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加進開店的速度
雨下的非常大, 用傾盆大雨來概括都不為過。
只一小會兒, 路上就積了水。
林娟剛将一整鍋的鹵肉給搬出來, 還沒有搬到三輪車, 就出不了門了。
“怎麽辦？”林娟苦着一張俏臉問着林巧遇, “這麽大的雨，根本就出不了門啊。”
連門都出不了, 更別說擺攤了。
房東那裏有電視, 她們每天到點都會去看一下天氣預報, 看是否有雨。
若是大雨的話，那他們會直接了當放棄當天的生意。
“先看看。”林巧遇看了一眼外面的雨, “過半個小時還是那麽大的話，我們再想其他的辦法。”
天氣預報沒有說今天下大雨啊。
下小雨還不是很要緊, 他們還能出去，但是下那麽大的雨, 都看不清楚道路, 更別說用三輪車運鹵肉過去了。
就算是能将東西運過去, 擺攤也是一個難題。
他們那些太陽傘，根本就無力抵抗那麽大的雨。
除了那一次砸攤子之外, 這是他們遇到過最困難的一次了。
“要是我們有自己的鋪子就好了。”林娟感慨地說，“到時就算是下那麽大的雨, 我們也不怕。”
在鋪子裏，風吹不到, 太陽曬不到, 雨又淋不了, 什麽也不怕。
林巧遇點頭，說：“看來我們找鋪子的速度要加快才行。找到鋪子還要裝修，也要一段時間。希望我們能盡快找到，那樣，春節過後，我們就不用在外面擺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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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還好。
因為她們都是晚上擺攤，所以即便是熱，到了晚上也會涼快一些，倒是沒有那麽受罪。
深市的冬天雖然不是很冷，但是也冷，晚上出來擺攤，那是要有一身正氣。
林娟贊同地點頭，說：“我們這段時間多賺一點，肯定是有錢開店的。”
“開店之後，就不用像現在那麽辛苦了。”
不用那麽辛苦運東西，也不用在這麽惡劣的天氣下做生意。
林巧遇點頭。
張桂英也出來了，眉頭皺得緊緊的，說：“林老板，這可怎麽辦？”
自從林巧遇雇傭了她之後，她就不像平常那樣稱呼林巧遇來巧遇妹子了，而是直接稱呼林巧遇為了林老板了。
至于林娟，也是稱呼為小老板。
“先看看雨下得怎麽樣再說吧。”林巧遇憂愁地看着外面的雨，說。
張桂英點頭，臉上也帶着一絲憂郁。
希望今天的雨快點下完。
半個小時過去了。
雨非但沒有越下越小，反而是越下越大。
林娟看到這雨，心裏很絕望。
已經五點半了，就算現在雨停，她出去擺攤，也要到差不多六點半才開攤。
那些白領什麽的，早就下班了。
到時，哪裏還有人過來吃她們的粉？
這天氣雖然不是很熱，但是她們做的是熟食，過了一天，味道就不會那麽好了。
“巧遇，怎麽辦？”林娟看着外面的雨，再也坐不住了，問着。
“等雨再下小一些再說。”林巧遇雖然也着急，但是臉上卻看不出什麽表情，“現在的雨太大，我們根本就出不去。即便是出去了，也沒有辦法擺攤。”
“可是，再不出去的話，我們的東西就要嗖了。”林娟着急地說。
她們沒有冰箱，沒有辦法将這些鹵肉凍着。
然而再繼續鹵的話，這肉會變得很鹹，根本就沒法吃。
“等晚一些再說。”林巧遇說道，“現在再着急也沒有什麽用。”
“放心吧，我們東西那麽好，就算是出去晚一些，也能賣光。”林巧遇見林娟還是那一副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的樣子，又補充道。
林娟想到他們的東西受歡迎的程度，點頭。
“賣不出去的話，我們就自己吃。”林娟咬了咬唇，說道。
最壞的結果也是虧本。
這麽大的雨出去，也容易出問題。
林巧遇點頭。
周啓鳳這個時候忽然穿着雨衣，将自己裹的嚴嚴實實地過來。
林巧遇驚訝地看着她。
“周太太，你怎麽過來了？”林巧遇幫着周啓鳳将她身上的雨衣給取下來，問着。
周啓鳳拍拍身上那些雨珠，說：“我想着那麽大的雨，你們應該沒有辦法去擺攤，所以就過來看看。”
