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如果說開始池櫻聽到徐……
如果說開始池櫻聽到徐婆婆請她幫忙賣東西的話還有絲猶豫,現在則是堅定無比了。不知道還好,知道了,這事當然得攬在手裏,不為自己賺錢也為徐家這一家子炮灰擺脫炮灰命運幫忙。
女主進階的過程中必然有很多炮灰,池櫻是炮灰,徐家一家子也是給女主送裝備的炮灰。雖然原書中極力避免了描寫池秀是如何得到那一盒子東西的,但是從蛛絲馬跡中不難看出,這徐家倒黴,跟王衛國他們兩人有千絲萬縷的聯系。
是的,千絲萬縷的聯系,甚至再陰暗一點的想,這其中說不定就有池秀兩人的設計都說不定。
池櫻當即點頭:“實不相瞞徐婆婆,此事不必問周老先生,我就可以做主。徐婆婆要是相信我的話,找個日子我們再見面,不管是在你家還是我這裏都可以。這些東西徐婆婆要是相信我,我可以先估估價兒。”
徐婆婆仔細打量了池櫻一眼,不太意外:“池老師果然是個卧虎藏龍的人物,既然如此,我看擇日不如撞日。這樣,明日池老師請到我家去看看吧。”
池櫻當即點頭:“好,那我明天就來。”
兩人說定,徐婆婆當即起身要走,池櫻原本想要留着吃晚飯的,但見天色不早了,就由着徐婆婆辭去。
第二天一大早,池櫻吩咐池文柏在家裏好好看家,自己帶着池文駿一道往徐家走去。如果可能,今天她有可能會帶着東西一起回來,得找個幫手心理上也安全點。
吃喝跟上了,池文駿這段時間長的很快,已然擺脫了先前豆芽菜般的孩子形象,已經長成了一個少年該有的模樣了,站起來比池櫻還高,力氣又大,跟他走在一起,池櫻覺得格外的有安全感,帶上他正好。
兩人緊趕慢趕,在上午時分趕到了徐家。知道池櫻今天來,徐家今天已經準備的很是妥當。池櫻一進門就吃飯。
桌上擺了好樣樣才,與葷有素,都是農家菜色。菜色簡單,但擺盤卻是跟一般的農家飯大有不同,甚是幹淨雅致,池櫻暗暗贊嘆徐婆婆果然是個講究人。
見池櫻滿眼滿意,徐婆婆也是高興的笑了,這也是池櫻來了她才這樣招待的,平日裏要是有客了,她是盡量跟村裏人一樣,都是大盤子大碗,海海漫漫不講究,免得被人诟病窮講究。
今天這用心一擺,葷素搭配,顏色搭配,看起來也甚是賞心悅目。吃飯,不光是為了填飽肚子,實際是在填飽肚子之餘再要有精神享受才為更好。徐婆婆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的閑情雅致做這事兒了,雖然平日裏她盡量的還原之前的一些生活,但到底心境不同,還原多有不同。
昨日她孤注一擲找到池櫻,跟池櫻說起自己藏有私物的事情,說實在的真是頗為冒險,她真是賭了一把,好在她賭贏了。要是賭輸了她真是萬劫不複,不,他們家可能都萬劫不複了。
但是,她必須要賭,不賭不行。他們家本來都已經山窮水盡了,這麽些年的苦苦支撐已經窮盡了她的全部力氣。要是沒有出徐越那一檔子事兒,也許家裏還能慢慢将就一段時間,慢慢撐一段時日。
可徐越去醫院花了小一百不說,又是多好些天沒有上工。這麽多天沒有上工,不光是不能從隊裏分口糧,更麻煩的是他們還要交誤工款給隊裏。他們家現在早就一窮二白,要想撐過去,那就要動自己之前藏的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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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此其一,最為重要的是徐婆婆覺得有危險了。這幾天心神不寧的,再加上那個噩夢,更是加速了她要處理東西的決心。
池櫻不知道徐婆婆所想,要是知道徐婆婆所想,估計會拍手贊好,徐婆婆此舉跟池櫻可謂是不謀而合了。兩人想到一塊兒去了,徐婆婆這盒子東西真的不大方便再留了,再留就真成了禍事,還不如拿出來讓一家子松快點呢。
池櫻不知道徐家原來是做什麽的,如果徐家手頭有了錢,以後也可以拿來做生意什麽的,馬上要改革開放了,成分已經不重要了,對人們的生活影響不大了,徐家也可以拿錢重振家業的。
擺好桌子,徐婆婆熱情的招呼池櫻上座,池櫻哪裏肯,跟徐婆婆兩人推辭了好一陣後兩人方才分賓主落座了。徐婆婆熱情的招呼池櫻吃飯,池櫻左右看看徐盛跟徐越都不在,連忙笑問道:“徐盛他們叔侄倆呢?他們不來吃飯麽?”
