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28、先天後天
我聽到那田紅英自稱是秦川的女朋友時，我也頗有些驚訝，秦川的女朋友？可是、他的女朋友難道不是我嗎？随即我有些了悟了，男人的情，果然是不能持久的，一擡眼間，看見大家的目光全部都彙集在了我的身上，我笑了笑，“怎麽啦，我的臉上難道有花啊？”話音一落，大家都紛紛掉轉頭去，一時間之間都沒有了聲音，仿佛都有些冷場了一樣。
這時候，燕子說話了，“哦，我就說呢，這世上哪來的那麽多美女呢，敢情我跟影子是先天的，新來的美女倒是後天的了。”
我一聽燕子的話自是明白她話裏的意思，以前我們在一塊看《粉紅女郎》時，那個“萬人迷”有說過這樣一句話，“女人的美分為兩種，先天的和後天的，先天的美令人嫉妒，後天的美令人花錢。”我看了看燕子，覺得有些啼笑皆非，燕子她、這不擺明給人家難堪、下不了臺嗎？
其實我是有些近視的，剛才那田紅英走近時，我才發現的，其實她長得也的确還不錯，不過依我的眼光，她臉上的妝容未免濃了些，那個假睫毛就很有些顯眼了，忽閃忽閃地，總之我看了有些別扭，畢竟這只是生日聚會，不是辦什麽晚宴晚會吧，朋友之間見個面用得着這樣嗎？不過、我轉念一想，也許只有我這樣想罷，別人未見得這樣想呢，就象張愛玲的《半生緣》裏面曾經有這樣的一段文字，說是曼璐将一臉都塗滿了化妝品，活象是要登臺演戲一般，在那裏一笑，曼桢覺得悚然一驚，而祝鴻才卻覺得蝕魂銷骨，由此可見，男人的審美觀和女人的審美觀是多麽地不同，同理，就如現在這般吧，也許，這田紅英在我和燕子的眼中不過如此，但在秦川和戴立天的眼中或許就是天香國色了吧。
果然，田紅英聽了燕子的話也毫不留情地還擊了，“哎，秦川還說帶我來見見他們班上的兩大美人呢，原來呀，也就不過是一碗陽春面，沒什麽了不起的。”
“你……”，燕子怒目以視，眼見得戰争就将一觸而發了，我趕緊拉了燕子一把，将禮物拿了出來，一一分到他們的手裏，“來來來，今天你們三個一起過生日，我祝你們三個生日快樂，事業有成，愛情甜蜜，燕子你呢早日找到一個如意郎君，戴立天呢早點找到你的經顏知己，至于秦川你呢，祝你早些抱得美人歸。”
話音一落，大家又是齊齊看向我，我覺得心裏有些堵得慌，可是在這種場合，怎麽能失态呢，于是只有一臉挂上笑地說道：“唉，是先上菜還是先上蛋糕呀？燕子，快說說看，你是怎麽安排的。”
我看着燕子如同夢游般的狀态，趕緊推搡了她一下，“燕子，是不是看到我送你的禮物高興傻了呀？”
燕子如夢方醒般地“啊”了一句。
我撅着嘴作撒嬌狀，“燕子，看看我給你買的禮物嘛，合不合你的心意？”
燕子打開來看時，卻是一雙百麗的鞋子，她立即“嗷”地叫了一下，“影子，這雙鞋子太好看了，你是怎麽想到買這雙鞋子送給我的？”
我撇了撇嘴，“跟你這麽些年的好姐妹了，難道還不知道你的喜好麽？”
燕子上前來抱了我一下，“你對我真好，影子。”
我故作調侃地說道：“你真是太好收買了燕子，一雙鞋子就把你搞定了。”
這時，田紅英發話了，“秦川，這是我送你的禮物，看看喜不喜歡？”
打開來看時，卻是一只手表，我對手表這東西從來都沒什麽研究，不過光看包裝盒，直覺應該是所費不菲，秦川看了一眼，“謝謝，挺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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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幫你帶上。”田紅英一邊說着，一邊拿起手表來給秦川戴上，秦川面無表情地任她所為。
戴立天卻有些怒容滿面的樣子，指着秦川說道：“秦川，你這是什麽意思？”
“什麽什麽意思？”秦川反問道。
“你、你告訴我，你喜歡的是她麽？”戴立天指着田紅英，質問着秦川道。
秦川皺了皺眉，“這跟你有什麽關系？”
“我……，我就是看不過眼。”戴立天說道。
在戴立天問出話的那一刻我便知道了，他是想替我出頭，猶記得年前我跟他同車時，秦川尚且打電話來殷殷囑咐着要他好好照顧我，卻不想，前後才不過多少天的功夫，怎麽就言猶在耳、物是人非了呢？他、一定是在為我抱不平吧，我趕緊拉了一下戴立天的衣袖，“各位壽星們，都過來坐吧，快點，先許願吹蠟燭，然後就吃生日蛋糕。”
戴立天看了我一眼，有些氣呼呼的，但卻沒再多說什麽，只落了座，我和燕子坐一塊，燕子的另一邊是戴立天，然後是秦川和田紅英。
看着氣氛頗有些尴尬，于是我說道：“今天也算是蘿蔔頭的生日呢，平時你們四個人都一起過的，可惜他現在在上海，沒法來了，要不要打個電話給他，熱鬧一下？”
戴立天馬上贊成，“好，我來打，一會通了，你們一個人說幾句。”
可是電話打過去，響了半天也沒人接，戴立天說道：“這家夥，說不定又去喝酒去了，沒帶電話或者是沒聽見，那都是尋常事。”
于是又随口聊了幾句，我忽然想起件事來，“哎，你們還記不記得，大三那年，你們四個過生日那天，不是編了個順口溜來說的嗎？”
燕子“撲哧”一下先笑了起來，舉手說道：“我記得。”說着，指着戴立天便念道：“你帥、你帥、你天下最帥，頭頂一鍋白菜。”說到這兒，斜睨了我一眼，
我笑了笑續道：“腰纏一根海帶。”
尚不等我接着說下去，秦川卻已經聲高八度地說了下一句，“身披一條麻袋，你以為你是東方不敗”，看了我和燕子一眼，用手指一點，于是我們三個人一起說道：“其實你是衰神二代。”
一席話說完，我和燕子早笑得抱成一堆嚷肚子疼，戴立天在那裏摸了摸臉，自言自語道：“哎，我的樣子有那麽衰嗎？其實要我說啊，我都是被你們給唱衰的。”
我們幾人笑得更歡了，田紅英在一旁也“嗤嗤”地笑了起來，“哎，秦川，看不出來啊，你們這幾個同學可真夠有意思的了。”
氣氛好不容易便這樣活絡了起來，一邊吃着飯，大家也一邊随口聊着天，田紅英一直霸占着秦川，我就時不時與燕子還有戴立天說笑幾句，總也不至于冷了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