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 暑假很快就到了,按照約定,季樂天這整個暑假都要到首都去。
兩人在一起之前,鐘昊炎本就打算陪着季樂天一塊兒去,現在他們真在一起了,他更是打算全程陪着,但季樂天有容雲夏帶着,鐘昊炎要想跟着去,柳妙書可不是那麽好打發的。
“去什麽去,不行!”鐘昊炎一提出想跟季樂天一起去首都,柳妙書果然義正言辭地拒絕他,“人家小天是去做正事的,你跟着去湊什麽熱鬧,不要麻煩人家容阿姨。”
早就想到會有這麽個結果,鐘昊炎拿出想好的說辭,“表姐也要到京市去啊,我跟着表姐,不跟容阿姨走。”
“你跟表姐去做什麽,人家表姐是去辦正事的,哪有時間照顧你。”柳妙書還是反對,但語氣上有了些許松動。
“我跟表姐說過了,她答應帶我去,”鐘昊炎使出死皮賴臉的絕招,“媽,你就讓我去吧,我保證聽話保證不惹事,你不是想讓我去考京市的大學嗎?我現在就先去感受一下那邊的氛圍,回來整個人都不一樣了。”
柳妙書遲疑了一下,差點兒要答應了,但看了一下鐘昊炎那鬼靈精的模樣,“不行,我先打個電話問一下你表姐。”
鐘昊炎料到她有這麽一着,早就和倪翠玲對好話了。倪翠玲這次是真的有事要到首都去,鐘昊炎本想讓她幫忙撒個謊,卻瞎貓遇上死耗子,硬是磨了倪翠玲好一陣子,才讓她答應帶着他一起去。
這回柳妙書打電話給倪翠玲,得到倪翠玲的回話,雖然心裏頭還是有點擔心,但想着有人照顧,斷想也不會出什麽大問題,最後還是答應放行了。如此這般,鐘昊炎歡天喜地地收拾行李去,但他跟着倪翠玲出發,比季樂天晚了好幾天,兩人不能一塊兒走,這幾天就只能依靠手機談談情。
季樂天此次到首都算是半封閉式密集訓練,但他撒了個小慌,對阮大師聲稱是晚上回酒店陪媽媽,對容雲夏則說是整個假期都在阮大師家裏密集訓練,于是容雲夏把他放到阮大師那邊,寒暄了幾句就轉頭坐飛機飛回G市了。
鐘昊炎相對季樂天也是不遑多讓,他告訴倪翠玲這回是想陪季樂天到這邊拜訪阮大師,但擔心柳妙書不讓,于是只能搬出倪翠玲來說事。倪翠玲是知道阮柏年和季樂天的事情的,心道季樂天也不是一個人到首都來,估計也有大人照看着,自己手頭上也是一堆事情要忙,就樂得放任鐘昊炎去了。
鐘昊炎一下飛機,馬上就和倪翠玲告別,坐上機場的計程車直奔到酒店去,到了酒店見到季樂天的那一刻,兩人都頗有種背着家人偷情的感覺。
鐘昊炎一進門就抱着季樂天滾到酒店大床上,摸摸小手摸摸臉,又忍不住在他臉上啄了幾下,折騰了好一陣子才消停下來,抱着他靜靜躺在床上。
季樂天乖順地由着他搓圓按扁,沒有推拒但也沒有主動回應他,但即便這樣,鐘昊炎已經覺得十分滿足了。
“哎……”鐘昊炎抱着季樂天深深地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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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樂天偏頭看他,“怎麽了?”
“心情複雜。”鐘昊炎回道。
季樂天不解,“什麽意思?”
“就這樣抱着你,感覺挺幸福的。”看季樂天聞言不好意思地撇過頭,鐘昊炎嘆息補充道:“但想做點色.色的事情,卻心有餘力不足。”
剛一說完,季樂天就一個弓身坐起來,拿過頭頂上的枕頭一下按在鐘昊炎頭上,鐘昊炎跟着哇哇大叫,又笑着手腳并用把季樂天整個人禁锢在懷裏,一個翻身兩人位置調轉。
“謀殺親夫啊,嗯?”鐘昊炎坐在季樂天身上,雙手撐在他頭部兩側,兩眼眯成一條線,一臉威脅道。
“誰跟你親夫了。”季樂天起身推開他,意有所指地看了他一眼,“先長到‘夫’的年齡再來說這個。”
鐘昊炎被赤|裸裸地挑釁了一下,想抓住那家夥給他一點顏色瞧瞧,卻被他一溜身溜走了。
“不跟你鬧了。”季樂天下床落地站好,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我等一下還要去師傅家,晚上才回來,這段時間你要做什麽?”
