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李玄度氣得用手重重拍了下桌子,太過用力,手又麻又疼。
“本宮還在呢!”他說得特別中氣十足。
這些小太監和宮女們似乎才發現一般,敷衍地跪地給他磕頭行禮。
李玄度來到正陽宮不過短短幾天,又是學規矩又是有其他的事的,甚至連正陽宮都沒逛。和這些太監宮女們更沒什麽接觸,除了白天時接觸了一次。但還算拿他當主子看,現在看來,真應了多福那句話,對他們太好,他們以為他是怕了他們,在讨好他們。
簡直是嚣張至極,再不管治,都要爬到他的頭上來了。
李玄度也沒叫他們起來,就讓他們跪着。
“今日你們所需可都落實到位了?”李玄度的目光在他們的身上掃了一遍。
“落實到位了。”聲音并不整齊,一看就是敷衍了事。
“劉大壯,張鐵根,沈狗娃,周二牛,”李玄度将方才看到的名字一一念出,“我念到名字的這4個,都給本宮跪到前面來。”
他們到底是小喽啰,和掌事公公那種浸淫後宮已久的老公公不同,主子若是真動了氣,他們還是怕的,當即從人群中出來,跪在最前面。
李玄度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茶,睥睨地看着他們:“你們在正陽宮裏都是幹什麽的?”
“這……”四人相互看看,沒敢說話。
“說啊?怎麽不說了?”李玄度沉下聲來,“劉大壯你來說。”
被點到名劉大壯又看看一齊跪在地上的那幾人,沒有說話。
“說啊,”李玄度的聲音又低沉幾度,“本宮問話你沒聽見嗎?”
“奴,奴婢不敢。”劉大壯說得哆哆嗦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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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度冷聲:“好你個不敢,你倒是與本宮說說,你在這正陽宮中是幹什麽的?”
劉大壯不敢不說:“奴婢,奴婢是皇後殿下您的随身內監。”
“哦?”李玄度眼皮輕擡,緩緩地掃在他的身上,“那他們幾個呢?”
那三位跪趴在地上:“請皇後殿下恕罪。”
“恕罪?”李玄度哼了幾哼,“既是本宮的随身內監,為何本宮多日來不見人啊?”
誰都不敢說話,只是将頭磕得更低了。
“說,你們這幾日都去哪了?”李玄度的嗓音微微提高了一些,“不說,本宮有的是法子讓你們說。”再一次感謝他看的劇多,他學着劇裏的皇後,妃子們的樣子,倒也能唬住人。
四位随身內監,果然被吓得瑟瑟發抖,只好哆哆嗦嗦地說:“奴婢們沒去哪,就在這正陽宮裏。奴婢們知錯了,請皇後殿下饒了奴婢們吧,奴婢們再也不敢了。”
“拖下去,先關進慎刑司。”李玄度按按眉心,“不可打罵,待本宮明日再發落。”
馬上有負責這事的太監将他們拖了出去,再看大殿裏的氣氛已與方才截然不同,充斥着一股肅殺之氣。
李玄度靜靜地看了一會兒,朝着坐在旁邊的沈暮商點點頭:“開始吧。”
沈暮商将花名冊拿出來:“下面我念到名字的都站出來。”
“孫鐵柱。”
“王春生。”
……
這次誰都不敢怠慢,都乖乖地站出來。
待沈暮商念過名字後,李玄度繼續說道:“方才那幾人的下場你們也都看到了,本宮一向是寬厚待人,可以對你們好,也可以解決你們各種困難。但前提是,你們得守規矩,不要妄想騎在本宮的頭上。誰若再敢不守規矩,定将嚴懲不貸!”
