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籃]彩虹中央的金色光芒

第11章 惡魔的初次蘇醒

? “涼太倒是笑一個啊~平時不是最喜歡笑了，嗯？”

下一秒發生的事情太快，黃濑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只感覺手腕上禁锢的力道一松，人就滑了下去，在摔倒之前被人抱住，然後一件還帶着溫度的外套罩了上來。

淚水把眼睛蒙住，黃濑看不清抱着自己的人是誰，眨了幾下才看清一片綠色，比旁邊的樹葉綠的還鮮豔……

“……小綠間？”小綠間一點也不像小綠間……他從來沒有看到過小綠間這麽慌亂的表情，而且抱着自己的力道很大，好像怕一放手自己就會消失一樣。擡頭看過去的時候，并沒有看到灰崎的影子，卻看到了小赤司。那時候看到的赤司黃濑到多久之後都無法忘記，雖然只是背影，他卻可以感覺到那個背影散發出來的強大到可怕的氣場。他不知道赤司怎麽趕走灰崎的，他手裏似乎也沒有武器，而且赤司的個子是比灰崎要矮的，并不占優勢，他也無法想象赤司赤手和人打架的樣子。

赤司回過頭來的時候，黃濑卻感覺和平時的小赤司也沒有很大分別。赤司快步走過來，先摸了摸黃濑的額角，給他順了下頭發，擡頭看綠間：“怎麽樣？”

“只是一點淤青，塗幾次藥就沒事了。”綠間這麽說着，表情和口氣卻讓人感覺他一點都不安心。

“小綠間……小赤司，怎麽在這裏……？”

“誰讓你今天不等我一個人先走的。”綠間惡狠狠地看着黃濑，黃濑感覺委屈，想揉眼睛，但是手都被裹在綠間的外套裏擡不起來。綠間小心給他擦掉眼角讓他感覺不舒服的淚珠。“小綠間每次都不高興的樣子，我以為你不喜歡和我一起走……”

“我本來就不喜歡。”綠間還是惡聲惡氣的：“但是晨間占蔔說巨蟹座和雙子座一起回家有助運勢，絕對不是我喜歡和你一起回家。”

黃濑被逗笑了，一笑卻牽着腰間疼起來，眼角又有眼淚溢出來，往綠間懷裏蹭了蹭：“疼……”

赤司眉皺的更緊了，很快地發了條短信：“我讓車停在路口，抱他上車。然後直接去你家，先給涼太處理下傷口。”

綠間簡短地應了一聲，小心把人抱穩：“不要亂動，你的傷一點都不重，上藥了就好了，但是別亂動。”

黃濑乖乖地應了，縮在綠間懷裏有些不想出去。因為現在在小綠間和小赤司身邊，他感覺很安全……

其實做模特這樣的工作，多多少少都聽到過這類的傳聞，經紀人姐姐和一些前輩也很隐晦地提醒過他，但對方到底是個國中生，那些成年人也不好說的這麽直白。黃濑又是個凡事不走心的，到自己差一點被□□才意識到男人也可以對男人做這種事，也就連着把別人的告誡都想了起來。越想越委屈，越難過，越生氣。開車的是赤司家的司機，他不想在外人面前說話，就蜷在綠間懷裏閉着眼睛裝睡。綠間也心疼的很，讓他靠在自己肩上可以靠的舒服些，手指輕輕在他腦後給他做着按摩。

結果就是下車的時候，黃濑真的睡着了。

幸運的是綠間的父母再次因為各種工作不在家，免于對大人解釋讓綠間松了口氣，抱着黃濑快步走進房間。

“醫藥箱在哪裏？”

“客廳，電視下面的櫃子裏。”

把外套拿開，看着白皙皮膚上大片的青紫兩個人都皺緊了眉，赤司眼裏的戾氣是前所未有的重，綠間的眉頭也皺緊了，但還是動作盡量輕地把黃濑的褲子往下褪了褪，開始給他抹藥膏。

冰冷的膏體觸到肌膚的時候黃濑被冰醒了，感覺到有人在碰自己條件反射地想坐起來逃開，差點把綠間手裏的藥膏打掉。赤司及時抓住他的手：“是我們，別怕……沒事了，灰崎不在。”

黃濑愣了下，意識到現在的情況身體就松弛下來，拉着赤司的手後知後覺地開始哭。赤司把人抱緊，讓他靠在自己懷裏，小心撫着他的頭發：“沒事了……不要怕，已經沒事了。”

“小赤司、嗚……小赤司……”

黃濑是真的很害怕也很委屈，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事，現在想起來就會全身發冷，他不知道如果沒有及時被發現會怎麽樣。

“小赤司、我想打球……想和大家一起打球的啊……”

