望這份莊重留在最神聖的那天。
“結婚?”周晚月一怔,哼了聲, “你想的也太多了吧。”
“你以為我是為了什麽和你談戀愛 ?”他挑眉。
“就是為了結婚。”江以洲認真道, “只有結婚, 你才是我的。”那本紅色的結婚證,能将他們的一生都捆綁在一起。
沒有一個女人聽到這樣的話不覺得震撼,随即,是甜蜜,是幸福。原來他也一樣啊,在心動的時候, 早就将一生就允諾了。
江以洲手上的工作也終于告一段落,周晚月還要繼續工作到直到除夕那天。這天,周晚月下完班, 照例看到了等在外面的江以洲。也曾有不少病人問,周醫生,那是你的男朋友嗎?真帥啊。
每次她都會微笑着點頭。
也有一些童言無忌:姐姐,那個大哥哥是你的病人嗎?為什麽每天都在這裏啊?
她哭笑不得,正苦惱着怎麽解釋,江以洲那家夥就會一本正經地哄騙小孩:“對,我是周醫生的病人。一天不來,就會犯病。”
這弄得周晚月哭笑不得。
好不容易下了班,他們便一起回家。施菊唠叨了很久,讓周晚月帶江以洲上門吃頓飯,也順便說說邀請他一起過年的事情。江以洲為此還請了半天假,一個人開車,哦,帶上徐家信去買東西。徐家信直呼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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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晚月換了衣服,走出醫院,就看到兩大帥哥站在醫院外邊等着她。不少人用驚羨的眼光看着她,哇,這是何等的福氣啊,男人,還是兩個,而且都帥!
江以洲先發現了她,但徐家信最先嚷嚷:“小月子,你總算出來了,餓死我了!”只是他這句話淹沒在那兩人卿卿我我的擁抱裏。周晚月一把撲進江以洲的大衣裏,溫暖得她有些不想躲開。還是江以洲低聲提醒她,她這才戀戀不舍地松開手。
徐家信呵了聲,酸溜溜道:“至于嗎?搞得跟幾百年沒見一樣?”說着,一把将江以洲拉開,周晚月眼睜睜看着人被帶走,哼了聲,連忙上去挽住江以洲,這樣,江以洲就左右兩邊,各自挽着手。
“江以洲,你女朋友好像嫌棄我是個電燈泡啊。”
江以洲笑笑,把徐家信踹開,把周晚月一把攬過來,笑:“我也嫌棄。”
“你們太過分了!!!”徐家信怒吼中。原來他只是一個工具人!
車子開了沒一會兒就到了,施菊急匆匆地跑出來開門,江以洲提着禮盒,規規矩矩地給施菊鞠了一躬,禮貌道:“阿姨好。”
“哎,阿姨總算把你盼來了,快進來。”施菊熱情地拉過江以洲的手,笑嘻嘻地。徐家信抱着一箱水果,調侃道:“阿姨!!你這也太偏心了。”
周晚月站在最後,不知怎的,忽然靈感一來,拿起手機拍了張照片。照片上的江以洲身姿修長,側臉俊美,徐家信吵吵嚷嚷的,臉都縮在一起,看起來有幾分滑稽。
進屋以後施菊收了一堆禮物,笑得合不攏嘴,一個可勁兒地誇江以洲懂事。江以洲只是道:“是我要謝謝阿姨,是你們救了我。”如果不是周晚家家施以援手,毫無保留地幫助他,照顧他,或許他決然求死也未必呢?那個時候的他過于孤絕。
“說什麽傻話呢?叔叔阿姨也把你當做自家人看待,這些話就客氣了。”施菊道。這句話倒也是真心的。施菊他們起初對江以洲印象好,自然是因為他是出了名的優秀孩子,知道親眼所見,他的聰明能幹,以及超乎年齡的孤獨,都讓他們心生憐愛。加上手周晚月的耳濡目染,他們自然愛屋及烏,這也才會同意他們在一起。
至于後來的事情只能說造化弄人吧,江以洲的離開的确讓他們生氣,這也是他們這些年也努力促成周晚月相親,走出來的原因。
現在知道都是誤會一場,那就更沒什麽好說的了。
江以洲鼻子一酸,垂下眼,欲言又止,無聲之中都是感激,周晚月伸過手來,使勁地握了握他的手,他看過去,她笑得彎了眼睛。
直到徐家信破壞氣氛喊餓,施菊這才想起正事,她起身,笑着道:“阿姨去給你們做好吃的,等着啊。”說着快步走進廚房,忙乎起來。周晚月在後邊喊道:“你記着多放點辣!以洲現在可愛吃辣了。哦,對了,焖茄子一定要又香又軟,魚要紅燒的,不要清蒸。”
江以洲見狀,連忙把人即将跑出去指點江山的周晚月拉回來,他低眉,輕輕噓聲,憂愁:“晚月,我吃什麽都沒關系,別讓阿姨辛苦了。”真的,他已經很滿足了,眼下更多的是緊張,生怕自己有哪裏做得不夠好,辜負了他們的期待,哪裏還敢麻煩別人呢?
