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chapter45
第45章 chapter 45
關于宋遠飛的工作,粉絲們也着急。雖然《看不見的終點》上映了,可宋遠飛遲遲沒有後續行程發布,大家就每天在群裏問:“今天飛哥有消息嗎?沒有。”
“你們說,會不會是上次咱們跟公司撕,公司給飛哥……”
“不至于吧!呀!飛哥發微博了!”
宋遠飛每天都忍不住翻翻《無路》,越看越中意,不停地催元彤。
這種期待的心情他跟任航說、跟元彤說,還是不夠,他覺得得跟更多人分享。
于是他編輯了微博:
“正在看劇本啦!一定用更好的作品回報大家,等着哥哈!”
劇本的名字被他打馬,但仍舊讓粉絲激動一片。
羅陽沒看見微博,還打電話催宋遠飛:“飛哥!粉絲都很擔心你的工作呢,你發個狀态營業一下呀!”
“嗯?我剛發完啊。”宋遠飛正在家跑步呢,笑着跟羅陽道:“我跟粉絲心有靈犀吧,哈哈哈!”
羅陽:“……”
挂了羅陽的電話,宋遠飛降速,改成快走。剛擦了把汗,元彤又來電話:“飛哥,《無路》的制片方想找你去談談。”
“!”宋遠飛當即樂了,“這麽快!”
元彤:“是啊,你收拾一下,咱們一個小時後見,需要我去接你嗎?”
“用不着!”宋遠飛歡欣鼓舞,關了跑步機就往外走,“地址發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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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遠飛的好心情,只持續到出門。
他剛把車開出車庫,一個來電澆滅了他的喜悅。
“喂,哥,給我點錢。”
是宋澤宇。
自從發現了宋澤宇冒用他的名義從公司支錢,宋遠飛就讓元彤停止那麽操作。
“你怎麽又沒錢了?”宋遠飛沉着臉問,“這次輸了多少。”
“不多,才二十來萬。”宋澤宇毫無愧疚,“你現在給我轉賬吧。”
入冬以來還沒下過雪,近兩天陰雲密布,宋遠飛目視前方開着車,一眼看不到烏雲的邊際。
“我沒那麽多,”他說,“你差不多也該戒賭了吧,都是有老婆孩子的人了。”
“我的事用不着你管,”宋澤宇不耐煩,“誰讓你不讓公司給我錢?斷人財路等于殺人父母,你有沒有都得給我轉,沒有你就跟別人借,我急着呢。”
“宋澤宇,”宋遠飛心好累,“你真當我是你提款機?”
“那你以為你是什麽?”宋澤宇哼笑,“沒我爸能有你今天?你快點啊!別跟我說廢話。”
“……”宋遠飛又想起宋澤宇以前的那些把戲。
以前他怕麻煩,都順着宋澤宇,還以為宋澤宇收斂了。
結果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畢竟是大伯唯一的孩子,又結了婚生了子,宋遠飛想了想,還是奉勸道:“你收收心吧,我手裏暫時沒那麽多,給你十萬,不夠的問你爸要吧。”
“宋遠飛!”宋澤宇卻一下子炸毛了,“十萬?你打發叫花子呢?我告訴你,這筆錢是你欠我的,你必須給我!你是不是忘了你還有把柄在我手裏?呵,我可是随時能曝光你!”
宋遠飛都被氣笑了,不禁反問道:“次次都用這個威脅我,那我問你,我有什麽把柄?你能曝光我什麽?”
“你不怕?”宋澤宇嚣張道,“你跟陸必修睡過,這事兒你不怕曝光?”
宋遠飛:“???”
到了約好的見面地點,宋遠飛也沒想清楚,宋澤宇是怎麽知道他跟陸必修有過節,并且篤定他被陸必修睡過。
百思不得其解,宋遠飛就暫時唬住宋澤宇,先跟制片見面。
“飛哥。”元彤端了杯熱烏龍,“你吃點什麽。”
他們訂了個包間吃早茶,宋遠飛沒有胃口,把菜單推給元彤:“随便吧。”
“那我随便點了。”元彤幹淨利落地點了一些。
服務員拿着菜單剛走,包間門就被推開。
“抱歉,來晚啦!”
