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往事如煙
說起秦川,他跟我是大學同學,那時候姚遠就笑他,主要是姚遠的名字裏占了個“姚”字,那幫男生便以諧音喊他作“窯子”,他以此名深恨,加上不喜歡秦川長得白白淨淨地象個小白臉,所以故意想來揪揪秦川的小辮子,于是笑話他說:“李白不有句詩嘛,‘晴川歷歷漢陽樹,芳草凄凄鹦鹉洲’,哎你說你家又不是武漢的,幹嘛要叫個‘晴川’啊,莫不是看了《宮鎖珠簾》,跟着裏面那個名字取的?”
話一說完,只聽得“撲噗”之聲不絕,已經有人在邊上笑了起來。
秦川馬上分辨,說得一板一眼的,“你有沒有搞錯?我的‘秦’字的拼音是qin,那個‘晴川’的‘晴’字的拼音是qing,比我這個字多了一個g,你說你都這麽大個人了,怎麽還連韻母和整體認讀音節都沒分清楚啊,真懷疑你小時候考拼音是怎麽考及格的?”
一席話把窯子給鬧了個沒趣,我們一幫子人倒是全逗樂了,後來窯子又想着給他取花名,說他姓秦吧,正好可以叫“禽流感”,要不叫“禽獸”也行,反正是怎麽難聽怎麽叫,誰叫人家的姓那麽特別呢,但是沒多久,大家知道原來他出身高門大戶,家裏面可是有錢又有權的那種,這樣的花名是不能亂給他取的,便紛紛冷了場,于是就再沒人給他取花名了,多半只叫他的名字或者以“大少爺”代之。
想了想以前,那回憶的思緒便如潮水一般地湧上心頭來,一起同學幾年了,要說忘,怎麽能記呢,猶記得那個最高個的是戴立天,外號叫做“海帶”,相貌很英俊,充滿着英氣勃勃的陽剛氣息。
還有他的死黨,羅嘯,外號叫做“蘿蔔頭”,眼睛有點小小的,很精明的一副樣子。
再就是姚遠,外號叫“窯子”,長了一雙桃花眼,是個很有女人緣的一個棒小夥。
還有秦川,白白淨淨的戴了副寬邊眼鏡,那副相貌都不知道騙倒多少人,加上家裏面有錢,他人又大方,跟在他身後樂颠颠跑的不知凡幾,當初他們一起四人,被稱為咱們班上的“F4”。
畢業之後,據說戴立天去了上海,羅嘯好象也是在那邊,姚遠回了老家西安,秦川回了老家溫州。
而女生之中,與之對應的“三姐妹”,一個我一個于飛燕,一個朱潔,跟他們那時玩得挺好,走得也很近,只是畢業之後我除了死黨于飛燕之外,再沒與他們“F4”和朱潔聯系過。
想當初剛入校時,因為我的名字叫做向花影,他們給我取個“橡皮糖”的外號,我那叫一個氣呀,女孩子頂着這樣一個名字還要不要見人啊,何況我好歹也算得上一個小美女吧,于是好說歹說與他們交涉了N多次之後,他們給我換了外號,叫我“影子”,雖然也談不上怎麽很好聽,但至少比“橡皮糖”好聽多了吧,而且據說他們還弄了一個叫“橡皮筋”的外號給我備選來着,那就更讓人不敢恭維了。
死黨于飛燕,外號叫做“燕子”,她跟我一樣都在深圳,只不過我在市內,在羅湖這邊,而她在關外,在布吉,但總體來說兩邊挨得還算是蠻近的,有車可以直達的。據說當時窯子還想給她取外號叫“驢子”的,也不知道忽然之間觸動了哪根筋,或者說是忽然之間被丘比特之箭給射中了吧,堅決地否定了他給起的這個外號,另給了她“燕子”的外號,對着她一番狂轟爛炸,不過,燕子終于還是對窯子沒感覺,畢業之後,據說窯子是難掩情傷地回了老家,而燕子則與我一起來了深圳打拼。
朱潔,她是我們班的班花,長得夠漂亮又夠嗲,好象上海的女孩子都很嗲,不過這套很能讨男孩子的歡心,象蘿蔔頭和海帶都瘋狂地追求過她,想當年,因為她姓“朱”,跟“豬”字同音,要是換了別人,那幫壞心的家夥一定取個難聽的花名讓人恨死,譬如說“豬八戒”“豬九戒”什麽的,還得天天陰陽怪氣地來念給旁人聽了,可是那班小子,一見了人家是那種超級美女,立馬眼睛都放起光來,齊刷刷地管人家叫“小潔”,不過“小潔”這個名字的諧音又跟“小姐”兩個字差不多,“小姐”二字本來是形容有教養、氣質高雅的女子,但在某一個時間段之內,“小姐”二字居然成了那些什麽什麽的代名詞,聽了總讓人感到有些不爽,所以那班“F4”們一直在致力于給她取一個盡善盡美的外號。
還記得有一回我們約了一起準備去逛街時,小潔上身穿了一件緊身的白色T恤衫,下身是一條明黃色的大擺裙,腳下是一雙三厘米高的白色涼鞋,襯得那個身材啊,啧啧啧,真不是蓋的。
結果好巧不巧,走到校門口,一場大風忽然而至,吹得小潔的那個大擺裙啊是左飄右蕩,最後忽然一下子要掀了起來,只聽得一聲嬌呼,小潔身子半前傾,已然用兩只手捂住了那裙擺,以此保證沒能洩露春光,她這一動作,堪稱是“馬莉蓮.夢露”的經典造型再現,于是,男生們一致将“夢露”這個外號送了給她。
我和燕子雖也算不上凡品,不過頂着那不好聽的花名,也只有嘆氣的份了,誰讓咱比不上她美呢,她占了第一,咱們也只有往第二、第三上面靠了,不過不得不說的是,燕子比我美,雖然她并不這樣認為,但是我這樣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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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真快,轉眼間一年多的時間沒見了,以前在一起時玩玩鬧鬧的,倒也覺得挺開心,沒想到分開之後,竟然也能夠做到不相往來,我苦笑一聲,相見或者真如不見的好!
忽然腦子裏打了個激靈,我雖沒跟他們聯系,但“F4”之間肯定是互有聯系的,那麽,如果說秦川知道了我的電話,豈不就意味着其他三人都知道了我的電話了嗎?想到這裏,我的指尖驀地有些發冷,我只想遠遠地離開,我不想他們任何一個人卷入我的生活,我也不想,讓他們任何一個知道我的近況,逃避也好,怎麽樣都好,我不想,是真的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