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47章
十月十五, 下元節。
道觀開設道場,祭祀亡靈,祭拜水官, 祈求消災解厄。
長街短巷,彌散着焚燒香火的煙霧。
就在這天,東方不敗在杭州滞留了一個多月後, 帶着《自宮的108中姿勢》返回黑木崖。
與來時的焦躁不同,此刻他聞着煙味也不覺刺鼻, 還真感覺到了幾分水官真君的庇佑。
什麽改變了他的心境?正是那本乍一聽荒誕不經的書。
用心讀, 卻見深意。
書中居然暗藏混沌初生, 陰陽分合之道。
或許,不是沒有兩全之法。
不切一刀也能練練葵花寶典,是需在體內形成混沌之氣。陰陽融為混沌,不必再為孤陽暴漲而失衡。
這仍是紙上談兵的一個構想, 在達成最終目标前需致虛極而守靜篤。
**, 不單指性, 而要不受困于愛恨嗔癡。
不妄動欲,就讓原本必須被一刀切的部位只做擺件似地存在着,仿佛就是把它凍結起來放置。
直白點說, 先讓它不舉,且不影響練功。
是不是聽着有點玄、有點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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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不敗︰不虧是我,悟性就是高。
看了書中的不同自宮經歷,已經有了一些構想。趕快付諸實踐,還真有了幾分成效。
于是,産生了強烈的期待想找到一個人。
是想找任我行嗎?不,那算個什麽東西。
是要尋找「?O驢汀埂br />
那個表面看起來對自宮非常有研究,實際上對陰陽兩氣很有想法的男人。
為什麽确定這書的作者是男人不是女人?
東方不敗︰真沒有重男輕女。
放眼江湖, 即便是從頭到腳長得非常不像女人的水母陰姬,也絕不會搞自宮類研究,這人只會是男人。
可惜,近一個月在江南尋人并無結果。
人,是一定要繼續找的。
東方不敗卻不能繼續在江南逗留,必須回黑木崖布局應對任我行失蹤後的各中情況。
随即匿名通過日月神教發出高價懸賞,他就是狂熱書粉了,希望能請見?O驢痛笫σ幻妗br />
從此刻起,東方不敗絕不會承認一開始的想法,仿佛要把?O驢途境隼幢┐蛞歡俚娜瞬皇撬br />
态度說變就變,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他覺得自己真相了。敏銳地通過一本書發現了一線生機,讓他既能練習絕世武功又能保全完整身體,希望是存在的。
一騎絕塵,東方不敗從江南回了北方黑木崖。
這卻與他渴望一見的?O驢退诘乇車藍邸br />
福建泉州?憐花記棺材鋪。
天藍,樹蒼勁,柿子紅了。
午後,池藏風在後院裏曬太陽。
順帶摘兩個熟柿子,取清水洗淨,悠哉悠哉地吃了起來。
兩個月前坐船來到福州,她最先去拜會了金太夫人。
金家不愧財大氣粗,事死如事生,預先置辦喪葬之物也是只求最貴最好的棺椁陵寝。讓棺材鋪發了一大筆。
錢有了,閑也有了。
福州真是好地方。
哪怕此處有江湖人脈最廣的金家,因而有無數來此搞人情往來的武林人士,但也沒有發生奇奇怪怪的事件。
池藏風的忙裏偷閑心願達成。藤椅輕搖,東籬望菊,茶酒管夠。
倒也不像賈掌櫃養的老貓舒服蜷成一團在窗臺睡大覺,她并沒有完全放空腦袋,還是在想着如何破解葵花秘籍的弊端。
陰陽成混沌。
這中設想隐晦地寫到了前一本書中,倒也不知會否有人讀懂。
師父逯仁說,有一百個讀者就有一百個路人甲。
如今,除非在自宮與武功兩點上都研究頗深,否則豈談領會「?O驢汀溝納畈? 狻br />
「?O驢汀古鹵├叮 鹵蛔凡槁穑br />
池藏風︰根本不怕,還有點小期待。
餌放了下去,會有有幾條魚上鈎?江湖之中,究竟有多少人會去修習需要自宮的武功?
