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轉眼就放暑假了,蛋姐和班長在期末考試前在一起了,面臨着剛在一起就要異地的情況,倆人放假前就差抱頭痛哭了。陳嬌基本屬于完全離開宿舍了,一個月能見三次都算多了,她也因為曠課正式被老師通報批評了,如果缺課率還這麽高,就要留級,更甚則開除了。
施北極本來打算在我回家前帶我玩兩天,但他臨時出差了,我也就抓緊時間回家了,施阿姨臨盆在即,我也想趕緊回去陪着,慢慢的我的內心竟特別期待這個小家夥的到來,這個世界上又出現一個和我有血緣關系的人,仔細想想,比施北極還離得近呢。當我把這個想法告訴施北極時,他竟有點生氣,真的是老男人的可愛。
“哇哇哇”
“爸,小弟哭了”。我看着懷裏的小家夥哭的滿臉通紅,手足無措,趕緊求助于老趙。
二十天前,施阿姨經歷腹開七層,生下了我的弟弟,爺爺給他取名趙晗雲,希望他的人生可以像雲朵一樣自由自在。
爸爸拿着沖好的奶粉趕緊跑過來,先滴了幾滴試了試溫度,才慢慢地從我手中接過小雲,喂起奶來。過了會施阿姨也從卧室出來了,“你們什麽情況啊?我才睡一會,怎麽哄不好了?”
施阿姨看着有點腫,眼圈下有隐隐的烏青,看着她我才知道把一個孩子養大有多難。
“嘿嘿,小雲餓了,你要不再去睡會。”爸爸邊喂奶粉邊說。
施阿姨摸摸我的頭,“沒事,晨晨也去休息會吧,這次回來小雲是不吵得你晚上也睡不好。”
我連忙擺手,“哪有,小雲可好玩呢,剛剛還沖我笑呢,我很喜歡他,小雲肯定也喜歡我的,嘿嘿。”邊說我邊摸小雲的腳,軟軟糯糯的,讓人愛不釋手。
“是啊,我們小雲也喜歡姐姐。”爸爸說。
正吃飯的時候爸爸問施阿姨,“小雲的滿月,北極回來不?”
“回來呢。”我脫口而出,說完才意識到爸爸和施阿姨驚訝地看着我。我趕緊解釋,“之前舅舅說…說會回來麽,阿姨說過的。”
“咦,我咋忘了呢?真的一孕傻三年了,是的,北極說他能回來。”阿姨笑着說。
還好大家沒有較真,晚上施北極給我打電話,我給他說了今天的事,他笑了笑,故意逗我“要不我回來給家裏說說我現在的女朋友,說說她的……”
“哼,你根本不敢,你是我舅舅,你敢讓大家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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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沒有人告訴你,不要去挑戰一個老男人的勇氣嗎?既然你沒意見,那我就去說了喲。”
“哎呀,你是想讓家裏地震嗎?”
施北極也斂起了玩笑語氣,“說真的,晨晨,我們的事,可能在很長的時間裏都不能讓家裏知道,你會委屈嗎?”
“我不會,只要你喜歡我。”
“哈哈,說不定有一天你會看見同齡男孩子的好,剛好又有一個很優秀的男孩子追求你,你就會棄我這個老男人而去。”
我打斷他,“我才不會呢,倒是你,施北極,你身邊女的不少吧,追求你的也不少吧,我們一天見面時間又不多,誰知道你哪天就喜歡別人了呢?”
電話那頭突然沉默了,只有淺淺的呼吸聲,“喂,你怎麽了?不說話幹嘛?”
“寶貝,你是不很介意我經常沒時間陪你?”施北極把我開玩笑的話當真了,我突然就慌了。
“啊?你當真了啊,我開玩笑的,你每天那麽累,好多次一忙完就來找我,看你那麽累我也心疼啊。”
“唉,你說我這職業是不就不該談戀愛啊,哪個姑娘跟着我都受委屈。”
“喂喂喂,想啥呢,還沒咋呢就要抛棄我了?”
“不是,就是怕你受委屈也不說。”
“不會的,只要你每次出任務保護好自己,我就很開心了。”
“好的,我知道啦,你好好在家呆着,抽空也可以出去和同學聚聚,或者去打打臺球,過幾天我就回來了。”
挂了電話,我也陷入了深思,如果家裏一直催他結婚該怎麽辦,如果家裏發現我們的關系怎麽辦,如果..…
這些問題讓我異常煩躁,算了算了,開心一天算一天,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吧。愛情本來就很極端,要麽陌生,要麽一生。
“咚咚咚…咚咚咚…”
“晨晨,快去開門,可能是爺爺奶奶來了。”
“好嘞。”
一打開門,我整個人都驚呆了,“你…你…你不是…”
“丫頭,驚喜嗎?”是施北極,他早上還給我發消息說要忙幾天,可能沒時間聯系我,誰知道都回來了。
“晨晨,是誰啊?”爸爸從廚房探出頭問道。
“姐夫,是我,我提前回來了。”
“對對,是舅舅,舅舅。”我對施北極做了個大大的鬼臉。側過身讓施北極走進來,他寵溺地刮了下我的鼻子。
“北極回來啦,快坐,什麽時候到的?”爸爸和施北極坐到了沙發上,我挨着爸爸坐下。
“剛到,想着直接過來看看,想外甥。”一聽這話,我狠狠地瞪了眼施北極,看來一點都不想我。
“哈哈哈,小雲還沒見過舅舅呢,等下讓你姐抱出來你好好看看。”爸爸說完突然又轉向我說,“晨晨,你去樓下買個燒鵝,家裏的菜最近比較淡。”
“哦哦,好的。”
我點點頭準備穿鞋下樓,“姐夫,我和晨晨一起去吧。”施北極起身說道。
我一聽心立馬提到嗓子眼了,這是要搞什麽事,不趴家裏人發現嗎?
