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陳遷的大嗓門引來展追的一……
陳遷的大嗓門引來展追的一陣側目, 展追眯着眼看向這邊,只見陳遷又說笑了兩句,逗的葉悠葉朗笑出聲來。
最後陳遷翻身上馬, 臨了不知從哪掏出來個蘋果, 紅彤彤的, 随手丢給葉悠。
葉悠捧在手心裏,和陳遷笑着道別。
展追心裏不是個滋味,她葉悠同誰都是溫言笑晏, 唯獨對他不是,這樣的特殊,讓他心裏酸溜溜的。
不免心裏罵道:“不就是個果子,至于笑成那樣!”
葉悠絲毫未感知身後人的腹诽, 只看着陳遷的背影問:“哥,這人是誰啊?”
葉朗只同她說姓陳名遷,卻未告訴這人來歷, 葉朗松開她的肩,輕攏了她額間碎發:“這人是北境王妃的弟弟。”
葉悠捧着果子點點頭:“原來是北境王妃的弟弟,可是看起來人好似一點架子都沒有,笑呵呵的。”
葉朗溫聲道:“我也才同他見過兩次而已, 不過人看起來确實随意些。”
“展追, 你去哪兒?”葉朗餘光瞥見即将離開的側影,忙将他叫住,而後腳步上前,“來都來了,不進府裏坐坐?”
展追未答,目光飄向葉悠那邊,葉悠自是明白他的意思, 巴不得他馬上走,并不想同大哥那樣留他,于是也不擡頭,只低頭擺弄手裏的果子。
展追見她不喜,也不想讨她煩心,于是将目光收回放在葉朗臉上,勉強笑道:“就不打擾了,我才回來,需得同家人報個平安才是。”
“也好。”葉朗聞言便不多留,只道,“晚上北境王在王府設宴,你會去吧。”
展追點頭,本意想問葉悠去不去,餘光見葉悠随着家人進府,随後在門口又止了腳步。
“展公子!”葉悠踮腳朝這邊喚道。
聽見葉悠肯叫他,展追心頭閃過一抹驚喜,忙別過臉去,尚未作答便聽葉悠接着道:“杜若是你花錢買的丫頭,理應同你一起才是,我替杜若張個嘴,展公子帶上.她一同回府吧。”
Advertisement
展追還來不及露出的笑意被憋回肚子裏,無影無蹤,杜若就是她為了惡心自己的,展追心知肚明。這會兒展追有些恨,也有些氣,在心口打了個結,只覺得噎人。
杜若雙目含水,微聳拉着頭,時不時掀起眼皮瞄一瞄展追,自知他是不樂意的,本以為他将要拒絕,沒想展追直勾勾的盯着葉悠片刻,帶着幾分賭氣的意味應下了。
這結果讓葉悠很滿意,她嘴角勾勒了一個滿意的弧度,将手中果子朝半空中一丢又雙手接住,樂呵呵的轉身進了府門。
林若若帶着她來到了晴岚院,她比葉悠早來了幾天,府裏東西都熟悉了些,曾氏知道她一心跟着葉朗,索性開始教着她打理府裏的事務。
林若若從進門便開始同她講這府裏的大小事務,細言慢語的條理清楚,葉悠跟在她身後,看她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做派,不禁攙着她胳膊笑她:“若若姐,你看看你還沒嫁個我哥呢,做的就這般周到,等你嫁給了我哥以後,我娘不知要多歡喜呢!”
“你淨胡說。”林若若臉上挂着一抹紅暈,如海棠遇雨似的微微垂首,整個人都嬌滴滴的。
葉悠本想接着逗她,随後便聽見兩個人異口同聲的喚她,随後朝這邊迎過來。
葉悠聽着這般聒噪,便知是佩玉和環兒那兩個丫頭,擡眼間,二人已經撲到跟前,葉悠的兩條胳膊被她們一左一右架住,三個人笑成一團。
“姑娘,你總算來了,我們已經将屋子給您欽收拾好了。”佩玉扯着葉悠道。
“這院子可大了,比之前京城的宅子還大。”環兒對這裏很滿意,除了冷些。
幾人才進了屋,才将展追送走的葉朗便進了門。
“葉悠,你過來!”葉朗臉色明顯不好,站在門口同葉悠揚了揚下巴。
葉悠才脫了外穿的棉袍,走過去:“怎麽了哥?”