徐婆婆笑道:“不用等他們了。徐越今天上工去了,估計中午才能回來。徐盛小孩子怎能跟老師一桌吃飯。池老師請,不用管他了,他自會照顧好自己的。”
池櫻搖頭笑道:“那可不好。還是讓他過來一起吃吧。徐婆婆要是介意的話,其實你可以這麽看,今天我是客,徐盛是主,我今天還帶了我弟弟前來,剛好可以由徐盛這個主來招待,來,讓他過來吃飯吧。”
今天桌上的飯菜很是不錯,池櫻大概知道他們估計将飯菜都上到桌上了,徐盛要麽就是在竈屋自己随便對付一點,要麽就是過後吃自己的殘羹剩飯了。徐盛這娃懂事的讓人心疼,這好容易來了客人有點好菜,還是将他叫過來打下牙祭的好。
徐婆婆無奈的笑道:“那好,我把徐盛叫過來。”池老師一番好意,不能不領受。
徐盛上了桌,跟池文駿兩人相視一笑,徐婆婆一聲吃吧過後,兩娃捧起碗大嚼了起來,池櫻看的莞爾。徐婆婆也笑了:“還是孩子吃飯香。看着他們吃都有食欲了。”
一頓飯畢,池櫻吩咐池文駿幫着徐盛收拾碗筷,自己随着徐婆婆來到了房裏。
徐婆婆房裏的桌子上放了一個一尺見方的烏木盒子。池櫻看着這烏木盒子,不看盒子內裏,光看這個光潔如石,黑如烏玉的盒子都非常值錢了。
徐婆婆打開盒子,頓時一派珠光寶氣。裏面是女子的首飾,除了珍珠瑪瑙之外,還有一整套青玉首飾,另外還有十幾顆金紐扣,這一盒子還真是價值不菲。池櫻大是詫異,這徐婆婆也是個厲害的,竟然能藏下這麽多東西?
看到池櫻臉上的驚訝,徐婆婆淡淡笑道:“這些東西是當年我們家少有拿出來示人的,所以才留了下來。金紐扣是從我原來的衣裳上面取下來的。當時我有幾幅金紐扣,倒也沒有引人注目。留下來的東西不多,就麽一點,都在這裏了。”
池櫻點頭明了,能留下這麽多已然是了得了,從這裏也能看出來當年徐家是何等的奢華了,這麽多珠寶首飾都沒來得及戴。徐婆婆說的是實話,這肯定是沒有拿出來見人的,不然,肯定是留不住的。
池櫻看着這盒子裏的東西,仔細看着,這些首飾質量上乘,做工精細,都是好東西。就連金紐扣上面也是鎏了四季花草,甚是精致。
池櫻看着盒子裏的東西嘆息道:“婆婆也太相信我了,這些個東西,婆婆但凡拿出來一點都能過好日子的,實在不必全部亮出來給我。”
“婆婆既然不把我當外人,我也跟婆婆說心裏話,這些東西婆婆沒必要一次處理了,一次處理了恐怕不劃算。這樣,我先幫婆婆把這十二顆金紐扣換了錢,其它的東西先留下吧。待日後有大用的時候再處理?”
