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池櫻心裏莫名有些沉重
終于還是要走的！池櫻心裏莫名有些沉重。
池櫻頓了半晌，出聲重複問了：“你要走了？”
崔正則點點頭，聲音滞澀的說着：“嗯，馬上就要走了。”其實這次到這邊來，他算是例行休假的，不過，因為想要親自給陣亡的戰友家屬送信，就順勢當出任務過來了。
池櫻看着他，停了好一陣子方才緩緩出聲：“你是回京市麽？”
崔正則搖頭：“不是。”
池櫻心一沉，目光沉沉的看着崔正則。不是回京市？那就是回部隊。可看崔正則現在的神情，也不是普通的回部隊。
經歷過鐵血生涯，刺刀劃到眼前都不會眨眼的崔正則，卻是經受不住眼前這清亮的眼神，竟然心頭隐隐發虛的撇開了眼神。
崔正則這神情，更是讓人多了一分了然。池櫻又頓了好一陣子，終于問出：“你走了，還會回來麽？”
崔正則有些凝重的答道：“我不确定。”
不确定啊......這幾個字包含了太多太多的內容。
兩人之間一陣長久的靜默。
仿佛過了許久，崔正則仿佛鼓足了勇氣的開口：“小櫻，我有句話想問你。我如果能回來，我能來這裏找你麽？”
崔正則緊緊的盯着池櫻。緊張無比的盯着她，眼裏有火光，手卻緊張的蜷縮了起來。
池櫻定定的看着他，看着眼前這個一臉緊張，卻又是滿眼期盼看着自己的男人。池櫻徐徐的吐了口氣，緩緩的點了頭：“好，只要你能回來，你随時過來。”
崔正則緊張的神色瞬間綻開了笑顏，仿佛得到天下最珍貴的珍寶一般。崔正則緊張的伸出手去，卻又飛快的所了回來。好想握一握眼前這雙小手，但到了面前卻又膽怯了，終是不敢伸出手去。
看着眼前伸出來又縮回去的大掌，池櫻伸出手去拉住了這修長有力的大手：“你具體什麽時候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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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正則手微微有些顫抖，但終是反手握住了：“明天。”這些天他加緊處理事情，就是怕幫池櫻完成不了，好在，在他臨走前終于把池櫻的房子給裝好了。
崔正則抿緊了嘴角，看着池櫻：“小櫻，我明天就走了。小櫻，我剛才問你的是如果，因為是如果，所以，應該要加一個期限，我們就約定一個時間吧？假如明年這個時候，我沒來，那就是不會來了，就不用等我了。”
池櫻心一緊，心裏冷過之後卻又發熱，熱的人想流淚，池櫻緊緊的握住了他的手，看着他：“不，時間太快就過了，一年太快了，很多事情還沒讓人反應過來時間就過去了。”
“十年吧。我等十年，十年之後，你要是不來，我肯定不等了。所以，有時間期限的，你最好是要快點來，懂麽？不然我會去找別人了。”十年是一個代際。十年應該是能等回一個人的。
崔正則心裏一熱，猛的一下将池櫻拉進了懷裏：“謝謝。”謝謝你肯等我。
池櫻靜靜的伏在崔正則的胸膛，聽他心跳有力劇烈的跳動。其實，這麽多天的相處，一個如此優秀的男人對自己關懷備至，哪有人不動心的？尤其是自己一個人從繁華的現代突然來了這陌生的七十年代，完全陌生的生活，完全陌生的時代，哪有不害怕的？
池櫻也害怕，所知的內容不過是書中寫的，知道的不過是別人的書寫。她沒有依靠，但是她只能忍住，扛住，一個人一步一步的走着，艱難的走着。
