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事後
第二天小刀睜開眼,對上的是楚長柯熟睡的臉。
他沉默了很長時間,想起了昨晚的前因後果,覺得簡直他媽跟夢幻的一樣。這真不是春夢?那可太□□羞恥了……小刀捂着臉想。
他動了動身體,果然覺得腰上發酸,□□脹痛難耐,随着他的動作,還能感覺到昨晚遺留在身體裏的東西……雖然楚長柯做了清理,卻也只是粗糙簡單的清理。小刀面子薄,一時間想不出要是等下楚長柯醒來,兩人第一句話應該說什麽。
所以他蹑手蹑腳地下床,想自己穿好衣服去打點水,先把一身淫靡的味道清理幹淨再說。
然而,他剛掀開被子下床走了一步,啪叽一下就腿軟掉到地上了……就他媽直接掉下去了!
小刀的內心是崩潰的。
他傻了半天,撐着地板想站起來,結果發現竟然腰酸腿軟到根本站不起來。
被做到根本下不來床……
小刀捂着臉想,這真是太太太羞恥了!
床上傳來動靜,小刀一驚,沒來得及回頭,就被楚長柯長臂一展直接懶腰撈了上去,重新塞回被子裏。他轉過頭,果然對上一雙睡眼惺忪的眼,聲音裏還帶着剛睡醒的沙啞:“偷跑幹什麽去?”
小刀回身啪叽就是一巴掌,把盡在眼前的臉推遠了些:“你正常點好不好,昨天起你就不正常,再這麽下去我打你了啊?”
“你昨天沒少打我。”說着還真的轉過身去,讓小刀看後背昨晚被他撓出來一條條血紅的印子,“你看你看,皮兒都破了!”
小刀又是啪叽一掌拍在他背上,紅着耳朵尖怒罵道:“你還要不要臉,惡人先告狀哦。”
說着好像想到什麽不服氣一樣,一把掀開被子分開腿,扒拉着自己的大腿根查看,越看越驚怒,紅紅紫紫的都是一片痕跡:“你,你……”
小刀轉頭一看,結果就看到了大灰狼盯着他腿根動了動喉頭,當即非常有危險意識地把自己藏了起來,埋在被子裏:“你去打水,去晚了以後天天讓你下不來床!”
楚長柯心情好地攬過小刀親了親鼻尖:“那就別讓我下得來床……嗯,已經下不來了。”
Advertisement
小刀打開他胡亂摸索的手:“一發二十兩,沒錢就賒着,給我做苦工,打水去!”
然後楚長柯就悻悻然下床打水去了。
這不推門還好,一開門發現已經日照當午,當下心中一驚,暗說不好,目光四掃院落,到處尋找西江月和月牙的身影。
想曹操曹操到,西江月一推門,從隔壁不遠處的藥房出來了,面無表情地跟楚長柯對視了一眼,又默默挪開了視線。他背後跟着月牙,竟也是同樣的表情,飛快看了一眼楚長柯,然後又低下頭,一句話不說地轉身走了,沒一會兒從屋裏端出一碗涼了的湯藥,塞到楚長柯手裏:“給他喝了吧,要想熱自己熱。”
楚長柯端着湯端詳片刻:“咦,這藥……早熬好了?”
月牙冷笑:“你不看看這都什麽時辰了!”
楚長柯完全迷茫,端着藥見月牙走遠了,滿頭問號地湊到西江月旁邊:“他怎麽了?”
“昨天晚上叫的可以再大聲點。”西江月也走了。
楚長柯反應過來了……這事兒絕逼不能給小刀知道,他臉皮兒薄,要真知道了下不了床是其一,八成到走那天房門也不願出了。
月牙攏着袖子,滿臉陰沉地轉過拐角,就有一道影子忽然落在他後面。月牙的餘光也瞥到了,怔了怔,沒有停下腳步繼續往前走,後面的人默默跟着他,于是月牙又站定了。
“怎麽又是你?”
