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張永拳打江小三
第七章張永拳打江小三
豹房
“陛下請用膳!”江彬放下手中試毒的筷子,憂心忡忡的看着朱厚照。
自從那天朱厚照和張墨之後,氣乎乎的張墨當場就撂了擔子,一頭栽進自己位于宣武門的家中,閉門謝客花天酒地左擁右抱,聽說生活過得那真是……相當腐敗。
張墨花天酒天,朱厚照可就過得萬分凄慘,肉管夠酒管飽,江彬試毒也是動作麻利,但朱厚照卻是一點胃口也沒有,幾天下來整個人瘦了一圈還不止。
“墨墨今天又沒來嗎?”朱厚照嘆了一口氣,推開身前的碗,沒精打采的看着江彬問道。
朱厚照問完,也不等江彬回答,自顧自得又嘆了一口氣,雙手托腮趴在桌子上,雙目無意識望着前方,說道:“這麽多好吃的,就朕一個人吃,真是太浪費了,都撤了吧。”
“可是陛下,您已經好幾天沒有進過膳了。”江彬小心翼翼挾起一塊香噴噴的東坡肉,送到朱厚照唇邊。
“不要!”朱厚照轉過頭,同時用手推開江彬,複又擺回原來的怨夫姿勢,趴在桌子上,喃喃自語道:“江彬啊,你說墨墨現在在做什麽呢?”
墨墨墨墨,你就知道墨墨!你這裏對月傷心,對花流淚,當望妻石,人家那邊卻是日日偎紅倚綠,風流快活。
江彬在心裏腹诽着,臉色變了變,強忍住掀桌的沖動,強自露出一個笑容,正準備向朱厚照訴說張墨這幾天的腐敗生活,雖然江彬覺得朱厚照八成不會相信,但能在他心裏埋下根刺也是好的。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他還沒想好怎麽說張墨的壞話……其實也是真話,就聽見一個紅影從門外闖了進來,惡狠狠的沖到自己面前,揚起右手重重一巴掌打在他臉上。
一掌打出,江彬半邊臉立刻腫了起來,鼻子鮮血迸流,用著名文學家施耐庵先生的話來說,就是“卻便似開了個油醬鋪,鹹的、酸的、辣的一發都滾出來。”
江彬本能的捂住臉,強忍住劇痛,一臉驚訝看着像頭發怒的老虎般的張永,張開嘴正準備說話,只見對方揚起左手,對着江彬又是一掌,一邊打還一邊說:“臭小三,咱家揍死你!欺負我們家墨墨,害墨墨害得這麽慘!咱家打死你!”
“姓張的,你幹什麽?”江彬慘叫一聲,坐在家裏,卻禍從天降,平白無故被人打了,還是當着朱厚照的面打的,別說是他,就算是一個普通人也有火冒三丈,“既然如此,爺爺就不客氣啦!”江彬舉手擋住張永揮過來的手,另一只卻趁機向張永的左眼打去。
本來江彬以為,依他的武功,打一個老太監那是綽綽有餘,但不知道張永雖是太監,但卻是個不一般的太監,禦馬監出身,尤善騎射,身手一定也不比軍中将領差,只見他頭一偏,輕輕松松射過江彬的偷襲,右手握成拳,“碰”得一拳正中江彬的眼眶,這可真應了那句“打得眼棱縫裂,烏珠迸出,也似開了個彩帛鋪,紅的、黑的、紫的都綻将出來。”
“皇上,皇上救命,張公公他瘋了。”江彬捂住眼睛倒退兩步,眼睛上傳來的陣陣刺痛讓他無力反擊,只好努力張開沒有受傷的那只眼睛,不停的房子裏繞來繞去,想要躲開張永的追殺。
“大伴!”朱厚照驚叫一聲,剛想上去拉住張永,卻見對方一邊頭也不回的追殺江彬,一邊開口道:“陛下,江小三害我們家墨墨這麽慘,不打他一頓,實在是難消我心頭怒氣。”
墨墨?墨墨怎麽啦?
聽到張墨的名字,朱厚照心中更急,什麽不善良不純潔不是他家墨墨的,統統忘到九霄雲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墨墨!
想到這裏,朱厚照急急上前幾步,一把抓住正抄起個花瓶向江彬砸過去張永,追問道:“張伴你快說,墨墨怎麽了?”
“陛下,我們家墨墨……墨墨……”張永像是想到了什麽傷心事一般,猛得将手中的花瓶往地上一摔,接着一屁股坐在地上,放聲大哭起來,邊哭邊拍打着胸口說道:“陛下,我家墨墨好慘啊!你要給墨墨作主啊!”
“墨墨,墨墨怎麽啦?”朱厚照走上前幾步,蹲在地上,抓住張永胸前衣襟,急急追問道:“張伴,你快說,你要急死我啊!”
