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終于走出門了,聽着清晨……
終于走出門了,聽着清晨清脆的鳥叫聲,走在兩邊綠樹成蔭的公路上。公路邊是清清潺潺的水聲,呼吸間都是清甜。
池櫻快樂的深吸着清清甜甜的空氣,雀躍的快飛起了,從今而後,她的人生必定是不同了,她終于活着出來工作了,應該是能擺脫原書的桎梏了吧?
本該早死的‘池櫻’現在已經出門工作了,開始了新生活了。
牛車走的不快,池櫻惬意的看着身邊的青山綠水。來了這麽久了,還未曾好好的欣賞一下這山這水,今天終于可以放松的好好欣賞一番了。看着眼前蒼翠欲滴的群山,池櫻總算明白了蒼翠欲滴的真正含義。
滿目望去都是深深的綠、翠翠的綠,深深的綠,綠的真是能滴出水一般。眼睛仿佛都被眼前這動人的綠給洗滌了一遍,格外的清朗舒适。
牛車不緊不慢的到了石門中學,一到門口,崔正則跟黃寧就遠遠的迎了過來:“來了,還挺快的。”池櫻滿臉粲然:“嗯,搬家要趁早,所以起的比較早。”
跟過來幫忙的彭二婆跳下車笑眯眯的招呼道:“來,趕緊過來幫忙搬東西。”
崔正則黃寧今天不光自己來了,還帶了一好幾個人過來幫忙,人多力量大,兩輛牛車很快就都卸完了。
搬完東西,幫忙的人就要走,池櫻哪裏肯依,當即要把他們請到街上唯一的小飯館吃飯,卻是被彭二婆攔住了:“真是小年輕不懂事,今天咋個能出去吃飯?今天搬家第一天,得要熱熱竈,就在家裏吃。”
池櫻也聽勸,可看看連幫忙的人在一起,十好幾口人,這菜做少了不像話,做多了,那可老費時了,畢竟只有一個爐子,就算崔正則今天送賀禮送了一個煤油爐子過來,那要做起來也還是慢的很。
最後,池櫻決定,委托崔正則去街上給買肘子、豬頭肉什麽的硬菜,家裏就做一盆雞蛋湯,然後再下幾把面條當飯,也算是有了熱竈之意。
聽到池櫻的吩咐,崔正則擡腳就要走,池櫻叫住了他:“怎就走了?錢還沒拿呢。喏,錢拿着。”
崔正則正要搖頭,池櫻卻是已經預判了他的反應,先他一步說話了:“必須收下,不然我今天可就不敢拜托你買東西了。”
崔正則有點無可奈何的笑了:“你今天搬家,我原本就是要賀的,幹嘛這麽客氣?花錢不是應該的?”
池櫻嗔了他一眼:“賀禮你已經送了一個煤油爐子,還送了配套的鍋跟燒水壺,這份禮可不輕了,哪裏還能要你的錢?何況,哪能讓人幫忙還要貼錢的?沒有這等道理的。趕緊把錢收下。”
池櫻拿了好幾張大團結,又拿了好幾張肉票硬塞了過去:“拿着。硬菜多買點,順便再買點飯。要是沒有飯,問他們賣不賣生面條?一起帶回來。”
Advertisement
“哦,還有,今天搬家,不能沒有酒,幫我再拿幾瓶酒。”池櫻說完,想想,這時節賣酒也大多是白酒,池櫻不敢讓人買多了,萬一喝高了,出了事兒就麻煩了,池櫻趕緊又補了一句:“酒不要太多,五瓶就差不多了。”
說完這話,看看旁邊還有人看着的,池櫻怕引起別人的誤會,誤會自己舍不得的,趕緊又解釋道:“不是我舍不得讓大家可勁兒喝啊,實在是怕喝多了誤事。”
這裏的人喝酒都很厲害,男的女的都很厲害。幾次她在路上就看到有人賣散酒回來,酒瘾發作,當即拎着十來斤的塑料壺打開,像喝水一樣直接猛灌幾口。
