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4)
的,去親眼見識一番不就好了,我們現在就在青鸾一族的地盤。”
“是哦。”
“小公子的話,應該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進去不被人發現的吧。”白澤已經完全棄療了,開始慫恿淮旌,當然他覺得淮旌不會這麽做,畢竟就他這死都要黏着自家師傅的性子,怎麽可能丢下他師傅一個人出去圍觀別人談戀愛。
“可以。”淮旌算了算時間,他的确是有空出來的時間的,那個時間林天煊不希望他跟在身邊,那麽他給自己找點事情做也可以。“那你跟我一起去吧。就祭典那天。”
白澤整只獸都是傻的,他呆呆道:“小公子那天不用跟着公子嗎?”
“師傅說他有自己的事情讓我不用跟着。”淮旌的神色變得有些危險,那目光看得白澤渾身一抖,瞬間就精神了不少。“所以那天我是空出來的,師傅不讓我跟着,自然也不會帶着你,所以你要陪我一起去看看。”
白澤:“……”他這是挖了坑之後自己往下跳?
“額,小公子……”白澤環顧四周,覺得要不自己現在跑吧,能跑多遠跑多遠,遠離這個是非之地。“其實呢,我們這一趟是來救鳳鳴的,沒有必要牽扯太多的事情……而且祭典那天我們不應該去救人嗎?”
“那是我師傅的事情。”淮旌淡淡道:“他有他自己的計劃,你要是有比他強的能力就去救人,我不攔着你。”
白澤:“……”這根本糊弄不過去啊……“好吧……那小公子你要答應我,不能讓我被其他人發現。”
淮旌淡淡道:“這世上除了我師傅,不會有其他人能夠看破我的能力的。”
白澤只能祈禱這句話是真的,不然他真的想死,帶着小正太去窺視其他人談戀愛什麽的,一世英名絕對不保。
嗯……雖然他并沒有什麽英明,最多是有人提起白澤的時候會說一句:“那個書呆子啊。”之類的。
這件事情就這麽說定了,淮旌趁着天色已晚,又翻窗回了原來的房間。
林天煊見他去而複返,挑了挑眉道:“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了。”他知道淮旌是去問問題的,但是并不知道他要去問什麽,在林天煊看來,小孩子長大也會有他自己的秘密,總是把他帶在身邊也不是什麽好辦法。
淮旌搖了搖頭道:“暫時沒得到,所以過幾天還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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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哪一天?”
“師傅你說你要單獨行動的那天。”
“哦。”林天煊想了一下。“也好,有白澤跟着你,你也不容易鬧起來,記得,如果出什麽事情而我還沒有回來,淮兒要護好我們的人哦。”
淮旌有些不情願地皺起了眉。“為什麽,我明明只是保護師傅。”
林天煊敲了敲他的腦袋道:“因為那些是我們将來的家人啊。我們的天殿不是只有我們兩個就好了的。”
淮旌低着頭低聲應了一聲,也不知道情不情願。畢竟在他看來,家什麽的完全不需要多出那麽多人,只要有他和師傅就夠了的說。
第二天清晨,窗下就傳來了叮叮當當的聲音,似乎在催促人快點下去,有人要找。林天煊推開窗就看到鳳鳴站在樓下擡頭看他,見到他開窗馬上揚起了有點傻氣卻又燦爛異常。
林天煊朝她招了招手讓她上樓,于是小公主就提着裙子蹬蹬蹬上了樓。
雖然被帶了回來,但是似乎她身邊并沒有什麽人看着,來的時候也是一個人的。
白澤就在走廊上遇到的鳳鳴,原本的長發團成了兩個小圓團頂在了頭上,小圓包子正中間又露出一小截簪子,簪子頭鑲嵌着一顆小小的珍珠,看起來格外的小氣可愛。小珠子連着兩條流蘇,而流蘇之下又綴着兩根極為漂亮的羽毛。她穿着一身羽衣,由羽毛織就,白澤之前見過,那是鳳族公主的服飾,只是每一位公主穿起來都帶有她們自己的特色。
鳳鳴的小短裙下端綴着許多的小羽毛,露出漂亮白皙的小腿,加上她走動時碰碰跳跳的模樣,着實可愛。
可一想到這樣的姑娘接下來就要因為族群而逝去,白澤就有些難受。
他這聖父心不知道為何一對着鳳鳴就泛濫得厲害。
林天煊站在門口招呼鳳鳴:“我們昨夜才到,你這消息未免靈通了些。”
鳳鳴驕傲地一仰頭,得意洋洋道:“那是,我現在是聖女,地位比起我父親都只高不低。你們進來之後就有人通知我拉。作為之前約定的補償,就讓我帶你們在族地之中玩耍吧。”
白澤無奈笑道:“我們并不是來玩耍的。”
鳳鳴擺了擺手道:“來做什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難得來一趟,不好好玩玩可惜了。說吧,你們要去哪?!要說這對族地的了解程度,我認第二,那絕對沒人會認第一!”
