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52章
李玄度生崽是在一天的晚上,侍君們剛剛過來請安。李玄度突然感覺肚子很疼,他還想再忍一忍,但實在太疼了。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噼裏啪啦地落下,像水洗一般。
龍炎最先察覺出他的異狀,幾步沖過去:“怎麽了?”
李玄度一手摸着肚子,一手緊緊地攥住龍炎的胳膊,咬着下唇,俯在龍炎耳邊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好像是要生了。”沈暮商說過就在這幾天。
龍炎急得不行,也怕得不行。他連忙将李玄度抱起,一邊往寝殿跑,一邊大喊着:“沈暮商!沈暮商!”
作為知情者,沈暮商自然知道是怎麽回事。為了防止這種情況的發生,他早在以前便把他的醫藥箱放在正陽宮了。
沈暮商跟在後面撒丫子跑,作為知情者之一的楊槐序也明白是怎麽回事了。他急急忙忙跟上,多福也自然明白發生了什麽。
他拿着拂塵,将楊槐序攔下:“賢侍君,請留步。”
陽止也已走來:“殿下怎麽了?”
“昭侍君,”多福道,“殿下病了,惠侍君在給殿下看病。你們不方便進去。”
一貫冷清的陽止臉上露出一抹急色:“殿下生了什麽病?”剛才龍炎抱着他時,他看到了他的肚子很大,就想快到臨産的婦人,但這又怎麽可能呢?
“這奴婢可不知道,”多福打着哈哈,“需要惠侍君診斷後方能知道,請各位侍君稍安勿躁,耐心等待才是。”
柳莺時走過來:“殿下到底得的是什麽病?怎麽這麽長時間了也不見好?”
“我剛才好像看見他的肚子有那麽大。”說話的是商蘭秋,他甚至還用手在肚子上比劃了一番。
多福面不改色:“宸侍君看錯了,殿下的肚子哪有那麽大。”
陽止不說話,便要往裏面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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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福忙擋在他面前,楊槐序一看,這事得瞞下來,否則這麽鬧下去,早晚得露餡。
想到這裏,楊槐序将陽止攔住:“陽止,既然多福這麽說了,那殿下肯定沒事。不如咱們耐心等待一番,等暮商出來了,問一問他便好了。”
陽止冷冷地看了楊槐序一眼,什麽都沒說,依舊是往裏面闖。
“哎呦昭侍君,賢侍君說得對,你暫且先等一等。”陽止硬闖,多福也攔不住,他求救似的看向楊槐序。
柳莺時也急了:“殿下到底是什麽病?怎麽就不能說了?多福,你究竟在隐瞞什麽?”
商蘭秋也跟着:“我們就是想知道殿下得了什麽病而已。”
陳開歲道:“多福,你和我說實話,殿下究竟是怎麽了?難道是傳染病嗎?”傳染病也沒什麽不能說的啊。
多福有苦說不出,淑侍君,你怎麽也跟着添亂啊。
陽止又要往裏闖,其他人也跟着往裏闖。
多福攔不住,楊槐序也幫忙攔着。
但奈何他們人多,多福又叫了幾人擋着,他則進了寝宮去找龍炎。
離着老遠便聽到李玄度的哀嚎聲,龍炎站在門外急得團團轉。
“攻侍君。”多福便将方才發生的事說了。
龍炎沉吟片刻:“攔不住就讓他們過來。”
多福有些驚訝:“可是殿下……”攻侍君的膽子怎麽這麽大?這事不是應該瞞着嗎?怎麽反而讓這麽多人知道?
“照我說的去做,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龍炎說道,“我不會害殿下的。”
多福只得照着龍炎所說的去做。
那邊其實已經攔不住了,侍君們一窩蜂地往裏闖。
楊槐序看着多福大喊:“多福!”
多福小跑着來到楊槐序身邊:“賢侍君。”
“多福,快找人攔着!”楊槐序急得不行。
“攻侍君說了,侍君們想來就來吧。”多福說道,“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但攻侍君這麽說了,總歸有他的道理。”
“有什麽道理!”楊槐序急得不行,也氣得不行。
很快,侍君們都來到了寝宮外。看到了那個像陀螺一樣急得團團轉的人,也聽到了李玄度的聲音。
陽止臉色一變:“殿下到底是怎麽了!”這聲音叫得太慘,這是生了多大的病,遭了多大的罪!