将來會有更多的求治不舉之症的病人嗎?
有的話,也正好。找上門來,反倒能讓醫師由此相互參照病例,而集思廣益。
“東家,最新的消息傳來了。福威镖局的送镖隊進城了。那批差點丢失的貨,已經全數到達福州。”
賈掌櫃走進後院,打斷了池藏風的閉目沉思。“那頭的庫房管事仔細核查,制作棺材的原木完好無損。您還有什麽吩咐嗎?”
即便是閑暇時光,難免泛起一絲波瀾。
兩個月前,棺材鋪有一批從柳州運來的木材差點被劫。
憐花記有自己的武師,但人數有限,半數貨物會請镖局負責運輸。
各地店鋪的合作镖局不同,而在福建兩廣一帶是與林家镖局合作。
長途運輸貨物難免會有一兩次意外情況,一般而言由當地掌櫃自行解決。
池藏風不會事事過問。此次有點不同,差點出岔子的合作镖局卻挺有名。“我記得棺材鋪與福威镖局合作了三十二年了。這是第一次出大問題嗎?”
賈掌櫃點頭,“是的,差點把金絲楠木給搞丢了。”
那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雖然福威镖局也能賠得起,但棺材鋪方面要去找原木貨源要許多添不必要的麻煩。
“福威镖局極少出錯,黑白兩道多多少少都給林家面子。”
賈掌櫃說起當年,想他還是少年郎見證了福威镖局揭牌成立,轉眼已經過去四十年了。
“那時,林遠圖以七十二路劍法橫掃黑白兩道,創立福威镖局,沿海六省無人不知其名。貨車只要插着福威镖局的镖旗,誰也不敢上前劫貨。”
真正将镖局生意做大的,卻是林遠圖的孫子林震南。
林震南十八歲接管镖局,從不吝惜錢財,廣結善緣。
後來,他娶了洛陽金刀王家的女兒,一南一北聯合,江湖上大多數門派都與其有交情。此後十七年,沒有發生過運镖失誤。
“從前沒有,不代表以後不會有。這回不就遇上了打劫的,并沒有給林震南面子。”
池藏風起身,準備去福州城一趟,瞧瞧福威镖局的具體情況。也想知道究竟是誰不給林家面子,又是誰敢劫憐花記的貨物。
福州城,車水馬龍。
一派民安物阜的祥和景象。
街上随便找一個人,都能打聽到福威镖局的大致位置。
“罪過,罪過。竟是有勞池東家親自走一遭。”
林震南沒想到棺材鋪的大老板居然親至福州城。想他接手镖局生意十七年,從未見過合作店鋪的幕後東家。
聽說九年前棺材鋪的東家換了人,但沒有中斷福威镖局的合作。
林震南也曾逢年過節想上門拜會交好,但被賈掌櫃告之,東家行蹤不定且很少見外客。
說來江湖上有不少關于池三爺的傳言。
今日一見,饒是林震南走遍大江南北見過不少市面,也為池藏風的容貌而感驚為天人。
如此一顧傾城的長相,怎麽瞧都與棺材鋪不搭。
這情況似曾相識,祖父與棺材鋪的上任王姓東家見過,也說過那絕不是一張開棺材鋪的臉。
此時此地,卻不是感嘆長相的時候。
林震南很快回神,心有揣揣。
皆因第一次與合作店鋪的東家見面,起因镖局送貨不利,這着實令他慚愧了。
“林總镖頭不用多慮,我不過是閑來無事随便看一看。”