“去哪倒是次要的。”林天煊想了想道:“我想要找一種甜品,這裏做甜品的店多嗎?”
“甜點?雖然我不是很喜歡甜甜的東西啦,但是可以帶你去找找看。”鳳鳴想了想。“剛好有三天,我帶你逛遍族地。”
雖然并不想提,但是白澤還是開口詢問了。“四天之後就是祭典,你不用做準備嗎?”
鳳鳴搖了搖頭道:“現在要學什麽繁複的東西我也學不了,留在那裏也是添亂,所以就從主族族地跑出來玩啦。趁着我還能到處亂跑,多跑跑也好。”
白澤沉默了,這個時候他不知道該接什麽合适。
倒是林天煊看了她身上的衣服道:“你就穿成這樣一路跑出來,還要和我們去玩?”
鳳鳴擺擺手道:“沒事的,這裏的人類不懂那麽多,而且也不會莫名盯着我什麽的,我常常這樣跑出來的。”
林天煊有深深看了一眼,打算關門道:“好吧,我換身衣服我們出去。”
一行人出發的時候鳳鳴整只鳥都是崩潰的,她欲哭無淚道:“為什麽你們要弄層薄霧遮着啊,跟着我不能見人嗎?!”
白澤的視線沒有受到影響,并不知道自己臉上遮了東西,不過他倒是挺贊成林天煊的做法的,而且覺得他們應該在進城之後就維持這個形象才對。
林天煊只是淡淡道:“倒不是能不能見人的問題,只是不想讓你們族裏的人看我們都覺得眼熟,不然到時候有祭典怎麽混進去。”
鳳鳴身子一僵,皺眉道:“你們要混進祭典?是因為我?”
她極不贊成這一事件。“不要做徒勞功,我是自願的。為了族裏,我願意這麽做。”
林天煊點了點她的腦袋道:“不要想太多,我們要做的事情和你有關,也和你無關,放心,不會危害你的族群的。”他的嘴角微微勾起:“畢竟還要維持三族的平衡,不會讓你們這麽快滅族的。”
鳳鳴縮了縮腦袋:“你剛才是不是笑眯眯地說了奇怪的話。”
林天煊搖了搖腦袋笑而不語。
鳳凰一族的族地雖然不大,但是逛起來也是耗費時間,三天時間林天煊幾人嘗遍了族地之中各式各樣的小吃與甜品,雖然依然沒有遲到林天煊想要的那一種味道,但是似乎給了他啓發,讓他記起了什麽奇怪的東西,每天晚上都在研究制造廚具,白澤不知道他身份也罷,淮旌也是有些無語自家師傅身為堂堂創-世神,創造一些別的更重要的東西不弄,偏偏在那裏研究廚具。
對于自家小徒弟的疑惑,林天煊是這麽說的。“淮兒,其實師傅這麽堅持都是為了你啊。”
“啊?為了我?”淮旌表示信了就是傻子,他家師傅他又不是第一天認識。
“因為那一種味道,無論如何都想讓你試試看。”林天煊勾着唇對着自家小徒弟微笑,月光撒進窗戶來,落在他身上,那笑容溫柔得能夠殺人。
淮旌一瞬間臉爆紅起來,他點了點頭不敢看自家師傅,只是低聲道:“那師傅你加油……”
看了這麽久,為什麽還是會被師傅亮瞎呢,明明平常看沒有這種殺傷力啊……
☆、 第六十五封申請書
第四天夜裏,也就是祭典開始前的那一個晚上,各個族地都舉辦了篝火晚會,林天煊在房間裏練字,聽到窗外傳來的敲鑼打鼓的聲音與人們愉快的歌聲,這是他們最偉大的節日,作為一個人類,如果生錯了時間,也許一輩子也等不到一次。
淮旌對窗外吵吵鬧鬧的事情并不感興趣,他拿着一只毛筆,在床上鋪了張白紙,盯着自家師傅練字的身影看,一筆一劃想要将自家師傅畫下來。
雖然他是神獸,但是在這方面似乎經驗不是很足,所以現在已經廢掉了許多的紙了。
林天煊正提筆在寫淮旌的名字,忽然間似乎有所感,所下的一筆因為轉了心緒而勾錯了角度,寫了許久的一張字就這麽作廢了。
林天煊略有些可惜地搖了搖頭,一揮手,那張白紙與毛筆就消失了。
他扭頭看了眼窗外,低嘆一聲道:“居然這麽早就開始麽。”
淮旌聽到自家師傅說話的聲音,有些奇怪地擡起了頭來,就見到他家師傅站在窗前,一臉的怒氣不幸恨其不争。“師傅?”
