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過去,抹不掉,扔不下!
眼前的女人雖然帶着傲嬌,可是眼底濃重的黑眼圈饒是再好的化妝品也無法遮蓋,皮膚沒有光澤,整個人憔悴不堪,頭發服飾倒是一絲不茍,可自身沒有活力怎麽看都少了幾分韻味,美則美矣,像是沒有生命力的洋娃娃,在有些人的眼裏是精致,可在部分人的眼裏就是驚悚。
顏水端着晶瑩剔透的杯子慢慢觀賞,也不急,只是有些好奇,一家幸福美滿,女主人怎得如此勞累?果真,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可惜,這是她的時間,她可不認為她們兩個是聊心的人。
耐性用勁,顏水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擡頭望着面前緊盯着自己卻半天不說話的溫雅,說道:“溫小姐,我可不認為我們有什麽知心話要說,有話直說吧。”
溫雅動了動嘴唇,蒼白的臉沒有血色,死盯着顏水,好半天才有些憤恨的說上一句:“顏水,你真的如此狠心。”那語氣活生生是顏水欠了她幾百萬。
顏水覺得這幾年的磨砺真是讓自己成長不少,放在以前,這大小姐哪裏還能完好如初的用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瞪着自己,心平氣和的放下手裏的杯子,顏水站起了身,淡淡的說道:“沒事我就不奉陪了。”
剛跨出幾步,溫雅壓抑的聲音傳來:“白子寅快死了。”
腳步一頓,卻是沒有停下來,顏水失了耐性,語氣裏盡是不滿與壓抑:“白太太,你丈夫的生死好像和我沒有關系。”
溫雅的聲音更大,帶着怒氣,這個時候倒是沒了她一直拿着捏着的得體,“顏水,白子寅要死了,因為你,他活不下去了。六年前你害的他差點活不下去,六年後你又害他活不下去,你要是想要消失,為什麽不徹徹底底消失呢?”
快要走到門口的顏水聽了腳步,從剛剛就緊握的雙手泛出了青白色,因着溫雅的聲音,引了咖啡店其他人的關注,紛紛向這邊張望。
顏水想要邁出腳步,門就在眼前,只要再走兩步,她就可以将一切抛在身後,可是卻怎麽都邁不出去。苦笑一下,望着外面的車水馬龍輕輕嘆了一口氣,今天選擇來見她,是不是就會有這樣的結局?過去,抹不掉,扔不下!
當再次坐回到她對面的時候,顏水看了看溫雅眼神倔強,卻滿臉淚水的摸樣,心裏有些不是滋味,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什麽,只好拿了桌上的紙巾遞了過去。
溫雅接了紙巾,卻只是攥在手裏,想要如平常那般端莊的笑,卻因了淚水有些滑稽,最終捂臉哭出聲,哽咽的埋怨聲傳出來:“顏水,你憑什麽?憑什麽能輕易得到他的愛?憑什麽我在他身邊這麽多年他都不正眼看我一眼?你又醜又粗暴,為什麽子寅哥哥會瞎了眼睛看上你。”
顏水:-_-|||內啥,雖然你現在這樣不來陰的還挺可愛,但我還沒大度到可以容忍別人當面罵我的。
溫雅哭夠了才擡頭,兩只眼睛紅紅腫腫,帶了哭音,說道:“你可以和子寅哥哥在一起了,我要和他離婚。”
顏水有些無語,為什麽這些人就認為她顏水就會無條件接受一個有夫之婦或者被抛棄的人呢?喝了口水,并沒有馬上回答。
溫雅看她一副油鹽不進的摸樣,心裏的氣又勾了上來,發洩了一頓,整個人也好了許多,氣勢也上來了,又恢複那副高高在上,冷冷清清的摸樣:“顏水,你是我見過最狠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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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水認真的考慮着自己手裏的玻璃杯應該用幾分力才能既傷到人又不用負責任呢?還要考慮不能傷了張興達女神的臉,嗯,真是個難把握的度了。╭(╯^╰)╮
不過,好在顏水真的出手前,溫雅開始講了些正事。那個晶瑩剔透的玻璃杯也就幸免于難。
沉甸甸的往事一時之間實在有些讓人頭昏腦脹,經歷了那麽長時間的沉澱,想起來,還是讓人有些心痛。
先天性心髒病,聽到這個詞的時候,顏水一度以為自己在看偶像劇,本想笑的,可是看着溫雅一臉你敢笑我就一巴掌拍死你的氣勢,弱弱的整了整表情,可是,聽到後面的時候,顏水笑不出來,卻是很想和天上某個牽了紅線的老頭好好的聊上一聊,既然都牽了紅線,又何必左打一個結,右打一個結折磨人呢?
事情簡單又狗血,白子寅之前的欲拒還迎,一會兒接受一會兒抗議,據溫雅所說全是因了他的病,因為他不确定自己還能活多久,換心成活下來的幾率又有幾分?
顏水砸吧砸吧嘴裏甜的過分的蛋糕,皺了皺眉,優柔寡斷最是讓人讨厭,即使知道了那又如何,以前受的傷一分不少,世界上從來就沒有如果,今天這般結果,不過也是他的選擇罷了,既然選擇了放棄,每個人都該承擔後果。
溫雅看她這般滿不在乎的摸樣,更加為白子寅不值,本想一走了之,可是想到那人的生死,最終松開了一直緊握的手,咬破的嘴唇有些血紅,全然沒有了往日的高貴優雅,眼睛裏滿是血絲,有些狼狽的張嘴:“六年前,你想知道為什麽子寅哥哥和我先離開旅行嗎?”