赤司微微蹙眉，他和綠間在跑過來的時候聽到了灰崎的威脅，當時直接暴走了，到灰崎逃走才緩過些神來。如果灰崎逃的不及時，他恐怕會真的失手殺死他。赤司是個隐忍的人，不僅僅是從小的教育，也是他對自己的抑制。他學習了幾乎全部的技能，也不存在他無能為力的領域。他知道自己的力量多強大，所以一直有在抑制，但是聽到黃濑壓抑的哭泣時，另一個暴虐的人格忽然就再也壓制不住了。

他是赤司征十郎，他只會勝利，他得到的東西從不會失手，他想要保護的人就不會容許受到半分傷害。

“涼太，看着我。”赤司溫柔地托起他的頭，輕輕擦掉漂亮的桃花眼裏溢出來的水滴，低頭吻上他的眼睛，舌尖溫柔地掃過雙眼的眼睑，細細舔掉他所有的淚。“冷靜一點……乖。看着我，現在還會害怕嗎？”

黃濑慢慢搖了搖頭，小赤司就是有這樣的力量，他的話會讓人無條件地去聽從，他說冷靜點……就可以冷靜下來，他說不要害怕，他就真的不怕了。

赤司微微笑起來，輕撫他的頭發：“乖孩子。已經沒事了。涼太是帝光一軍的首發，和我們五個站在一起的人，知道嗎？所以當然會一起打球，不需要因為別人的話對這一點有任何的動搖。”

黃濑像被蠱惑了一樣的點頭，而且心裏也真的安心下來，相信了赤司的話，也相信了自己可以一直與大家站在一起。這時赤司是側身對着正在給黃濑處理傷口的綠間的，只有黃濑看到了一閃而過的金色。他不确定……小赤司的左眼，是不是真的在剛剛變成了金色？

美豔到妖異的異色雙瞳，卻不讓人感覺害怕，只會……很安心，也很喜歡那樣美的顏色。

因為只是一瞬間，所以黃濑在那之前一直不敢确定自己是不是看錯了，包括那個親昵的稱呼，是不是都是自己的幻覺。

所以，直到奇跡全員覺醒之後，就算彼此都淡了關系，黃濑也是包括奇跡在內的所有人中，唯一一個不會對異瞳的赤司有恐懼的人。因為只有他知道即使這樣的小赤司，也很溫柔。

當天晚上黃濑和赤司都沒有回家，赤司給家裏打了電話，黃濑本來就是一個人住倒也方便。其實只是瘀傷，并不算大傷，兩個人是怕黃濑一個人會再出什麽事。不僅是怕別人會對他有什麽傷害，也怕他自己會害怕。

綠間端着粥進來的時候黃濑窩在赤司腿上睡的很沉，赤司坐着靠着床頭，輕撫他的頭發，看到綠間進來就低頭小心把人抱起來了一點：“等等再睡……黃濑君？乖，先起來吃點東西，晚上什麽都不吃會胃痛。”

黃濑發出不明所以的含混聲音，手指揪緊了赤司的衣服努力往人懷裏又縮了縮，一副抗拒起床的孩子樣。赤司失笑，輕輕揉揉他的頭發，從綠間手裏接過碗。綠間空出手來了就把黃濑直接拖了出來，但是動作還是很小心沒有碰到他的傷口。自己也坐下，讓黃濑可以坐着靠在自己懷裏，有些僵硬地推了推眼鏡：“快點喝掉。”

赤司舀了一勺粥，仔細吹了吹，自己用唇試過不燙了才送到黃濑唇邊：“張嘴喲？”

也許是模模糊糊地聽清了是小赤司的話，下意識地就服從地張了嘴，一勺粥咽下去倒是睜開眼睛揉了揉：“唔……好好喝。”

綠間再次推了推眼鏡，他推眼鏡如果不是滑了就一定是在掩飾什麽，而那個什麽百分之九十是尴尬：“那就快點都喝光。”

把粥和小菜都吃光，黃濑也不去洗手就重新窩進了赤司懷裏，手指揪着赤司的衣角。他腰上的傷并不重，綠間的藥也很有效，所以只要動作不太大抻到就不會痛。赤司慢慢撫着他的頭發，歪頭看懷裏的人：“還困嗎？要不要睡一下。”

黃濑點點頭，又搖搖頭，擡頭看着隊長漂亮的嫣紅色雙眸：“小赤司……是不是感覺我很弱……”

“別這麽想。”

“我、他想……的時候，我都推不開他，也打不過他……”

赤司微微蹙眉，卻是因為心疼。手指慢慢順着他的頭發，安撫道：“會打架不是就跟青峰君一樣了嗎，你想變得和他一樣笨？”

黃濑噗嗤笑了起來，看着隊長的眼裏也帶了些笑意就湊過去，擡手摸了摸對方的眼睛。他們的隊長真的很厲害，他的話，只要是他說出來的，就讓人一定會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