林天煊對自家小徒弟招了招手道:“我現在就要出去了,你和白澤有事就去處理,沒事就乖乖在這裏待着,明天記得去參加祭典的時候不要輕舉妄動,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出手,懂嗎?”
淮旌乖乖地點頭,至于聽進去多少那就是他的事情了。
林天煊摸了摸他的腦袋,伸手在他額間輕輕一點,留下一點小小的紅點,讓本就是正太臉的小麒麟更加萌起來。
接着林天煊就消失在了房間之內,淮旌深深看了眼自家師傅消失的地方,然後踮了踮腳尖關了房間之內唯一的那一個窗,将外面與房間之內完全的隔絕。
接着,房間之內就出現了另一個林天煊與淮旌,都盤腿坐在床上打坐,就算靠近了看見也難以分辨他們與真人之間的差別。
淮旌摸了摸林天煊走之前不放心地在他額間的一點,那應該是一次保護,可以避免有什麽突如其來的危險傷害到他。但是其實對于淮旌涞水并沒有什麽卵用。
轉眼間,他也消失在了房間之內。
房間之內的人數并沒有減少,依舊還是有着那麽兩個人,雖然他們不像之前一般一個寫字一個畫畫,而是坐在一起打坐。
已經接近深夜,歡鬧的人們漸漸減少了,街道上行走着的人開始漸漸稀少,鳳鳴端坐在自己的房間之中,面前是一面鏡子。她已經摘去了身上所有的裝飾,披散着長發,此刻正凝視着鏡中的自己。
二姐就坐在她的身後,也與她一樣盯着鏡中的她看。“這樣的自己,看一眼就少一眼了啊……”鳳鳴這樣說。
二公主伸手,似乎想要觸碰她的長發,但是到底還是收了手,維持着平淡的表情道:“時間不早了,睡吧。”
鳳鳴笑了一聲道:“可是我并不困。二姐你不用看着我的,我不會跑的。”
“我不是擔心你跑。”二公主似乎沒有什麽情緒,一直維持着同一個表情。
“那就是擔心我的朋友來帶走我?”鳳鳴笑盈盈看向自家的姐姐。“放心,我和他們叮囑了很多次了,他們不會亂來的。”
“那可說不準。”二公主沒有半分的妥協,鳳鳴和她對視了許久都不見她放棄,只能嘆了口氣自顧自上了床,一邊躺下她還一邊碎碎念道:“都說了他們沒空理我的,怎麽就不信呢……”
鳳鳴的确沒說錯,今天晚上誰也沒打算來找她,倒是族中的某些地方迎來了客人。
鳳凰族主族族地再往上,就是鳳凰一族的神木梧桐神樹生長的地方,這棵樹非常的高大,從地面拔地而起,直穿天際,樹冠籠罩了整個鳳凰一族的族地,但是神奇的卻不會擋住陽光與雨露。
鳳凰一族的聖火就孕育于這棵樹的樹心,是真真正正的木生火。而再往上一直到樹頂則是鳳凰一族的禁地,平日裏只有族長才能自由出入,但是族長其實也少涉及這裏。
這裏是鳳凰一族各代大能閉關修煉的地方,他們都是天才之中的天才,全都是一代大能,但是為了追求更高遠的境界,所以在此閉關。而樹頂則是所有人都無法進入的秘密區域。
還是這天夜裏,樹頂的小小平臺之上吹起了一陣清風,鳳凰在不知道多年前的修煉之中回過神來,只覺得方才的那一陣風似乎帶着陣陣的花香,讓她有些恍惚,不只是多少年沒有接觸過花朵這樣的東西了。
“看你這懷念的表情,很多年都沒有下過樹了?”聲音帶着淺淺的笑意,十分的悅耳,卻也十分的危險。
鳳凰眸子一眯,并未開口,而是轉身就是一擊,飛出的火花直沖向那聲音傳來的地方。
但是卻聽那人又調侃道:“你這麽多年閉關似乎并沒有什麽成果呢,聽身辨位也太傻了。”
鳳凰閉上眼仔細感知,卻完全無法發現與他說話的人身在何處,可以說若不是來着故意讓她發現,她根本就不會知道自己潛修多年地方什麽時候多出了另一個人。