正因為這裏大多數人都好酒,更不敢讓人喝多了,萬一出個啥事兒,那真是害人又害己了。人家來幫忙,可得讓人家全須全尾的回去才行。這裏十來個人,可着每人半斤酒也就差不多了。
池櫻給錢給的甚是自然,崔正則看着池櫻這無比自然的動作,卻是一頓,這場景,讓他想起小時候爸爸去買東西,媽媽給錢的場景。
這畫面來的頗是有些莫名其妙,崔正則慌忙搖頭,亂想些啥呢,趕忙叫上黃寧,兩人大步出去了。
崔正則這邊去買硬菜跟面條去了,宿舍這邊,池櫻忙着燒水,指揮池文駿小哥倆給幫忙的人端茶倒水,彭二婆也拿了個木盤子,裝了一盤子早前她買的炒好的瓜子花生,請人吃。
對于彭二婆的周到,池櫻很是感激,連連謝道:“還是二婆周到,我都忘了這一茬兒。差點讓人坐冷板凳了。真是太謝謝二婆了。”
彭二婆不甚在意的搖搖頭:“這值當謝啥子?我不過就是随手準備了點東西。說來,你這次搬家我都沒得啥子像樣的相送的。”
池櫻趕忙道:“瞧二婆說的,二婆來了就是最好的相送,今天得虧二婆幫忙提點,不然,好些個東西我還真是不大明白。搞不好就鬧笑話了。”
彭二婆聞言順勢指點起池櫻來:“你們現在這些小年輕好多事情都不大曉得了,不過,有些老輩子傳下來的規矩,還是要曉得一些,免得不小心犯了忌諱就不好了。我跟你說......”
彭二婆很是認真的跟池櫻傳授起一些搬家的禁忌之類的事情,對于這些古老神秘的傳統,池櫻聽得津津有味,不時追問,兩人一問一答,說的甚是熱鬧。
說的正熱鬧,崔正則他們買東西回來了。
崔正則他們回來的很快,來回還不到一個小時,就拎着東西回來了,東西買的很多,兩人手上都占滿了。
一進門,黃寧就咧着嘴巴對着池櫻請功:“嘿嘿,得虧我們去的快,再晚一點就怕沒有東西了。喏,這是十斤豬頭肉,十個肘子。這肘子是今天飯店裏全部的存貨了,我們崔哥可是費了一包煙才拿到的。”
池櫻接過一包,一摸,還是熱的。池櫻笑道:“這可省事了,還是熱的。”
黃寧趕緊表功:“那是,我們崔哥很細心的,拿的時候就讓飯店炊事員幫忙都熱了。已經全部熱過了,現在還是熱乎的。”
池櫻為崔正則的細心感謝不已:“這可真是周到,這樣我們就可以直接開吃了。真是多謝你們了。”
崔正則眼眸溫和,面色板正的擺擺頭:“順手而已,不用道謝。”
池櫻說完客氣話,趕忙招呼着崔正則兩人把東西放下。家裏的鍋碗瓢盆全用上,才把這些東西裝了。菜多,一桌放不下剛好池櫻做好的兩個桌子,一個飯桌,一個做書桌用的條桌,全都用上了才堪堪擺下。
菜多,人也多,這樣擺也剛好。請衆人分了兩桌坐下後,池櫻又端了杯酒起身致謝:“今天勞煩各位叔伯兄弟了,各位辛苦了,這杯酒我敬大家。”
說完,池櫻舉杯到嘴邊,這時,崔正則卻是開口了:“小櫻,你不會喝酒,意思到了就行了。”
聽得崔正則這話,幫忙的人也紛紛附和:“就是,就是。意思意思就可以了,不用真喝。”一屋子的鄉裏鄉親,大家都懂規矩,崔正則這話一出口,自然沒有人會去勸一個小姑娘喝酒的。
池櫻大是感激的對着崔正則一笑,端着一杯酒團團招呼了一聲:“多謝叔伯兄弟們體諒,各位請自便,吃好喝好,不用客氣。我先下去再準備點下酒小菜。”
池櫻臨下桌,池櫻掃了眼桌上的人,想了想,又對崔正則道:“正則,桌上麻煩幫幫我招呼一下哈。”
聽得池櫻這樣吩咐,黃寧眼睛閃的跟電影熒幕一樣,嘿,這池櫻吩咐的也太自然了吧?張嘴就想要調侃池櫻‘還有我呢,為什麽不叫我幫忙招呼點呢?’
