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40章
龍炎茅塞頓開,若有所思地走了。毫不顧及商蘭秋在床上大喊大叫,可謂是相當絕情了。
不過皇上為什麽要保尤火火?總得有個理由,龍炎往正陽宮去的時候,心裏已經有了一個絕妙的主意。
翌日清晨,李玄度神清氣爽地起來,已然痊愈了。
待到各宮侍君過來,李玄度面帶嚴肅地看着龍炎,說要商議一下如何處罰攻侍君。
他雖說是殺了那麽多的人,但也不可能讓他抵命。也不可能一點兒懲罰都沒有,李玄度想不出來該怎麽懲罰,将這個大難題推給了各位侍君。
懲罰後宮妃子一事,無外乎削減位份。但自古沒有男妃,侍君還是皇上賜的。大家的位份都是一樣的,沒有上漲和下降的空間,所以此舉不妥。
削減月俸?那也不行,這月俸都不能發呢,哪有削減的空間?禁足?光禁足的懲罰也太輕了。那打入冷宮?皇上不來後宮,整個後宮就都是冷宮,這打不打入冷宮也沒什麽區別。不行就打板子吧,李玄度擰着眉毛摸摸下巴。
但也有人不同意打板子的,說侍君畢竟是皇上的人,打侍君相當打皇上。
商議了許久也未有決斷,李玄度最後道:“此事稍後再議,火火,禁足于房中,沒有我的命令不得外出。再抄一百遍《靜心咒》,寫好了拿給我看。”
先禁足吧,不能再讓他在外面溜達了。
龍炎出奇地聽話,乖乖地回了自己房裏。
李玄度按按太陽穴,頭疼。
不如去視察一下他的菜和豬吧,還有紡織情況,也當是散散心了。
楊槐序趁虛而入,說要陪着皇後一起去視察。
李玄度與楊槐序行走在後宮中,暗暗嘆了口氣,火火什麽時候能像槐序這般懂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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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天氣很好,蔬菜都長出來了,現在的長勢喜人,看起來不錯。
李玄度心情大好,又到湖邊看看:“再過一陣子咱們可以到湖邊來釣魚。”
“殿下喜歡釣魚?”楊槐序問。
李玄度道:“沒釣過,但釣自己養的魚也是一種情趣。”
楊槐序道:“我以前在府中常常釣魚,無事可做,整日不是在床上養病,就是在床上養病。少有的幾日身體尚可,便看看書,唯一的娛樂也就是釣魚了。”
李玄度道:“那你釣魚一定很厲害了?”
楊槐序微微一笑:“尚可,無非是坐得住罷了。”
李玄度道:“那咱們以後準備一個釣魚大賽,給要是釣的最多,就有獎勵。”
“聽起來就很有意思,”楊槐序微微一笑,“拭目以待了。”
走了一天,李玄度的心情很不錯。
回去的時候路過龍炎的房前,想了想還是沒有進去。
用過晚膳在寝宮內歇息,多福突然驚慌失措地走了進來:“殿下——殿下——”
多福從來沒有過如此驚慌失措的時候,李玄度将茶杯放下:“何事如此驚慌?”
“殿下,陛下今日掀牌子了!”多福慌慌張張地說道。
“掀牌子?”李玄度驚詫不已,進宮這麽久,暴君竟然掀牌子了?看來他們到底逃不過被寵幸的命運。
“掀的是攻侍君的牌子,”多福急得額頭上布滿了汗,皇後殿下和攻侍君是那種關系,可現在皇上要攻侍君的牌子,這可如何是好啊,“陛下讓攻侍君今晚到興慶宮侍寝。”
李玄度心裏像被什麽撞了一下,說不出的滋味,比那日暴君讓他留下侍寝還難受。
他面色十分難看:“攻侍君知道此事了嗎?”
多福也急:“攻侍君已經知道了。”
李玄度跌跌撞撞地往出走:“我得去看看他,我得去看看他。”他心裏亂得狠,腳下步伐缥缈,踩到了寬大的裙擺,差點兒絆倒,幸好多福手疾眼快地扶助了他。
李玄度推開多福,又朝前走去。徑直來到龍炎房門前,也沒敲門,猛地推開房門。
龍炎坐在地上正磨一把應該是從小廚房順來的菜刀,四目雙對,久久誰都沒有動,也沒有說話。
忽然,李玄度的目光落到了龍炎手上的菜刀上。
他急急忙忙走進去,還不忘把房門關上。
“你這是幹什麽?”李玄度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手裏的菜刀,有一種特別不好的預感。
“你別管?”龍炎沒看他,繼續磨手上的菜刀。
“火火,你可不要做傻事!”李玄度顧不上許多,一把将龍炎手裏的菜刀奪過來。
“你把它還給我。”龍炎伸手向他去要。
“不行。”李玄度将菜刀藏進衣袖裏,又覺得瘆得慌。轉身快步走到門前,将菜刀往外面一扔,又關上門回來。
龍炎道:“就算你将菜刀扔了我也有法子。”
“我警告你,別打什麽歪主意。”李玄度氣的臉都紅了,還敢弑君,真是一百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這事你也知道了,皇上竟然要我去侍寝?我死都不去,”龍炎堵着氣,“今日不是他死便是我亡!”