“你怎麽總給展追臉色看?”葉朗直言。
“說什麽呢?我什麽時候給他臉色看了,”葉悠眨巴了兩下眼睛,冷哼一聲,“他跟你說什麽了?真看不出,堂堂一個大男人居然還編起瞎話了?”
“不是他說的,他什麽也沒說,是我自己看見的,方才他在門口,你這嘴就撅了老高,人家大老遠的将你帶過來,你連聲謝都不同人說。”
葉朗知道自家妹子的性子,若是真的讨厭某個人,便權當看不見。
“哥,哪裏是他将我帶過來的,分明是他将我綁來的。”說到這裏葉悠的氣就不打一出來,“你不說我還忘了,真不知你是誰的哥哥,居然讓人将自己妹妹綁了,那展追那麽惡劣,将我交給他,你也放心!”
“他、展追他不是惡人。”一場交涉下來,葉朗已經和展追結成了某種說不清的情誼。
“你怎麽知道,他臉上寫了?”葉悠表面上理直氣壯,實則腦海裏過了這些日子的樁樁件件,展追整日變着法兒的占她便宜,這種話又說不出口,只能憤憤。
回想那些片段,葉悠耳根子紅了一圈,臉色也不覺透着粉色,葉朗以為她是跟自己吵嘴氣的,心頓時軟了下來。
“罷了,跟你解釋不清楚,”葉朗搓搓手,“總之,咱們家能這麽順利的離開京城,是他從中牽線搭橋,在這方面,該感激才是。”
這倒是一個短處,葉悠無法辯駁。
林若若見這兄妹倆臉紅脖子粗,忙上去調和:“好不容易見了,吵什麽,今晚不是北境王在王府宴請嗎,你稍作休息,一會兒還要梳妝打扮呢,第一次露面,當謹慎才是。”
“若若說的是,你且休息一下,稍晚些時候,我來接你們。”葉朗見着林若若給了個臺階便順着下了,多餘的也不敢說,妹妹畢竟讓她慣壞了,冷不防的訓了,說不定會記仇。
“知道了。”葉悠極不情願的撅了噘嘴,看起來更像撒嬌,葉朗這才将心放下,擡手揉揉她的頭頂,這才心滿意足的出了門去。
是夜,風雪漸停,寒意逼人。
葉悠睡了一下午,地龍燒的熱乎乎的,這一覺是這些日子以來睡的最踏實舒坦的一覺。
“姑娘醒了,奴婢為你梳妝吧,一會兒該來不及了。”佩玉來到床邊,輕聲喚着。
葉悠坐起身,懶懶的打了個長哈欠,見着環兒抱着衣裳進來,笑嘻嘻的朝這邊瞧過來。
葉悠一下床,就被兩個人摁住,上下一通收拾。上穿鵝黃色錦絲金線短襖,袖口領口皆嵌一圈雪白獺兔毛,下着白紗琳琅綢緞百褶裙,遠遠瞧着,腰身纖細身段細長更添輕盈。
一頭青絲上下一分為二,發頂梳一飛旋歪尖兒小髻,着海棠步搖點綴,下面黑綢似的長發披散下來,擋在背後。
這樣打扮,既不招搖又不落俗,是曾氏的意思。
初來乍到,處處不要太惹眼。
時辰一到,葉朗便親自來了院子招呼,葉悠并不覺着他是來接自己的,林若若現在同她住在一個院子裏,他為了誰,一看便知。
葉悠挽着林若若的手從屋裏出來,葉朗一雙眼睛便盯在林若若身上,二人眉目傳情,好不惬意。