“你希望是誰?”來人笑道。
“都說了以後不要來了。”
“腿長在我身上。”
“那也不要來找我。”
話還沒說完,忽然手臂就被人鉗住了,整個人轉過去,對上一雙眼角高挑又漂亮的眼睛:“就這麽不想見到我?”
“你放開我……”
“不放。”他低頭去吻月牙的唇,被月牙一偏頭躲過了。
月牙推開他猛地往後退兩步,只見他面前的青年黑衣束發,風流挺拔,只腰間挎着一口長刀,整個人看上去卻有種沉不住的輕佻,單一雙眼尾總是上挑,不笑的時候也仿佛帶着笑。他有些着急地上前一步,顯然還想說些什麽,卻突然被一個聲音打斷了。
“燕子?”是楚長柯,“你怎麽……怎麽會在這裏?”
“楚大哥?”燕子也是一驚。自從那天兩人在刀客堂分別過後,再也沒有見過,少說也有兩三個月,刀客堂的人到處找他,最近楚長柯卻像是整個人消失了一樣,燕子也找過他,無果,卻不想能在這個地方遇上,驚吓當然不笑。
“師兄?”月牙腦子靈光,是個反應極快的主,當即眼角一吊,對燕子冷笑道,“原來你是刀客堂的人?好,好……我早該想到,早知如此,我當初就不該救你這條命!”
楚長柯目瞪口呆,燕子一下就萎了。
“師兄你怎麽在這兒?”他撓了撓頭。
“這是我問你的好吧。”楚長柯端着藥,從口袋裏摸出兩塊冰糖扔進去,“你不在刀客堂好好呆着,跑出來做什麽?”
“我今年都二十一了!”
“哦……”楚長柯上下打量着燕子,“你想說什麽,到了戀愛的年紀了?小小年紀不學好,怎麽不找個姑娘談戀愛?”
燕子沒料到楚長柯不動聲色卻生得一雙火眼精金,一瞬間什麽都被看了去,當下更窘:“那你都快而立了,這不也還沒給大夥找到嫂子?”
“讨打!”楚長柯笑罵道,随即想到自己和小刀的事兒,的确不算是個什麽好榜樣,何況燕子早不出現玩不出現,出現在這個當口上,也沒法帶他現在就去見小刀,“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這麽說來,你跑過來真沒什麽事兒?”
燕子擺擺手:“剛做完一個單子,順便跑來看看。你最近不在堂口裏,棘手的事兒都分攤到大夥兒手上了,師傅氣得不行,說你是翅膀硬了到處亂跑,忘了本堂的規矩,回去非要好好捯饬你不行。”
楚長柯這幾個月的确是在外面浪得不知所以,這會兒想起來也有些心虛,不由得摸了摸鼻子:“我朋友這兒有點事,他中毒了,我帶他在這解毒。”
燕子點頭:“出了事也不怪你,回去我會幫你說的……不過我聽說,這邊那位老聖手不輕易接人,不是退隐江湖多年了麽?師兄你用的什麽法子,難不成是故交?”
“說來話長,你等我把藥給人松了,回來跟你說。”楚長柯剛走了兩步,想到什麽似地回過頭,“這裏的小月牙也尋常人不救,這不也給你開了先例。”
“小月牙?”燕子眯了眯眼,笑吟吟露出兩顆虎牙道,“我當初被他救的時候可是剛好說起了你的事,他才真的救了我,說起來,托的是你的福。”
“我可和他沒那種關系……”楚長柯自個兒的事鬧不清楚,偏偏有時候在某些方面又奇怪地敏感,“不說了,等着。”
“是去給嫂子送藥?”燕子在身後抄起手臂,嘿嘿笑了起來。
楚長柯身形一頓,沒有回頭:“是啊。”
言罷朝另一處的房間走去。
此時的小刀裹着被子縮在床上,完全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麽,他很緩慢地揉了揉身上發紫發青的地方,覺得腰還是難受得厲害,躺着坐着趴着都不舒服,一遍在心裏嘟嘟囔囔楚長柯這個挨千刀的又死了。
當楚長柯回來的時候,先是端來了一碗藥,又開始二話不說地給他打水,屏風後面的木桶他早擺好了,做起這些苦工來,意外地覺得一點都不累。
而小刀端着碗,嫌棄地湊過去聞了聞,像條小哈巴狗似地,又皺着眉頭推遠了。
楚長柯一擡頭剛好撞上他這幅模樣,哭笑不得,撸起袖子坐在他旁邊,端着碗底下就着一只手接着去喂他。
小刀還是一個勁兒往後趔,一臉嫌棄。
楚長柯騰出一只手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嬌氣上了是不是?”