池藏風抵達福州城,先去看了那一批差點丢失的貨,恰如彙報貨物完整無缺。
這次來镖局也不是興師問罪,就是想重新評估一下合作者的能力。“林總镖頭,若不介意,可否代我四處走一走。”
林震南懂,所謂走一走是要去觀察練武場以及武器庫。
練武場,有镖師在日常訓練;兵器庫,是做任務的必備物。镖師的功夫與使用的武器,是順利走镖的基礎。
“當然可以。這邊請,是有好幾個練武場。”
林震南不怕突擊視察,他從不放松镖師的訓練,也從不會在置辦兵器等重要物品上吝啬錢財。
盡管他看池藏風很年輕,只有二十左右,但他絲毫不敢輕慢。
以己及人,想當年他接管镖局也就十八歲,年輕并不代表好糊弄。而且越漂亮的女人越不好糊弄。
兩人一路走,林震南一路詳盡介紹。
池藏風不時回應幾句,總得來說福威镖局朝氣蓬勃,镖師們都是幹勁滿滿且相處融洽。
福威镖局的生意做到遍及十省,并非徒有虛名。一般情況下,托其走镖不會出問題。
‘唰、唰、唰——’
行至小型練武場,角落裏,只見一個小孩拿着木劍在練武。
男孩,大約五六歲的年紀。他耍了一套劍法,半途眼尖地瞧見了林震南。
雖然沒有立馬停止練習,卻也有些小偷懶,加快了速度打完最後幾招就跑了過來。
“爹,我聽話的,今天已經練好劍了。”
林平之說着,好奇地看向林震南身側,“漂亮姐姐,是來請我們走镖的嗎?”
林震南豈會沒看出林平之的小偷懶。
到底沒在人前叱責他,也是顧及到他剛剛經歷了一場劫難。
是的,兩個月前遭遇的劫镖,林平之剛好也在镖隊之中。
這會,林震南先向池藏風介紹,“池東家,這是犬子,林平之。”
池藏風微微颔首,眼底卻若有所思。
思考的,正是林平之剛剛練習的劍法。劍招有形無勢,竟然與葵花秘籍的招式有了三成相似。
“平之,見過池東家。”
林平之的年紀還小,明明是幅粉雕玉琢的小孩,卻故作大人模樣地抱拳拱手。
這幅天真的樣子,頗能引人善意發笑。
“你好。”池藏風也煞有其事地問好,随後似乎不經意地問︰
“不錯啊,從小就開始練劍,是練的林家的辟邪劍法?想要青出于藍勝于藍,超越你的曾祖父林遠圖嗎?”
林平之卻沒有應是。
小臉皺了皺,練武好辛苦,他不想超越誰。
“池東家,說笑了。犬子那能與祖父相比。”
林震南知道自家事,“說來慚愧,我就沒能得祖父幾分真傳。等我把這辟邪劍法傳給犬子,是不求他成為一代名震江湖的劍客。”
不求,一點都不求。
像是二十多年前威震天下的薛衣人,綽號血衣人,衣服上全是與他交手之人的鮮血;
再似近年來名聲漸起的豪俠燕南天,素愛鋤強扶弱,常去掃平奸惡之徒所在。
這中生活聽着快意,但人貴有自知之明,是不适合林平之的。
林震南樂意結識豪俠,也願意助人為樂,但沒想過讓兒子一人一劍闖江湖。
有的道理,他一開始也是不懂的。
世人稱道他的祖父林圖遠以辟邪劍法威震黑白兩道,是讓他曾經困惑了很久。同樣是辟邪劍法,還是祖父親傳,為什麽他練不出祖父的三分威力?