龍炎再也忍不住,就算沈暮商說了不讓他進産房,但是他還是控制不住自己,推門進去了。
“将他們攔在外面,”龍炎說着,“剩下的事,多福你說吧。”
十幾雙眼都全盯在多福身上,多福如芒背刺,壓力很大。在衆多審視的目光下,多福将事情哆哆嗦嗦解釋了一遍。
商蘭秋脾氣火爆,一把抓住多福的衣領:“你放屁!男人怎麽可能生孩子!”
“賢侍君——”多福求助似的看向楊槐序。
楊槐序道:“是真的,之前暮商研究成功了生子藥,只是還沒有公布便進宮了。”
“還有生子藥?”烏蜩表示很驚奇,“這比我們西南的蠱都厲害吧?蠱再厲害,也不能讓男人生孩子。”
陽止冷冰冰地盯着楊槐序看:“你早就知道。”
楊槐序有些心虛。
“可殿下怎會如此糊塗,怎會吃什麽生子藥?”陳開歲對此十分不解。
“是小桃子。”楊槐序只好将一切說出來。
烏蜩聽完心裏不知道是什麽滋味:“我竟然拿錯了藥?是我害了殿下哥哥。”
衆人一陣沉默,雖然實在是令人震驚,但接受得都還好。
陳開歲打破了平靜:“此事咱們都要保密。”
衆人紛紛點頭答應。
陳開歲又侍君們又研究了一陣。
李玄度哀嚎聲不止,龍炎急了:“怎麽還沒生出來?這都多長時間了?”
沈暮商也流了一腦袋的汗:“這是正常的,有的人生孩子要生好幾天呢。”
“那他那麽疼,你想想辦法。”龍炎揪着沈暮商的衣領。
“我能有什麽辦法啊,這都是正常的。”沈暮商被他弄的火氣也上來了,“說起來這都是你惹的禍,要不是你,他也不會懷孕。”
龍炎雙眼如鈎:“你說什麽?”
“怎麽,我說的不對嗎?”沈暮商看着他,雖然不知道身上的壓迫之感是從哪來的。但是現在他們倆的級別一樣,他沒什麽可怕他的,“你松手!你把我放開!”
龍炎緩緩地松開了手,沈暮商說的沒錯,李玄度都是因為他,現在才會受到如此大的折磨。
他來到床前:“玄度——”
李玄度摸摸他的腦袋:“沒事的,暮商不是說了我沒什麽大礙。你耐心等着孩子出來就好。”
李玄度開始往外面趕人,龍炎堅決不走。
沈暮商也在一旁:“你在這裏只會添亂,殿下更會分心。不如出去呢,再說了,你在這裏又沒什麽用。”
還是很氣的,皇後殿下喜歡誰不好,怎麽就偏偏喜歡上他了。
龍炎在裏面急,外面的那些也着急。
“怎麽還沒生下來?”
“這都什麽時辰了?”
“不會有什麽意外吧?”
“應該不會,如果有意外早就有動靜了,更何況暮商醫術高超。”
“可怎麽還沒生下來?”
“生孩子這麽慢嗎?”
一群沒有經歷過的侍君們也是心急如焚。
再聽到李玄度的叫聲,更是心驚膽戰。
夜色越來越深,誰都了無睡意。
全都眼睛不眨地盯着那道關上的門。
越到後來越坐不住,總想沖進去看看,但又知道不能。
直到天邊有了一絲光亮,房門終于傳出了一聲嘹亮的嬰兒啼哭聲。
門外的人像是被點了穴道一般,頓時都定住了。
片刻後,所有人全都興奮的大喊起來。
“生了!生了!”
又過了一會兒,沈暮商從裏面走了出來,乍一見到這些人還吓了一跳。
所有人都将沈暮商團團圍住。
“怎麽樣?”
“父子平安,是個男孩。”
“男孩啊,男孩好,我可以教他習武。”
“我還是喜歡女孩,女孩文文靜靜、漂漂亮亮的多好。”
“男孩女孩都一樣,只要是皇後殿下生的。”
“起名字了嗎?咱們給起個名字吧。”
……
龍炎坐在床頭,看着滿臉是汗的李玄度,特別心疼:“感覺怎麽樣?”
“感覺還好,”李玄度說道,“就是一夜沒睡,有些困了。”
龍炎拿着手巾給他擦汗:“那睡吧,我陪着你。”
“可是不想睡,我想看着寶寶。”崽就在他身邊安安靜靜的躺着,特別聽話。剛出生的孩子不是很好看,但是在李玄度的眼裏,寶寶是最漂亮的。
“咱們給寶寶起個名字吧,”李玄度看着寶寶說着,“我先給他起了小名,大名以後再起。他是破曉時分出生的,那小名就叫曉曉吧,你看怎麽樣?”
