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江湖群俠傳》(倒v結束)
劉王氏顧不得李仁德正給她包紮的傷口, 直接朝着來人跑去,驚慌失措道:“劉嬸子,大妞怎麽了?”
劉嬸子見着了人, 趕忙上前,慌道:“這我也不知道啊。你走後不久, 大妞就一直說夢話,怎麽叫也叫不醒。我聽着外面的聲, 見劉四柱被人綁了。猜想着許是你這次成了,便抱着大妞偷摸的跟在後面。我也不敢進, 在外面聽了會。确定了縣令老爺要為你做主, 這才敢進來。”她急的不行, “大妞發了熱, 這麽小的孩子, 發了熱我怕是不行了啊。”
劉王氏将孩子接過, 看着緊閉雙眼的孩子。她轉身跪了下來,也顧不得自己的傷, 拼命磕頭, 求着趙柯然救她女兒的命。
這是她唯一能求的人。
趙柯然立即讓李仁德查看,李仁德仔細查了後,最終無奈的搖了搖頭。
劉王氏瞬間形如枯槁, 沒了生氣。
看着奄奄一息的孩子, 趙柯然恨不得将劉四柱千刀萬剮。
逼着自己冷靜後,趙柯然似是想起什麽。
“不對。”趙柯然喊了一聲李仁德,“李大夫, 人參和靈芝能救否?”
李仁德思量了會,若是之前趙縣令給他的那種極品人參,倒是可以。但是他也不敢在這大庭廣衆之下說自己有千年人參, 更不敢說是縣令給的。斟酌一番後,說道:“能。”
然後又趁着沒人注意,指了指自己。意思就是他那裏的品相的才能。
趙柯然松了一口氣,能救就好,“李大夫,你先給劉王氏驗傷,處理傷口。”又對劉王氏說:“你莫擔心,你的女兒本官有法子救。”
劉王氏被叫回了神,連連點頭,趙柯然說什麽她就聽什麽。
趙柯然讓霍遠在堂上守着,自己朝着後面走去,假裝去了屋內拿人參。
他也不好一拿拿一整個,只拽了個大些的人參須。
估算着時間,回了正堂。
李仁德将劉王氏的傷口已經查驗過了一番,确定了是人為的擊打造成的傷,而非劉四柱所說的摔傷。就連傷口是如何造成的,受傷的大概時間,李仁德都查驗了出來。
趙柯然對此比較意外,覺得李仁德有當法醫的潛質。
劉王氏知道自己的女兒有救了,終于放下了心來。趙柯然讓李仁德将孩子帶到後面醫治,派了如風去幫忙。
堂外吵吵鬧鬧,衆說紛纭。
“這娃是咋回事?被打的?”
“下這麽重的手,虎毒還不食子啊!”
“他媳婦也被打的不輕,都不成人樣了。要我說,這人就該死!”
“這怎麽該死?那也是他自己的婆娘,自己的娃。教訓一下怎麽了,下手重些罷了。”
“喲,誰家姑娘敢嫁你,那不得被你打死了。”
“去去去,什麽死不死的。晦氣。”
眼看着人群裏就要吵起來,趙柯然聽的頭疼,驚堂木一拍,喝到:“安靜!”
杜有為領着人朝着門外一站,人群瞬間安靜了下來。
趙柯然将李仁德驗傷結果一字一句讀給劉四柱聽,又有劉嬸子作證。更別提還有奄奄一息的大妞。
“啪”的一聲響後,趙柯然朗聲道:“如今證據确鑿,按照律例,當仗責八十,關入水牢!”
像劉四柱這樣常年混跡市井的潑皮無賴是知道水牢到底是什麽水的。
他趴在地上,哭喊着冤枉。
氣的趙柯然将驚堂木直接砸向劉四柱,他發了狠,“再敢說冤枉了你,本官撕了你的嘴!”
霍遠等人被趙柯然突如其來這一下給吓的不輕,沒想到平日裏整天笑嘻嘻的小縣令還有這般模樣。
劉四柱被驚堂木砸的縮在地上,不敢再說什麽。
證據确鑿,他也确實逃不掉。
趙柯然深呼一口氣,繼續說:“劉王氏報官,為與你和離。按照律例…”
霍遠猛的看向趙柯然,緊鎖着眉,輕輕的搖了搖頭。示意趙柯然不要再繼續說下去。
000也在腦內瘋狂刷屏,【然哥!咱現在根基不穩!三思啊!】趙柯然到嘴邊的話突然怎麽也說不出口,他看了一眼劉王氏,對方正滿懷感激的看着他。
趙柯然憋在心中的那一口氣突然一下洩了,如果他足夠強大,或許就不會如現在這般,處處都要小心翼翼,處處都要受限于人。
“按照大元律例,當堂和離。”
霍遠看着趙柯然像蔫掉的小苗,便輕聲說,“他也沒什麽錢。”
趙柯然聽懂了霍遠的意思,不由得笑了笑。
恩,反正劉四柱也沒錢,判不判的都沒什麽影響。
但是趙柯然也确實不想再如此被動下去了。
和離的竹簡寫的很快,畫押之後就算成了。
要執行杖刑的時候,趙柯然小聲的和霍遠說,讓他下手重點。
霍遠點頭,随後拉着杜有為在一邊,拿着專門掌刑用的板子比劃半天。
“遠哥,這樣打真的能傷的更重些?”
霍遠點頭,“外面看不出什麽傷口,傷的都是骨頭。”
杜有為的表情逐漸興奮,他握了握手中的板子,躍躍欲試。
趙柯然本來以為要見一場皮開肉綻,血肉模糊的血腥場面。
結果八十板子都打完了,也就紅腫了不少。趙柯然懷疑霍遠把自己的話給聽岔了。
可劉四柱卻喊疼喊的嗓子都啞了,最後還暈了過去。這劉四柱這麽會作假演戲博取同情?