徐婆婆搖搖頭:“不了,你幫我一次處理了吧,這些東西留在手上我其實也是心裏忐忑的很,時常惦記着也非好事。如果有人要,你一并幫我處理了。”
池櫻委婉的提醒道:“這些東西日後說不定會見漲,不如日後再慢慢出手好了。”馬上要改革開放了,各類投資都會開始冒頭了,這些東西可是會水漲船高的。
徐婆婆卻是堅決搖頭:“不了,你幫都處理了吧。左不過一些死物,換些活錢在手上大家好過日子更好。何況,這時候有這時候的價兒,過後有過後的價兒。這時候有這時候能辦成的事情,過後有過後能辦成的事情。不必拘泥于此。”
見徐婆婆如此通透,池櫻也不再勸了。原書中徐家的結局仿佛是炮灰的最徹底的。
池櫻外公陳家好歹還有兩個舅舅回來了,徐家是徹底沒人了。想想也是,以池秀跟王衛國兩人的性格,他們是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隐患存在的,哪怕是為了主角的光偉正他們自己不動手,一樣有各種各樣的意外可以幫他們杜絕後患的。
既然如此,還不如現在幫他們處理了這隐患,畢竟手頭沒東西了,就沒有了算計的必要了。不過,這也得要有個說頭才是。不然徐越這家夥萬一哪天被人一詐,把他們家手頭有錢的消息禿嚕了出去也不好。所以,最好是能幫他們想個說頭,即便一不小心說漏了嘴,那錢也已經花出去了。
池櫻皺眉想了想,這眼下徐婆婆跟徐越是要在村裏呆着的,可徐盛這個未成年卻是可以在外求學什麽的,不如,把徐盛給弄得遠一點,最好是在縣城幫他們家置辦一處房産什麽的,馬上要恢複高考了,高考恢複,中學教育必然恢複正常。石門公社沒有高中,要上高中,日後還得到縣城去上,剛好一就兩便。
池櫻打好主意,接過了首飾盒:“我知婆婆的意思,這首飾盒放在婆婆這裏恐怕也确實非好事,那我就鬥膽替婆婆做主了。”
徐婆婆大是感激:“真是太感激你了,那就拜托池老師了。”
徐婆婆信任,池櫻自然不會藏私。池櫻将方才自己的打算給徐婆婆說了,池櫻說的很平常,徐婆婆卻是聽得差點落了淚:“好好,池老師如真能幫我孫兒在縣裏落戶,那真是我們家的的在世恩人。老婆子現行謝過池老師了。”
池櫻連忙避開:“婆婆謝的也忒早了些,這事兒即便真能成也沒那麽快的,最快也得要個一年半載的。到時成了您在謝我好了。”現在買賣房屋應該也是有的,但估計不是很方便。摸着等到改革開放就差不多了。不過,倒是可以先看着,實在不成,借周老爺子的名說不定也是可以的。
徐婆婆笑呵呵的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徐婆婆說完,拿起盒子裏一對通體粉嫩的碧玺手串遞給池櫻:“池老師,這是我的謝禮,你必須收下。我懂規矩,舊時候銀樓首飾都還有傭金的,我知道你的,我要是付你傭金池老師肯定是願收的。這對手串請池老師收下,不許推辭。”
徐婆婆很堅決,池櫻推辭了好一陣也沒推辭掉,最後只得收了:“婆婆厚愛,那我就卻之不恭了。”別人誠心那就用心領受,以後對徐盛更盡心就是了。
兩人說完,看看臨近正午,徐婆婆對池櫻道:“池老師,時候不早了,知道池老師忙,我也就不留你了。我那孽障馬上就要回來了,池老師也是他的救命恩人,原本應該讓他好好謝謝池老師的,但現在讓他見池老師多有不便,待日後有機會了,我定讓他登門道謝。”
池櫻秒懂徐婆婆的意思,自己今天來徐家拿東西的事兒不能讓別人知道,尤其是不能讓徐越知道了,徐婆婆這是在幫自己打掩護,怕連累了她呢。
雖然已經拿到東西了,池櫻還是捧着盒子再三跟徐婆婆确認:“婆婆确定要把這東西交給我?婆婆就這麽相信我,婆婆也不讓我留憑證?不怕我昧了這些東西一去不複返?”