“是個好名字。”龍炎無腦吹着。
李玄度嘿嘿笑笑,又看了寶寶一會兒,不知不覺地睡着了。這一晚,他實在是太累了。
多福邁着碎步走了進來:“攻侍君,侍君們在外面吵着要見殿下呢。”
殿下是不可能讓見的,不過太子還是可以見見的。
和很多人喜歡炫耀自己的孩子一樣,龍炎自然也不例外。
這是他和皇後殿下的崽,是天底下最可愛的崽,他恨不得讓所有人都見見這只可愛的崽。
他小心翼翼地把曉曉從床上抱起,走到了外間。
多福将門開開,叫侍君們都進來。
侍君們一股腦地全都進來,原以為能看見皇後,沒想到卻看到了滿臉父愛都要溢出來的龍炎,以及他手裏抱着的小團子。
瞬間,房間裏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将腳步放緩,連呼吸都放得輕柔。
全都睜大了雙眼,驚奇的,欣喜的看着這個剛出生的小生命。
龍炎看着他們的樣子,自豪心蹭蹭往上竄。
烏蜩沒忍住,伸出一根手指在寶寶的臉上戳了戳。
皮膚光滑的不得了,特別好。
寶寶的大眼睛轉了幾轉,似乎是在找是誰戳了他。
“真好玩兒啊。”烏蜩感嘆着,又想去戳,被龍炎抱走了。
戳壞了怎麽辦。
小氣鬼。
商蘭秋的聲音不合适宜的響起:“有點兒醜啊。”
氣得龍炎鼻子都歪了,哪裏醜了,分明好看得緊!天下第一美!
沈暮商道:“剛出生的孩子都是這樣,寶寶看起來還挺好看呢。有的寶寶生出來像猴子,等再過幾天再看,就大變樣了,肯定變得特別好看。”畢竟兩個父親的基因在這兒呢,孩子肯定醜不到哪裏去。
“醜什麽醜,我看挺可愛的。”陳開歲的眼睛一直沒離開寶寶身上。
柳莺時對這個孩子微微有些排斥,怎麽就,殿下怎麽就和尤火火暗度陳倉了呢?還生下了崽。雖說是心裏不樂意,但眼睛也是忍不住往寶寶的身邊瞟,不醜。
楊槐序心中不知是什麽滋味,但看着寶寶,還是挺喜歡的。
想要抱抱,他将這個念頭說了。龍炎馬上将寶寶抱得更緊了,摔到了怎麽辦,小氣得狠。
龍炎炫耀了一番,便又将寶寶抱回去了。
衆侍君面面相觑,多福道:“侍君們,先請回吧,你們也一夜未睡,都回去休息休息吧。殿下沒事的,方才已經睡下了。他耗費了太多體力,估計一時也醒不過來。”
多福如此一說,衆人便都回去了,陽止除外。
陽止沒有走,一直在外殿站着。
多福道:“昭侍君,您先回吧。有什麽事等殿下醒來再說,奴婢勸您一句,事情已然這樣了,您責怪殿下也沒什麽用了。況且殿下剛剛産下小公子,身體還很虛弱,受不了太大的情緒波動。”
陽止擺擺手,多福只好不再說了。
他又看了陽止一眼,嘆了口氣,轉身回去了。
李玄度一覺睡到下午,醒來後神清氣爽。雖然與揣崽之前比是比不了,但是已經很不錯了。
曉曉睡在他和龍炎的中間,乖乖巧巧的,李玄度滿心歡喜,沒忍住在他的臉上輕輕親了一下。
又看了一會兒,再大的的臉上也親了一下。
龍炎馬上醒了,睜開眼看他。
被抓包了的李玄度還有些害羞:“你沒睡啊?”
“睡了,剛醒。”也幸好醒了,否則還不知道皇後偷親。
倆人靜靜地看了寶寶一會兒,李玄度便躺不住了,想坐起來。
龍炎攙扶着他坐起,身上還有些汗。
“我想換件衣服。”李玄度低頭聞了聞,有些汗味,“最好能擦擦身子。”
龍炎答應着,出去叫人去準備。
他親自端來一盆水,為李玄度擦洗身體。
雖不及水洗那般,但擦完後身體還是清清爽爽的很舒服。
李玄度換好了衣服,在龍炎的攙扶下到地上走了一圈,感覺還不錯。
這時多福進來了:“殿下,昭侍君已經等候多時了。”
“夫子?”李玄度與龍炎對視一眼,“有什麽事嗎?”