龍炎想出這麽個主意,自認為一箭雙雕。一,可以免除他的懲罰,試問後宮裏的人都沒有被皇上臨幸過,如果他被皇上臨幸了,那地位可謂是水漲船高;二,可以驗證李玄度對他的心意,這點是最重要的。
“火火,”李玄度拿過桌上的茶杯遞到他面前,“你先冷靜冷靜。”
龍炎本不想接,但看着李玄度那雙渴求的眼,還是接了過去喝了一口。
“咱們都是陛下的人,都逃不過的,”李玄度試着和他講道理,“別說是你,就連是我,我也沒辦法。”
龍炎将茶杯放下:“那你呢?你就眼睜睜地看着我被他給……”
李玄度神色有些黯淡,他并沒有馬上說話。
“為什麽偏偏是我啊?”龍炎流露出十分痛苦的神色,“宮裏那麽多的人,為什麽偏偏是我?他殺了我全家,現在又想來折辱我嗎?”
“火火,這,這不是折辱……”李玄度心裏亂糟糟的,他不想讓龍炎去,可又有什麽辦法,“這是寵幸,是皇上對你的喜歡,是多少人都求之不來的。”
龍炎有些不高興了,皇後心裏一點兒他都沒有?
“你真是這麽想的嗎?”龍炎的眼珠似墨染的一樣黑,惡狠狠地盯着李玄度瞧。
“我……”李玄度被他看的心虛地低下了頭。
龍炎再次逼問他:“回答我!”
“不這麽做又有什麽辦法呢?”李玄度的聲音悶悶的,“他是皇上,掌握着所有人的生死,我不希望你有事。”
“就因為他是皇上就可以為所欲為嗎?”龍炎十分激動,“和自己不喜歡的人做那種事,比殺了我都要難受。反正我已沒了家人,我無所顧及。”
“火火你別沖動,”李玄度擋在他前面,“誰說你沒了家人,你還有我,你還有我們啊。如果你出事了,我們都會很傷心的。”
“殿下,你不是讨厭我嗎?”龍炎在李玄度看不見的地方,悄悄勾起一抹笑來,“我不是最讓你頭疼的嗎?我總是闖禍,總是頂撞你。如果沒了我,後宮想必會更加好治理。”
“不許胡說!”李玄度厲聲打斷龍炎的話,嗓門很高,“我沒有讨厭你,從來沒怪過你闖禍。”
龍炎心裏美滋滋的:“可你說的話裏卻有此意。”
“火火,人在宮中身不由己,”李玄度嘆了口氣安慰他,又努力擠出一抹笑來,只是這笑有多難看只有他自己知道,“多少妃子用盡法子都想讓皇上臨幸自己呢,你如今有了機會,怎麽還往外面推呢?你可是我們中第一個得寵,這是件好事。以後你會過得比現在還要好。你……”
“夠了!”龍炎厲聲打斷了他的話,這話越來越不中聽了,“反正我是不會去的,如果讓我去,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火火,你不要沖動。”李玄度急的滿腦袋都是汗,“你還年輕,你還有大好的年華。你不要為了此事搭上自己的姓名,不值得的。你就忍忍,忍過今晚便好了。你就當……就當是讓狗咬了。”
“那我還不如真讓狗咬了呢,”龍炎說道,“我忍不了,和不喜歡自己的人做那種事我做不了。而且,你真的忍心讓我去嗎?”
李玄度沉默了,他當然是不忍心的。當聽到這個消息時,他的心像被錘子狠狠地砸了一下那麽難受。
龍炎一步步走向李玄度,忽然一手攬住他的腰,将他往懷裏一帶:“殿下,我對你的心意,你難道不知道嗎?”
“我……你……你胡說什麽。”李玄度用手去推他。
龍炎擒住他的一只手,低頭落下一吻:“若是這個人是殿下,我自是樂意至極。”
李玄度的臉頓時紅了,但沒有推開龍炎:“你不要胡說八道。”
“我怎麽是胡說八道呢?”龍炎的表情很是認真,“我心悅殿下很久了。”
噗通!噗通!
李玄度似乎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四目相對,氣氛有些暧昧。龍炎的腦袋一點點的湊前,馬上就要碰上那個惦念了很久的唇時,李玄度忽然推開了他。
這一瞬間,他有了個主意。
他面容堅定,推開了房門:“多派些人來看好攻侍君,不要讓他出去,就算是今晚也不行!”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