突然來了個崔正則，這個可靠有力的男人她莫大的支持，不管是精神上的還是現實中的，池櫻是感激的，也是心動的，但是，不能她不能表露，兩人過往懸殊，未來更未知。
池櫻不知道以後面對的是什麽，所以，面對崔正則她一直在裝傻，裝不知道，也許兩人不過就是一個過客，很快，分開，崔正則也很快将自己忘之于腦後。
但現在，這個男人在問她，可不可以再來找她？
池櫻心裏雀躍了，但卻更害怕了。崔正則其人十分殺伐果斷，如果他對自己有意，他必定是直接出擊了，而不是現在這樣迂回。可是他現在迂回了，甚至在開頭的時候還非常的猶豫。他在害怕。
他的害怕已經說明前路的危險。
池櫻也害怕。害怕自己的到來給他造成了蝴蝶效應。別的不說，現在他們倆的在一起的情境可是書中前所未有的走向。
她大概知道他即将要去做什麽。他即将要去做的是每個中國男兒的責任，是無比危險也是無比的榮耀，她不能阻攔，也不可阻攔，她只能祝福跟祈禱。
良久，池櫻幽幽出聲：“你一定要過來找我。不然，到時我定要殺到京市去找你。話說，我還不知道你家在哪兒呢？給我個地址還有電話號碼。不然，你說一句話就跑了，萬一過後你不來找我，我連人都找不到。”
崔正則胸腔鼓起一陣笑意，旋即又很快沉了下去，他很想給池櫻他的一切聯系方式，但他又不想給，他怕他回不來，耽誤了她。
今天是他自私了，他心思幾經周折，反複鼓足勇氣方才出口，出口之後他又是期待又是懊悔。
期待池櫻的反應，又懊悔自己的自私。萬一他一去不回，池櫻怎麽辦？所以，他隐晦的表達了他的期盼，只是問能不能過來找她。
池櫻要是拒絕了，從此不再多有想法，池櫻要是答應了，那就算是他臨行前的禮物吧。自私一回，就當是自己的禮物，何況，他也不一定不回來。
崔正則長長的出了口氣，把懷裏的柔去緊了緊：“十年太久。三年，頂多三年。”
池櫻沒有回答，懶得跟他争辯幾年的事情。總歸今天自己答應了，只要自己沒有放棄念想，管他幾年，他不來找她，到時她去找他就行了。
幾年之後就是改革開放，出門務工什麽的都是可以的了，不用長久的捆在一個地方的。池櫻打定了主意，沒再跟他争辯時間的問題。而是輕輕出聲：“你定要好好的，平平安安的走，平平安安的回來，我相信你能回來的。”
池櫻說的斬釘截鐵，但其實心裏是忐忑的，竟然頭次生出了，當時自己要沒來就好了，如果沒來，那按原書中的情節，崔正則定然是好好兒的。現在自己來了，崔正則卻又面對了原書中好像沒有提到的劇情。難道是因為自己還活着，好像劇情一切都不同了？
不不不，大前提是相同的，主線沒變，池秀不是跟王衛國要結婚了麽？
他們倆結婚了，主線就不變了，那崔正則應該是安全的，他能平安回來的。所以不要自己吓自己。
良久，池櫻拍了拍崔正則，示意他放開自己：“來，把你家裏的聯系方式寫給我。還有，把黃寧的聯系方式也寫給我，你可不能糊弄我哈。我會找黃寧問的。”
池櫻拿過紙筆，立等着崔正則給自己聯系方式，電話，地址。
崔正則被池櫻這一副要賬的樣子逗笑了，既高興又心傷的五味陳雜的心竟然也開朗了不少：“好，我寫。”
彭二婆把外面的飯菜收拾的差不多了，等了好一陣子沒看到人出來，心裏一緊，大步走了進去。
進去一看，心頭大松，為自己驚驚張張的樣子感到慚愧，兩個都是好孩子，不會做壞事的，自己太疑神疑鬼了。
這倆孩子正拿着紙筆在寫東西呢。