看着顏水拿着杯子的手抖了抖,溫雅這才望進她的眼睛,那裏沒有預想的受傷與激動,平平淡淡對視過來。
她真是個狠心的人。溫雅有些悲傷的想着。卻也是強迫自己開口說道:“因為在那晚我告訴他都是因為他我才被人強奸的。”
說到這個,溫雅全身都在顫抖,雙手緊緊的抓着下擺的衣服。
“所以呢?”顏水挑了挑眉,看向溫雅,看着她瞪大眼睛,一副不知所措的痛苦摸樣。“所以他就可以因為你而抛下我,這麽一個多愁善感的男人你猜我敢要嗎?以他這樣的胸襟,你猜下一次碰到讓他無法決定的時候,再次被抛棄的幾率有多大?”
“你根本就不了解他。”溫雅眼裏已經滿是憤怒。
顏水不為所動,只是淡漠的繼續說道:“我是不了解啊,我和他相處的時間攏共不過幾個月,而你才是和他做了多年夫妻的人。”
溫雅定定的看着神情冰冷的人,想要分辨她說的是否是真心話,卻只看她随意的把玩着手裏的杯子,一副無所謂的摸樣。
“你很得意吧,子寅哥哥一直忘不了你。”溫雅頓了頓,悲傷的聲音繼續傳來,“我和他結婚多年,可是卻從未做過夫妻。你猜,趁着他喝醉了,我吻他時,他叫我什麽?”
顏水看了看表,右手手指有些不耐煩的敲着節奏,沒有回答直直盯着自己看的女人,揉了揉跳動的有些疼的太陽穴,聲音裏有些焦灼:“我有些事,就先離開,至于事情了解的也差不多了,不管怎麽樣,他現在是你的丈夫,和我沒有半分關系。”
溫雅不可置信的看着站直身子的顏水,立馬跟着站了起來,動作太大,帶倒了桌上的咖啡杯,褐色的液體灑在白色的裙子上異常顯眼。
“顏水,你真是我見過最狠心的人。”她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着這些話。
“狠心?我掏心掏肺的喜歡一個人,最後被抛棄了,懷孕了,一個人生下孩子,帶大她,不破壞你們原本的生活,不去打擾你的丈夫,你說我到底哪裏狠心呢?”顏水看着面前狼狽的女子,不明白為什麽她能這麽理直氣壯的指責自己。
果真,溫雅一時之間沒有回答,白着臉,一副我見猶憐的摸樣,顏水抿了抿唇,向她點頭示意準備離開。
溫雅的聲音又傳來:“也許,你的确受了很多委屈。可是,子寅哥哥受的苦絕對不比你少。六年前,你打他十拳,毫不留情,當天就進了醫院,差點活不過來,喊着的是你的名字才把他喚回來;六年後,因為你出現,拒絕他的靠近,他尊重你,躲在滿是你的記憶裏,不吃不喝,舊病複發,他又快要活不下去了。”
顏水回頭,看向溫雅,眼裏滿是認真:“你想讓我怎麽做?拱手讓出你的丈夫?還是你做大房,我做小三?”
咖啡廳裏的人并不多,可兩個站起來的女人還是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顏水看向溫雅,白色的裙子,她似乎一直都在穿,從未有一次像現在這般蒼白,不過那眼神裏的倔強倒是為她增色幾分。
想起什麽似的,顏水突然走到她的面前,眯起了眼睛,以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你根本沒有被強奸是嗎?自導自演的一場戲?”
溫雅眼中閃過慌張,看向一副了然摸樣的顏水,後退了兩步,咬住了唇,半天才點頭說道:“是的。”
想到什麽似的,顏水突然眯起眼睛,繼續問道:“那人是張興達?”
這一次溫雅眼中雖然同樣閃過慌張,不過卻很快恢複了平靜,只是聲音裏還有些顫抖:“那又怎樣?”
轉了轉眼睛,顏水這時候算是真正有些意外,聯系張興達對溫雅的喜歡,以及六年前那晚張興達突然的消失以及他與溫雅重逢就慌張離開的表現,看來,事情并不像想象那般簡單。
想想剛才溫雅說的那些事,無外乎是備胎張興達六年前仰慕美人風姿,答應她演一場戲,假戲真做,又被女神踹走。雖然溫雅和白子寅沒有真正的肌膚之親,顏水即使不想承認,但她的這個情敵卻也是個性女子,也不至于亂來,所以,那個叫做齊悅的小男孩十有八九就是張興達的孩子。
顏水只是賭一把的問道,卻也不曾想到得到這樣一個消息,看着滿眼警惕的溫雅,只是淡淡的點了個頭示意,便轉身離開,溫雅急急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你回去看白子寅的是不是?他在以前住的舊公寓裏。”
顏水回頭,有些不解的看向溫雅,她們是情敵不是嗎?雖然她早已不打算和白子寅有什麽感情糾葛,但并不妨礙她們互相看不順眼的關系。
溫雅的眼裏滿是倔強,卻是毫不猶豫的與她對視,說道:“顏水,我從來就不是輸給你,我輸給的是他。”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