一聲含笑的磁性男音,随着一張英俊逼人的面孔進了包間。
宋遠飛頓時愣住。
薛啓關上門,自然而然地坐在宋遠飛和元彤的對面。
“任總,您……”元彤困惑道。
“噗,”薛啓失笑,摘下太陽鏡道,“美女,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抱歉!”元彤慌了一下,馬上解釋道,“您跟我們任總長得有點像,不好意思。”
宋遠飛面沉似水,不吭聲地打量着薛啓。
跟任航長得真像啊!
剛才進門的那一刻,他也以為是任航換了身打扮。
如果不是聲音不一樣的話……
“沒關系,”薛啓笑容和煦,像春日暖陽般親切,“我跟你們任總是表兄弟,自然長得像一些。”
說着,他視線轉向宋遠飛:“久仰大名,終于見到你了。”
宋遠飛勾起唇角,安之若素道:“你好。”
“啊,美女。”薛啓看着宋遠飛,卻在跟元彤說,“我想跟宋先生單獨聊聊,不介意吧?”
元彤的目光在兩人間掃了兩個來回,又跟宋遠飛交換眼神,才起身道:“好的,那我先出去,你們聊。”
薛啓一動不動,還是含笑看着宋遠飛。
等到元彤關上了門,包間裏只剩他們倆,薛啓才動手給自己沖茶。
“沒什麽想問的嗎?”他問。
宋遠飛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你找我,任航知道嗎?”
“哈哈哈,”薛啓笑出了聲,“怪不得是你。”
宋遠飛:“……”
薛啓洗完茶葉,泡了第一碗茶水,用夾子遞給宋遠飛。
宋遠飛客氣地接了,抿了一口,等薛啓先說話。兩人就像進行着無聲的拉鋸戰,比賽看誰沉不住氣。
“你都不好奇我為什麽找你嗎?”薛啓呷着喝着茶,問宋遠飛。
宋遠飛搖搖頭,不接。
“好吧,”薛啓放下茶杯,手肘支着桌子,輕描淡寫道,“簡單說,任氏現在有點問題,我姑姑……也就是任航的母親,現任任氏的掌權人,在用你要挾任航。”
聞言,宋遠飛面色一凝:“什麽意思?”
薛啓的來意很簡單。
任航跟他不僅是利益共同體,還是難得的自己人。
他可不希望任航因為任何人、任何事耽誤計劃。
“嗯,我該從哪裏說起呢,”薛啓沉思片刻,展眉笑道,“陸必修你還記得嗎?”
宋遠飛:“……”
接下來的幾分鐘,宋遠飛終于知道任航在忙什麽了。之前朦胧的猜測清晰起來,任航真的在奪權。
自從上次跟薛萍的助理交鋒過後,他就在等薛萍出手,按照薛萍的為人處世,不可能放着他不管。
等了這麽久,原來薛萍是利用他給任航挖坑。
他還是成了任航的阻礙。
“任航怎麽說?”宋遠飛心裏像塞了個秤砣,墜得他悶疼悶疼的。
“我猜,他肯定選你。”薛啓道,“他們各自都不确定對方的底牌,勝負難料啊。”
宋遠飛垂眸,視線沒跟任何物件對焦。
宋遠飛心事重重地回了家。
任航像往常一樣加了會兒班,到家時都八點了。見餐桌上還擺着菜,宋遠飛坐在客廳看書,就随口問道:“等我呢嗎?”
