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四十四
第44章 四十四
蕭七言最近很郁悶。
剛得到葷腥,剛得到甜頭,剛得到饕餮盛宴的人,突然叫他連清粥小菜都沒有,實在是輾轉反側地熬不住。
不過說起來,也只能怪他嘴賤。
那日,空氣內殘留的慵懶,正是情意纏綿的餘韻中。
蕭七言撐起身子,輕撫着姜墨九臉頰,忽而想起了姜墨九第一次敲門時,不禁笑出了聲音,看着姜墨九困惑的神情。
蕭七言調笑道:“是誰說自己是不撓人的貓來着,看看把我的背撓成了什麽樣子?莫不是成了一張大花貓臉?”
姜墨九抿緊嘴唇,仿佛做錯了事一樣,恨不得将頭埋起來,不說話也不看他。
氣氛迅速的降到了冰點,兩人沉吟許久之後,蕭七言的心裏咯噔一聲,終于醒悟過來,壞了,好似自己說錯話了。
姜墨九匆匆将自己裹住,匆匆的下床,匆匆邁出門去,行雲流水的一套動作,讓蕭七言連喊住他的時間都沒有。
望着空蕩蕩的屋內,蕭七言手腳伸開癱在床上,心灰意冷的想要擡手給自己重重一耳光,又實在懶得伸手。
自己這張闖禍的臭嘴,如何補救給墨九道歉才好。
以前是什麽話都往心裏揣着,如今可好,放得太開,連個把門的都沒有了。
蕭七言實在忍不住了,重重地抽了自己一個嘴巴。
啧,真疼。蕭七言止不住給自己揉了揉臉頰,心內更是惱火。
自從那天起,姜墨九開始躲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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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兩人撞個正面,姜墨九也不肯擡頭看他,匆匆走了。還特別有自知之明的,直接搬出了他的屋子。
氣的蕭七言想不顧姜墨九意願,将他拖過來再打一頓算了。
但是一想到姜墨九不能被揣摩的小心思,蕭七言就露了一半的怯,再想着姜墨九用不明白的法力着實打不過他,也只有無奈的放棄了。
畢竟,不能單方面欺負對吧。
姜墨九乖的很,從來不會欺負他,更不會對他邑和氣使。
即便他想要姜墨九對他兇,姜墨九不知道害怕什麽一樣,也是不敢的。
哪怕他偶爾故意做錯了事,姜墨九看着他,語氣仿佛在自己做錯事一般,低聲下氣的和他說着話,商量着,說的他……心疼不已。
姜墨九不該是這個樣子的啊。
想起以前做的錯事,蕭七言更是氣弱了。
躲回了自己屋內的姜墨九,悄悄的望向院內一臉糾結的拽着頭發的蕭七言,他也知道自己孩子氣了些,但心內就是賭氣,大約是以前做小低伏久了,突然間心內厭煩了。
雖然是想要擺脫以前的性子,到底被困的久了,膽戰心驚的總覺得不自在不說,驟然聽見蕭七言坦然自若的取笑着床帏間的事,心內一驚的無法控制心底的不安。
是最後的臉面在作祟,還是什麽呢。
姜墨九困惑的想着,卻不能想的明白。
他知道,蕭七言也在很努力的改着性子,尺度拿捏,雙方都在小心的試探着。
在做什麽呢。姜墨九不明白的想着,他們到底在做什麽呢。
有些事情,堆積久了,又要如何不破不立。
神魂不寧的姜墨九趁着夜色黑透,偷偷的從屋內去到廚房內尋吃的,卻沒有想到,緊盯着他的蕭七言早已伺機而動了。
見到魂不守舍的姜墨九,蕭七言壞心的站在廚房門房,等着姜墨九出來時,想要吓他一跳。
聽聞姜墨九的腳步從廚房邁出,蕭七言雀躍的向前一蹦:“嗨-呀!”
