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39章
多福一來,也算是将龍炎解救了。
李玄度整理整理衣衫,讓自己看起來正常些:“什麽事?”
多福回道:“殿下,陛下開始審訊被抓的宮人了。”
“那兩位侍君呢?”李玄度急着問。
多福道:“還沒有審訊,還在慎刑司裏。”
“我出去看看。”李玄度說着就要下床。
“殿下,您好好養着吧,”多福說道,“您還病着呢。”
“他們倆一天不出來,我這心便一天不踏實,”李玄度嘆了口氣,“你叫我怎麽能安心呢。”
龍炎沉默不語,又急又氣。急的是李玄度的病,氣的是他總是想着別人。
說話間,龍炎便悄悄出去,回了興慶宮。
思前想後,叫人傳旨将烏蜩和商蘭秋叫來。
用過晚膳後,終于傳來了好消息——烏蜩和商蘭秋從慎刑司裏出來了!
李玄度為之一振,精神頓時好了許多。
倆人一齊來到正陽宮,見過禮後彼此落座後李玄度便問是怎麽回事。
烏蜩說他給皇上展示了一下他練的蠱的用法,并告訴他不是害人的,所以皇上就将他放出來了。至于商蘭秋,屁股上挨了五十板子。
Advertisement
不過他年輕力壯,又是習武之人,這點傷不算什麽。
好在是有驚無險,李玄度徹底放了心。
商蘭秋還在罵罵咧咧,南宮月夕氣得用扇子打在他屁股上,疼的他嗷嗷大叫。
李玄度也沒管,商蘭秋那張嘴是該打,幸而這次沒什麽大事,若是有事這可怎麽辦。
“說起來陛下還是不錯的,”李玄度喝了一口茶,将茶杯放下,“小懲大誡,蘭秋,以後可都改了罷。”
李玄度沒有想到皇上能如此輕易地饒了商蘭秋,他以為依照暴君的性格,就算不把商蘭秋大卸八塊,也得剝下一層皮來。沒想到只是打了幾個板子而已,如此說來暴君倒是不錯的。
商蘭秋還在罵罵咧咧:“狗……”
南宮月夕怒不可遏地抄起手中扇,重重地在商蘭秋的屁股上打了下去。
“啊——”
據說當天正陽宮裏的人都聽到了宸侍君的慘叫聲。
李玄度捏捏鼻梁:“那些宮人怎麽樣了?”
陳開歲道:“審訊完沒有問題的已經放出一部分了。”
李玄度徹底放心了:“如此說來,我便放心了。”
“這次事情雖說兇險,”陳開歲說道,“但陛下處理的很是妥當。”
李玄度點點頭:“也算是虛驚一場。”
此次說後宮有人行巫蠱之術,就是龍炎想清洗後宮的一個幌子,不過此番一折騰到真查出點兒一些問題來。
坐在禦書房裏的龍炎聽完心腹的回禀,眉毛擰成了一個疙瘩:“前朝太子竟然沒死?還與後宮裏的人有所勾結?”
“回陛下,目前根據已有的證據來看是這樣的。”心腹回道,并将證據呈上。
“狠狠地查,”龍炎随意翻看着,面罩下臉色陰霾,“該用刑用刑,只是萬萬不可讓皇後知道。”
心腹一愣,是不能讓皇後知道前朝太子的事,還是不能讓皇後知道用刑的事?
心腹也不敢問,只得道:“屬下遵旨。”
龍炎揮揮手讓心腹退下,他皺着眉看向遠處,心裏則是想着另一件事。要說整個大慶,誰最為忠心耿耿,莫過于商家,商蘭秋除外。這點龍炎雖說生性多疑,但心裏也明白。大司馬商晉是與太/祖皇帝一起打江山的,現在年事已高,在府中頤養天年。
龍炎自登基以後雖血洗了幾乎整個朝堂,雖商家雖手握兵權,但龍炎沒想着動他。至于商蘭秋雖說是天天罵狗皇帝,但也沒有做出什麽危害他的事。這次将他抓起來打了幾個板子,也是給他一個教訓。
至于烏蜩,龍炎原本打算借此事訛西南王一筆。但是這傳遞消息一來一回需要很久,李玄度又挂念着烏蜩,怕他一病不起,此事也只能作罷,什麽事都沒有皇後重要。
龍炎還有很多折子沒批,便沒急着回後宮,在禦書房裏批折子。
烏蜩和商蘭秋都出來了,李玄度心情很好。
衆人走後,烏蜩和沈暮商沒有馬上走。
烏蜩聽說李玄度因為他去找了暴君,感動的不得了。
抱着李玄度的腿趴在他的膝蓋上掉眼淚,李玄度哭笑不得。
沈暮商及時解圍:“好啦小桃子,我要給殿下診脈了。你這樣,我也沒法診脈啊。”
烏蜩只得吸吸鼻子站到一旁。
沈暮商給李玄度診過脈後道:“殿下已無大礙,再吃幾次藥便會痊愈。”
“藥在哪?我來喂殿下哥哥吃。”烏蜩自告奮勇地說着。
沈暮商道:“湯藥還沒熬好,不過可以先吃些丸藥。在我的藥箱裏,你将藥箱打開,第一個就是。”
烏蜩去沈暮商的藥箱裏拿藥,一眼就瞧見了那個紅色的小瓷瓶。這個小瓷瓶比其他的瓶子都要特別好看,烏蜩将要塞拿下:“要吃幾丸?”