在朱厚照的追問下,張永吞吞吐吐的說出了張墨的近況。
原來自從那天和朱厚照吵架後,怒氣沖沖的張墨才一踏進門,當場就吐出一口血,接着雙眼一番,徑直就這樣暈在了大門口,任憑人怎麽喚,也喚不醒他。
伺候張墨的小太監怕出事,人又蠢笨,偏偏膽子還小,不敢擔負責,只敢命人将黃錦叫了去。黃錦也是個沒頭腦的,即不知道将張墨擡回房躺着,也不知道派人叫大夫,只會趴在張墨身邊“哇哇”大聲,惹得圍觀群衆紛紛交頭接耳,以為這家死了人。
後來還是有個好心人錢寧路過,面對此情此景實在是無語凝咽,上把扒拉開黃錦,又伸手探了探張墨的鼻息,改而将叫仵作的念頭,轉化為派人找大夫。
“朕的墨墨好慘啊!黃錦,你們太過份啦!”乍聽張墨的悲慘遭遇,朱厚照吸了吸鼻子,用力跺了跺腳,似乎腳下跺的是黃錦一般。
“後來叫來大夫,才知道墨兒是因為日夜工作,結果勞累過度,将身子骨搞壞了,偏偏……偏偏……”張永飛快擡起頭看了一眼朱厚照,繼而又用憤怒的目光看着江彬,咬着牙說道:“還遇到了小三,結果被氣壞了身子,憂思過重郁結在心,兩相其加,就吐了血。”
“墨墨……”朱厚照羞愧的低下頭,都是因為他,都是因為他,墨墨才會變成這樣的。
以前的墨墨雖然缺心少肺,但卻是個地道的小樂天,不管再大再麻煩的事,他每日也是快快樂樂,一副從來不知道憂愁為何物的模樣,何曾想到有一天他也會“日夜工作,勞累過度,憂思過重”。
“陛下放心,大夫說了,墨兒這病雖然看似兇猛,但只要患者能放開心思,好好調理,還是無礙。”張永嘴上這麽說着,但臉上卻露出一副很“有礙”的表情。
“張伴,你不用騙我,你要老老實實的說實話。”朱厚照擡手擦去臉上的淚痕,露出一副的模樣,很認真的看着張永說道。
“唉!”張永嘆了一口氣,露出一副“你逼我說”的表情,繼續說道。
原來白日大夥都在時,張墨嘴裏答得好好的,說保證會好好休息,争取早日養好身體,好繼續為革命事業發光發熱,但等到夜裏大夥都休息時,他立刻又床上爬起來,挑燈夜戰,一邊咳嗽一邊繼續批閱每日沒有批完的奏折,小事就自己批了,大事就分門別類之後再交給朱厚照。
夜裏如此操勞,但張墨偏偏還借口說每天補藥喝太多,一肚子都是水,總是飽飽的吃不下飯,而順理成章的免了每日的飲食。
“那些藥哪裏是墨兒喝了,分明是便宜窗戶下那株蘭花了。”張永哽咽一聲,一手以袖拭淚,一手拍着大腿,邊哭邊說道:“其實這些也不過是身傷罷了,身傷哪及心傷傷,老奴聽為墨兒守夜的人說,墨兒晚上也總是睡不好覺,不是不停的在床上翻身,就是在睡夢中哭泣,嘴裏還不停……”說到這裏,張永偷偷看了朱厚照一眼,見他沒有反對的意思,方才壯着膽子大聲說道:“不停叫着皇上您的名字。”
“墨墨……”朱厚照哭得越發傷心難過,低着頭不停用衣袖擦着淚,小小的肩膀一抖一抖,看上去那麽稚嫩無辜。
“陛下,張永在說謊!”江彬捂着眼睛,強忍着劇痛,指着張永大聲道。
可惡的張永,睜着眼睛說瞎話也不是這麽說的,張墨在外面,明明小日子過得不知道多甜蜜,怎麽到了張永嘴裏就變成這副凄凄慘慘戚戚的模樣了?
幸好我早就猜到你前來的目的,強忍住疼痛,沒有去找太醫治傷,否則只留下你一個人在朱厚照身邊,你這個小人,還不知道要進我多少讒呢?
“你憑什麽說張伴在說謊?”朱厚照放下袖子,瞪着大紅的眼睛,死瞧着江彬,傷心的小臉上隐隐有幾分怒氣,就是他,就是因為他,墨墨才會生氣和我吵架,才會氣乎乎的跑出去。墨墨要是乖乖在我身邊,不跑出去,就不會憂思在心,咳嗽吐血了。
“下臣聽說張公公當日可是歡天喜地的回到家中,然後高興的向府中衆人宣布,他和陛下吵架了,他懶得管陛下的錢了,更懶得為陛下省錢了,所以他要花天酒地,他要胡吃海塞,他要驕奢銀逸。”江彬看着朱厚照越來越陰沉的臉,心中隐隐有些害怕,但話既已出口,就容不得他收回去,只好繼續說道:“所以張公公當場就命人去大街上買了一桶豆漿,說他現在有錢了,他要喝一杯,倒一桶……”
作者有話要說:晉江受說我不是本文的作者,無權利更新本文……
你妹的,我不是,難道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