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朽凡人

第3章 活着的艱難

莫無忌沒有去拉煙兒，他能夠感受到莫星河瘋了後，煙兒承受的壓力和苦難。此刻他只是看着遠處影影綽綽的高樓大廈，暗自握緊了拳頭，就算是從頭再來，哪又如何？

這裏雖類似君主制，科技卻也并不是一無所有。有類似地球的公交系統，也有普通的電子機械設備，他還怕活不下去？

“煙兒，我們先回去吧。”莫無忌拉起了難以自己的煙兒，看着遠處的高樓說道。

就算是他從地球重生過來，估計也無法奪回屬于他的北秦郡國。

不去想做什麽郡王夢，想要在這個地方立足，莫無忌還是有十足的把握。前世他好歹也是一個頂級的生物和植物學家，正是因為他發現了可以從數種植物中提取精華，合成一種拓展人體經脈的藥液。這才被戀人暗算，最後重生到了這個地方。

從植物中提取出拓展人體經脈這種東西，其中的珍貴他并不是不清楚。經脈一直存在于有和無的界限之間，盡管中醫中經常說到經脈。但事實上，有幾個人能真正找到經脈所在，并且在經脈上做文章？

可以想象，一旦人體經脈被拓展到自身都可以感覺到的地步，那實力将會如何強大？估計随便一個拓展了經脈的人去參加奧運會長跑或者舉重，也有獲獎的希望。

唯一讓他沒有想到的是，生死以之的戀人會暗算他。直到現在，他也不明白為何曾經生死相随的戀人，要在他成功的那一刻，用匕首從背後刺入他的心髒。

“是，少爺……”煙兒總算是平靜了下來，眼裏也多了一些光彩。

莫無忌無奈說道，“煙兒，你看我像少爺嗎？以後叫我的名字吧。過去的就過去了，今天是一個新的開始，以後我的名字不再是莫星河，而是莫無忌。”

“是，少爺。”煙兒連忙應道。

莫無忌沒有再勸說，有些習慣和等級概念不是說改就可以改掉的，只好說道，“天要黑了，我們先回去吧，明天我想辦法去找個事情做做。”

盡管莫無忌還沒有回到家，他心裏早已有了一些模糊的概念。莫星河的父母雙亡，家財散盡後，莫家早就窮困潦倒。後來莫星河瘋掉，煙兒每天除了出去做事，還要帶莫無忌來玩這種無聊的游戲，能活下來算是不錯了。

“少爺，你不要去找事做。以後不用每天出來，我可以多兼一份事情，足夠了。”聽到莫無忌說要出來找事做，煙兒忙不疊的擺手。

莫無忌看了看煙兒身上洗的有些褪色的衣裙，還有黃發上最簡單的發飾，沒有再說什麽。有些事情，不是用嘴可以說清楚的。那個莫星河到死了怕都不明白，煙兒帶着他活到今天有多麽艱難。

……

饒州城雖然也有城門和城牆，卻并沒有夜禁，無論白天黑夜，都可以随意進出。

或者說，饒州城的城門和城牆，更多的是一種象征意義，而不是為了戰争建立的防禦。

莫星河一心要複國，對饒州城的繁華與否并不在意，莫無忌只能從莫星河隐約的記憶中知道饒州很繁華。

在跟着煙兒走進饒州城後，莫無忌立即就感受到了這種繁華。寬敞街道中密集的人流和街道兩邊燈火通明的店鋪，讓莫無忌甚至懷疑這裏其實只是地球上的一個現代都市。

這種繁華的地方自然不是莫無忌住的起的，兩人繞過繁華的街道，走了将近一個小時，這才來到了一片顯得有些雜亂的居住區。到了這裏，燈火一下就昏黃起來。

莫無忌遠遠就看見了他和煙兒居住的雜貨間，哪怕房租便宜的幾乎等于沒有，也不是煙兒和他能負擔的起的。他和煙兒之所以還能住在這裏，顯然有房東的同情在其中，否則的話，他和煙兒也許連睡覺的地方都沒有。

“哎呦，王上回來了，本大爺趕緊讓路。”一個突兀的聲音打斷了莫無忌觀察的思緒。

“胡飛，你讓開。”原本落後莫無忌半步低着頭的煙兒忽然上前一步，就好像一頭發怒的小豹子一般，将莫無忌攔在了身後。

借助昏黃的燈光，莫無忌看見一名頭發梳到油光可鑒的青年，他嘴裏說着趕緊讓開，事實上他人正站在路當中，根本就沒有半點讓開的意思。

“煙兒妹子，你胡大哥今天特意去買了半斤豬頭肉，正準備給你送去。你這樣對我，我有些傷心啊。”這叫胡飛的青年男子揚了揚手中的荷葉包。

莫無忌的肚子不争氣的咕咕叫了一聲，原本想繼續讓胡飛讓開的煙兒看着胡飛手中的荷葉包，有些猶豫起來。

“這就對了嗎，你胡大哥和你又不是外人……”胡飛說話間，已經走了過來，另外一只手摸向了煙兒的手背。盡管煙兒臉上有一道疤痕，因為營養不好，身材沒有長開，依然不能完全遮去她的俏麗容顏。

煙兒眼裏有些掙紮，如果只是她一個人，她根本就不會理睬胡飛，可今天少爺一整天都沒有吃東西，剛才肚子都餓的叫了。而且家裏連一粒米都沒有，回去又能怎麽辦？

莫無忌豈能不知道煙兒心裏所想，他根本就不等胡飛的手摸到煙兒的手背，擡腳就是一下。

胡飛根本就沒有想到莫無忌會在這個時候動手，被莫無忌一腳正踹在胸口。

莫無忌就感覺自己踹到了一塊鋼板一般，強大的力量反震回來，接連退後了數步。

“少爺，你沒事吧……”煙兒急忙跑了過來，将莫無忌扶住。

莫無忌看着僅僅被他踹退了一步的胡飛，心裏震驚不已。他這個身體現在的确很虛弱，但也不至于在偷襲的情況下，還沒有一腳踹倒胡飛。難道這個叫胡飛的家夥會武？

“你找死……”胡飛沒想到一直做着郡王夢，懦弱不堪的莫星河敢突然對他動手，頓時勃然大怒。手在腰際一抹，拔出一把尺長尖刀就沖向了莫無忌。

遠處幾名旁觀者看着胡飛沖向莫無忌，并沒有人上前阻攔，甚至連說話的都沒有。

“胡飛，趕緊住手。光天化日之下，你敢行兇？”煙兒急的臉色更是發白，卻根本沒有注意到現在天色已晚。

“哈哈，老子早就想幹掉這個白癡了。今天這個白癡先對我動手，我就算是殺了他，最多也只是罰點錢而已。煙兒，我這是為你好，你以後就解脫了，跟着我有吃有穿……”胡飛顯然沒有任何住手的意思。

煙兒焦急萬分，沒有任何辦法，只能将莫無忌攔在了身後。

此刻的莫無忌完全冷靜下來，在他的印象中，承宇國的确有這麽一條律法。不管對錯，那就是在對方先動手的情況下，将對方殺了，也只是受到一點錢財損失。

後悔已是來不及，莫無忌再次将煙兒拉在一邊，冷靜的盯着胡飛說道，“胡飛，今天你敢動我一根汗毛，你将死的很難看。”

胡飛就好像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一般，狂笑道，“老子不敢動你？那你就睜開眼睛看看，老子敢不敢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