林巧遇點頭，說：“可不是麽。那麽大的雨，根本就沒有辦法出去。”
“那怎麽辦？”周啓鳳着急地問着。
在這個院子裏，沒有人比她更清楚地林巧遇和林娟的不容易。
“等雨小一些再說。”林巧遇又再次說着，“現在雨大也沒有辦法。”
她也想早點出去擺攤啊。
那麽多貨在那裏，她自己也着急的。
“要不要我去幫你弄一輛車來？”周啓鳳看着門外那磅礴大雨，說道。
“小貨車總比人力三輪車要好一些。”
林巧遇搖頭，說：“不用。那麽大的雨，不管什麽車不方便。等會再看看。又不是臺風天，這雨那麽大，下不長久的。”
下雨的時候并沒有刮大風，所以并不是臺風天，那麽大的雨，沒有辦法下太久的。
“但願。”周啓鳳說着。
她并沒有再勸林巧遇，事實上，她也知道，那麽大的雨，即便她能弄來一輛小貨車，将林巧遇的東西全都拉到攤位上，林巧遇也不沒有辦法擺攤。
“要是你們有一間屬于自己店鋪就好了。”
“遮風擋雨。”
林巧遇看着那疾馳而來的雨，目光幽深，說：“會有的。”
她得加快找店鋪的腳步才成，像今天這樣子的事情，她一點兒也不想再經歷一次。
到了晚上九點的時候，雨終于下小了很多。
因為太晚，再這樣一趟趟運東西不方便，周啓鳳幫着林巧遇叫了一輛小貨車過來幫忙。
等林巧遇再次開攤的時候，已經九點半了。
“老板娘，雨天你們竟然也出來擺攤？”林巧遇的攤位剛開不久，就有人過來買雞爪，而後驚訝地問道。
“不出來擺攤能怎麽樣？”林巧遇反問，“我們全家就靠這小小的擺子了。”
“都不容易啊。”那個人感慨道。
林巧遇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這世上，每個活着的人都不容易。
各有各的煩惱。
她們這些小攤販，為了混口吃的，也不容易。
因為下雨的緣故，街上沒有什麽人，又因為她們開市開得遲，所以自從開業以來，第一天破天荒地沒有賣光。
雖然從一開始，林巧遇就直接賣豬蹄，并且還有些老顧客過來買，但是曉是這樣，也沒有将東西賣光。
生牛雜和粉剩的最多。
豬蹄雞爪什麽也有剩下。
“這些粉留給房東太太喂雞。”林巧遇笑道，“剩下的東西，東送一些，西送一些，送不完的，我們就留着自己吃吧。
雖然剩下的不多，但是幾種加起來，數量也大。
她們三個人，根本就吃不完這些東西。
“嗯。”林娟點頭。
張桂英心裏雖然為鹵豬蹄和雞爪賣不出去而憂心，但是想到等會有肉吃，心裏竟然升起一陣詭異的興奮感。
雖然她覺得這樣子不對，畢竟她過來這裏幫忙，除了有工資之外，偶爾林巧遇還會給她一些肉。
但是現在剩下那麽多肉，她肯定能分得多一些。
特別是那些雞爪，之前由于很快就賣光的關系，所以，她從來沒有聽過，這一次終于可以吃到了。
張桂英心裏想着，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她咽了咽口水，而後繼續收拾碗筷去了。
第二天，林巧遇讓林娟和張桂英做準備工作，而她自己，則是開始在東區來回地跑，看看哪裏有合适的店鋪。
找了一個上午，一無所獲。
東區是深市的市中心，這裏的人流量非常大，根本就沒有人要轉讓自己的店鋪。
林巧遇無奈回去。
一回到家裏，她趕緊灌了自己一碗綠豆湯。
軟糯好吃的綠豆湯下到肚子，滿身的疲憊一掃而空。
林娟看到林巧遇曬得臉都紅了，有些心痛地說：“巧遇，找不到的話，明天再繼續找吧。這找店鋪的事情，也急不了。”
哪裏會那麽容易就找到店鋪的？
得慢慢找。
林巧遇點頭，說：“我知道的。不過，像我今天這樣子找法也不是辦法。我明天去找一下中介，然後讓周太太幫着留意一下。”
“找中介那一邊雖然要交點錢，不過了有專人幫着找，也快一些。”
要是中介能幫她們找到合适的鋪子，那她很樂意交這個錢的。
畢竟，時間也是成本。
林娟點頭。
她這會兒有些恨自己的能力不足，要不然，現在就能幫上林巧遇了。
林娟這麽想，臉上也帶了一些出來。
林巧遇自然是看到了，笑了笑，說：“娟子，你別想太多，你能來深市幫我，已經算是很好了。”
要不然，她自己一個人的話，曉是已經重生了，但是想要支撐這麽大一個攤子，還是有一定的難度的。