鐘昊炎側躺在床上看他,“沒什麽事情做,”他懶懶地翻身,大字型趴在床上,“在酒店乖乖地當塊望夫石。”
季樂天被他逗笑了,他心情頗好地蹲在床邊,手搭在鐘昊炎腦袋上,一下一下地順毛,“那你乖乖地呆在這兒別動。”
鐘昊炎扭頭嘟嘴看他,“你就這麽狠心把我一個人扔在酒店裏。”
“嗯。”季樂天笑着點頭。
鐘昊炎這下可真的不滿了,他叉腰彈坐起來,“還嗯?”
“嗯。”季樂天笑着,準備起身逃跑。
鐘昊炎必須不會讓他逃掉,一個伸手又再次把他給攬回來,雙雙跌倒在床上。這麽嘻嘻鬧鬧了好一陣子,兩人才總算消停下來。
這回季樂天是真的要走了,鐘昊炎鬧也鬧夠了,陪着他一塊兒出門,打了個計程車把人送到阮大師那兒,才沿路返回。他沒有直接回到酒店那兒,而是到附近幾所大學慢悠悠地逛了一圈,完成了口頭上答應母親的任務,看時間差不多了,才又打車回到阮大師的小區,等着季樂天“下課”。
作畫的東西都放在阮柏年那兒,季樂天空手進去空手出來,于是兩人就并肩散着步走回酒店。一見到鐘昊炎,還沒等鐘昊炎做些什麽事情,季樂天就急匆匆地說:“我有事跟你說。”
見他鮮有的神情激動,臉上都泛起了紅暈,鐘昊炎壓下想把他壓倒親親碰碰的欲望,佯裝鎮定地問:“什麽事情?”
季樂天拉着他,邊走邊把今天在阮柏年家發生的事情告訴他。
原來季樂天今天剛到阮柏年家的時候,阮柏年正勃然大怒,和他助手喋喋不休地争論些什麽東西。見到季樂天,阮柏年才緩過一口氣,冷哼一聲領着季樂天到房間畫畫。
中途休息的時候,季樂天看見助手沈小姐在沙發上低垂着頭,不停地按壓着太陽穴。想着早上的争執,季樂天倒了杯水放到她面前,稍稍安撫一下她的情緒。
“謝謝。”沈小姐驚訝地看着面前多了杯水,看清楚來人後便道了聲謝,端起杯子喝了兩口又放下。
“發生什麽事情了?是畫展出了問題嗎?”季樂天問。
沈小姐搖了搖頭,嘆了口氣,“畫展那邊沒有任何問題,是另外的事情。”
“不方便說?”
“倒也不是,”沈小姐說:“跟你說也沒什麽,其實就是一個大客,最近想讓老師幫忙畫幅圖送給別人祝壽,這事兒以前也有過,老師也不是第一次幫忙了,就是不知道為什麽這次他特別堅持,怎麽也不肯畫。”
季樂天沒想到竟是這麽一回事。就像鐘昊炎之前猜測的那樣,阮柏年雖說是個藝術家,但脾氣并不像一般藝術家那般怪異,也深谙社會現實,類似這樣的商業合作也并非罕見,也許是這樣沈小姐才會不經過他的同意就答應下來了。
“老師有說為什麽嗎?”季樂天問。
沈小姐搖頭,“他說他就是不喜歡秦家,也不知怎麽這麽大的人了,還鬧這些小孩子脾氣。”她抱怨道:“以前那麽多有錢人來找他畫畫,他還不是照樣給畫了,真是搞不懂!”
“秦家?”季樂天眉毛一挑,“哪個秦家啊?”
“還能有哪個秦家,那個南方大戶啊!”沈小姐說。
聞言,季樂天馬上打定主意套出更多的話,恰好碰上沈小姐憋了一上午的氣,不費多少力氣就把底都給挖出來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那三叔七十大壽,秦牧東想買幅阮柏年的字畫送給他做壽,但阮柏年拒絕了?”鐘昊炎沉吟片刻,“我三叔都七十了啊,真是時間不饒人。”
“喂,”季樂天吐槽他,“重點不是這個!”
“我知道我知道,”鐘昊炎揉揉鼻子,突然來了個主意,“你說,他們這次會不會大辦這次的壽宴?七十大壽畢竟也是件大事,秦牧華也許會回來也說不定?”
“嗯,我就是這麽想的。”季樂天道:“我想着要不要試一下軟化師傅的态度,找個機會混進壽宴,至于能不能找到什麽線索,那要到時候再說了。”
“好,就這麽決定了!”鐘昊炎二話不說就附和道。他一把抱住季樂天,蹭了蹭他說:“小天真好,無時無刻不想着我的事情,還這麽用心幫我。”
季樂天臉紅着推開他的手,“少毛手毛腳的,這是大街上!”
“好,我們回酒店!”鐘昊炎順從地拉着他走。
季樂天一臉無奈——我不是這個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