話還沒出口,卻是被仿佛猜到他要說什麽的崔正則堵在了口裏:“來,黃寧,咱倆喝一杯。”
黃寧一口氣被憋了回去,只得悻悻的拿起酒杯喝了下去。能說啥?看看人家多聽話,主家剛剛對他說幫忙招呼客人,他就請自己喝上了。
堵完黃寧的嘴,崔正則無比自然的對池櫻道:“你去忙吧,我來招呼就行了。”
彭二婆看看池櫻又看看一旁正襟危坐的崔正則,欲言又止。心思轉了幾個來回,算了,小年輕只要沒有逾距,就不要多管。
池櫻在外頭忙活着,桌子上一陣吆五喝六,吃喝的好不熱鬧。
喝過幾巡酒,崔正則看看酒喝的差不多,高聲招呼池櫻道:“小櫻,可以下面條了。”
在爐子上忙着池櫻答應一聲:“好的,我馬上就下面條。”
兩人一招一呼,甚是默契。半熏的黃寧看着崔正則嘿嘿一笑,滋溜一下喝了半杯酒。
彭二婆也忍不住看了眼池櫻又看了看崔正則,這兩孩子咋這麽自然呢。可別說,她看着也怪舒服的。說來,要是不考慮其它,他們兩個還怪般配的。可就是......彭二婆一時間難免有些思維發散。
崔正則神情自若的舉杯将杯裏的殘酒一飲而盡,然後起身順便踢了黃寧一腳:“起來,過來端飯。”面條這東西太燙了,這麽多碗面條讓池櫻一碗碗的端多不合适。
面條上來了,很快,屋子裏一片嗦面條的聲音。
池櫻料擱的很足,為了配着吃面條,還做了一大盆酸辣椒炒肉,特別下飯。又辣又酸爽,吃起來十分過瘾,黃寧一邊抹着腦袋上的汗,一邊大呼痛快,足足吃了兩大碗才停手。
吃罷飯,幫忙的人散去,臨走,池櫻一人給了一包公主煙答謝,那兩個趕牛車的,池櫻還給了兩尺紅布外加一人五毛的紅封。
這是彭二婆叮囑給的,池櫻不大懂這些規矩的。原本池櫻是準備直接給錢,還是彭二婆叮囑加上紅布的,池櫻欣然照辦,這年節,布也是很受大家歡迎的,這可以拿來做鞋子什麽的。
衆人散去,池櫻幾人忙着趕緊收拾屋子,收拾殘局,崔正則跟黃寧也留下來幫忙。
池櫻頗是過意不去勸着二人:“不用幫忙了,今天你們也累了半天了,現在也沒什麽事兒了,左不過就是掃掃地,洗洗碗啥的,看你們滿臉通紅的樣子,恐怕也是醉了,還是趕緊回去歇一歇吧。”
聞聽此言,黃寧也不再作态了,他最是不耐煩做這些家務事兒的,就是這崔正則今天撞鬼了一般的亂表現。
他可是清楚的很,這崔正則在這方面跟自己也是不遑多讓的,可他今天的表現可真是讓人有點驚掉了下巴,只見他一會兒幫忙清理桌子,一會兒幫忙掃地,甚至還自告奮勇的想要幫着洗碗?
天老爺,這些東西,除了掃地見他做過,其它哪裏見他做過?想他們在大院的時候,那不都是油瓶子倒了都不帶扶一下的。
黃寧本是不會幹也沒想到幹這些事兒的,今天酒喝的也多了,早就想回去睡覺了,可架不住崔正則一直不說走,他也只好舍命陪君子了。現在主家已經開口了,總該是能走了吧?
