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而且我怎麽會是麻煩。”季律擰這眉,一臉不贊同的跟她細究道。
“同你說不清道理,不過我答應你的事不還是做到了。”輕音攤手挑了下眉,開始轉移話題,“所以我們的合作繼續?”
“合作?”季律不解,輕音見此上前幾步走到他手邊的桌子旁,往空茶杯裏斟了些水,指尖輕沾後,往桌面上寫了兩個字。
楚澤,怎麽又是他?
“他怎麽了?你為什麽張嘴閉嘴都離不開他?”
輕音聞言輕飄飄的白了他一眼,然後轉頭四下看了一遍,見沒什麽多餘的東西後,朝着季律的方向招了招手。
季律有些疑惑,但還是稍稍伸了個頭過去。輕音順勢低頭,手掌掩在唇邊,小聲的張口道:“你可知道,之前那些山匪都是誰找的嗎?”
溫熱的氣息撲在臉頰上,季律突然不可控的抖了下身體,接着他便覺得自己耳角有一種火辣辣的灼燒感,輕音說了什麽他全都沒聽到,唯一感受到的就是那随着其呼吸而一下下跳動不停的自己的心髒。
“你覺得如何?”輕音說完後,便離開他直起了身,話剛出口,就見到了眼前人從耳角開始蔓延出來的詭異得紅色。
“你……你怎麽了?”輕音吓了一跳,想着不能被對方賴上,試探的伸出手,本以為會被他阻止,萬沒想到格外順利的碰上了他的額頭,“生病了?”
季律一個激靈,一雙眼睛懵懵的盯着輕音,眼睫輕顫,半天好像才反應過來,他伸手帶着輕音的手放到自己的心口上,一臉不解道:“你聽。”
輕音尴尬的縮了縮手,問道:“聽什麽?”
季律抿唇,“我好像病了?”
“你不是本來就有病的嗎?”輕音奇怪,季律指間用力,仿佛現在只有抓住輕音的手才能緩解自己莫名的症狀,搖頭道:“不是那個,是這裏,它跳得好快。”
輕音:“你還有心髒病?”
“不是。”季律蹙眉,垂眸靜默了一會兒後,緩緩松開了輕音的手,側身避開她的視線,道:“算了,你既然不懂,我還是去問別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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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音無奈應了一聲,然後默默的收回了自己的手,“那……若是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
季律點了點頭,心思不在這兒,倒是沒在說什麽。只是過了一會兒,從自己的袖口裏掏出一塊刻着繁複花紋的小巧令牌,遞給輕音,道:“三日後,記得來找我。要不然……”
季律起身,也不知什麽時候抓到了逃跑的小白兔。此時一邊說着,一邊将兔子舉到輕音的跟前,兩只手指夾着兔子的小耳朵,道:“殺了你的兔子!”
輕音當着他的面收起令牌,刮了刮小白兔的粉鼻子,“好。”
…………
輕音告別了季律後,便拎着食盒從醉香閣的後門悄悄的離開了。
小松鼠趴在她的肩膀,低着小腦袋,抱着輕音的一撮頭發,有一下沒一下的摸着,看上去低落極了。
輕音被它扯的頭皮疼,無奈只好停下腳,将食盒換了個手,然後順着自己的頭發将其從小松鼠爪子裏拽了出來,“乖,別動,要不然我讓大巫士将你關起來,讓你再也見不到小兔兔。”
小松鼠聞言呆了片刻後,直接站起了身,表情惡狠狠的拿着身後的大尾巴有一下沒一下的拍打着輕音的腦袋。
輕音感受着着毫無影響的攻擊,動了動肩膀斜了小松鼠一眼嘆口氣後加快了回去的步伐。
她到了宅院時,正巧碰到大巫士送走春曉二人。
輕音打了聲招呼,一同随着他進了院,将食盒放到院中的石桌上,淨了手後,一遍擺放着飯菜,一邊問向旁邊的大巫士,“如何?”