“閣下既然來訪,卻為何不肯露出真面目。”鳳凰環視四周,最後選擇開口讓對方出來。
有這個時間陪她玩,證明對方暫時沒有與她動手的意思,這個時候能将人引出來自然是最好的。
“我一直都在你的眼前啊,看不到嗎?”那人的聲音帶着戲谑之意,鳳凰這一生還未被如此的對待,凝神看去,才見到一個身影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應該是一個青年,還帶着少年模樣的青澀,嘴角微微勾起,也不知道那笑容是善意多一點還是惡意嘲諷多一點。他生得極為俊秀,一身白衣,在夜裏的涼風的輕撫之下,完全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
“唔,叫你鳳凰好呢,還是稱呼你祖鳳好呢?”青年嘴角帶着笑容,微微側着頭看他,一縷發絲從他的肩上滑落。
鳳凰一時竟然失語了。
今夜的篝火晚會十分的熱鬧,各族的都是盛情狂歡,因為明天的祭典主要是主族的事情,所以其他五族的重點是放在今夜之上的。
青鸾族與朱雀族兩族的族地是連在一起的,今晚兩族的晚會是合辦的,所以當青鸾族的少族主拎着酒進了朱雀族族長的營帳之中的時候大家并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對。
這兩位其實是同輩人,從小就長在一起,朱雀族族長是這兩年才接替的族長之位,為了學習一些事物順便幫幫好友,少族主常常會和族長研究一些問題研究到深夜,在族長的營帳過夜那也是常事。
所以他進來之後營帳之內的衆人也只是舉起手中的酒杯問了聲好。
少族主将自己帶着的酒往族長桌子上一放,道:“之前說好的好酒,今晚我一定要把你喝倒下!”
族長雖然與少族主是同輩人,但是外表看上去卻要比少族主成熟許多,他看了一眼酒,又看了眼雖然神色坦蕩蕩但是其實眼底有藏不住的心虛的少族主。“你确定?”
“每次和你喝酒都是我先倒下!這次一定要贏你!而且我和我爹要這瓶酒出來也不容易,這絕對是好酒!”少族主意外的堅持。
将領們開始起哄,要族長喝一個!
族長深深看了一眼少族主,開口道:“既然是和我拼,那我們回我房間吧,在外面這些人一定會上來湊熱鬧,最後又是滿地的醉漢,明天不能參加儀式就慘了。”
少族主并沒有異議,本來他的醉翁之意就不在酒,完全是巴不得這群人趕緊消失的節奏,于是馬上又拎起自己帶來的酒壇子道:“走就走!快點!”
衆人有些遺憾,但是也知道這兩人感情好,他們要一起喝個痛快又不歡迎他人參加,他們也不好自己跑去參一腳,所以只能噓上一兩聲,目送兩位年輕的領導者離開。
在暗處觀察了一會的少年眸光微閃,跟上了這兩人的腳步,而跟在少年身後的另一個人暗道不好,但是又沒辦法阻止,只能眼睜睜看着自家小公子滿是好奇心地跟上那對看上去就不想要去幹好事的男男,自己還要一起陪着。
白澤此刻的內心幾乎是崩潰的,他想求算自己現在的心理陰影面積。
朱雀族長的住所距離這裏并不遠,只是其中有許多道的守衛,兩人走了一陣,看起來也是熟門熟路。
進了屋子,又如同往常一般遣退了周圍守衛的人,布下結界,朱雀族長這才關好了門。
少族主此刻已經倒好了酒,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看朱雀族長:“來吧!我今晚要把你喝趴下。”
朱雀族長的笑容有些邪氣,與方才在外面所表現的和善完全不同。“你的目的是把我喝趴下而已?”