姜墨九手中端到托盤,竟然全潑在了他的身上。
“對不起對不起。”姜墨九忙不疊的連聲道歉。
蕭七言委屈的癟嘴,任憑姜墨九殷切的收拾着他身上的殘餘。
“你在這做什麽呢。”姜墨九埋怨着:“好大歲數的人了,怎麽沒點樣子。”
蕭七言不言不語,抿嘴笑着。
姜墨九越說越是生氣,扔下蕭七言在原地轉身就走,賭氣道:“你自己收拾吧,我走了,算是我錯了。”
“如其...”蕭七言不懷好意的笑着,倏然緊緊攥住了姜墨九的手腕,目光真切道:“不如你我進房一敘。”
“無恥!”姜墨九面皮紅了起來,低聲唾棄着。
“總歸有話說,要強過沒有話說。”蕭七言認真道。
“我和你沒什麽想說的。”姜墨九掙脫了蕭七言的束縛,想要離開。
“姜墨九!”
忍無可忍的蕭七言氣急敗壞的吼着,大步向姜墨九走過去,無處可逃的姜墨九停住腳步,一副卑躬屈膝悉聽尊便的樣子。
蕭七言很是納悶,問道:“你做錯什麽事了嗎?”
“我以為……”姜墨九低聲道:“我以為我做錯了事,你生氣了。”
“你做錯了什麽事?”蕭七言幾乎要氣笑了。
“我也不知...”
“那你跑什麽!”蕭七言沒好氣道:“還是你做了什麽其他的錯事?”
“我怎麽知道我做錯了什麽...”看着蕭七言鐵青的臉色,姜墨九從善如流的改口道:“我錯了!”
“你躲着我幹嘛?”
“我什麽時候躲着你了!”面對蕭七言氣鼓鼓的質問,姜墨九硬撐着。
“你沒有躲我,你搬出屋子幹嘛?”
“不是我做錯事了麽?”
“你做錯了什麽事?”
“我撓你了……”姜墨九忙大聲道:“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會改的!”
“你并不用改,你也沒有做錯什麽,這是閨房情趣。”蕭七言努力的用自己的詞彙解釋給姜墨九聽,姜墨九仍舊是一臉茫然。
“什麽是閨房……”姜墨九并不是很懂,努力的回憶着,蕭七言接過話,善意道。
“情趣。”
姜墨九一臉茫然的看着蕭七言,想要從他這聽到一種解釋,弄懂是什麽意思。
“就是兩口子在房間裏,嗯嗯啊啊啊。”
看着蕭七言雙手攪在一起,攪成了麻花的樣子,語意不詳的暧昧。
姜墨九突然開竅,臉騰地燒紅了,尴尬的轉身就走。
他沒有想過,蕭七言在院內就敢說這種私密的話。
“你走什麽?”
面對蕭七言大聲的質問,姜墨九不敢搭話,走的更快了,卻不想被追上來的蕭七言撰住了手腕,再次認真問道:“你要去哪裏?”
姜墨九不敢再看向蕭七言,試圖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腕,磕磕巴巴道:“護法,護法說笑了,我,我怕被護法笑話,我,我……”
“笑話你什麽?”
“我好似有幻聽了,護法不要介意。”
“什麽幻聽?說來與我聽聽?”
蕭七言非但不肯松手,反而湊得姜墨九更近了,滾燙的氣息萦繞着姜墨九,姜墨九覺得自己一根名為理智的弦要繃斷了。
“護法說與我是夫妻。”
“沒錯,是我說的啊。”
看着蕭七言理所應當的回答的樣子,姜墨九好似受了極大的驚吓,倒吸了一口涼氣。
“我與你該做的也做了,不該做的也做了,怎麽不是夫妻了呢?”
“可是,我們并不曾兩心相悅……”
看着姜墨九閃躲的眼神,蕭七言似被針紮,想要扶額嘆息,姜墨九當真出息了。
偏生他認命了,任由姜墨九按着他的命脈,再不反駁。
“護法不用介懷的。”姜墨九努力的咧嘴笑着,想裝出并不介意。
“我沒有介懷。”蕭七言恨透了自己的唇笨舌愚。
“你真的沒有生我的氣?”
“我為何要生你的氣?”
他從未想過,他在姜墨九心中會是如此形象,會因為一點小事而生氣。
難怪姜墨九會如此不信任他。
縱使說開了,姜墨九畏手畏腳的樣子,也能直擊他的心思,讓他無所遁形的難受。
作者有話要說:
“我心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