“有什麽關系嘛?我媽喜歡得很。”周晚月笑話着,伸手點了點他高挺的鼻子。
果然,正如周晚月所說,廚房裏傳來施菊嘹亮的聲音:“好好好,都按以洲喜歡的來做。”
徐家信像只焉了的茄子,他在沙發裏打挺,也高聲呼叫道:“阿姨,你可別忘了我啊!!我要吃你最拿手的清蒸大閘蟹!”
“要紅燒!”周晚月連忙糾正道。
“清蒸清蒸!”
兩人忽然就這麽辯了起來。江以洲便成了裁判,被周晚月拉住,問:“以洲,你來投票,人多就勝。”
“嗯——當然是,紅燒。”江以洲毫不猶豫地看着周晚月道。周晚月一聽,立即笑着歡呼:“耶!紅燒紅燒!”
徐家信無語地翻着白眼,他氣道:“江以洲,你這個沒主見的!你不是喜歡吃清蒸嗎!!我們那天出去吃飯都一致點的清蒸!”
“晚月喜歡什麽,我就喜歡什麽。”
“哇靠!你居然背叛我!嗚嗚嗚嗚……”徐家信悲慘地喊着,作勢上去就去掐江以洲。周晚月連忙在後邊拎着徐家信的衣擺,威脅道:“你敢兇他,我揍你。”
施菊在廚房裏聽着外邊熱鬧的吵鬧聲,愣了一下,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蹉跎一生,為了的也不過是女兒的幸福罷了。
鬧了一陣,江以洲才想起什麽,他道:“我去幫幫阿姨吧?”
“不用啦!沒關系的。”周晚月道。
“那怎麽行?”江以洲嚴肅道。雖然他和周晚月的家人都很熟悉了,也早就磨合過,可是,現在的意義那可不一樣。他怎麽也得好好表現。所以,他毅然決然地踏進了廚房,周晚月有些傻眼,徐家信是直接無情地揭穿:“呃,那啥,以洲會不會缺少一些自知之明?”他進廚房那是幫忙嗎?那叫搗亂。
“你胡說,以洲肯定可以。不過,怎麽能讓他幫忙呢?應該你去!”周晚月煞是正經地道,說着,她拿了手機,把徐家信推過去。徐家信氣得冒煙,他說:“小月子,你這不厚道啊!你就忍心糟蹋我嗎?”
然而,他們剛走到廚房門口,就聽見碗摔碎在地的聲音。兩人對視一眼,一探頭,江以洲正蹲在地方撿碎片,施菊則一臉汗顏地勸說着:“以洲,沒事,阿姨來就好了。”
“沒事,阿姨,我會做的。真的。”
周晚月:“……”
徐家信:“……”
“失誤失誤!”周晚月道。
徐家信:“……”
正當周晚月信心滿滿地舉起手機準備給江以洲拍攝時,江以洲再次把另一個碗摔破了。不僅如此,江以洲好不容易說服施菊給他一個表現的機會,可一出手,姿勢雖然很帥,但成功把青菜炒糊了。
最後還是周晚月忍無可忍把人強行拉走了,徐家信正要進去幫忙時,心累的施菊立刻一把江門關上了,砰的好大一聲。
江以洲灰頭灰臉的,他頭一回沒了氣勢,任憑周晚月把他拉上二樓。他灰溜溜道:“怎麽辦?你媽會不會讨厭我,覺得我很沒用?”
“其實,我真的覺得做菜挺簡單的……”
周晚月把他帶到自己的房間,讓他坐在自己的床上,聽見他這麽說,她忍不住撲哧一聲,她找了塊毛巾,站着,俯下身給他擦臉。她笑道:“誰讓你逞強?”
“你還笑我?”江以洲苦惱,“怎麽辦?我搞砸了。”
“這有什麽呀?我媽喜歡的又不是你會做菜,會不會都沒關系。”周晚月道。小事一樁,沒有人會介意。
“可是……”
“不用可是啦!我們全家都很喜歡你!”周晚月幫他擦完了臉,又擦了擦他漂亮的手。這雙手那麽好看那麽精致,是真的不染煙火氣息。只是這些年,上面開始有了一些永遠也消不去的傷疤。
他沒說,她也沒問,可她清楚地知道,他經歷了多少危險,吃過多少苦。
這時一桌豐盛的晚餐。大家喜樂融融,施菊關心着江以洲,問了不少事情,江以洲則是有一答一,徐家信和周晚月則時不時拌嘴。施菊似是想起了什麽,她道:“那你爸媽現在……”話還說完,施菊就被周晚月在桌下底捏了一把,周晚月瘋狂使眼色。
施菊這才知曉自己提了不該提的問題。
江以洲臉色的确有些難看。但他拉了拉周晚月的手,抿唇笑笑,似是說沒有關系。安撫了周晚月,他這才不緊不慢地扭過頭,跟施菊道:“我爸媽離婚很多年了,我爸很早就移民國外了,我跟他沒有聯系過。至于我媽……沒有再結婚。我和晚月的事情她是知道的,不過她不是很同意……”
周晚月有些苦惱,這個人怎麽這麽老實。這些事情施菊也旁敲側擊,或者是直接問過她,可是一想到那是他的傷疤,她也就從未說過。對她來說,那些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