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照照要錢也要命
雖然是深夜,但金井出水的事很快像長了翅膀一般傳遍了京城大小官員的家——什麽,你不知道?哥們,你OUT了,就算家裏沒關系搞不到一手情報,好歹也花幾文錢買張報紙啊,省得被人說成火星人。
托報紙的福,帝陵金井出水的事,很快從皇家秘事而變成街頭八卦,而同樣托金井出水的福,報紙的銷量大大火了一把,現在已經有沖出京城,走向順天之勢,喜得幾位主編每日像只快樂的小老鼠一般數着錢——因為報紙的廣告費又可漲上一漲了。
“我說陛下,我們這麽快樂也就算了,你為什麽也這麽快樂?”張墨喜滋滋的放下手中的算盤,自從他率先在報紙上為自家酒樓打廣告引發轟動之後,不但酒樓生意好了,報紙也因為廣告費收入而終于扭虧為盈,不需要他在自腰包付錢了,“出水的那個可是你爹的墳啊……”
“你快樂,所以我快樂!”朱厚照笑得眉毛眼睛都彎成月牙狀,站着彎腰趴在張墨的書桌上,雙手捧着臉看看着同樣眉毛眼睛都笑成月牙狀的張墨,一副有墨墨,萬事足的模樣。
“乖喔……”張墨看着披散着長發,聳拉着小耳朵,喜笑顏開的很像某種大型犬科生物的朱厚照,忍不住伸手亂揉對方的小腦袋,直到将朱厚照一頭青絲蹂躏成鳥窩,方才滿意的收回手,喝着茶慢條斯理的說道:“你就沒什麽事想問我?”
“哈哈,墨墨,還是你先憋不氣先問出來……”朱厚照趴在身子上搖了搖頭,整個身子也跟着他的小腦袋不停的搖動,尤其是那個向上翹着的小屁屁,更是歡快的搖來搖去,只差一條小尾巴。
“切!”張墨沒好氣的将茶碗放回桌上,随手抓住朱厚照袖子的一角,放在手上把玩道:“難道你就不想知道了?我可是聽說,現在宮內宮外都議論紛紛,想知道你這個皇帝到底要怎麽辦?是不是要給帝陵遷墳,又是不是要加稅。我可是聽說,戶部尚書急得滿嘴都是火泡,根本說不了話。”
不但官員急,其實老百姓們也很急,老百姓不在乎皇帝他爹的屍體會不會被水泡,但現在他們卻不得不在乎這件事,因為這關系到底朝廷要不要加稅,來年他們要不要賣兒賣女受窮挨餓。
“這可真是,皇帝不急太監不急,卻急壞了一群無聊的人。”朱厚照站直身子,走到張墨面前,看着他的眼睛,很認真的說道:“我不問,是因為我相信你,所以……”朱厚照伸手抓了抓歪着小腦袋,臉紅了。
張墨看着小臉紅撲撲像蘋果般粉嫩可愛的朱厚照,強忍住啃蘋果的沖動,不自覺的将視線轉移到一旁,不敢面對滿臉真誠的小正太皇帝。
真奇怪,為毛哥的心會跳得這麽快呢?張墨摸着胸口,感覺自己的一顆心都快要跳出來,一種淡淡的,他不明白也不清楚的情愫,不由自主的自心開始,慢慢在他體裏彌漫開來,滲進骨髓中,漸漸消失不見。
雖然張墨看不見它們,但卻能感覺到它們,知道它們一直都在,就在那裏,就在自己的骨子裏,所謂刻骨銘心,不過如何。
那是一種怎樣的感覺呢?
士為知己者死!雖然不是忠誠老實的古人,但張墨在心中默默争霸路線劃去之時,也深深為朱厚照的話所感動,他一個小太監,何德何能能讓朱厚照一個皇帝說這種話?
若是換一個皇帝,張墨八成要懷疑對方說得是收買人心的話,但面對這個歷史上最為奇特,但同時又非常天真善良的君主,張墨是一點也不懷疑朱厚照說這句話時的心意。
朱厚照為君,自家為臣,君投臣桃李,臣自當報之以除了《柯南》大結局之外的瓊瑤,總之一句話,主憂臣辱,哥一定要把這件事給完美解決了。
Advertisement
張墨一握拳,在心中如此這般告訴自己,若是朱厚照知道自己一番近乎于表白的臺詞,只換來天然呆張墨的滿腔忠臣熱血,也不知會是先氣死還是氣死還是氣死。
但朱厚照知道,不管他怎麽死,死前除了會拉着張墨陪自己一塊下去,還一定會留下一封親筆遺诏,诏書上就寫八個大字——早戀有害身心健康。
其實張墨之所以會有這番錯誤理解,也不能怪別人,要怪就只能怪歷史上的朱厚照實在是表現的太好了。
因為信任從小養大的劉謹,就将朝中大事交給一個初中畢業生,活生生培養大明四大奸宦之一的立皇帝……雖然這個角色,很有可能會被未來的自己所取代。
事後張永密告劉謹想要謀反時,朱厚照這個小笨蛋小傻瓜竟然說什麽“天下任他去奪”,一想到這句話,張墨就氣不打一處來,很想将朱厚照脫光推倒按在床上……用力打他的屁屁。
什麽叫“天下任他去奪”?就算你不顧你的皇帝形象被崩壞掉,你也要考慮考慮我嘛……你死了,我怎麽……我的榮華富貴怎麽辦?
“照照,其實我已經想好了,其實這筆錢,我們不一定要戶部出的。”張墨摸着自己并不存在的胡子,沖着朱厚照,滿臉微笑的說出自己的想法。
“不是戶部出?難道讓朕的內帑出?”朱厚照立刻本能的,緊張兮兮的捂住自己的口袋,結結巴巴的看着張墨說道:“我……我沒錢……”
大明的皇上有文臣和太監這兩房妻子,自然朝中的政治機構也同樣分為內外兩套,而且在大家都不願意吃虧的心理下——你有內閣,我有司禮監,你有兵部,我有禦馬監,自然也是一個蘿蔔一個坑,有內就有外,一個都不能少。
而朱厚照口中所說的內帑,就是指內廷中與戶部相對應的部門,也就是皇帝的私房錢,小金庫,也難怪他會緊張成這樣,“要錢沒有,要命……要命就更沒有……除非……除非……除非是墨墨你……”要。
朱厚照紅着小臉,結結巴巴的說着,話還沒說完,就見張墨一揮手,滿不在乎的說道:“誰說要內帑掏錢了?你怎麽就會想到要公家出錢呢?我大明有那麽多商人,你怎麽不會讓他們掏錢?笨笨笨!”張墨用手指在朱厚照腦門上狠狠戳了幾下,直到對方腦門發紅,眼眶裏明明早已裝滿淚水,但又不敢流出來的委屈模樣,方才滿意的将手收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繼續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