随後上了馬車,北境常年下雪,所以道上積雪除的很快,馬車暢通無阻,一路向東,在北境王府停下。
來王府赴宴的人比她想的要多,恐怕整個北境的達官顯貴都堆在這了。
葉悠謹記母親的話,初來乍到,不敢造次。
王府擺的還是流水席,父親同長輩們一處,年輕的同輩們一處,跪拜過北境王和王妃後,葉悠便同林若若一起,坐到了角落。
“一會兒我早些回去,荨薇病了,祖母自己在家照看,我不放心。”林若若低聲在葉悠臉側耳語幾聲。
“府裏有郎中和婢女小厮,不礙事,你且安心待着,一會兒我和你一起。”葉悠寬慰,對這個未來嫂嫂越發喜歡,看來她真是拿自己當成了葉家人。
林若若這會兒瞄向遠處,本意是找葉朗的身影,不料正瞧見展追往這頭瞧。
她回過臉來用胳膊肘輕輕撞了葉悠一下,含笑低聲道:“展公子在那邊看你呢。”
葉悠聽見這個名字眉頭不覺擰成了一個川字,佯裝沒聽見,端過流水竹筏上的酒盞送到林若若面前:“若若姐,你嘗嘗這酒,一股桃子味兒,好喝的緊。”
林若若眼睛彎彎,見她有意裝傻,也便不再多言。
葉悠吃飽了喝足了,便出了門透氣,方才那甜酒喝着味道是不錯,可後勁兒有些大,這會兒有些微微上頭,暈暈乎乎的。
才到院子裏轉了兩圈兒,便聽陳遷在不遠處笑着招呼她:“二姑娘!”
白日才見過,葉悠還記得那個果子,自然不會忘了他,葉悠回以微笑。
“這個時辰你自己在院子裏吹冷風做什麽?”陳遷說話嗓門大,又站在廊下,震的屋檐一陣低鳴。
“方才喝了一些果酒,這會兒出來透透氣。”葉悠笑道。
“你手氣如何?”陳遷沒頭沒腦的問了這麽一句話,将葉悠問愣了。
他接着又言:“我在暖閣和旁人玩骰子,誰輸了誰喝酒,幫我投骰子的人手氣太臭,我被灌了許多,你手氣若是好,過來幫幫我!”
“我,我不會!”葉悠忙擺手,長這麽大,骰子這玩意兒只見過沒摸過。
陳遷眼底閃過一道光,樂呵呵的朝她走過來:“不會更好,不會的投骰子手氣才沖,來過來幫幫我!”
尚未想好怎麽拒絕,她便被陳遷一把拉過,直奔一側暖閣。
推門進去,屋裏坐了七八個人,興致高漲,看穿衣打扮也知道,都是北境高門大戶家的公子姑娘。
“來,我找來救兵了!”陳遷進門時候還有意将葉悠擋在身後,話畢朝一側一閃,那抹鵝黃色的俏麗身影兒便出現在衆人面前。
屋裏一剎那的靜瑟。
屋裏的人都認得她,從京城過來的二姑娘,北境王對她家格外優待。
方才她給北境王請安時候雖只是遠遠瞧着都覺瑰麗無雙,這會近距離看得清楚更覺着是一天仙似的美人兒。
沉靜片刻,不知是誰開始起哄,大家七嘴八舌的說起話來,無非都是讓葉悠一起來玩之類的。
陳遷來到暖閣正中間的八仙桌,在一位公子面前敲了敲桌沿兒,樣子帶了幾分嫌棄:“去去去,你讓了這地兒,你手太臭!”
那公子嘿嘿兩聲:“還嫌棄我,我還沒嫌棄你呢!”
