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不能一起奔跑,又談何喜歡?
顏水抓了個人,看着也不讨厭,想着自己可憐兮兮的肚子,便也就看人不順眼的诓騙了頓吃的,當然,連帶着也吐了不少口水,以“那畫畫的”代稱,将她對白子寅的那點心思全都倒給了陌生人。
記得溫弘看着點了一大桌子炒菜的顏水目瞪口呆,待看到上了三瓶二鍋頭的時候下巴都快掉了,盤算着是不是應該叫着120随時準備将人擡到醫院?不過是學校後面的大排檔,不值幾個錢,可是,這要把人撐出個好歹或者把人喝出個好歹來,他算不是是罪人呢?
瞄了一眼義憤填膺的顏水,臉上的淚水是早就幹了,只是那眼睛四周還是有些紅腫,拿着個雞腿啃得歡樂,還不忘開口郁悶吐槽道:“那畫畫的”一定眼睛有問題,要不然怎麽能不喜歡我這麽個青春靓麗、慧外秀中、有前有後甚至還能偶爾打個小架的女朋友呢?
溫弘望了望眼前瘦瘦小小的姑娘,想着剛剛一路走來有個不長眼的流氓想要調戲她卻被三兩腳踢在地上打滾的摸樣,默默的打了個顫,稍稍将椅子遠離點危險位置。
顏水啪的放下酒杯,一臉恍然大悟的說道:“原來那畫畫的眼睛有問題啊?怪不得不喜歡我。”停頓了一會兒,又一臉迷茫的問道:“你說,要是面前放着一個瘦瘦高高、皮膚白皙、黑發齊腰、白裙飄飄的妹子和我你會選擇誰?”
溫弘:……
好在顏水也并一定向他求個答案,只是一邊狂掃桌子上的菜,一邊喝着酒,時不時的嘀咕兩聲。
溫弘坐在一旁很是糾結,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望着她一杯一杯的灌酒,從憐香惜玉的角度來說,他該阻止的,可是從理智來說,他覺得還是持觀望态度較好,說不定這姑娘很能喝,是個千杯不醉的女豪傑?
只是很可惜,他剛把心中那點心思捋順,覺得眼前有點不對勁,擡眼望去。-_-|||好吧,顏水趴在桌子上睡的痛快,姑娘,你這麽不能喝,為什麽要做出一副豪邁的樣子?
本想一走了之,可是,一個在英國生活多年深受英式紳士教育的大男人最終還是做不出這樣的事,不得已将顏水擡回了剛住不久的公寓,好在顏水喝醉酒也就乖乖閉眼睡覺,不吵不鬧。
溫弘将人塞在客房裏,回想了下今日在操場上她哭的凄慘的摸樣,又好意的給她蓋上了被子,低頭正對上烏溜溜睜開的大眼睛,有些迷茫,卻是帶着淚花。溫弘不防,手中一抖,被子兜頭蓋在顏水的頭上,可是那個喝的醉醺醺的人卻是一聳一聳鑽出個小腦袋,眨了幾下大眼睛,又打了幾個哭嗝,一句話未說,便又閉着眼睛安靜睡了過去。
溫弘抽搐嘴角,姑娘,你醒了不離開,這麽住在陌生男人家裏真的好嗎?雖是這麽腹诽,還是輕手輕腳的關上房門,走了出去。想着,明天把這尊大佛送走就好了,殊不知,他的悲慘人生由此開始!
白子寅躺在醫院的病床上,不吃東西、不喝水也不說話,這是他進醫院的第三天,也是他沒有見到顏水的三天。從未覺得日子竟這麽難過,倒是很希望這次的複發能夠将他直接送入黑暗,這樣清醒着難過,實在非他所願。
嚴磊望着了無生氣的好友毫無辦法,手裏抱着一本紅彤彤的證書,和蒼白的醫院被子倒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旁邊坐着的是同樣滿臉擔憂的溫雅,兩人是自小一塊長大的朋友,卻是不知道為什麽一見面就出了這麽大的事。
嚴磊想着能讓白子寅這般的除了那位活蹦亂跳的顏水姑娘再不做第二人想,誰知找到那位顏水姑娘的時候她卻是再冷漠不過,只說了句,以前都是她的錯,不過以後就再不會犯錯了。聽的他額角直抽抽,卻是毫無辦法,只得小心揣測這是小情侶吵架呢?