黃寧看向崔正則,只見一向酒量甚是不錯的崔正則忽而變得醉眼朦胧,一副不勝酒力的模樣,随着池櫻這句‘你們想來也是醉了’的話,瞬時渾身無力的坐倒在椅子上,一副醉的不行的樣子:“睡覺。嗯,是該睡一覺了。”
黃寧去拉他,沒有拉起來,彭二婆一見,連聲說道:“這樣子還咋走?趕緊扶到床上去睡一覺。”
現在池櫻的宿舍分好了裏外兩間,裏面是池櫻的卧室,外間是池文駿小哥倆的床外加一些桌椅板凳的生活用具,是日常起居的地方。
現在外屋一片亂糟糟的,又是人來人往,外屋暫時可不好睡的。不過,外屋不好睡,裏屋是可以睡的。今天大家都是在外屋熱鬧,裏屋沒人進去,幹淨的很。
眼見着崔正則醉酒醉的路都走不動的樣子,池櫻池櫻趕緊道:“嗯,醉酒走路不安全,就在這裏酒醒了再走。稍等哈,我進去把床鋪收拾好。”
池櫻快步走到裏屋,裏屋裏東西都是堆着的,床也沒鋪。池櫻連忙打開這次帶過來的都是新被褥,鋪好。又把新荞麥枕頭拍了又拍,弄的松軟的不得了,幹淨走出來,對黃寧說道:“黃寧,你幫我把人扶到裏面去歇一歇吧。”
黃寧斜了眼椅子上仿佛真是閉眼睡覺的人,又看了眼滿臉關切的池櫻,很想一腳過去讓椅子上的人馬上醒過來。
仿佛感覺到他的異動,醉酒酣睡的人不經意間半睜了眼,在池櫻看來,卻仿佛是醉的更厲害了,仿佛是醉的不省人事,更是增添了滿身的睡意一般。黃寧卻是無比清晰的看到那一瞬而過的威脅冷厲。
黃寧悄悄撇了撇嘴,走過去,手下十分用勁兒的把人扶了起來,說是扶,不如說是掐了。崔正則仿似渾身無力的把手臂搭在他肩上,無人察覺之時,手上暗暗用勁兒的還了回去。
于是,池櫻就突然看到扶着崔正則的黃寧陡然牙一龇,仿佛吃痛一般。
見他仿佛承受起來很難的樣子,池櫻趕忙走過來對黃寧說道:“啊,他是醉的太狠了吧?我看你一個人扶着吃力的很,我來搭一把手吧。”
池櫻一邊說,一邊扶起來了崔正則另一邊的胳膊。黃寧連忙揮手:“沒事,沒事,我一個人搞的來,你不用管了。你忙你的去吧。”
黃寧十分堅決的拖着崔正則就走。哼,別以為不知道你的小心思,你怕是巴不得人來扶你吧,就是不讓你如願。哼。
黃寧把崔正則半拖到裏屋,重重的把崔正則甩到了床上:“你丫的,睡不死你。”
崔正則半睜了眼觑了眼,池櫻不在這裏。崔正則半睜着眼對黃寧說道:“行了,你可以走了。你也忙了半天了,趕緊回去吧。”
黃寧被這家夥過河拆橋的速度給驚了一驚,頓時左性一起:“喝,還真是過河就拆橋,我還就不走了。我也醉了,我也要在這裏睡一覺,等酒醒了再走。”
黃寧一邊說一邊作勢要往床上躺去,卻是被崔正則一腳飛了過來:“我可去你的,趕緊滾。”
黃寧趕緊閃開避了,旋即卻又撲了上去:“你丫的,竟敢偷襲我?”
兩人在房間裏的動靜不小,池櫻被驚動了,趕忙進來看:“怎麽了?”