下人們齊齊跪倒在地:“奴婢不敢。”
李玄度點點頭,手一揮:“行了都下去吧。”
李玄度邊走邊問多福:“宮中可有獎懲的方法?”他還沒想好要拿那四人怎麽辦。
多福回道:“并無,只有罰,沒有獎。至于罰什麽,怎麽罰,都要看主子們的意思。”
李玄度點點頭,這也在意料之中的事:“那先要制定出一個獎懲方法來,我要好好想一想。”
他知道正陽宮的事情只是一個開端,以後還有更硬的仗要打。
翌日早間,李玄度心裏揣着事醒來的挺早,向外面看去天還黑着。
“什麽時辰了?”李玄度問道。
多福道:“剛剛卯時,侍君們已在廳內候着,各部管事們在院中候着。”
現在還是正月,天氣還很寒冷,幸而正陽宮中有地龍,倒也暖和。
李玄度梳洗更衣:“槐序怎麽樣了?”
“賢侍君方才已經吃過藥了,看樣子見好。”多福說道。
李玄度點點頭,放心了許多。
他走出去,先是見了各宮侍君,然後向他們解釋道:“今日有事與你們相商,不過咱們要先出去看看。”
到了院中,一衆人一字排開,天冷,衆人都穿着鬥篷,十幾人比肩站立,各有風姿,美得像一幅畫。李玄度居中而站,問:“人都到齊了嗎?”
多福将花名冊呈上,李玄度示意他給站在他身邊的林長夏。
林長夏是大理寺卿的兒子,全國最高的審判機關,想必他人也會公正廉明的。
林長夏将花名冊拿到手上開始念:“司禮監總管喜德順——”
“司禮監總管喜德順——”
“司禮監總管喜德順——”
林長夏一連念了三遍,底下的人有竊笑聲。
李玄度清清喉嚨看向首領公公:“王公公,喜公公怎麽沒來?”
下面衆人得意不已,心中暗笑,真是個棒槌。
多福忙道:“這個時辰喜公公應當是陪陛下上朝。”
李玄度裝模作樣的:“知道了,那等他下了朝叫他來見我。”
他明知道喜公公不會聽他的,他這樣做無非是給這群人做做樣子罷了,要讓他們明白,他可是連喜公公都不怕的。
果然,此言一出,下面頓時安靜了不少。
林長夏接着往下念:“禦馬監總管王福海——”
“禦馬監總管王福海——”
“禦馬監總管王福海——”
又是連念三人無人應答,李玄度剛要開口問,外面突然慢悠悠走來一個老太監,六十多歲,肚子吃得挺大:“奴婢在——”
衆人紛紛讓路,王福海走到最前面,漫不經心地整整衣服,十分不屑地道:“奴婢給皇後殿下,各位侍君請安。”
李玄度與林長夏對視一眼,也沒叫他起來,就讓他那麽跪着:“王福海,本宮讓你們什麽時辰來?”
王福海在宮中品階很高,地位也高,并不把李玄度放在眼裏:“奴婢有事做。”
“你的事比本宮的旨意還重要?”李玄度說道,“難不成你也像喜公公那樣陪王伴駕去了嗎?”
王福海是故意來晚的,他就是要殺一殺李玄度的銳氣。
“長夏,你把他記下來,接着點名。”李玄度看了看,“還是蘭秋記吧,你點名叫他記。”
站在商蘭秋身邊的南宮月夕道:“殿下,我來吧。”
李玄度點點頭,叫人取來桌子,筆墨紙硯,南宮月夕将王福海的名字寫上。
王福海想要說什麽,林長夏沒給他機會,接着往下念。
“掌事公公劉滿倉——”
“掌事公公劉滿倉——”
“掌事公公劉滿倉——”
林長夏又連喊三聲,下面有人走出來道:“殿下,掌事公公昨晚被陛下殺了。”
“殺了?”李玄度一愣,“怎麽回事?”