崔正則寫完聯系方式，池櫻接過紙筆：“我的聯系方式就不寫了。我以後也不見得一定在這裏，說不定過幾年之後我去了縣城，省城甚至京市都不一定。不過，我會留聯系方式給你的。我無論去哪裏，定會留兩個聯系方式，一個是大隊支部那裏，一個是彭二婆那裏，總歸能讓你找到人。”
崔正則點頭：“好。”
兩人說完，又是久久無語。相對半晌過後，池櫻起身：“你醉了，睡會兒吧。晚一點我叫你。不要急着走，在這裏等我回來。”
崔正則想要拉住，但又情怯，現在的他還沒那底氣去拉住池櫻。他可以一往無前，但他要給池櫻留後路。
池櫻打開包裹，拿出帆布包，轉身出了門。
看着池櫻挎着帆布包出門，彭二婆詫異的問道：“櫻娃，你要出門？”
池櫻點點頭：“二婆，我有急事要去一趟縣裏，馬上就要走。放心，我今天就會回來的。你在這裏幫我看着點。”
池櫻說完也不及解釋，飛快出門，然後出門就飛跑，看時間，現在應該能趕上那趟去縣裏的車。
池櫻拿出八百裏沖刺的速度跑到汽車站那裏，果然，汽車馬上就要走了，池櫻氣喘籲籲的上車，方才長舒一口氣，還好還好，還來得及。
池櫻要去給崔正則拿那一件呢子短款大衣。那件衣服其實前些天做的差不多了，池櫻按照約定時間去了一趟，看過之後，認為有些細節的地方還需要修改，跟裁縫商量過修改的細節過後，就又重新約定了一個時間。
約定的時間其實已經到了，但是這段時間事情多，池櫻也沒着急去城裏取，想着等着下次有事進城再去取的，可現在，崔正則馬上要走了，得要趕緊取回來。
池櫻焦急的看着公路兩邊的灰撲撲的樹木一排排的往後退着，去縣城幾趟了，從來沒有覺得今天這麽慢。
好容易到了縣城，池櫻又是百米沖刺的速度跑向裁縫鋪。衣服果然已經好了，池櫻仔細檢查過後，付了尾款，拿了衣裳就趕緊趕往汽車站。
這一來一回，池櫻用了不到一個小時。這班車是兩個小時一班，剛才來時的售票員跟司機，看到池櫻像是被鬼攆一樣上車，驚奇的不行：“你咋這麽慌？啥事這麽急的？”進城辦事的人不少，着急的也不少，可急成池櫻這樣的頭回見。
池櫻笑笑：“有點急事，還要趕回去，所以急了點。”坐上了車，池櫻的心定了，上車了，今天一定能趕回石門的。
池櫻趕回石門中學的時候，太陽正在下山，崔正則正坐在門口跟彭二婆聊天，看到遠處匆匆跑過來的池櫻。餘晖映照着她，暈着一層光暈，如夢如煙，缥缈美麗的讓人一見難忘。
崔正則知道自己今天是自私的放肆的。他的人生有放肆，但少有任性，今天他難得的任性了一回。他想給自己希望，他不想錯過，所以他開口了。
幸運的是他得到了回應。
崔正則笑着大步迎了過去：“怎麽跑的這麽急？”
池櫻紅撲撲的臉豔若桃李，仿若鮮花綻放般的柔嫩櫻紅，真是美極了。崔正則用了極大的毅力方才止住自己差點伸出去的手。其實，要不是彭二婆虎視眈眈的看着，他真的會伸出手的，
崔正則接過池櫻手中大大的包袱：“這是什麽？”
池櫻笑容燦爛：“這是我給你設計的衣服，這可是我想了好久的款式，跟師傅商量過幾個來回才确定的。你穿上一定好看。”池櫻很有信心，崔正則這等大帥哥，即便是披個麻袋恐怕也是非常好看的，何況自己這麽用心準備的禮物。
崔正則喉頭有點發硬：“你今天跑的這麽急，就是為了這衣服？”
池櫻重重的點頭：“嗯，你明天就走了。沒時間了，所以我要趕快點。”
看着眼前這亮麗燦爛的耀花人眼的少女，崔正則很想不管不顧的揉進懷裏，但是理智終是阻止了他。現在的他不能給她任何的承諾，現在的她還要在這裏生活，他不能自私，不能給她帶來麻煩。暫時按捺，待他日凱旋過後再好好一償夙願。