“我有些後悔自己讀書不多，要不然，現在肯定能幫上忙。”林娟應着。
她現在非常地後悔自己讀書少了。
林巧遇比她小不了多少，但是因為林巧遇讀書多，所以林巧遇好像什麽都懂一樣，自從來深市之後，都是林巧遇忙上忙下的。
她能幫得上忙的地方很少。
“所以，你要多讀書。”林巧遇應道，“我們都要多讀書。等找到店鋪，店鋪的生意上了正軌，我們一起去學習。”
她知道林娟想岔了，她能有今天，絕對不是因為比林娟多讀了幾年書，而是比林娟多活了一輩子。
不過，她是不會說重生這一件事的，那只能鼓勵林娟多讀書了。
反正，讀書是一個好東西，誰讀誰知道。
林娟點頭。
“這店鋪的事情，我這一段時間天天往外跑，看能不能找到合适的。”林巧遇說着，“不能再拖下去了。雖然擺攤成本低一些，但是不便的地方也很多。”
林娟點頭，說：“你好好找店。我在家裏鹵豬蹄。”
在張桂英幫忙，她也能忙得過來。
林巧遇點頭。
高玉樹過來取鹵水，知道林巧遇正在找店鋪，忽然指了指自己。
林巧遇不解地看着高玉樹，不明白高玉樹的意思。
“你要找店鋪，怎麽不跟我說？”高玉樹有些生氣地問道。
林巧遇：……
她和高玉樹只是合作關系，論交情，也不算很深。
再說，她這一段時間白天出去找店鋪，晚上出來擺攤，高玉樹來取鹵水的時候，都是林娟接待的。
今天也是因為她大姨媽來了，身體不舒服，所以她才沒有在外面跑，而是在家裏接待高玉樹。
然後就和林娟提了一嘴這事。
“我一直忙着。忘記了。”林巧遇說道。
确實是很忙，忙到根本就忘記高玉樹是一個本地人。
“我幫你看看。”高玉樹開口說着，“我在這一邊認識有不少人，我也托他們幫你留意看看。有合适的店鋪立馬就過來通知你。”
這一帶的店鋪很搶手。
搶手到店家要轉讓店鋪，根本就不需要貼出通知，只要放出風聲，就會有人找上門并迅速簽訂合約。
所以，林巧遇在外面跑了那麽久，也沒有找到合适的店鋪。
林巧遇的眼睛立馬就亮了起來，說：“那先謝謝你了。”
高玉樹下意識地往林娟那一邊看了一眼，他這速度飛快，根本就沒有人注意到。
他點頭，說：“小事一樁。你們之前都能把鹵水賣給我了，這麽一點小忙，我怎麽可能不幫？”
這怎麽是小忙呢？
找店鋪也并不是一兩天的事情，高玉樹很有可能還會因為這一件事而欠別人的人情。
林巧遇心裏記着高玉樹的好。
“那就先謝謝你了。”林巧遇說道，“等找到店鋪之後，我再給你封一下大紅包。”
“倒不用紅包。”高玉樹哈哈大笑起來，“你們請我吃一頓飯就好了。說實在話的，好吃的東西我吃過不少，不過，你們煮的飯菜特別香。”
香到他不自覺地吃了幾碗。
也不知道是因為菜本身就煮得好吃，而是因為做飯的那個人。
想到這裏，他又飛快地往林娟那邊看了一眼。
幾天不見，總感覺林娟好像又白了一些，胖一些。
胖一些好。
女人就要胖一些，才有肉感，瘦巴巴的，一看就像是家裏人不給飯吃一樣。
要是他以後有老婆，他肯定會将老婆養得白白胖胖的，最好像林娟一樣。
“可以啊。”林巧遇笑着應道，“你要是幫我辦成這件事，不說吃一頓飯了，你就是吃一年飯，我都随時歡迎你。”
這店鋪那麽難找，要是高玉樹幫着她們找到，她是願意請高玉樹吃一年的飯的。
反正高玉樹自己也在做買賣，也不會經常過來她這邊吃飯。
高玉樹笑了笑，說：“那敢情好。”
幸好他提出幫林巧遇找鋪子，要不然，哪裏來的接口經常過來這一邊吃飯。
在沒有弄清楚自己到底要不要追求林娟，高玉樹覺得，自己還是要多過來這一邊看看林娟，了解一下林娟跟他合不合适。
要是林娟沒有結過婚，沒有女兒就好了。
那樣，他的顧慮也不會那麽多。
随後高玉樹又自嘲地笑了笑，林娟這會兒還不知道他的心意，并且人林娟還不一定看得上他，他想那麽多做什麽？
林娟雖然結過婚，有了女兒，但是人長得漂亮，又勤快，還能賺錢，這樣的女人要什麽樣的男人沒有，不一定看得上他這個一事無成的男人。
想到這裏，高玉樹沮喪了一下。
他得好好努力才成。
不好好努力，沒有錢，什麽都沒有話，想要找個老婆還是有一定的困難的。
“高玉樹。”林巧遇叫了一聲高玉樹，直接把正在發呆的高玉樹給驚醒了。