那人道:“奴婢不知。”
李玄度也沒當回事,畢竟他知道這位皇帝是個暴君,殺一個下人再正常不過。
他讓林長夏接下來的兩個人還算順利,都來了,但念了幾個,還有沒來的,一問說是有事要做。
李玄度心裏明白,這是故意的,在給他下馬威呢。
他也不說什麽,只叫南宮月夕将名字都記下來。
念名字的時候,又陸陸續續地來了一些人。
這次來的都是各部分的主要頭目,一共二十四個太監,還有一些女官。因此點名的時間并不長,林長夏念完最後一個人名,外面有一個聲音響起:“皇後殿下,老奴來遲了。”
這個聲音真是太熟悉了,大家紛紛望去,沒想到喜公公竟然來了。
喜公公手拿拂塵,笑呵呵地往裏面走,走在最前面時,躬身施禮:“老奴給皇後殿下,各位侍君請安。”
李玄度心如鼓跳,沒想到他能來,每次他一出現都沒好事,都是帶着皇上的旨意來的。他打量了他一圈,并沒拿聖旨,才慢慢平靜下來:“起來吧,念喜公公要伺候陛下,今日來晚就算了。”他故作大量的說道。
“多謝殿下開恩。”喜公公又拱了拱手。
下面人臉上的表情實在精彩,誰都沒想到喜公公竟然會來。喜公公乃是後宮總管,德高望重,大家都很懼怕他,他一來誰都不敢再放肆,乖乖站好。
李玄度表示很滿意,開始講話:“今個找大家來也沒什麽事,只是本宮初到後宮,理應與大家夥見個面。如今見到了再沒什麽事了,忙去吧,都回去忙吧。”
大家都要往外面走,李玄度又補充道:“方才遲到的都留下,喜公公除外,喜公公有情可原,是本宮與陛下的時間撞上了。”
遲到的有八人,卻是不少,大家都朝喜公公看去,期望他能說句話,那喜公公連個眼皮都沒擡,轉身走了。
喜公公這是站了皇後?大家一時也摸不準他的心思,也不敢動。
別人都走了,李玄度道:“第一天就遲到,簡直豈有此理。本宮念你們是初犯,暫且饒了你們。但該罰還是得罰的,你們幾個,排成一隊站好,圍着這裏跑三圈,這次就算完了。”
十三章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李玄度道:“怎麽?本宮說的話都沒聽見嗎?都排隊站好,開始跑!”李玄度又把聲音微微提高了一些。
沒辦法,幾人只好按照李玄度的要求來做。
這些人平日裏養尊處優慣了,哪裏跑過什麽步啊,沒跑多遠便大汗淋漓。李玄度喊道:“跑快點兒,快點兒,誰跑得慢就加圈。”
那幾個人不敢不跑,只好加快速度,李玄度表示很滿意,示意多福看着他們,他和侍君們進了大殿。
進來時,一股熱氣撲面而來,暖融融的十分舒服,李玄度便将要整頓後宮的想法說了。
李玄度對這次會議還挺看重,他清清嗓子說道:“事情就是這麽個事情,情況就是這麽個情況,後宮之事我希望大家都有份參與進來。現在後宮的獎懲制度都不完善,我希望大家每人都出幾條計策,來幫我制定後宮條例。”
商蘭秋頗有些陰陽怪氣地道:“殿下是後宮之主,這事你說怎麽辦,就怎麽辦,找我們幹什麽啊。”
“殿下莫要見怪,蘭秋他性子直,”南宮月夕忙道,“他的意思是說怕提出來的計策不好,殿下不滿意。”
南宮月夕又悄悄拽了幾下商蘭秋的衣袖,商蘭秋不情不願地道:“臣就是此意。”
李玄度擺擺手:“沒有什麽好不好的,只要大家把想說的,想到的都說出來就行,然後大家再一起研究,覺得這條計策合适,咱們就用,不合适咱們就不用,就算說錯了也沒什麽關系。這樣吧,我先說一個,今日我去過慎刑司了,裏面的人實在是太慘了,我完全不敢想象,為什麽人會那樣對待一個人。明明他并沒有犯多嚴重的過錯,卻要遭到那種酷刑。下人也是人啊,犯錯了稍加懲治就好,可為什麽要受到如此酷刑,人命在他們的眼裏就不算什麽嗎?”