後來,林震南悟了,或許這就是命。
江湖上的一流高手本就不多,絕世高手更是寥寥。子孫不如長輩,實乃常事。林平之練習了辟邪劍法,也一樣沒表現出習武天賦。
沒關系,武功不足,可以用別的來彌補。
論交情,論懂得做生意,論行得正而有禮有節,同樣能把镖局做大做好。将來,林平之掌握這一套處世理念即可。
池藏風聽話聽音,明白了林震南之意。可人在江湖,就怕樹欲靜而風不止。
眼下也沒有多言,在結束了對镖局的一圈考察,花廳落座再詳談镖隊被劫之事。
說起來并不複雜。
兩個月前,一批棺木原料從廣西柳州運出。
這趟镖是林震南親自押送,他還帶上了林平之同行。
盡管不求兒子有高超武功,但也不能讓他不懂人間疾苦,是要早早讓他了解押镖事宜。
“是晚上,在距離官道不遠的樹林紮營處被劫。”
林震南說那一條路線是常年行走的運镖路,近十年沒有遇過劫匪,但那夜的黑衣人來得太急。
“十六個人,訓練有素。不像是一般草匪,而着統一衣服。他們的兵器都是劍,瞧不出制式,但都很鋒利。”
突遇交戰。
镖隊不算林平之,共有十五人,武力值處于弱勢。
當時,林震南報出名號,但劫匪統領根本不予以回應。雙方完全沒得談,劫匪是出手就直接搶奪貨物。
“木材很重。在争奪中,其中有兩箱翻了車。裝着貨物的蓋子被打開,原木滾在地上。對方明顯愣了愣。”
“你是說,劫匪找錯镖隊了?”
池藏風問着,則見林震南點頭。
“是的,他們找錯人了,但沒有收手的意思。”
林震南聽到了劫匪統領開口說的第一句話,“他吩咐手下,錯了也要搶,錯了也要殺。他沒有想放镖隊活着離開。幸虧,當夜我們遇上了大理段皇爺的出游車隊。”
大理國皇帝段智興,年約三十五,喜好武學與佛學。時有微服出行,專門去找高手比武。
池藏風聽黃藥師提過,他在雲南就與段皇爺有過切磋。
以大理段氏的家傳一陽指,段智興的武功可列于高手之林。這人與王重陽關系也錯,是能一起研讨武功秘籍的那中不錯。
正是有了段智興的及時救援,一場血戰沒有開始就結束了。劫匪首領出手過招,一看不敵,立即此前的命令率隊迅速撤退。
林震南回想起那夜,至今心有餘悸,但走镖總有意外是無法避免的。
“我已然拜謝段皇爺,後來也試圖找出劫匪來歷,至今卻沒有一絲線索。那些人如同石沉大海。”
林平之在一旁聽着,似懂非懂。
那天,他被要去呆在馬車裏不能出去,聽到外面的 當當打鬥聲,但因段智興的到來并沒有血淋淋的場面出現。
後來,镖隊看林平之沒有受傷,便也不曾再多他別的問題。
“爹……”
當下,林平之輕喚了一聲林震南,“我想起來一件事。那天,我有偷偷掀開車簾,好像看到黑衣人的腰帶繡着蝙蝠。”
啊?
林震南驚訝。月黑風高,當時情況緊急,镖隊衆人并沒有留意到這個細節。“平之,你确定嗎?你看清楚了?”
五六歲小孩的話能當真嗎?記憶正确嗎?不會瞧花眼嗎?
“确定啊。就是黑色的線,繡在黑色的衣服上。”
林平之不想被質疑,他沒有說大話,還伸手比劃了一下,“我見過蝙蝠的,醜,不像镖局裏的大白貓可愛。就是那中圖案。”
池藏風不似林震南,她見林平之說得具體,出言肯定到︰“當夜其他人忙于打鬥忽視了細節,林小公子在車上反而便于留心到細枝末節。這般善于觀察的本領,着實不錯。”
“您過譽了。”
林震南卻是苦笑。他讓兒子在車內別亂動,林平之卻偷偷觀戰,當時如果被劫匪方面盯上,可撈不到好下場。
林震南瞪了一眼林平之,回頭再好好教育他。
眼下,蝙蝠腰帶成了唯一線索。
花廳一時陷入安靜思考。
池藏風卻搖頭,“我不曾聽聞相關的組織,林總镖頭可有耳聞?”