于是在衆人的哄笑中離了原處。
陳遷拉着葉悠坐下,葉悠低頭看了面前的一只瓷碗,裏面放了兩只骰子,葉悠随手捏在手裏,見着骰子外身為獸骨所制,每個面都有數個圓孔,骰子內嵌一顆紅豆,扔骰子時候,扔到哪面,便是幾點。
玲珑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紅豆為相思,骰子乃獸骨。
今日見了這玩意兒,葉悠方知,這句詩可謂一語雙關。
“一會兒輪到你時,你便将這東西随便往碗裏一丢,誰的點多誰便贏,”陳遷指着骰子,又指了葉悠對面坐的一位公子,“一定得贏他們。”
葉悠點點頭:“好,我記下了。”
陳遷随後坐到她身側,桌上四個人面對面坐着,八個海碗,葉悠方知,原來是這樣拼酒的。
葉悠對面的公子打趣:“二姑娘初來乍到,怕是水土不服,手氣不一定就比上一個好,陳公子,我勸你還是認輸吧。”
陳遷大手一拍桌子,桌上海碗跟着顫了顫:“你小子說這麽些廢話作甚,我看你是見了二姑娘吓破了膽!”
“二姑娘,盡管搖,今天我非将這幾個小子喝趴下不可。”
他這樣說來,葉悠心裏更虛了。
“既然這樣,二姑娘先請。”對面公子将瓷碗往葉悠這邊推了推,随即又做了個請的手勢。
葉悠側頭看向陳遷,陳遷用期待又信任的目光看着她,随後沒忍住打了個酒嗝兒,他方才輸的已經夠多,已經快要撐不住了,這會兒寄希望于葉悠,也屬無奈。
葉悠搓了搓手,捏起骰子放入掌心,雙手扣住,而後随意往瓷碗裏一丢,骰子滾了幾圈,撞在瓷碗底,發出脆響,随後停下,幾人齊齊探頭看去,一個四點一個六點正面朝上。
輸的雞皮酸臉的陳遷一拍大腿,差點沒興奮的跳起來,居然露出了幾分小人得志的笑意來,指着她對面的公子道:“怎麽樣,怎麽樣,李傲,二姑娘的手怎麽樣?”
那李傲笑了笑,并不說話,撿起碗裏的骰子随手一丢,兩個整齊的兩點朝上。
這下子陳遷更樂了,直嚷着讓對面喝酒。
此時衆人起哄,那人端起面前裝酒的海碗仰面送進嘴裏。
一圈兒下來,葉悠手氣當真不錯,幾乎每把都贏。
陳遷第一次感覺到什麽叫扭轉乾坤,揚眉吐氣。
那位喝酒的公子一碗接一碗的下去,已經撐的不行,将面前空碗推出老遠,搖着頭大着舌頭只重複:“不行了不行,不喝了,我不能再喝了。”
陳遷一下子占了上風,樂的合不攏嘴,轉頭問葉悠:“二姑娘屬什麽的?”
“我、我屬雞的。”葉悠沒想到他突然這樣問,愣了一下才答。
這下子陳遷更樂了,誇張瞪着眼珠子嚷着:“當真,我是屬蛇的,咱倆是龍鳳呈祥,合在一起那就是所向披靡啊!”
葉悠聞言也忍不住笑出聲來,覺着他這人還真是喜慶,什麽話從他嘴裏說出來,便成了笑話一般。
此時暖閣的門被打開,一股涼風迅速竄進屋裏,衆人轉頭看去,一個挺拔清瘦的身影立在門口,面容冷峻膚色蒼白,唇色卻像凃了口脂一般潤紅,一雙鶴目清澈,眼角寬長,像藏了座高山峻峰。
“展公子!”陳遷這人自來熟,雖只見過展追幾面,卻像熟識一般打招呼。
葉悠臉上的笑僵住,嘴角彎彎還未收緊。
展追進門見着她同陳遷并排坐着,眸色一沉,不太痛快。
展追繞過來,拍了拍醉倒公子的肩,對着陳遷道:“我替他喝可好?”
陳遷以為展追也是來湊熱鬧的,自然樂意:“展公子也玩,那更好了,這一屋子人沒出息,見着我和二姑娘所向無敵便不敢來了。”
李傲命人将醉酒的公子扶下去,展追便順勢坐了下來,李傲笑道:“陳公子換了個人,我也換了個人,這下子,咱們也看看誰的氣勢更盛一籌!”