“對啊。”宋遠飛穿着柔軟的家居服,放下書,頗為賢妻良母地走過去接任航的外套。
“???”任航差點以為自己失了憶,“不是跟你說過我加班。”
“跟你一起吃才有氣氛呀,”宋遠飛笑道,“你是不是在公司吃過了?沒關系,坐下陪我聊天嘛。”
他表現如常,把心事埋在心底,不讓任航看出異樣。
任航不置可否,跟宋遠飛去了餐廳。
任航吃過了,不餓。宋遠飛也只吃了幾口,就放下筷子。随後任航挽起襯衫的袖口,主動承擔收拾的工作。
洗碗機裏幹淨的碗碟都被宋遠飛拿走了,任航把髒的擺進去,宋遠飛跟到廚房,就見到了這麽一幅美人勞動的畫面。
由此可證,只要顏值高,就算幹家務,也是賞心悅目的。
宋遠飛走上前,從背後攔腰抱住任航。
“髒。”任航道。
“老婆,”宋遠飛沒聽見似的,下巴墊在任航肩上,“我記得你上學的時候,特別喜歡穿白T恤。”
任航頂着這麽一張人神共憤的帥臉,卻從不費心打扮,夏天清一色的白T,冬天清一色的白毛衣。
奈何人好看,穿什麽都好看,任航還是校草。
任航閉了閉眼,努力讓自己免疫“老婆”這個稱呼:“幹什麽。”
“不幹什麽。”宋遠飛噙着笑意,掌心順着任航的線條往上走,“你猜我什麽時候對你起的邪念?”
任航:“……”
溫熱的氣息掠在任航耳根,任航喉結滑動,發覺宋遠飛在解他襯衫的第一顆紐扣。
宋遠飛在撩他。
清醒狀态下,宋遠飛很少如此主動,任航心跳如鼓,索性順着宋遠飛說:“什麽時候。”
宋遠飛慢騰騰地解開第一顆扣子,指尖挪到第二顆,嘴唇幾乎貼着任航的皮膚,輕輕道:“在我做春夢,脫掉你白T恤的時候。”
任航耳邊的輪廓果然如預想的白裏透紅,宋遠飛忍不住親了親,追着問道:“你想不想知道在夢裏,我們幹了什麽?”
說完,他放開任航後退。
任航的呼吸已經亂了節奏,宋遠飛一離開,他馬上疑惑地回頭看宋遠飛。
宋遠飛卻跑出去,在餐廳裏轉身面對任航,唇邊浮起壞笑:“我先去洗個澡,然後……給你演示一遍。”
說完,他就又跑了。
“……”任航舔了舔牙尖,輕笑一下,開始洗手。
宋遠飛纏着任航做了很久。
壓了一天的雪終于紛紛揚揚灑向大地,可惜宋遠飛看不見,厚重的窗簾隔絕了溫暖的卧室,宋遠飛抱着任航,一遍一遍沉吟:“任航,任航……”
任航不斷親吻宋遠飛,難得宋遠飛這麽主動,他總得負起責任。
結束之後,已是深夜。
宋遠飛累的夠嗆,洗完澡就鑽被窩挺屍去了。
等任航也躺上來,宋遠飛翻身抱住任航,閉着眼睛哼唧:“好困。”
“睡吧。”任航也累,他親了親宋遠飛額角,關了床頭燈。
任航習慣性地在睡前看一眼手機,他一手摟着宋遠飛,單手操作屏幕。
結果剛看完郵件,手機突然被抽走。
宋遠飛翻身朝外,把任航的手機塞進枕頭底下:“快睡覺。”
“……”任航刷手機的動作維持了兩秒,才一哂重新抱住宋遠飛。
他好脾氣地原諒了宋遠飛的“大膽”,閉上眼睛道:“睡,晚安。”
宋遠飛:“晚安。”
話音落下,誰都不再說話。彼此能聽見的,只有對方的呼吸聲。
過了很久,任航的呼吸逐漸平緩,意識滑進夢鄉時。
宋遠飛在黑暗中睜開眼睛。
他試着動一動,任航沒有反應,他便從枕頭下抽出任航的手機。
關機。
然後,他拿出自己的手機,解鎖,編輯微博。
寫了删,删了寫,他字斟句酌地寫完了幾百字,在發送之前,他給元彤發信息:【抱歉啊元彤,我要作個大死。】
元彤不愧是工作狂,這個點兒竟然秒回:
【什麽情況?】
宋遠飛沒回,退出打開微博,默讀一遍剛剛編輯的小作文。
元彤打來電話,他也沒接。
稍微改動了幾處,元彤的信息出現在屏幕上方:
【飛哥你要幹什麽?你別吓我啊!球球你讓我多活幾天!】宋遠飛是挺愧對元彤的,但他還是按了發布。
“抱歉打擾大家。我是宋遠飛,我實名舉報陸必修……”
第二天一早,宋遠飛的小作文就上了熱搜。
陸必修的案子鬧的沸沸揚揚,涉及之廣,囊狂了無數藝人和業內人士。
作為施暴者,陸必修每天被衆人鞭屍,罵什麽的都有,但是性|侵案不止有施暴者,還有受害者。
而且受害者往往也要承受罵聲。
“長這樣誰會q他?”