多福看看龍炎,龍炎道:“我把曉曉出生的事告訴了侍君們。”
“什麽!”李玄度沒想到他竟然敢這麽做。
“瞞不住了,他們都看見了。”龍炎安慰他,“你放心好了,不會有事的。”
李玄度突然明白陽止找他是幹什麽的,突然有些心虛,不敢見。
龍炎看出他的想法:“我去和他說吧。”
李玄度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別,還是我去吧。”若是他不去,只怕他與陽止的師生關系也到頭了。
李玄度正好換了身衣服,現在出去正合适。
整個寝殿的溫度正合适,李玄度也沒有多穿。
來到外殿後,一眼便瞧着了那個腰板挺得筆直的人。
“夫子。”李玄度怯怯地叫了一聲。
陽止轉過身來,面如冰霜,冷冷地看着李玄度沒有說話。
“夫子,我知道你生我氣了,”李玄度一步一步走向他,“我知道我讓你擔心了。”
陽止突然長長地嘆了口氣:“你認定了嗎?”
李玄度說的十分認真:“認定了。”
陽止清清冷冷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我知道了。”
陽止走了,李玄度沒想到他竟然會走的如此痛快。
他看着陽止的背影,一時間有些失神。
龍炎還是不放心李玄度,跟着過來了。
李玄度回頭看他:“回去吧。”
曉曉能吃能睡,很少哭,特別省事。李玄度凡事都親力親為,将他照顧的特別好。
過了幾天後,侍君們又來了。
這次李玄度見了他們,只是有些害羞,誰能想到他能生崽呢。
此後的一段時間,侍君們經常來。輪流着抱着曉曉,看起來很是喜愛。
有他們在,李玄度也輕松了不少。曉曉哭了困了,都有一大群人陪着、哄着。
只是李玄度有時候也會想,他若是只名正言順的崽該有多好。
他現在既高興又害怕,兩種心情相互交叉着。
很快,曉曉已經出生一個月了。
龍炎捉摸着,是時候将真相說出來了。
不過他也怕,不知說出來後等到他的會是什麽。
可是不說,曉曉得不到更好的照顧,李玄度也整日處在心驚膽戰中。
在曉曉出生後的第35天,喜公公帶着旨意來了——陛下請殿下去往興慶宮。
李玄度背後唰地流了一層冷汗,身體在微微顫抖着。果然他是做不了壞事的,這還沒怎麽樣呢,他已經吓得不行了。
“公公可知陛下傳我所何事?”希望是自己吓自己,可能皇上就是有日子沒見他了,所以想見一見。
喜公公道:“這老奴可不清楚,殿下去了便知道了。”
李玄度想去找龍炎,但龍炎沒在這裏。李玄度便囑咐了連聲幾句,說是皇上傳他,龍炎自然知道他的用意。
一路上,李玄度忐忑不安。他努力使自己看起來正常些,離着興慶宮越近,這顆心越是噗通噗通跳動得厲害。
很快,便進了興慶宮。
喜公公一直将他帶進寝宮,李玄度一驚,這是要讓他侍寝?
排斥,厭惡,已漸漸取代了恐懼。
他走向前,已經看到了床。中間有一道珠簾隔着,珠簾後站着一個熟悉的身影。
李玄度一驚,尤火火怎麽也在這兒?
龍炎聽到腳步聲,緩緩回過頭來:“玄度。”他微微笑了。
“火火,你怎麽在這兒?”李玄度想要走向前去,硬生生地止住腳步。這是暴君的地盤,他不能輕舉妄動。
“我有一事要和你說,”龍炎看着他很認真,“是件大事,我有一件事瞞了你很久了。”
李玄度看着他,心跳得都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了。什麽事?難道是暴君早就知道了曉曉的存在?
龍炎将放在一旁的銀色面罩拿來,戴在了臉上,用那個充滿了金屬質感的聲音說道:“皇後。”
李玄度瞪大了雙眼,不自覺地往後退了幾步。
信息量太大,容他沒反應過來。
龍炎戴着那個銀色面罩一步步走向他,李玄度下意識的一步步後退。
這個銀色面罩是他的噩夢,在他揣崽期間,他不止一次地夢到過。那時怕龍炎也跟着擔心,便從來沒有說過。
龍炎忽然快走幾步,一下子攬住李玄度的腰:“玄度,你別怕。”
李玄度看着那個銀色面罩,身體輕輕地顫抖着。他伸出一只手想将其摘下,但是離着銀色面罩還有一段距離,他又将手放下了。
龍炎見他如此這般,便自己将面罩摘下,扔在地上。
李玄度看着腳下的銀色面罩,又猛地睜大眼看着眼前這個人。
事情是他想的這樣嗎?這簡直太荒謬了!