“聽說顏水和電視臺的朋友一起外出采訪了,要一個星期之後才能回來。”嚴磊端着手裏的白粥,坐在一旁,順便随意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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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寅無動靜,倒是溫雅有些哀怨的看着他。
“你說顏水那麽活潑好動的一個姑娘,要是被人半途拐跑怎麽辦?”一邊攪動着勺子,一邊狀似不經意的說道。
白子寅動了動手。
“額,我覺得她應該不會被拐走,倒是有可能拐個男人回來?”繼續添油加醋。
白子寅攥緊了手。
“哦,對了,忘記告訴你,聽院裏的同學說,她這幾天和一個陽光高大帥氣的男生走的很近,你說她會不會移情別戀呢?”嚴磊一副無知無覺的樣子,添了一把柴,溫雅有些坐不住,不住的偷看白子寅的表情。
白子寅睜開了眼睛。
“最近院裏的對她有些不好的傳言,說她三心二意,是個浪蕩的女子。你以後還是少和她接觸!”嚴磊不怕死的澆了最後一鍋熱油。
終于,白子寅被火燒到了,幾天不說話,聲音有些沙啞,眼神卻是毫無朦胧之感,再犀利不過:“找人把說閑話的教訓一頓。”
嚴磊繼續扇風:“你不是一副和人斷交的摸樣嗎?又何必關心她的死活?”
白子寅手微微顫動,将懷裏的東西抱緊了些,眼神黯了黯,沒有回答嚴磊的話,卻是對溫雅說道:“你先回去吧,那天的事我也不再追究,不過你要知道我從來只把你當成妹妹,多久都不會改變。”
溫雅臉色有些慘白,顫着聲音像是自言自語般可憐兮兮的說道:“我在你身邊那麽多年,從小到大你對我那般好,我去治病以為自己活不了了,躺在手術臺上的時候我就在想,如果我能活着醒來,一定要告訴你我的心情。好不容易,我還活着,可是,你怎麽就喜歡上了別人呢?我不過穿了她的拖鞋,你就那般吼我,如若不然,你也不會心髒病突發!”
白子寅卻是不想理她,只閉了眼睛,有些煩躁的揮了揮手,嚴磊認命的站起來,向溫雅怒了努嘴示意她先出去。
溫雅這幾日也是沒有好好休息,猛的站起來,腳步有些踉跄,差點摔倒,卻是推開想要扶住她的嚴磊,一步一步的向外走去,快到病房門口的時候,低着聲音說道:“子寅哥哥,我是不會放棄的,看樣子顏水不知道你的病吧,沒關系,我知道,我也不會嫌棄你。”
說完就匆匆離去,只留白子寅瞪大着眼睛望着一片白茫茫的天花板,他有些害怕閉上眼睛,閉上眼睛的時候就會看到顏水那晚失望的眼神。
她在操場上飛奔的摸樣,他一分不差的記在腦海中,高高紮起的馬尾、藍色運動服、在風中飛舞的頭發……她快要摔倒的時候,他的緊張一點不少,她第二個沖過終點線的時候,他為她惋惜,明明只差了不到一秒,她東張西望滿頭汗的時候,他攥着手裏的紙巾和礦泉水很想上去給她擦擦。
可是啊,這一步邁出去意味着什麽呢?他退縮了,他不敢給她太多希望,更不敢讓她面對那些個生離死別。
所以,他遠遠退開,看她和朋友嬉鬧、看她生氣的摸樣、看她得意洋洋的摸樣……他不能陪她奔跑,甚至他不知道奔跑的感覺,從小到大,他是被圈養在一方地牢裏的寵物,溫暖舒适,卻是最羨慕那些在體育課奔跑、打球甚至打架的小夥伴。
心理的渴望有多深,恨便又多深。他告訴別人他最讨厭運動,也從不運動,甚至經過操場的時候都要繞着走,可是對着顏水可憐兮兮的請求他雖然口頭上拒絕,到底來了,不過帶着帽子、帶着口罩,将自己遮了個嚴實。
接到溫雅的電話實屬意外,而她對他的心思則更是意外,一個從小有心髒病,一個從小有白血病,兩人父母又是好友,自是長長呆在一處。白子寅沒有多想,一直當做妹妹一樣疼着,因為身體原因,則更多了些感同身受,當然,後面出了那些事,他對她則又多了一份愧疚。
可是,無論哪種感情,卻是沒有一種像他對待顏水那般洶湧澎湃。
有些感情控制不住,但是他卻必須控制住自己的行動,這樣也好,一百多天的相處,他已經泥足深陷,懸崖勒馬也是一種解脫,不是嗎?
不能和她一起奔跑的人又怎麽有資格将她擁在懷裏?只有不到三成機會存活的人,又有什麽資格妄談喜歡?
作者有話要說: 內什麽!我對不起乃們,我要出差十多天,去比較偏僻的地方,完全沒辦法上網!要相信我,我不是故意的(+﹏+)~可愛善良的妹紙們一定要原諒我!!拜托,一定不要抛棄顏水妹紙和白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