沈暮商道:“一丸便可。”
烏蜩倒出一丸藥來,而後端着茶水走到李玄度身邊。
李玄度将藥咽了:“怎麽感覺這丸藥的味道怪怪的?好像比之前的藥味都大。”
沈暮商道:“生病時味覺難免不太靈敏,現下病已好轉,味覺自然恢複。”
李玄度點點頭,并沒說什麽。
又說了一會兒話,烏蜩和沈暮商便各自回宮了。
天色已然不早,倦意襲來。
李玄度臨睡前還不忘吩咐多福:“多福啊,若是攻侍君來了,将他攔在門外,萬不可讓他在我熟睡中進來。”
多福答應下來,李玄度放心地睡了。
大概過了一個時辰,龍炎果然來了。
多福攔住他:“攻侍君,殿下已經睡了。”
龍炎一挑眉,往日李玄度也睡了,但他還是進來了。
多福索性将話挑明:“殿下說了,您不能進去。”
龍炎一愣。
在多福看來,這是皇後與攻侍君鬧別扭了。小兩口鬧鬧別扭不是什麽大事,但鬧的時間太長可就不好了,他暗戳戳地說道:“攻侍君,您這次闖的禍實在太大了。皇後殿下也是又急又氣,他自然是舍不得處罰您的。可後宮多少雙眼睛盯着呢,他又是新後,新規剛頒布不久,您又是頭一個犯錯了侍君,您說您讓殿下怎麽辦呢?不說下人們都看着,就是陛下那,殿下都不好交代。殿下為了這事都病了,唉!”
“殿下現在生您的氣,您也別往心裏去,”多福又說着,“他也是急的,要奴婢看,您今晚還是先回去吧。別再惹殿下生氣了,來日方長嘛。”
龍炎沉吟片刻:“我進去看看他便走。”
多福有些猶豫:“那攻侍君您可得走,可不能留在這裏。”
龍炎邊往裏走邊小聲問:“殿下睡了嗎?”
“已經睡了,”多福小聲說着,“惠侍君說殿下的病大好,已經沒事了。”
說話間已然走到李玄度床前,李玄度的睡姿很好,平躺着也不亂動龍炎站着看了一會兒,最後在他的額上落下一吻,又悄然離去。
攻侍君殺了那麽多宮人一事得想個法子解決,龍炎雖是聰慧過人。但所有和李玄度的問題上又顯得特別遲鈍,他現在真想不出什麽好主意來完美的解決此事。
等走出寝宮,一陣風吹來。龍炎一拍腦門,有了,去找他的狗頭軍師商蘭秋。
睡夢中的商蘭秋被龍炎搖醒,商蘭秋因受了傷,只能趴着睡。
他揉着眼睛看清了來人,不禁抱怨:“我說大哥,你要是想探望我的傷情,早點兒來啊。或者明天再來,我也不會怪你,我剛睡着就被你搖醒了。”商蘭秋屁股疼,之前疼的睡不着,現在好不容易睡着了,又被龍炎搖醒了。
“算了算了,反正我都醒了。”商蘭秋揮揮手,“暮商的藥還真好用,我塗上不久就不那麽疼了。現在又疼了,正好你來了,幫我上點兒藥,藥在外面的櫃子上。”
龍炎氣得鼻子都歪了,讓朕幫你上藥?還是那種不可說的部位上。
但龍炎還是走出去,将藥給他拿過來。
商蘭秋有些不滿:“你倒是給我塗上啊,我自己夠不到。”
說着,就要往下褪被子。他受着傷,下面什麽都沒穿。
龍炎疾步走了出去,叫來一個宮人,給商蘭秋塗藥。
等藥塗好之後,龍炎才又進去,他怕看到了會長針眼。
商蘭秋哼哼唧唧:“這個狗皇帝……”
龍炎火冒三丈,打輕了,應該打他一百個板子才是。
他隔着被,一巴掌拍在商蘭秋的屁股上,疼的他嗷了一聲。
龍炎看着他:“拍錯地方了。”
商蘭秋也傻,還真就信了。
龍炎終于說出了此次的來意:“如果一個人犯了件連皇後都保不了的事,那要怎麽辦?”
商蘭秋傻,要是換做別人,一準想要是龍炎犯的那事。但是他想不到,龍炎這麽一說,他還問:“誰啊?犯了什麽事啊?”
“我是說假如,”龍炎說道,“應該怎麽辦?”
商蘭秋摸摸下巴:“皇後都保不了,那只能皇上保了,這世上哪還有連皇上都辦不了的事,保不了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