“這就是我的秘密。”龍炎一手攬過李玄度的腰,一手抓住他的一只手,“玄度,你能原諒我嗎?”
那一刻,李玄度說不清自己的心情到底怎樣。憤怒是有的,但還摻雜着一絲絲僥幸。尤火火原來就是皇上,那他的曉曉就不必東躲西藏的過一輩子了。
可還是很憤怒!
李玄度一把推開了龍炎,而後頭也不回地往出走。
太過分了!實在是欺人太甚!
這麽長時間了,将他耍得團團轉!
他憑什麽這樣做!怎麽可以這樣做!
龍炎跟在後面追趕,李玄度沒走多遠,迎面瞧見了喜公公。
喜公公笑呵呵的說了聲殿下,又對着龍炎道:“陛下,都按照您的吩咐将各宮侍君幽禁在宮中了。”
李玄度猛地回頭看他:“你想幹什麽?”
“一切按計劃行事,”龍炎對着喜公公吩咐着,他又一把将李玄度拉進懷裏,“我是想給哥哥賠不是,想來想去,也只有這樣才能體現出我的誠意。”
李玄度暫時将他們之間的恩怨放在一邊:“賠不是?那你為什麽要将他們幽禁起來?”
“自然是為了他們好啊,”龍炎在李玄度的臉上親了親,“哥哥,他們不是不想待在宮裏嗎?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可以給他們一個機會,不過這個機會他們能夠把握的住,就要看自己了。将陳開歲帶過來。”
龍炎忽然又看向喜公公說道,喜公公領命出去了。
“我承認,我這個人疑心病比較重。”龍炎忽然又想去抱李玄度,被李玄度躲開了。接着,他便将自己隐瞞身份的原因說了。
李玄度聽完一時有些恍惚。
“我錯了,真的錯了。認打認罰全憑哥哥高興。”龍炎做出一副十分可憐的樣子,企圖能讓李玄度心軟。
李玄度還是震驚不已,他心裏很亂,如一團亂麻,找不到頭緒,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麽面對這個人。
龍炎又要上前去抱,李玄度還是躲開了:“離我遠點兒!”
龍炎便巴巴地沒敢動。
“我其實早就想告訴你了,可是之前咱倆沒确定關系,我不敢。”龍炎繼續做出那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後來确定關系了,我曾試探過你,你說你不能接受別人騙你,所以我又沒有敢。再後來你懷了曉曉,我也想告訴你,可是沈暮商說你不能接受太大的刺激……”
“所以都是我的錯?”李玄度打斷了龍炎接下去的話,“都是我,你才一步步地欺騙我的。”
“不是的,不是的,都是我的錯,”龍炎原意是想要李玄度不那麽生氣,沒想到卻适得其反,“我不該騙你,不該一直不告訴你。”
“我真是好傻,你,你真是玩的一手好牌,把我耍的團團轉!”李玄度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緒,但奈何控制不住。他平生最恨有人欺騙他,萬萬沒想到最相信的人,卻是欺騙他最深的人。
“我沒有耍你的意思,我真的沒有,我知道我罪大惡極,可也不是罪不可赦。你說怎麽可以原諒我,只要你說,我都可以去做。”龍炎努力為自己辯解着,早在決定說出來的那一刻,他便知道會有這樣的後果。他以為自己可以承受得住,可自己遠沒有想象中的堅強,看着李玄度這副視他如仇敵的樣子,他真是難過得要死。
“臣可不敢讓陛下為臣做些什麽,”李玄度故意這麽說着,“陛下是九五之尊,誰敢呢?”
“你別這麽說,你這麽說我好難過。”
“你難過?難道我就不難過嗎?”李玄度冷眼看着他,“我每天心驚膽戰的過日子,每晚想讓你留下,又不敢讓你留下。曉曉出生後,他一哭我就害怕,我生怕他的哭聲會把誰招來,生怕會被別人發現他的存在。我為咱們的以後考慮,做好了最壞的打算。結果,結果你卻說這一切盡在了你的掌控之中,你看着我,很好玩是吧。”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