少族主在這一方面是從來不會認輸的,既然被某些人看穿了,所幸也不藏了。“我這次一定要讓你乖乖趴在我身下!”對于趴這個字,他還特意咬了重音節。
朱雀族長看了眼那酒杯,若有所思道:“你剛才倒酒的時候給這裏面加了東西?”
“才沒有!我不是那樣的人!”少族主這樣否認。
“唉,上次也不知道是誰,也是這樣拿着酒說要把我喝趴下,然後準備酒後亂x在上面。我不是都讓你在上面了嗎,怎麽,兩天走路姿勢都很奇怪你還不滿足?”族長用指尖碰了碰那杯酒,拿了起來慢慢将酒倒到了地上。
說起這件事少族主還恨得牙癢癢:“那次你是故意的對吧!明知道鳳鳴公主就在外面,還非做的那麽大聲!”
“大聲也是你喊的,怪我咯?”族長一副我很無辜的模樣。
“你!”少族主就是再厚臉皮這個時候臉都是紅的,他憤憤道:“那你怎麽解釋你故意撤掉結界讓她聽見我的聲音!”
“是我做的嗎?”族長完全就是我不要臉了你自己看着辦的表情。“怎麽?不讓她聽見你還準備迎娶她嗎?讓她知道我們什麽關系不是也挺好的,由她出面逃婚總好過你自己退婚。其實我已經準備好在族裏散布不利于你娶妻的謠言,絕對能讓那些人不敢把女兒嫁給你。”
“可惜的是,你們的婚約卻因為其他的原因取消了。”這麽說着,他似乎還有點小遺憾。
“什麽叫做散播謠言啊!”少族主怒了。“這麽抹黑我你是何居心啊!”他把桌子拍得作響。
就站在不遠處光明正大圍觀的少年淮旌有些奇怪地問身邊的白澤:“他們這是喜歡嗎?喜歡就是這麽對待對方的?那我是不是也應該去傳播不利于師傅的謠言啊?”
白澤木着臉,用極為冷靜的聲音道:“小公子,記住我的話,千萬,千萬不要學他們!”
“可是,你不是說他們能教我嗎?”
“嗯,這些不是很适合你和公子。”
“……的确,師傅也不會那麽孩子氣的和我說話……”
“……”你到底把你師傅代入了什麽樣子的角色啊!為什麽他覺得他似乎知道了什麽了不起的東西啊!
☆、 第六十六封申請書
“是何居心?”朱雀族長皺起了眉頭,“我的居心不早就昭然若揭了嗎?你只能是我的,怎麽可以娶那些女人。”他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悠悠這樣道。似乎在說什麽微不足道的事情。
少族主怒氣上湧被他這一句話愣是給憋了回來,但是他也不是什麽一兩句話就能哄好的,只是冷笑道:“我不能娶,你就能娶了?我沒記錯的話前幾天的确有人給你送美人。”
“我要美人做什麽。”無奈朱雀族長的段數似乎比少族主還要高上許多,他搖了搖酒杯笑道:“我的好兄弟尚未成親,我怎可在他之前娶妻。你看,沒人願意嫁給你,我也不能娶妻,我們每天都抱團取暖,不好麽?”
少族主顫抖着手,簡直想要拿手中的杯子砸死這個人。“誰要跟你抱團取暖!”
“你不懂嗎青淵?”朱雀族長無奈嘆氣道:“族中的那些老不死是不會同意我們兩個在一起的,他們不會讓我們這兩支絕後,為了不讓他們給你安排娶妻我費了多少心思你不清楚嗎?”