崔正則接過包袱，大步走到屋裏。打開包袱，将新衣裳穿在了身上。
果然不出所料，一點意外都沒有，崔正則穿上這款短款呢子大衣洋裝，格外的帥氣好看，絕對不輸現代大明星。池櫻笑的很開心：“果然好看，真好看，真不枉我用心設計一遭。”
池櫻高興的不行，彭二婆也是看的連連點頭：“好看，好看，格外的好看，這樣子的後生伢子真是少見。太好看了。這衣裳不錯，怪道是佛要金裝人要衣裝呢。精神，格外的精神。”
彭二婆誇完，突然又想起了華點：“櫻娃，你方才跑的那麽急，就是為了這衣裳？”
池櫻點點頭：“嗯，我去了一趟縣裏那衣裳。”
彭二婆看向池櫻的眼神頗是奇怪，池櫻徐徐出聲：“二婆，崔正則他們馬上就要走了。明天就要走了。”
彭二婆訝然看向崔正則：“小崔，你要走了？回家麽？”
崔正則搖頭：“先不回家。”
彭二婆關切的問道：“那以後還來看二婆麽？”
崔正則滿懷抱歉的看向彭二婆：“我不确定。如果回來了，我一定來看二婆，爬我都爬來。”崔正則說着，啪的給彭二婆敬了一個軍禮：“二婆放心，我們一定不會讓二婆孤單的。”即便他不來了，也會有人來看二婆的。
彭二婆捂住嘴，差點哭出來了。眼裏淚花直閃，崔正則這話，哪裏不知道是什麽意思呢？
彭二婆走過去，使勁捏了捏他的堅實的臂膀：“娃啊，一定要回來，二婆還要給你做好吃的。”
崔正則用力點頭：“好。”
知道崔正則要走了，彭二婆忽然滿身都是勁兒，忙前忙後的要給崔正則張羅好吃的：“你來了這些天，還沒好好的在我這裏吃幾頓飯，二婆今天定要你們吃好。”
說着，彭二婆吩咐池文駿：“文駿，你去公社把黃寧也叫過來，就說是我說的，必須要過來吃飯。”
彭二婆拿出十八般武藝，也不跟池櫻客氣，讓她把家裏的好東西都拿出來。池櫻貢獻出了全部的面粉雞蛋跟肉菜，彭二婆不光是要給他們做飯吃，還要給他們做幹糧路上吃。
彭二婆忙的腳不點地，黃寧來時，看着崔正則身上的呢子大衣，大加贊嘆：“好看。”說完好看，還不待崔正則得意的，黃寧又奇怪的看着他：“這大熱的天兒，你穿這麽厚不熱麽？”
熱，熱死了，渾身發燙，崔正則捂的快起疹子了，但還是有點舍不得脫下來。
池櫻這才恍然發現崔正則還穿着這衣裳呢，趕緊道：“脫下來吧，太熱了，冬天再穿。”
崔正則脫下衣服，黃寧手欠的過去要看，卻是被崔正則一把打開：“別用你這汗手摸，摸髒了怎麽辦？”
黃寧撇撇嘴：“看你精貴的。這衣裳我看你怎麽穿？你拿去也是壓箱底。”部隊可穿不了這衣裳。
崔正則瞪了他一眼：“哼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崔正則轉身寶貝的把衣裳折好裝好。
黃寧瞪着眼睛看他一副對待稀世珍寶樣的把呢子大衣收好，想什麽？他現在酸死了。真是酸死了，同樣都是一起來的光棍兒，人家出差一趟能得女孩子親眼，還有女孩子送呢子大衣，有女孩子噓寒問暖，可他卻是什麽都沒有。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黃寧咂着嘴巴按捺住肚子裏的酸水，算了，再比能把人氣死，還是趕緊想開點吧。好歹自己今天不也沾光能混上一頓好吃的。
時間流逝的很快，轉眼天都黑盡了。這餐飯吃的甚是沉默。可謂是寂寂吃完一頓飯，彭二婆跟池櫻将準備好的幹糧撿到包袱裏遞給崔正則兩人。