林震南也搖頭,“不曾。想來可能是某個藏得極深的地下組織,我日後會留意着。”
有關劫镖,卻也沒得更多好說了。
一切匆匆發生,又匆匆結束。之後兩個月至今,沒有再出現相關的任何麻煩。
仿佛那夜的劫案不曾出現過。
事實上,那就是一次找錯對象的錯誤劫镖。正常情況,是不會再遇上了。
若想了解劫匪的武功路數,福威镖局的镖師給不出答案,或許要去大理拜訪段智興,詢問他是否有更多的想法。
池藏風心中計劃着,拜訪之事不能急。
從福州到大理,走得快些需一個多月。剛好來年正月,正月過年時上門請見,遞拜帖等回信之類的流程說不得慢一些。
此時,卻還有一件事要弄清楚。
池藏風沒再提貨物被劫,這一茬就像過去了,而閑聊起來。
自然而然地說,“聽聞總镖頭交友頗廣,盡管林家位于沿海,是不是與西域白駝山莊也有故交啊?”
“池東家,消息好靈通。”
林震南微微一怔,沒想到池藏風會提到這事,皆因白駝山莊不是他的人脈。
“那是上一輩的交情了,祖父與白駝山莊已故老莊主有過生死情誼。因為山高路遠,近些年,我也鮮少聽聞白駝山莊的消息了。”
“原來如此,我只是聽歐陽莊主提過一星半點。”
池藏風開始胡謅了,她從來沒聽歐陽城提過,只是從林震南處套話。“聽聞兩家先輩都愛佛理,還交換過一些研經感悟。可惜,天南地北沒有再見了,後輩的聯系也淡了。”
為什麽這樣問?
因為世上沒有那麽多的巧合。
楚留香繼續調查歐陽家。他的信裏說,歐陽城的不舉之症與一件別人贈送的僧袍袈..裟有關,但沒說是誰送的。
今天,池藏風見到了林平之的劍法有招無勢,但形似葵花秘籍。她有了一點懷疑。辟邪劍法,會不會也是葵花秘籍?
林遠圖練的辟邪劍法威力極大,但後輩再無高手出現。
微妙的是,林遠圖沒有親生孩子。盡管林震南叫林遠圖一聲祖父,事實上稍一打聽可知,林震南的父親是被林遠圖收養的。
正因為切了一刀,林遠圖得以練得高超劍法,是因為配合了內功心法。
他向後輩隐瞞了自宮的秘密,只傳授了徒有招式的辟邪劍法,結果是必然難有威力。
林震南想起祖父的往事,“是啊,祖父是喜歡讀佛經。可惜,能與他暢談的人并不多。我記得祖父臨終前病重時,白駝山莊的老莊主來探病,祖父還送了僧衣、佛經等等給對方。”
此話一出,池藏風心道,前因後果全部對上了。
如今看來林震南全然不知內情的。他以為練不好辟邪劍法是天賦不行,實則不知是前提錯了就全錯了。
一時間,讓人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麽好。
林遠圖與歐陽老莊主是什麽樣的關系啊?能送對方絕育寶典,阿不,是送葵花秘籍。而後有了歐陽城的不舉之症。
這樣腹诽也不太好。
池藏風很快想到自己做過同樣的好事,把這本秘籍送給了黃藥師看。
她有想坑人嗎?
不,完全沒想過。那就是表明友誼長存,相互信任。
此刻,池藏風難得良心發現。
決定多摘些柿子親自做些柿餅,給郵差加錢,以八百裏加急的速度給黃藥師送去。
嘉興城。
黃藥師照例每隔幾日離島入城,聽聽消息,正去藥鋪問一問有沒有新寄來的信件之類。距離店鋪還有幾步,則聽一郵差站在店門口對着掌櫃說笑閑談。
“哎呦,掌櫃的,您可不知道。今天我送來的這一盒柿子餅,正是新鮮出爐的。”
郵差搖頭晃腦,“好家夥啊,我跑累了好幾匹馬,将它從福建送到了江南。古詩裏對這中情況怎麽曰來着?”
掌櫃︰“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
黃藥師忽然不想進門了。
他總有些不好的預感,可能會多一些更加奇怪的綽號了。誰是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