崔正則正壓着黃寧,聞言,趕忙松手放開,黃寧趁勢壓制住崔正則,暗自下手,可是讓崔正則結結實實的吃了暗虧:“沒事,這家夥喝醉了,發酒瘋呢,我正押他睡覺。”
池櫻有些擔心的走過來,崔正則被黃寧壓住,憋的滿臉通紅。一見他滿臉通紅的都有些泛紫,池櫻趕忙道:“哎呀,醉的可真不輕。我趕緊弄點醒酒的東西過來。可惜了,這裏沒有梨子,要不,弄點梨子水也可以解酒,我去弄點酸湯進來。”
黃寧趕忙點頭:“去吧,去吧。越酸越好,越酸越解酒。”黃寧可是見識過這邊土方子醒酒湯,從壇子裏舀出來的酸水,直接就灌下去,那酸爽,真是死人都能酸活啊。
一想到這個,就嘴裏泛酸水。
池櫻這次搬家,酸菜壇子是一起搬過來的。酸菜壇子可是這裏家家戶戶最為不可少的,酸菜又能下飯,菜多的時候塞到壇子裏做酸菜也免得浪費。也因此造就了這裏的飯桌上一年四季都少不酸菜的。酸菜是這裏的一大飲食特色。
見池櫻擺弄酸菜壇子,正在忙着的彭二婆奇怪的問道:“咋了,這剛吃完飯,又有人餓了?”
池櫻搖頭道:“是小崔,好像醉的不輕,我搞點酸湯給他醒酒。”
彭二婆點點頭,不再問了。
池櫻舀了酸水又抓了兩個洋姜疙瘩,想想,又拿了玉米面過來,幹脆給他攪個酸湯疙瘩,也好下口一些。
正好,也讓他再填一填肚子。池櫻方才都感覺崔正則可能是吃少了,說不定就是因為吃的太少了,肚子空,酒喝多了就受不了。看黃寧都沒事的樣子,崔正則卻是醉成這樣子,必定是有原因的。
池櫻這一碗酸湯疙瘩做的極為用心,仔細的調味,甚至那肉沫調了湯,小火慢煮了十幾分鐘,才算好。好了也不能直接端進去,池櫻擔心太燙了,醉酒的人不知輕重,萬一一口悶下去燙傷了可不好,于是是又細心的用扇子扇了好一陣子,感覺不燙手了才端進去。
裏面黃寧跟崔正則也打累了,已經被崔正則鎮壓在椅子上動彈不得。
見池櫻端了碗香氣四溢的湯進來,雖然這湯酸味兒很濃,但是這香氣卻是極為濃郁,極為有食欲,尤其是在酒後食飽之後,更是讓人饞蟲頓起,勾得黃寧又想吃點東西了。
見到池櫻進來,方才生龍活虎鎮壓黃寧的崔正則迅疾無比的躺回床上做人事不省狀态。池櫻走過去,黃寧接過碗:“我來吧,這家夥醉死了,你恐怕弄不過來。”
看看人高馬大躺在那裏快把床填滿的崔正則,池櫻深以為然,果斷把碗交給他:“那行,麻煩你了。喝完了叫我哈。”池櫻把碗遞過去,轉身出了房門。
黃寧聞着手頭這碗酸湯,嘴裏泛酸水,香是香,但真的太酸了。黃寧不懷好意的對崔正則道:“嘿嘿,來,趕緊喝了醒酒。”
黃寧一邊說,一邊渾身戒備的蹲着八字步,準備把崔正則給拖起來,要是這家夥敢不喝,他灌都給他灌下去。黃寧已經做好了灌的準備,可誰知,話音剛落,崔正則已然起身,一把奪過他手裏的碗,接過,幾大口就喝完了。
黃寧看的目瞪口呆:“這麽厲害?好喝麽?”