林巧遇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個高玉樹也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這段時間時不時發呆一下。
“不好意思。”高玉樹的臉有些紅，道歉道，“我剛才在想事情。”
林巧遇搖了一下頭，表示并不介意。
将鹵水裝好車之後，高玉樹開着他的小貨車就離開了。
林巧遇目送他離開，回到之後，對林娟說：“高玉樹這個看着傻乎乎的。”
林娟想到高玉樹剃的那個光頭，不由地撲哧一笑，說：“可不是麽。想要做一番事業就做一番事業，剃一個光頭來提醒自己算什麽事啊？”
“本來他就長得一般了，剃了光頭，看着就像混混一樣。難怪他那麽大年紀了也還沒有老婆。”
林巧遇也笑了起來，說：“他剃個光頭也挺好的。說明他想要做好生意的決心非常地大。”
“他的生意做得大，我們的鹵水賣得多，也挺好。”
回頭等她有錢了，再和高玉樹合夥開一個工廠，專門賣鹵水，讓喜歡吃鹵味的，不管是鹵肉還是鹵雞爪或是鹵豬蹄，在家裏都能吃得她家的鹵味。
林娟點頭。
忙忙碌碌中，時間過得非常快，轉眼，第二天就準備到冬至了。
冬至大過年。
冬至這個節日在他們這一邊，是一個非常隆重且重要的節日。
當然，也就意味着這一天生意非常好。
冬至這一天，林巧遇他們早上三點多就起床來鹵東西了。
今天晚上，大家都回家吃團圓飯了，所以林巧遇決定改一下擺攤的時間，晚上不出攤，早上和中午出攤。
也不賣粉了，直接就賣鹵豬蹄和鹵雞爪什麽的。
直接賣這些，顧客拿回家也能當一盤菜。
昨天晚上，林巧遇就已經貼出告示，很多人表示今天肯定會直接過來買鹵豬蹄的。
所以林巧遇比平常多備了兩倍的貨。
這就導致她們得早起忙活。
“冷。”林娟用溫水清洗着去了毛的豬蹄，抖了抖身子，說着。
因為兩間平房太小，所以根本就不可能在平房裏面做清洗工作，只能在院子裏。
院子很大，基本沒有什麽遮擋的東西，所以冷風不停地灌進來。
即便用的是熱水洗，身上也穿得厚，但是林娟還是覺得冷。
林巧遇也覺得冷。
張桂英同樣贊同地點頭。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些日子有工作，吃得好，兜裏有錢的緣故，張桂英長胖了一些，臉上那苦像也消去不少，看着比之前順眼許多。
“今天起得早一些。”林巧遇說着，手上不忘繼續清洗，“今天是一個大節日，生意肯定很好。努力幹，回頭我給你們兩個封一個紅包，當然，我自己也封一個給我自己。”
怕影響到院子其他人，林巧遇的說話聲非常地小。
但是林娟和張桂英都聽到了。
林娟不由自主地笑出聲，然後為了不影響他人，還得努力克制自己的笑聲。
封紅包給她和張桂英，這個可以，但是封一個給自己是怎麽一回事？
張桂英也笑了出來，說：“我會好好幹的，謝謝林老板。”
她是上輩子積了福，所以才會遇上這麽好的老板。
冬至節竟然有紅包！
雖然今天辛苦一些，但是有紅包，所以都值得了。
“我也會好好幹的。”林娟忍住笑意，說道。
“我也會好好幹。”林巧遇也笑道。
大清早的，拼命幹活，還不能說話，林巧遇都覺得有些沉悶，不由地調侃一下。
成功的背後，果然得耐得住寂寞啊。
吃過早餐，林巧遇她們又繼續忙活。
一直忙到早上十點，林巧遇來回幾趟才将鹵豬蹄給運到自己的攤位上。
那裏，應該有人在排着隊了。
雖然準備的量多，但是不到一個小時就賣光了。
林巧遇再次為深市人的購買力感到震驚。
真是太有錢了，或者說，太舍得吃了。
不過，這樣更好。
收工之後，林巧遇真的給林娟、張桂英還有她自己一個人一個紅包。
張桂英道謝，拿着紅包和林巧遇給的兩只鹵豬蹄就回家了。
林巧遇則和林娟一起回房間裏數錢。
今天雖然累，但是生意那麽好，也不知道賺了多少錢，兩人現在都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了。
卻不想，還沒有等林巧遇和林娟回到房間，就聽到房東叫林娟，讓林娟過去聽電話，是家裏打過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