徐婆婆笑笑:“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這老婆子還是知道的,何況池老師的為人,從能幫我孫子送醫,又親自過來看,過後竟然什麽都不顧的,一點憑證都沒有要的直接給我們家墊了小一百的錢,這些種種都足以看出池老師宅心仁厚,不是那等陰險狡詐之輩。老婆子我雖然見識不多,但這點子看人的眼光還是有的。”
池櫻聽得心頭發漲,能得人如此信任托付,必要用心完成才好。
池櫻把烏木匣子裝進筐子裏,上面蓋上徐婆婆送的一些幹菜,鋪陳完,池櫻背起筐子對徐婆婆說道:“徐婆婆放心,這些東西,我盡快拿到縣城去,說不定這兩天就有消息了。”
池櫻決定回去後就請假去一趟縣裏。黃稀元說了要在石臺縣呆上一陣子的,說不定還沒走,快點去說不定還能遇到黃稀元。徐婆婆家的事情,自己得要幫這辦好才是,不管怎麽說,得要先幫着他們家逃過一劫才是。
池櫻雖然不知道具體時間,但是原書發生這事的時節好像就是池秀跟王衛國結婚之後、他們孩子出生之前。那就剛好跟現在時間差不多,因此,得要加快進度處理,至少要幫着徐家逃過一劫的好。
池櫻走後不久,徐越回到了家裏。他不是一個人回來的,後面還跟了一個穿着體面的年輕人。
徐越興沖沖的對徐婆婆道:“媽,這是紅星大隊的宣傳幹事王衛國王幹事,之前我們在一起吃過飯,今天他有事來我們村兒,剛好遇上了,剛好到飯點了我就請過來了。”徐越很是興奮,要知道他們家因為成分問題,村裏人如無必要都是繞着他們家走的。這難得來一個幹部竟然能被他請到家裏來,那真是與有榮焉啊。
徐婆婆一臉客氣的笑道:“真是稀客,王幹事快請坐,王幹事能到寒舍來,寒舍真是蓬荜生輝。剛好到了飯點兒了,王幹事要是不嫌棄,就在我們家用點飯好了。“
王衛國禮貌的一笑:“多謝婆婆,婆婆說哪裏話,我們是為人民服務,哪裏能嫌棄。哦,對了,真是我的糧票跟錢,婆婆別嫌少,請收下。”王衛國一邊禮貌的笑着,一邊客氣的拿出了一市斤的糧票跟五毛錢遞了過來。
徐越趕緊推回去,徐婆婆掃了眼淡淡笑道:“進門是客,哪裏能收客人的錢?這可不是待客之道,王幹事趕緊把錢收回去吧。我去給準備吃食。”
徐婆婆腳步麻利的走了出去,走的飛快,徐婆婆心裏劇跳,要是再走慢一點,她怕自己顫抖了起來。自己的夢真的應驗了,竟然真的有一個叫王衛國的人到他們家來了。
猶記得那天兒子喝的酩酊大醉的回來,嘴裏卻是吼叫着痛快,說下次還一起喝酒雲雲。徐婆婆聽得奇怪,問了送他回來的酒肉朋友,那人樂呵呵的說着,他們今天吃飯喝酒有人請,所以喝的格外痛快。
再一問誰請的?那人答請他們的人竟然是紅星公社的幹事王衛國,這就奇怪了。一個工作組的幹事無緣無故的請一個在世人眼裏游手好閑的人的酒幹什麽?
這世上從來沒有什麽無緣無故,總是有原因的。徐婆婆很是警覺。等兒子醒了,她細細的問起了兒子當時喝酒說了些什麽?再三确認兒子沒有把她藏有東西的事情說出去?
對于徐婆婆的再三詢問,徐越頗是有種被人不相信受了侮辱的感覺,當即拍着胸脯發誓:“媽,我哪裏是那麽不知道輕重的人?我雖然好喝酒,但輕重是知道的,這麽要命的事情我怎麽會輕易的說出去的?”
徐婆婆見兒子一臉篤定的說沒說,徐婆婆雖然狐疑卻也不再問了,但心裏卻是有些隐隐的懊悔。都怪那次,她老毛病犯了,很厲害,當時就起不來床了,她感覺自己可能一口氣上不來了,于是趕緊交待後事,把藏寶的事情跟徐越說了。怕他們以後找不到。好在後面她緩過氣來了,緩過氣來頗是有些後悔告訴不靠譜的兒子這些事兒的。
說實在的,這些天她一直有些擔憂,許是擔憂太過,就在徐越他們跟她說見過王衛國後,當晚她就做了一個噩夢,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當晚她就做了一個噩夢。夢見一個叫王衛國的人殺人奪寶,他們一家都死了,然後自己藏的一盒子東西都被搶走了,自己一家結局都很凄涼。
這簡直就成了她的心病。于是,她左思右想過後做了的大膽的決定,趕緊把手頭藏的這盒子東西處理掉,夢的警示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們家現在也确實缺嚼用,說是山窮水盡都不為過,總要找點進項才是。
決定是做了,可她們家現在這情況一時半會兒不好找人處理的,一個不好被人給昧了,她還不敢說什麽。于是一通思慮過後,她想到了池櫻。
池櫻之前跟她說話的時候提到過周克己,這個老爺子她雖然不熟,但人卻是知道的,是個有信義的。托他也許能成。于是她就死馬當活馬醫的找池櫻求助了。
這次找池櫻真是豪賭了一把,好在她賭贏了,這個池櫻确實是個值得托付之人,看到自己這些東西,眼裏有欣賞,卻沒有貪婪觊觎,這種明淨的眼神也折射了她的內心,這是個心思極為坦蕩的姑娘,能遇到她還真是他們家的福氣。
不,池櫻也許就是他們家的救星。看看,這才把東西送走,這叫王衛國的人就登門來了,這世上哪裏有那麽多的巧合。那個夢就是給她的警示,一定是的,看看,現在這人都登門來了。
徐婆婆閱人無數,這王衛國看着體面,但眼神卻是多有陰鸷發飄,這種人心思太多,多時追名逐利之人,不能過多交往。尤其讓人生疑的是,這種人大多是趨利而為,怎突然來他們這破敗的地主家?想必是一定有所求的。
看來,自己那傻兒子真是不小心透露了什麽。奇怪,那次喝酒,聽兒子的同伴說是王衛國主動找他們喝酒的。一個幹事莫名其妙找一個酒鬼喝酒,那就耐人尋味了。這世界可沒有無緣無故的好的。徐婆婆甚是狐疑,莫非是自己那傻兒子不知道什麽時候透露出了什麽?而自己不知道?