“說得好像我們娶妻了就會不絕後一樣。”少族主嗤笑道,鳳凰一族的生育率有多低大家都清楚,上次有新生兒還是主族的族長夫人,鳳凰一族族內現在最小的就是鳳鳴了,在她之後,就沒有其他的蛋了。
聖火的力量一年比一年弱,族中新生的蛋少是必然的事情,逼他們結婚也沒有什麽作用。
“我是絕對不會同意你娶妻的。”朱雀族長飲下一杯酒,也給少族主倒了一杯。“我甚至想過在你娶鳳鳴的時候去搶親……呵呵,挺瘋狂的吧,我想過就算兩人遠走高飛也可以,總之我不想我們兩個之間插進其他的人,絕對不可以。”
少族主沒有說話,這是一個殘酷的話題,在他們成年在一起之後這個問題就一直都是禁區,他可以理解朱雀族長的心情,但是并不贊同他的想法,因為無論他們走到哪裏都會被找到,鳳凰一族有專門尋找族人的方法,他并不想朱雀族長失去現在的一切。
屋內安靜了下來,兩個人靜靜喝着酒,相對無聲。
兩人自小相識,因為同是繼承人,所以不管學習什麽都是在一起的,是典型的竹馬竹馬,日久生情。感情産生在朝夕相處之中,讓兩人就算互相表白,之後的相處也沒有透露出什麽奇怪的地方,應該是屬于老夫老妻模式,只是為了娶妻這件事情,兩人總是要鬧僵。
一個主張直接捅破,反正現在的鳳凰族不管怎麽折騰也不見小鳳凰,幹脆成全了他們算了,總不會為了這件事情将他們弄死。另一個主張絕對不能這麽做,因為他們兩個絕對會被逼着娶妻,最後過上他們根本不想過的生活,更重要的是兩族的關系會因為這件事情而搞僵,那時候就是打破平衡,要出亂子了。
“其實,我本來已經決定好無論如何都要拒絕小公主這門婚事的,她是我當成妹妹看着長大的,從她是一顆蛋的時候就常常就照看她,讓我娶她是萬萬不可的。我本來打算這麽和我父親說,想着無論如何都要拒絕,但是又擔心影響鳳鳴……所以才一直沒有去退婚。”少族主倒着酒,許久才開口這樣道:“我還知道鳳鳴并不喜歡我,呵呵,她不喜歡任何人,就算我不退婚,她最後也一定會鬧到退婚,只是沒想到你這麽憋不住。”
“沒辦法,一想到你要穿上嫁衣但是對面的人不是我,我就沖動得恨不得深夜沖進你家中把你帶走。”
“床上嫁衣是什麽鬼……”少族主的重點抓的不是很對。
族長大人神秘一笑道:“我為你設想過嫁衣的款式,你覺得你适合哪一款?嗯,在我們的婚禮上面穿~”
“誰需要嫁衣啊!那是喜服啊!為什麽要我穿嫁衣!不是應該你來麽!”少族主又怒了,摔了一下杯子。
族長大人氣定神閑道:“這個不是按照體位來的嗎?”
少族主表示你說的這麽明白是不是想死,直接撲上去摟住了族長脖子,對着他的唇就吻了下去!“我今晚一定要讓你知道到底誰該穿嫁衣!”
對于送上門的肉族長大人自然是來者不拒,何況是送上門來的肥肉,一手就摟住了少族主的腰,讓他貼自己貼得近些,而另一只手則按住了少族主的腦袋,加深了這個吻。
兩人之間氣氛正好,随着房間之內蠟燭溫度的上升,似乎整間房間都陷入了一片桃色之中。
少年般淮旌一直就站在不遠的地方圍觀兩人動作,身邊已經接近崩潰的白澤,看着兩個吻得不知今夕何夕的人,淮旌摸了摸下巴問道:“白澤,這是喜歡的表現形式嗎?之前師傅也親過我,但是問什麽沒有親在嘴巴上?還有,為什麽要伸出舌頭?”
他這種充滿了研究熱情的語氣讓白澤從奔潰的邊緣稍微回來了些,覺得接下來大概就是少兒不宜的部分,白澤結巴着道:“小公子,這樣是不是不太好……嗯,額,我的意思是這是比較私密的事情,我們不能再看下去了……”
淮旌不明白道:“為什麽,我不是來學習的嗎?我覺得接下來才是重點啊……”
白澤心想你還知道的挺多的,但是他不能這麽說,他必須把自家小公子帶回去,不然林天煊要是知道他帶淮旌來看這個,絕對會把他給劈了。雖然到目前為止林天煊都沒有表現出他的能力,但是就算他自己不出手讓淮旌弄死他,那他也是分分鐘完蛋的節奏。
“嗯,小公子,其實你要學的都已經學到了,接下來的可以不用看了。”
淮旌哦了一聲,算了應了他了,但是目光卻并未從那兩人身上離開,反倒是有些好奇地問白澤:“他們怎麽開始脫衣服了?親吻會導致身體變得熱嗎?”