大巫士洗好手,坐在了桌旁的石凳上,挽起了袖口,道:“大約在三日後的賞花宴上。”
“那個小姑娘怕被她家小姐責怪,不敢請我們去府上。所以能選的時機也只有在三日後,她家小姐出門的時候。”
“有幾成把握?”輕音點了下頭,将手裏的筷子過去,同樣坐了下來。
大巫士接過筷子,眼睛不離菜面的回道:“老幺已經打探了不少用得上的消息。若聖女你之前猜測的事,是真的,只要行動那日,當着衆人的面讓其露出馬腳。之後,再加以引導……”
他砸了咂嘴,終于忍不住的下了一筷子菜,滿足的感嘆了一聲,才繼續道:“畢竟人的想象是強大的。那丞相府的小姐在用完神果後,性格大變的樣子也是事實。”
“随便不知者是不是巧合,但至少對我們還是有利的,所以相信計劃很快就能成功!”
輕音抿唇,道:“但願如此。”
“對了,聖女的事處理的怎麽樣了?”大巫士空出一只手,朝着地上的松鼠扔了一粒花生米後,沖着輕音一臉興致得挑了下眉,“那大皇子對你态度明顯不同,要不要考慮考慮?”
輕音使筷的手一頓,搖頭,“他是個外族人。而且我對他也沒什麽想法。”
“外族人怎麽了?”大巫士哼了一聲,“你們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不懂得珍惜眼前大好的機會。”
“趁着我們在外面,多玩一下沒什麽,總比下半輩子一直待在巫鳳,憶起如今情景,留下遺憾要好得多吧!”
輕音聞言嘆了一聲,“想不到大巫士對此很有經驗!”
大巫士連連擺了擺手,道:“經驗談不上,就是整日見你老氣橫秋色樣子覺得礙眼,年紀輕輕的看上去比族長都老。反正在東岐還有段時間,想着讓你找些樂趣。”
輕音聽到他這個比喻,嘴角不自覺的抽動了一下,“可這是樂趣?”
“是啊,你看那大壯一收到他娘子傳來的信就樂得跟什麽似的。所以我覺得聖女你也缺了個這樣的人。”大巫士指了指大壯住的屋子,說道。
“我覺得沒必要。”輕音嗆了幾口飯,連忙壓下一口水後,擺手說道:“我每天跟你們在一起說說話,就挺開心的。”
“那能一樣,別怪老夫沒提醒你。”大巫士從上到下看了她一眼,“瞧你每天眉毛蹙得跟能夾死個蒼蠅一樣。”
輕音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眉間,見上面沒出皺紋後,松了一口氣,糾正道:“大巫士說得雖然有道理,但感情這種事最是飄忽不定,若是我真的陷進去,非他不可了該怎麽辦?巫鳳的族規可不是擺設。”
“怎麽會,玩玩而已。聖女只要不投入感情,時機到了,甩手走人,豈不潇灑?”大巫士一本正經的回道,“再說我觀察了許久,見你也不是真的厭惡那大皇子?”
輕音眼皮跳了一下,心想厭惡雖談不上,但不躲不掉卻是真的。不過對于大巫士的話,她也是難以認同,所以表情略微怪異的道:“你确定這不是那什麽?”
“什麽?”大巫士不解。
輕音嘴角抽搐,覺得一時半會兒也跟他解釋不清,畢竟兩人的觀念不同,想了想搖頭,換了一種說法,“沒有。我只是怕若是按照你說的那樣,到時候難以脫身,走不掉罷了。”
“不會,我可不像族長和三位長老那般古板,既然說了,就肯定為你想好了退路。”言罷,大巫士不知從哪裏掏出一個指尖大小的瓶子,放到桌面上,一臉自豪的道:“這是前些天,老三給我的藥,名為忘憂,可解世間一切煩惱,若是你怕他糾纏,就讓其喝下就好。”
輕音看到遞到自己眼前的物件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什麽。
她不喜歡季律,也不準備做個渣女,但東西……好像還有點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