彭二婆叮囑了又叮囑路上經心，要多加保重的話，扯着他倆的手舍不得放開。池櫻抿着嘴，只把兩人送出門老遠。彭二婆想要說什麽，到底忍住沒有說，由着池櫻送人送出了門。
幾人出了中學，外面漆黑一片，黃寧很是見機，接過東西打着手電筒先走了。留下崔正則兩人好說話。
黑暗給了人勇氣跟力量，崔正則緊緊的牽着池櫻的手來到河邊的柳樹下，将襯衣脫下丢在地上，牽着池櫻坐了下來。
靜谧的夜，讓人思緒萬千，更多纏綿不舍。崔正則顫抖着手将人拉進懷裏，兩人緊緊的靠在一起，聽着彼此的心跳，良久無語。
仿佛過了很久，仿佛又很快，崔正則萬般不舍的拉着池櫻起身：“走，回去吧。天太晚了，我怕二婆他們擔心。我送你回去。”
池櫻順從的靠着他起身，兩人緊緊靠在一起往回走去，腳步相依，一路靜谧無話，但卻又彼此間仿佛有千言萬語。走到門口，看着前面窗戶透出的豆大的燈火，崔正則松開了池櫻。
池櫻卻又猛的撲過來輕輕的抱了抱崔正則：“記住，有人在等你，所以，一定要平安歸來。”
崔正則緊而快的擁了回去：“好。”
靜靜相擁片刻，那邊仿佛響起了房門打開的聲音，池櫻輕輕推開崔正則：“你走吧，我看着你走。”
崔正則松開她，深深的看了一眼，仿佛要将眼前的人兒深深的刻在心上。池櫻又推了推他：“趕緊走吧，你們明早就走，今晚你還要回去準備一下，時間很緊，趕緊回去吧。萬事小心，千萬保重。”
崔正則轉身大步走開。
深色的夜很快淹沒了他高大的身影，看着眼前漸漸消失的健壯身影，池櫻深吸一口氣，一定要平安歸來。
池櫻呆呆的站在屋檐下看着眼前這一片濃郁的黑色，伸手不見五指，什麽都看不見，但卻讓人牽挂的恨不能點亮這黑夜。
良久，池櫻方才有些脫力般推開房門。彭二婆在屋裏等着她：“回來了？他們走了？”
池櫻點點頭：“嗯，走了。”
彭二婆想要說什麽，可嘴唇蠕動了幾下終是沒有說出口。這事兒沒法說。誰沒有年輕過？誰年輕的時候心裏沒有那麽一絲半縷的牽挂呢？
池櫻無力的躺到床上，這可真刺激。她這戀愛談得可真是別具一格，這才告白呢，人就走了。尤其是還不确定回不回來，真是太刺激、太時髦了。
池櫻心裏哀嚎着在床上翻騰，不敢動作太大，拿起枕頭壓在了自己腦袋上，直折騰了半夜方才睡了過去。
池櫻睡的晚，起的卻是很早。天剛麻麻亮，池櫻頭痛欲裂的起身，忙忙的洗漱過後，急匆匆的跑到公社去打聽消息。
一去公社，毫無意外，崔正則他們已經走了。
池櫻心不在焉的走回家，頗是有些提不起勁來。好在，學校要準備開學了，這些天學校的老師也忙了起來，忙着布置學校，忙着學習，這樣的忙碌讓池櫻快速回血。
這天，池櫻正在忙碌，前來趕集的彭二婆來找她來了。
見到彭二婆，池櫻連忙熱情的請進門坐下說話。兩人說了一陣子閑話，彭二婆對池櫻說道：“馬上就八月十五了，你姐跟王衛國定在這天結婚，已經通知了村裏人，要大辦酒席的。”
“到時，你也得回去參加一下婚禮。不管之前有什麽龌龊，這可是大事，你一定要去的，不能平白的讓人說嘴，說剛有點出息就忘本，這對你可不好......”
為怕池櫻因為之前跟池家的龌龊，賭氣不去，彭二婆苦口婆心的勸解，話還沒說完，卻聽見池櫻爽快的答應着：“好。到時我一定去，我定會封一個大大的紅包給他們做賀禮。”
轉眼八月十五到了，一大早，池櫻鎖了宿舍門帶上池文駿小哥倆回前山大隊去賀喜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