陳開歲道:“殿下你去慎刑司了?”
李玄度點點頭:“去看了看,看完了很難受,所以現在想要做出一番改變。”
林長夏道:“掌權者從來不會親自下去看,殿下能有如此心胸,實在是讓臣佩服。”
說着,還給李玄度行了一禮。
李玄度倒有些吃驚了,他隐約感覺到,自從他說完去過慎刑司以後,這些人都似乎變了一些,具體的他也說不出來。
陳開歲乃是丞相嫡孫,自幼與丞相學了不少,便道:“後宮之亂想來時日已久,殿下想要整治,只怕會受到重重阻礙,但只要殿下誠心想要整治,臣願為殿下效犬馬之勞。”
說罷,起身也給李玄度行了一禮。
陳開歲一帶動,其他人紛紛響應。
李玄度顯得很激動,這種被支持被信任的感覺真好。
接下來的事就好辦多了,大家紛紛獻計獻策。李玄度的意思是先制定出幾個大框架來,然後頒發下去先實行,然後再往裏面填充修改小細節。
一衆人一直談論到深夜方散,規章制度已經制定出來不少。
二日,李玄度原本繼續打算商量懲罰措施,沒想到嚴嬷嬷來了。
嚴嬷嬷自楊槐序暈倒時便消失不見,這會兒又冒出來了,李玄度正要找她算賬呢。
話還沒等說出口,嚴嬷嬷先道:“皇後殿下,今日得接着學規矩。”
李玄度看着她:“嚴嬷嬷,你這兩天去哪了?”
“奉陛下旨意行事,這不是殿下該問的。”嚴嬷嬷的一張臉依舊冷冰冰的。
李玄度道:“賢侍君染上風寒一事,與你逃脫不了幹系,本宮尚未懲處與你,你還敢來和本宮說要學什麽規矩?”
嚴嬷嬷道:“此事老奴已禀告給陛下了。”言外之意,與你沒什麽關系了,你也別想罰我。
李玄度微微一愣,随即想到也是,楊槐序剛入宮便生病也不是什麽小事,更何況還鬧了一出是吃了沈暮商給開的藥鬧的。
但看着嚴嬷嬷那得意的樣,李玄度氣不打一處來,又沒有辦法:“今日不學了,待賢侍君好了再說。”
“貴人們已經耽誤了一天,再耽誤下去恐怕陛下會怪罪,”嚴嬷嬷說道,“賢侍君那裏等他的病好了,老奴再單獨教他。”
“不行,我們是一個整體,一個都不能少,”李玄度說道,“賢侍君的病情大有好轉,再過個一兩天就會痊愈,屆時再學也不遲。”
嚴嬷嬷這次倒出奇沒有反駁:“老奴謹遵殿下懿旨。”
說完便告退了,李玄度看着她的背影眉毛擰成了一個疙瘩,治不了她,不甘心。
不過嚴嬷嬷這個礙眼的走了,李玄度倒也挺高興,繼續與衆人商量着事情。
莫約着半個時辰後,多福道:“殿下,喜公公來了,說是陛下傳您去興樂宮。”
李玄度随口一問:“興樂宮是什麽地方?”
多福道:“是陛下的寝宮。”
李玄度:“!”脖子發涼。
一路上,李玄度忐忑不安,心猛烈地跳動着。
最終還是忍耐不住偷偷地問喜公公:“喜總管,你知道陛下傳我所為何事嗎?”
喜公公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聖心難測,老奴并不知道。”
李玄度又問:“那是我今日不想學規矩惹惱了陛下?”
