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籃]彩虹中央的金色光芒

第3章 戀人

? 不管怎麽說……其實超幸福的。黃濑眯起眼睛，趴在赤司身上重新蹭了蹭。“小赤司的頭發好軟啊~”

赤司淡笑，揉了揉金毛。

做完熱身的誠凜衆擡頭就能看到看臺上最顯眼的地方有公然秀恩愛的行徑，黑子淡漠地扯了扯護腕：“火神君，如果我比賽的時候發揮失常，請怪到赤司君頭上。”

……開什麽玩笑啊！誰敢啊！那需要多強悍的心理素質才敢去怪他啊！

赤司把一杯熱飲放進黃濑手裏讓他暖手，眼神裏倒有些怪責的意味：“如果籃球運動員卻因為感冒這種事倒下，可是很丢人的。”

黃濑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因為館裏很暖啦，小黑子也穿的很少呢！”

“只是你看不出來而已，他至少知道要穿厚毛衫。”

“咦，小赤司你一下就看出來了嗎，你的眼睛進化到可以透視了嗎！！”

“……”赤司沉默了一下：“看到領子了。只有涼太才會發現不了吧。”

黃濑完全沒有意識到赤司在諷刺他，喝了幾口還颠颠地把奶茶遞到赤司面前。赤司有些好笑，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黃濑笑的眯起了眼睛，所以就說小赤司最溫柔了，哪有他們說的那麽可怕。

只對你一個人溫柔好嗎。

兩個人走進一間空蕩的體育館，上午沒有賽事，除了誠凜那種積極的也沒有什麽球隊來，更不用說觀衆了。黃濑看着籃球架，忽然感覺臉邊涼了下。

赤司的手指慢慢撫過他的臉頰，看着小模特稍稍被驚到的眼神。金褐色的眸子很漂亮。“涼太，心不靜呢。在想大輝嗎？”

黃濑握住赤司的手，握着一起穩着奶茶杯：“小赤司才是，還說我，你自己手好涼哦。”

赤司微微笑笑，他知道黃濑很努力在避免話題涉及到青峰，他自己和青峰兩個人倒是沒有感覺很多，這孩子卻很擔心的樣子，說實在的……還蠻有趣的。赤司也沒有動，任小模特努力給他暖手，看他低頭的認真樣子就很可愛：“這麽說，的确有點冷呢。”

“啊那怎麽辦，感冒了就不好了……對了對了，昨天剛剛收到的禮物，給小赤司吧！小赤司今天不是沒有比賽，在看臺上的時候可以用哦~”黃濑高高興興地從包裏翻出來一個東西，赤司看着面上沒有變化，心裏卻是哭笑不得。果然，白癡的粉絲肯定不會聰明到哪裏去。

雪白雪白的毛茸茸的兔子頭——的暖手包。女孩子抱着這個坐在座位上一定會很可愛。赤司面無表情地看看兔子的大眼睛，再擡頭看一雙同樣閃亮亮的期待的大眼睛，把兔子接了過來。“涼太，以後不要随便接受奇怪的禮物。”

“那些女孩子給的嘛……”

赤司當然不會用這麽丢人的暖手包了，随手放在旁邊的長凳上，拉黃濑一起坐下：“之前好像很忙的樣子呢，涼太比國中的時候對籃球認真了很多啊。”接的模特通告似乎少了許多。國中一開始也是如此，模特工作但凡和社團沖突都會放棄，自從覺醒之後，隊裏那樣的氛圍，重心也一點點的移開了。第一次來和自己說有模特工作想離開的時候忐忑的樣子赤司到現在都記得很清楚，也清楚自己說了可以之後，那雙盈出了水花的漂亮眼睛。

但是只是一瞬間，黃濑閉了下眼睛，再睜開的時候，半點傷心的樣子也沒，笑的和平時一樣沒心沒肺：“太好啦，那我以後可以稍微多接一點了呢……請小赤司吃湯豆腐好不好？”

勝利就是一切。

赤司其實不知道什麽是開心，什麽是快樂。他只知道勝利，而且勝利是不需要追求的、理所應當的東西，理所應當的就和別人的身體裏有新陳代謝，赤司征十郎的生命中有勝利一樣。他蔑視那些因為小勝利就歡天喜地的行為，那是弱者才有的表現。他更蔑視失敗的人，那是徹頭徹尾的弱者。但是看到黃濑眼裏一瞬間的水花，他感覺左胸口裏悶痛了一下。