說罷,又朝葉悠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她再來。
葉悠見展追過來,本意是想走開,可看陳遷正在興頭,想必是不肯的,雖不情願,也無法,只能拿起骰子,随手一丢,一對五正面朝上。
耳畔傳來陳遷震耳欲聾的歡呼聲,葉悠已然沒了方才的興致。
李傲拾起骰子,一丢,一對二,他不免嘆息一聲。
婢女給展追換了新的海碗滿上酒,展追端起碗來一飲而盡。
陳遷李傲拍手叫好。
屋裏亂糟糟的,葉悠扔骰子的時候沒過腦子,只記得展追一碗一碗的喝,仰頭,放碗,再仰頭……喝到最後,前衣襟濕了大片,二人偶爾目光相撞,展追眼底清亮眼尾暈紅,如同春江水暖一波一波朝她湧過來。
裏面是她道不明的傷神,又像是有大把不能同她說清的隐忍。
喝到最後,無論輸贏,他都灌着自己,一碗接一碗,陳遷以為他喝多了,葉悠知道,他沒有。
葉悠覺得自己再也待不下去了,于是微微側頭道:“陳公子,時候不早了,我哥看我沒回殿前,該着急了。”
聞言,陳遷雖然不舍,畢竟玩了許久,也不好強留,剛要開口說送葉悠回殿前,便聽對面椅子蹭在地面上,發出一陣刺耳的響聲。
展追起身,面沉如板大步來到葉悠身側,她尚未反應過來,便被他拉起手臂,朝門外走去,他只用了七分力,葉悠便輕而易舉的被他拉起,葉悠試圖掙脫,奈何他攥的太緊,有那麽一瞬間的恍惚,若是真的掙紮起來,怕是胳膊要被他弄折。
葉悠被他一路拉着來到院中無人角落,他長臂一甩,葉悠被甩到青磚牆角,他長手一伸,及時墊在她後腦勺上,這才不至于撞牆。
展追兩條胳膊一上一下橫着,将葉悠扣住,攔住她的出路,上身微彎,一股濃烈的酒氣撲在葉悠臉上,葉悠別過臉,本來消散的差不多的酒氣這會兒又開始上頭。
“展追,你喝多了。”葉悠不知怎的,語調不像平日那般帶刺,許是不想同醉鬼講道理。
展追輕輕捏過她的下颌,月光在她的臉上鍍上一層柔和朦胧的光,像曾經二人獨處的夜裏那樣柔美。
一時間,展追有些不分今夕何夕,眼皮一垂,目光投在面前兩片花瓣似的唇上,下一刻便将自己的覆蓋上去,輕觸那片柔軟,如同從前那樣。
展追含住那片花瓣,輕柔吸磨,他磕上雙眼,貪婪的吸食過往存留的痕跡。
葉悠只覺着整個人被酒氣包圍,頭腦發脹,她用力睜着眼睛,只能看見面前展追一臉沉醉的表情。
葉悠擡手用力去推他,他的衣襟被方才的酒水弄濕了大片,葉悠的手覆蓋上去,一片濕冷傳遞到掌心。
她越用力,展追便越靠近,最後将她整個人都撈進懷裏緊緊擁着,似要揉搓進骨髓一般。
葉悠無論怎麽搖頭掙紮,都無法掙脫,從嗓子裏擠出的呼喊也都被他吞咽到了肚子裏。
葉悠一恨,幹脆順勢将嘴巴微張,迎合上去,這一舉動,讓展追背脊一僵,他将眼睛睜開,還沒來得及因為她的反應而驚喜下一刻眉頭便擰成了一個結,刺痛感從嘴唇襲來,随之一股鹹腥味兒從口齒間蔓延開來。
展追吃痛,唇下意識的松開,葉悠見他松懈,用力往一側躲閃,終于脫離了他的懷抱,随後尚未來得及喘氣,便用了十分力朝展追臉上甩了一記耳光。
展追被這意料之中的耳光甩的偏了頭,他不惱不怒,擺正臉,看向葉悠,葉悠正大喘着氣,恨恨的瞪着她,嘴角還殘留着他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