喜公公還是那副樣子:“老奴确實不知。”
李玄度悔得透透的,但要不是他在系統裏看到的那句皇上從來不過問後宮的事,也不敢如此。失策啊失策。
從正陽宮到興樂宮的路并不短,正陽宮屬後宮,興樂宮屬前殿。
李玄度心裏盼望着這段路能再長些,再長些。
很遺憾,李玄度再怎麽不願意,興樂宮還是到了。
進到裏面,李玄度也不敢擡頭看,微微低着頭,馬上行禮:“臣叩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來吧。”依舊是那個分不清年齡,又充斥着金屬感的聲音。
李玄度從地上緩緩站起,還是不太敢擡頭看。
“擡起頭來。”龍炎很不滿意他低着頭的樣子,這讓他看不見他的臉。
李玄度不敢不從,只能緩緩地擡起頭,入目眼簾的還是那個銀色面罩。
“朕的皇後長得真是國色天香,儀态萬千。”
李玄度尚未來得及吐槽這兩個詞不适合男人形容男人,就見龍炎的手忽然伸到他的臉上,輕輕摩挲着。李玄度渾身汗毛炸立,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打娘胎裏出來還是一次被別人摸臉,小時候被孤兒院裏的阿姨摸的不算。
李玄度努力地克制着自己,雖然很想把他的手打掉,但不敢。他知道,若是一時沖動便沒命了。
他只能保持着僵硬的笑容:“多謝陛下誇獎。”
龍炎享受着這種肌膚帶來的觸感,比想象中的觸感還好,肌膚光滑柔嫩,當真是膚如凝脂。他的戀戀不舍地從他的臉上滑落到脖子上,慢慢張開,他感受到了手指下正在跳動着的鮮活的生命。只需他輕輕一捏,就那麽一下,這個人便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李玄度的眼睛驚恐地看着那只放在自己脖子上的手,他敢肯定,眼前這位主正在考慮到底要不要掐死他。他一動不敢動,大氣都不敢喘,生怕一個動作不滿意,暴君真就掐過來了。
“朕聽說後宮中有人對你不敬?”
李玄度一時不知該怎麽回答,說沒有吧,這個喜怒無常的皇上不知道會不會覺得他虛僞,從而把他給咔嚓了。說有吧,他又會不會認為自己太過無能,想換個皇後,就把他給咔嚓了。
好在龍炎繼續說道:“你知道朕是如何對待那些不聽話的人嗎?”
李玄度的眼睛一直看着那只手:“臣不知。”
龍炎的手漸漸縮緊:“不聽話的人都被朕……”
李玄度生平二次離死亡這麽近,一次是在火場中。
“皇後懂朕的意思了嗎?”龍炎的手慢慢松開,繼續像之前那樣摩挲着。
“懂,懂……”差點兒吓尿了好嗎?
龍炎繼續道:“你不狠,他們就不怕你。沒有什麽人是不能殺的,宮裏的那些侍君,只要皇後高興,都能殺。”
李玄度哆哆嗦嗦:“是,是。”
“後宮那群人早該處理了,”龍炎貼在他的耳邊說道,“這事就有勞皇後去辦了。”
李玄度連忙答應:“臣,臣遵旨。”
龍炎表示很滿意,他的手在李玄度的脖子上留戀了一圈,最後挑起了一縷散落在胸前的長發,像癡漢那般聞了聞。
李玄度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重新提上了另一口氣,這暴君該不會是想和自己那個什麽吧?
雖然他并不排斥自己的另一半會是個男人,但哪個人沒有過對愛情的憧憬?在他母胎單身這麽多年裏,也曾幻想過,有那麽一天,他和一個人相知相愛,情到濃時再做這種事。可是他現在卻要跳過那麽多的步驟直接打全壘,還是隐隐有些失落。不過什麽都比命重要,如果暴君真要和自己那個什麽,他也不敢反抗。
龍炎将李玄度的長發在手指上纏了幾圈把玩着:“朕聽說,皇後會做面?”
“會的會的。”李玄度連連點頭,心知他給幾位侍君做面一事一定被暴君知道了,便問道,“陛下可要吃?臣這就去給陛下做。”
龍炎将他那縷長發放下:“好啊,朕與皇後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