一種他不明白的情感。

黃濑來參加部活的第一次練習，赤司正在低頭看着訓練計劃，聽到清亮的聲音在句尾加ス的可愛發音，擡頭看過去的時候，那抹耀眼的金色讓他微微眯了下眼睛。他不明白，他看到這金色時産生的感覺。

礙眼嗎？并不。

這時的赤司還沒有開眼之後獨斷專行的陰狠和淩厲，大家都感覺副隊長是個待人溫和卻也不失嚴厲的人，可說是很普通的副隊長的形象，只有最親近的人才知道，他的溫和有多深的距離。所以在赤司把黑子分配給黃濑做入部指導，黃濑因為不滿撲到赤司身上要求換人的時候，正選全員都感覺黃濑死定了。

但赤司只是和平時完全沒有兩樣的表情，溫和疏離的眼神，溫和疏離的淡笑：“為什麽？”

“因為不想比我弱的人來當我的入部指導啊！”

“黑子君是很強的。”

綠間推了推眼鏡，他似乎的确隐約記得，射手座今天會有奇遇。但是他第一次懷疑早間占蔔，準确地說，早間占蔔的語序。

難道不是射手座周圍的人會有奇遇嗎？他們看到那個向來不跟人親近的同齡副隊長像沒事人一樣挂着身上的大型犬繼續往寫字板上記今天的要點，制作下一次的訓練計劃，還挂着大型犬走到場中邊查看被紫原灌的有點兒歪的籃筐邊解答大型犬的問題。

“總之，是不會換的。”赤司最後做了結論，筆尾輕戳黃濑的額頭：“去訓練。還有，青峰君，綠間君，紫原君，灰崎君——你們想開小差到什麽時候，訓練量翻倍。”

——偏心啊！！！他們那個赤司副隊長居然學會偏心了，這是什麽世道！！！

綠間恨恨看了眼休息長凳上擺着的幸運物詞典，因為想随身攜帶就拿了袖珍版，下次一定記得帶完整版。

現在這個涼太，又和最開始那個KiraKira的發光體一樣了呢。赤司微微笑笑，摸了摸他的臉頰：“其實哲也也算做了好事吧。”

“咦？什麽？”

“涼太，打球的時候會開心嗎？”

“當然開心啦！只要是打球就很開心……現在在海常和前輩們一起就很好哦！不過最開心的時候，其實還是國二呢……”黃濑撓撓臉頰，不好意思地笑笑：“那個時候……大家都很開心的吧。”

“如果給敦零食的話，什麽時候他都很開心。”

黃濑噗的一聲笑了出來，漂亮的桃花眼眯縫起來，一只手掩着嘴，整張臉卻把那個笑完完全全，毫無保留地流露了出來。赤司看着心裏微微一動，單手扶住他後腦，靠過去在他手背上輕輕舔舐了下。黃濑手背一癢，臉就紅了起來，忙撤回手，赤司順利地吻上了他的唇，水潤的雙唇一直有清涼的味道，微甜，連口感都很迷人。

“小、小赤司……”

“涼太，要乖一點。”

“唔……”

黑子臉色不太好。他的Misdirection唯一的克星就是赤司的天帝之眼，利用他人視覺習慣造成的視線外的特殊能力，對于赤司全方位的視角來說毫無用處。哪怕只是在他的視野中閃過一絲頭發，他也能捕捉的到，然後就再也逃不出去了。高尾的鷹之眼都能抓的到他，更別說完全不在一個層面上的天帝之眼了。

所以，明知道他在，也要做這樣的動作麽。黑子其實知道赤司完全不在意他人的看法，與他意見相左的人就是無視，當面對立的人則擊殺，其他人的意見，根本無效。

對于這樣的赤司，能夠容忍和一個人一起分享戀人，所有人都不是很能理解，只有黑子知道，是為了黃濑。因為黃濑愛着青峰。

其他人，則都可以無視了吧。

抱緊了懷裏的二號，捏住它的嘴不讓它亂叫，黑子慢慢走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