崔正則斜乜了他一眼:“不告訴你。你可以滾了,我要睡覺了。”說完就躺了下來。
黃寧疑惑的走出來,到底沒有經受住誘惑。要是崔正則方才告訴他不好喝或是好喝,他還沒那麽好奇的,以他對崔正則的了解,這家夥的尿性就是越是好的,越是故弄玄虛,不肯告訴人。既然這樣,這湯鐵定好喝,必定好喝的。
黃寧端着空碗走出來,看着外面桌上放着的裝剩下酸湯的湯碗,對池櫻道:“還有酸湯麽?我也有些醉的厲害,我也喝點。”
池櫻正在想,剛才酸湯做的太多了些,恐怕吃不完,怕浪費呢,見黃寧要,趕忙遞給他:“正好,我正怕浪費呢,你能喝了就更好了。”
黃寧接過湯碗,大大的喝了一口,這一口差點讓他直接撲了出來,這也太酸了,酸的舌根發麻的酸。黃寧心頭恨恨,這麽酸,那家夥還喝的那麽帶勁兒,不是故意為了整自己吧?
池櫻自然知道這酸湯有多酸了,這是陳年壇子裏的老酸水,池櫻還特意加了酸菜煮,那酸更是酸上加酸。看着黃寧眉毛眼睛都快糾成了一坨,池櫻笑道:“這個很酸。要是喝不下,就不要勉強喝了。”
黃寧倒是想放下,可是珍惜糧食的心讓他不能放下。這時節浪費糧食真是該天打雷劈啊。黃寧硬着頭皮喝了大半碗酸湯,放下碗,迫不及待的拿起茶缸子大灌了一氣,媽呀,這酸爽,太難以形容了。
黃寧放下茶缸子,不無幸災樂禍,呵呵,他還好,好歹還有茶水可以解一解酸,崔正則那家夥可就慘了,嘿嘿。
見到黃寧喝茶,池櫻仿佛想到了什麽,趕忙從茶壺裏倒了一杯濃茶水端到裏屋去:“差點忘了,這茶水也能醒神,剛才那酸湯那麽酸,我看你仿佛酸的不行,喝過之後得是要喝點茶水的好,我去給崔正則送一杯茶過去。”
看着池櫻進去的背影,黃寧大是失悔失策,唉,今天自己可是上杆子跟崔正則兄弟有難一起擔了一把。真是的,早知道就不好奇了。大好的讓崔正則吃癟的機會,自己卻讓自己坑了一回,這也就算了,甚至好做了讓崔正則少受點苦的工具人,太失策了。黃寧搖頭擺尾的走了出去。
池櫻端了茶水進去,但見崔正則一臉熟睡的樣子,正在躊躇是否叫醒的。等了幾息,到底沒有忍心叫醒。算了,就放在床頭,等他醒了自己喝吧。
池櫻放下茶缸子,轉身要走,正要出去的時候,卻聽到崔正則仿佛突然醒來一般的呢喃呵欠聲,趕忙連忙回轉身,就見崔正則果然半睜着眼看着她。
池櫻趕忙走過去,重新端起茶杯:“你渴了吧?來,趕緊喝點茶。”
池櫻想着崔正則醉酒恐怕暈的厲害,于是手頭使了很大的勁兒準備扶他起來。準備做的很足,但仿似好像沒用太大的力氣,就把人扶了起來。
池櫻微微有些奇怪,這也未免太好扶了一樣,完全沒有重量啊。真不愧是軍人,這半清醒的狀态也能随時極具體力。
為怕壓着池櫻,暗中使勁兒自己起來的崔正則很是憋了一口氣,又怕壓着池櫻,又怕露餡兒,但見池櫻一臉見怪不怪的樣子,暗中松了口氣,天知道,又怕壓着人,又要裝醉酒柔弱,太難了,比上陣打仗難多了。
兩人靠的極近,女子獨有的馨香絲絲縷縷的萦滿鼻息,崔正則使勁抿了抿嘴,趕緊接過茶缸一氣灌了下去,才稍稍緩解了口幹舌燥。
見他喝完水,池櫻拿過茶杯轉身要走,崔正則卻是叫住了她:“小櫻。”
池櫻疑惑的轉頭:“怎麽了?可是有哪裏不舒服?”
崔正則搖頭:“沒有不舒服,我很好。”
崔正則定定的看着池櫻。
池櫻被他這眼神看得頗是有些心驚:“怎麽了?”
崔正則沉默。在池櫻正要再開口的時候,卻又突然擡頭定定的看着池櫻:“小櫻,我過不了多久就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