那濃濃的求知欲啊,讓白澤頭都大了。
“小公子,算我求你了,我們快走吧!”白澤拉着淮旌的手想要将人強行帶走,但是耳邊傳來的聲音告訴他已經來不及了。
紅燭搖曳,朱雀族長巨大的床鋪之上滾上了兩具赤果的軀體,奇妙的聲音在這間封閉的屋子之中回蕩,讓整間屋子的溫度都開始升高,族長親吻着少族主因為喝多了酒而發紅的臉頰與身體,聲音低沉道:“你看,你多漂亮,穿上嫁衣一定會更加漂亮。”
少族主此刻已經說不了話了,他雙眼迷離,只能摟着族長的脖子索吻。
白澤已經放棄了,他用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心中默念:“非禮勿視,非禮勿聽,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但是就算如此,他還是難以控制地手指張開了一條縫隙偷偷瞄一眼。
淮旌則完全是大大方方看,完全是一種研究的心态在學習。“原來如此,喜歡人的話要做這樣的事情嗎?師傅會不會因為這樣而高興呢?”
白澤根本就不想接話,因為他根本不敢想林天煊被這樣對待會做什麽,于是就只能強迫自己告訴自己,他什麽都沒聽,什麽都沒有想,世界如此的美好,他還想到處去看看,并不像因為卷入這師徒兩人的事情而完蛋。
但是怎麽看他都已經脫不了關系了其實。
床上的人已經完成了前戲開始了正餐了,淮旌一副大開眼界的模樣,然後他看了許久,又開口問白澤:“他們這是在……交配?”他對于常識是了解的,但是按照他的了解程度,也就只能想到這麽一個詞了……畢竟還是只神獸……
“所以他們是發情期到了嗎?”淮旌不解道:“交配不是發情期才做的事情嗎?”
白澤覺得這麽解釋其實也不錯,可以讓他活一下。“嗯。”他也沒說什麽,就應了一聲而已,最後算賬千萬別找他。
“那我懂了,喜歡一個人就是想要和他一起過發情期,這個我還是了解的。那麽我對師傅應該不是這種喜歡才對,我只是想要把師傅關在一個只有我知道的地方,讓他永遠只能和我在一起而已。”淮旌的理解也許有問題,但是看起來又似乎沒問題,他的話聽起來問題很大,實際上就是很大。白澤也不想再說什麽了,現在只求他家小公子快點走。
淮旌知道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也就沒了在這裏呆的必要了,看了一下外面的天色,天還很黑,他感嘆一聲道:“也不知道師傅去了哪裏……”
白澤一點都不想知道林天煊去了哪,他只保佑林天煊不會好奇他和淮旌去了哪,跟着淮旌往回走,白澤這樣的問自家小公子。“小公子,如果公子問起你和我去了哪裏,你能不能不告訴他。”
淮旌點了點頭道:“我沒打算告訴師傅我幹了什麽啊。”
“為什麽?”
“不知道,直覺吧,覺得這個不能告訴師傅。”嚴淮旌勾起了笑容,非常的柔和,“畢竟在師傅面前我是乖孩子不是。”柔和,卻又危險。
白澤抖了抖,覺得少年模樣的淮旌比起正太般的要恐怖上許多。
實際上他覺得他回去之後需要給自己做個催眠,或者進行記憶封印之類的,最好就是讓自己都忘記他們今天出過門這件事情……這種黑歷史還是不要的好,再說梧桐樹頂,月光灑下,照亮了這裏的一切,灑在青年的身上,讓微笑着的青年越發的清俊動人。
鳳凰是活了許久的人,卻因為這一幕而有些失神,回過神來的她趕緊別開了目光。“閣下既然能進到這裏,還能不讓我發現,現在又主動獻身,應該是有事情要與我說吧。”
林天煊點了點頭,道:“嗯,我來管你要一個人。”
“要人?”
“鳳凰族最小的公主,這一屆的聖女,鳳鳴。”
鳳凰并不接觸族務,但是林天煊将鳳鳴的頭銜說的很清楚,讓她馬上就明白了她所要的,于是秉承着多一個朋友總好過多一個不知實力的敵人的理念,她笑着回道:“哦?閣下是來我這裏求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