“肯定是價錢沒談攏吧!”
“等反轉。”
諸如此類的聲音,每一句都是對受害者的折磨。
陸必修的案子,是因為魏宣的“買賣隐私”案牽扯出來被曝光的,巧妙地遮掩了受害者們的身份,調查過程也全程保密,網上猜什麽的都有,但迄今為止,沒有真正的受害者現身。
宋遠飛是第一個。
“宋、遠、飛!”
任航的怒吼傳來時,宋遠飛正在餐廳吃麥片。
他條件反射地一抖,勺子差點掉了。
任航睡得不錯,睜眼沒看見宋遠飛,就自己摸出手機。
發現手機關機,他還有點納悶。結果開機之後,他就看到宋遠飛的“自毀行為”。
任航氣壞了,蹬蹬蹬下了樓,大罵宋遠飛:“你吃飽了撐的是不是?!趕緊删掉!腦子有病去治一治,滿世界嚷嚷是嫌命長嗎?”
見宋遠飛不動,任航氣急敗壞,上前去拿宋遠飛的手機。
宋遠飛迅速搶走。
“你先別激動啊,這事兒我确實應該提前跟你說,但我憋在心裏太久了,實在不想再憋着,”宋遠飛淡定道,“你看,我并沒有受到實質性的傷害,他是未遂。我說出來,還能當個證人,給證據鏈添磚加瓦。”
任航恍若未聞,抓着宋遠飛搶手機。
“哎哎哎,”宋遠飛也不是那麽好對付的,他緊緊捂着手機,“我說的都是實話,我真的沒被他那什麽。”
“這是重點嗎!”任航恨得牙癢癢。
宋遠飛的小作文不帶任何感情渲染,平鋪直敘地把當天的情況講了一遍,也說了自己當年沒有報案的種種顧慮和原因。
任航也是第一次知道具體的經過,平心而論,他其實有一瞬間的釋然。
這件事讓他一度思慮成疾,每每想到宋遠飛被人折辱,他就為自己的無能為力痛苦不堪。
他怪自己沒能保護宋遠飛。
還好,宋遠飛沒有真的被欺負。
但那釋然轉瞬即逝,任航出奇地憤怒,他鋪墊多年、步步為營,為的就是繞過宋遠飛,送陸必修下地獄。
可宋遠飛卻自己往上撞。
網上什麽聲音都有,有心疼宋遠飛的,有質疑的,有脫粉的,有說風涼話的,任航知道,就算宋遠飛現在删掉微博,也于事無補了。
“你不是說你很喜歡表演嗎?”任航氣到極致,反而平靜下來,冷聲問道,“你知道這會成為你的黑歷史,在未來不斷被人曲解、造謠,洗也洗不掉,甚至影響你的表演事業嗎?”
宋遠飛:“我知道呀。”
但我更喜歡你呀。
我不允許任何人用我威脅你。
心裏的聲音沒有宣之于口,宋遠飛只是故作輕松地笑了笑:“我這也是為正義一戰,辛苦任總等會兒幫我公關一下了。”
任航的拳頭攥了又松,刀鋒似的目光盯了宋遠飛好一會兒。
他到底不忍心苛責宋遠飛。
不是打定主意要保護宋遠飛嗎?
那麽宋遠飛愛幹什麽就幹什麽吧。
他給收拾就是了。
“從現在開始,你別在公開場合出現,”任航道,“我去解決。”
“謝啦!”宋遠飛眉開眼笑,起身抱住任航。
“你對我真好,”宋遠飛“吧唧”親了任航一口,嘴像抹了蜜般道,“我越來越喜歡你了,怎麽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