他本來想問霍遠怎麽打的這樣輕,000就給趙柯然傳了一張透視圖。
趙柯然看完後直接就是好家夥。
【這兩人是下了死手啊,再打幾下,劉四柱的骨頭都快碎成篩子了吧。】000表示贊同,【這傷以後若是不好好養着,那八成就直接殘廢了。】【那也是他活該。】趙柯然氣呼呼的說。
堂外站着的人也見沒什麽傷,可劉四柱卻還裝模作樣,哭嚎不止,紛紛指責劉四柱。
“這官老爺都沒怎麽打,就疼成這樣。我看他婆娘和他閨女身上的傷都那樣重了,這得下了多狠的手啊!”
“潑皮無賴,沒用的東西才打家裏人。咱正常人家好好過日子的,見不得這些個髒東西。”
“是啊!打自家婆娘的算什麽東西,有本事去打長毛丹和驢蹶子啊!”
“這玩意真當了兵,怕是一晚上都熬不過,就要哭喊着回家來。”
“官老爺還是心善,要我說就該打他個皮開肉綻才好!”
先前人群中贊同劉四柱的幾個面紅耳赤,他們的每一個點都被人們說中。
最後灰溜溜的離開了人群。
趙柯然不想臭了衙門,他一時間也找不到合适的地方開書院,啓蒙班還得在衙門裏上一段時間的課。
“就送劉四柱去河東村的漚肥池裏服水牢刑吧。”趙柯然揮了揮手,杜有為得了令,立即将劉四柱拉了起來。衙門裏的囚車已經備好,讓小棕馬拉着。
如今小棕馬吃的好,整天還喝靈泉水,這個頭竄天長。
瞧這那簡直就是馬界第一駿。
劉王氏和離之後,便用回了本名,王春花。
衙門裏這幾天吃的很好,大妞因在衙裏養病,王春花便也跟着住了下來。
她不好意思白吃白住,更何況趙柯然對她和大妞來說就是救命的大恩人。
每天照顧完大妞吃藥後,就開始打掃衙門,一日三餐也都包了下去。
趙柯然還教了她豆制品的制作方法,她學的很快,每天變着法子做好吃的。
因為衙裏不缺油鹽,加上王春花燒了多年飯的好手藝,這飯菜比平日裏提升了不止一個檔次。
“春花姐,不如你就留在衙裏做飯吧。過些日子會有不少孩子來上學,缺個掌廚的。要是你留下,我就與你簽契書,按月發月錢。
這樣大妞也可以來學堂讀書了。”趙柯然摸了摸肚子,一臉的心滿意足。
王春花雖然孩子都六歲了,可實際年齡不過二十有二。
不比趙柯然大多少。
王春花雖很想讓自己大妞也讀書,但是她還是搖了搖頭,“大人已經為我們母女二人做的夠多了,民婦心中早已感激不盡。
大人若是缺個燒飯的廚娘,民婦不求任何回報,也願替大人做活。”
趙柯然笑道:“那可不行,我要是得了這個好便宜。以後也會不想給其他工人發錢的,既然我自己定了這規矩,那就按着規矩來。
春花姐若真是想報答,等賺了錢後給我買麥芽糖吃,我可愛吃甜的。吃了後人都會變得開心起來。”
王春花知道趙柯然這是為她着想,她眼中包着淚,不自覺的掉了下來。用手抹掉後,抿嘴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嗐,這眼睛又不聽使喚。成,等賺了錢,一定給大人買上許多麥芽糖。”
趙柯然最近可沒閑着,自從那日堂上聽着有人附和劉四柱時,他就決定要好好的給景陽的百姓上一堂思想課。
他也不講大道理,而是讓000搜了一本武俠小說。
于是,惠民超市的門口又多了一個茶水攤子。
趙柯然親自上陣說書。
書中的江湖世界,開宗立派,俠義仁士,刀光劍影……
讓景陽的百姓聽的不能自拔,他們哪見過這世面。
因有不少俠士和門派掌門人都是女子,她們也參加武林盟主的争奪,上一任武林盟主就是江湖人稱“洛花女”的女俠。還吸引了不少女性前來。
而書中的俠義,仁善,也通過精彩紛呈的劇情傳遞給了每一個來聽書的人。
景陽沒有任何的娛樂活動,武俠小說的故事與不一樣的世界讓其在景陽爆火了起來。
短短幾日,大街小巷都能聽到人們談論着書裏的內容。
趙柯然也因說書而成為景陽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存在。
他只要一出門,就會被認出來。
問了大人好後的第二句話就是“大人今日可說《江湖群俠傳》。”
如果趙柯然要是說不說的話,對方準能哭給他看。
“大人,今日還去說書嘛?”杜有為嗓音嘶啞,抱着個水囊瘋狂喝水。
聽書的人太多了,趙柯然根本喊不動。便他說一句,讓杜有為帶着幾個護衛再一起喊出來。
這樣能擴散的遠一些。
趙柯然覺得自己是夾心餅幹,被催更的景陽百姓和期盼斷更的杜有為等人夾在中間。
不管他說什麽,總會有一方會跟他哭。
他覺得繼續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趙柯然撐着腦袋,想了半天。
他看着外面的天,覺得有點熱了。
天熱了,那就讓景陽的世族們出來幹活吧。
作者有話要說:劉四柱後面還會有後續交代,這樣太便宜他了。
長毛丹是北丹
驢蹶子是西厥
大元人痛恨北丹,西厥。這是他們的黑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