小刀捂着屁股,又驚又怒。
“我喝下去嘴對嘴喂你了啊?”楚長柯想了想又換了套說辭,“或者說我去跟月叔說一下你現在的狀況,問問這藥是不是要稍微加兩位調養身子的?”
小刀二話不說奪碗咕嚕咕嚕就喝了下去,末了還惡狠狠地用手臂一抹嘴巴,瞪着他:“你卑鄙!”
“乖。”楚長柯無奈地又湊上去吻了吻人,“人家新婚後都是如膠似漆的,怎麽你隔了一夜就像跟我有了什麽血海深仇似的呢?”
“看你就不像好鳥!”
“鳥好不好你不知道……”
小刀從棉被裏伸出一只手來捏住他的耳朵:“你來勁兒了還。”
楚長柯大笑,佯作認輸全身而退。
不一會兒,小刀的洗澡水就放得差不多了,楚長柯伸手試了試水溫,确定水溫沒問題之後,這才到床榻邊把小刀從被窩裏抱出來。
“燙嗎?”
“不燙啊。”
“唔,會有些涼麽?”
“還好啦。”小刀說。
“覺得好一點?”
小刀點了點頭:“你讓我自己泡一會兒……”
楚長柯挎下臉來:“我在這裏陪着你不好麽?”
“你看着我怎麽洗啊?”小刀歪過身子推了推他,身上青青紅紅一片尤其紮眼,看得楚長柯口幹舌燥,又覺得小刀這麽一進水裏變得更耐看,不由得再三隐忍,把身上那股莫名起來的邪火又壓了下去,不甘心道,“那你有事喊我啊?”
“知道了知道了。”小刀只轉過身子推他。
“我就在門外啊,不走遠。”
“知道了——”
好不容易打發走楚長柯,小刀在木盆裏松了一口氣,把自己埋到了更深的水下,只露出小半張臉,水面一直沒到嘴巴。他身上緊繃的力量又一點點放松,溫熱的水浸泡身體,讓一夜的疲勞和不适都在一點點得到緩和。他頓了頓,然後緩慢而猶豫地把手伸向兩股之間,有些紅腫的地方……
而楚長柯出了房間,站在門口百無聊賴,就想去找找燕子,幹脆直接把人帶到屋頂上聊聊天。誰知腳還沒邁開,就見到月牙一臉青黑地又從另一邊走來,而燕子,不遠不近抄着手臂,一副悠然自得又不要臉的模樣跟在月牙身後。
還不等他回避,給他這個小師弟留一點戀愛的空間,就被月牙一把揪住領口拽住了:“你還帶了什麽人來?”
楚長柯莫名其妙,不由得看了看月牙身後跟着的燕子:“他不是我帶來的。”
“山下有人找你。”月牙長吸一口氣,“這地方先生本不接待外人的,就因為你來了接二連三……你把你在外面那些奇怪的朋友,少帶到這種地方來。”
“奇怪的朋友?”楚長柯定心一想,臉色大變,“壞了!那人長什麽樣?可是獨身一人來的?”
“兩人。”月牙道,“一男一女,男的周正,女的傾城,叫着要找弟弟。”
月牙話還沒說完,就見楚長柯的臉色變了好幾種,神色一瞬間天差地別。
“這是怎麽……”
然而楚長柯已經完全聽不見別人說話了,他只知道自己恐怕要捱過的這一關,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