那不應該啊,如果真是這樣,說不定早就有人上門來了,等不到王衛國來的。何況,自家兒子自家清楚,這人傻是傻了點兒,但輕重還是知道的。
不對,徐婆婆陡然沉了眼色。那次,兒子莫名其妙打孫子,有情況。兒子喝酒是喝酒,但從不搶侄兒的東西喝酒的。看盛兒身上的傷可不輕,難道他聽了什麽,心裏有了芥蒂,然後就把氣出在了盛兒身上。
徐婆婆将這些東西一連串的串了起來,也許就是這樣。只是是誰知道消息呢?
徐婆婆苦思冥想之際,前山大隊王家院兒裏,挺着肚子端了一大盆髒衣裳去河溝洗衣裳的池秀,累得眼冒金星,差點暈倒了過去。坐在地上緩了半晌,池秀才緩過勁兒來,這種日子真的要趕緊結束才好。希望王衛國那邊一切順利。
一定是順利的吧?也許現在,王衛國已經把東西拿到手了。池秀希冀的想着。
雖然重生回來了許久了,但是經過了現代那種輕省的生活,現在很難适應這裏的重活。尤其是現在她還懷孕了。想想現代,雖然她沒有享受過全家捧月般的孕婦生活,但見得多了,但凡懷孕了女子,哪個不是家裏的寶貝疙瘩精心伺候着?哪裏還用做這種重活的?
越想越難受。現在她雖然在努力的告誡自己要适應這種生活,這不過就是暫時的,但身體還是吃不消,尤其是現在,她都六個月了,肚子大了,吃的又不好,男人又不在身邊,白天要幹活,晚上腿抽筋,各種不舒服,身邊也沒個人說話撫慰一番。真是精神體力的雙重折磨,太難受了了。真是太難受了。
不行,她不能這樣下去,得要趕緊跟王衛國在一起。可她知道,要跟王衛國在一起,前提是必須要有錢。而他們現在缺錢,至少他們現在手頭的錢還不足以讓王衛國願意不顧一切的帶着她到公社去一起生活。她是農村戶口,不勞動那就得給隊裏交錢。
所以,她現在必須要趕緊賺一筆錢才是。可是錢從哪裏來呢?苦思冥想一段時間後,還真讓她想到了來錢路,那就是前世她知道的徐家。前世的徐家改革開放後突然發家,從徐越口中得知,就是因為他媽當年藏了一匣子好東西給他們家打了個好底子,他們家才那麽快的翻身了。
想到這個,池秀心裏激動的別別亂跳,這可是個發財的好機會。徐家現在如同驚弓之鳥,如果稍稍用些手段,那些好東西自然可以成為他們的了。
這個念頭在王衛國又一次回家的時候,池秀對他說了。王衛國當時雖然表現的淡然,但再一次回家的時候,他對她說了他灌醉了那徐越,從徐越口中得知徐家确實藏了好東西。确定了之後,兩人興奮的暢想了半晚,商量到了天明方才相擁睡下。
王衛國也不負她所望。這不,找了空兒就直接找上了徐家的門。他要先接近徐家,想辦法獲得徐家的信任。過後才好進行下一步,一切順利的話,離他們的康莊大道也就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