“也行,你去看看你還有啥想吃的,也是好久沒回來了。”爸爸倒是沒多想,我連忙松了口氣。
一出家門,我先往電梯口走,突然施北極沖過來一把拉着我走進消防通道,“你幹嘛,爬樓梯嗎?你幹……”
我的話還沒說完,一個熟悉又久違的溫度貼上了我的嘴唇,這個吻既壓抑又急切。
我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施北極終于放開了我,“太想你了,忍不了了,吓到你了,是嗎?”
我躲在施北極的懷中囔囔地說道,“沒有,我也想你了。”
施北極伸手擡起我的臉,“呀,這麽害羞啊,這又不是第一次,幹嘛這麽羞澀,真可愛。”說着又親向了我。
我也不知道這個場景持續了多久,只知道回到家的時候爸爸和施阿姨同時說,“你倆這是幹嘛去了?買這麽久。”
我不知道該怎麽說,施北極說道“哪有多久,是不是小雲急着見舅舅。”便岔開了話題。
“哈哈哈,快來,小雲剛好醒了,來看看。”
施北極也沒抱過小孩,看着嬌小的小雲,光一直念叨,“這怎麽這麽小啊,這咋抱啊,我不會啊。”
我看着他笨笨的樣子在旁邊笑出了聲,這麽久還沒見過他這個樣子呢,他轉過來看着我故意說“晨晨這麽笑,不如你來教我吧。”
“啊?我不行啊,我也剛學會,還不行啊。”
這時爸爸走進來了,“快,晨晨,給舅舅教教。”
我看了眼幸災樂禍的施北極,狠狠地說“行,舅舅,快來,我教你。”我故意把舅舅叫的特別大聲,施北極的眼神像刀子一樣刺在我的後背,我沒理會,徑直走向小雲。
“來,你先把他的頭扶住,另一只手扶住他的屁股。”施北極按照我說的,輕輕地抱起了小雲,感覺都不敢大力呼氣,小雲也好像突然變乖了,安安靜靜的躺在施北極的懷中,我看着他逗小雲的樣子竟然有點吃醋,轉過身去找爸爸了。
過了會我的手機嘀地響起,我一看竟是施北極發來的消息,“寶貝,我知道我的感情有限,但我的愛情只屬于你,它可能不能驚豔你的一生,我只願它像一壺醇酒,讓你沉醉其中,溫柔你的生活點滴。”
看完消息我擡起頭看向他,他也正看着我,我腦海中想起梭羅在《瓦爾登湖》裏說的,“生活方式如同穿過圓心的直線,可以有無數條。”施北極的出現,讓我曾經以為的爾爾一生變得有了更多的可能性,他撫平了我所有的不安,我們沒有正經地說過一句“我愛你”,但所做的這些已經超過那句話的力量了。
吃飯的時候施北極突然說,“晨晨的生日打算怎麽過啊?”
我驚訝地看着他,我從沒說過我的生日,也一直不過生日,去年的生日在焦急地等高考成績,也沒什麽心思過,不知道施北極是怎麽知道的。
“對,晨晨的生日到了,晨晨,你想怎麽過?”施阿姨的話把我從恍惚中拉了回來。
“我…我沒啥想法,也不怎麽過生日的。”
“想和同學過嗎?還是想出去玩?”爸爸問道。
我趕緊擺擺手,“不用不用,還要給小雲辦滿月酒呢,我不用過生日的。”
“不行,你們都是我們的孩子,先給你過生日,不影響小雲的滿月酒。”施阿姨寵溺地對我說。
我也知道,施阿姨和爸爸不想讓我感覺到有了弟弟就不愛我了,想讓我知道他們對我的愛一如以往。
“要不這樣吧,中午我們在家吃,給晨晨過生日,下午我帶她出去玩,你們照看小雲暫時也出不去。”施北極突然出聲說道,好像也不是征求大家的意見,仿佛已經安排好了所有的事。
爸爸和施阿姨一聽也覺得這樣的計劃很好,只有我一頭霧水般地等待着自己的生日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