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打醬油打進诏獄
“說,你說……就你說……”張鶴齡大着舌頭,紅着眼睛看着張墨,粉雕玉徹的小臉,無辜而迷茫的表情,看得他心裏直癢癢,忍不住伸手在張墨的小嫩臉,摸了一手的小嫩油。
混蛋!答不出你的問題,也不用掐人吧?純情純潔的小直男張墨用衣袖揉着自己粉嘟嘟的嫩臉,不時還用憤怒的目光瞪着張鶴齡,混球混蛋,敢掐我?祝你生兒子沒菊花。
啧啧!這小媚眼抛得……真是迷死人了。張鶴齡艱難的吞了口口水,伸出手就想将張墨拉入自己懷中。
眼看着一心想要左擁右抱的張墨就要被人左擁右抱之時,殿上忽然傳來一聲大叫,“大膽張鶴齡,竟然敢擅戴龍冠!”
而随着大喊聲一起在大殿中響起,是內侍宦官何文鼎手中金瓜破空飛起時帶起的風聲。
“哇,打起來了?不是吧,我只是個打醬油的。”張墨一驚轉頭,只見一個巨大金瓜正迎面向自己砸來,他慘叫一聲,飛快向後一閃,立刻感覺自己跌入一個溫暖的懷抱,再回頭,立刻被張鶴齡口中的酒氣熏了個半死。
“小美人,不要跑,親個。”張鶴齡“嘿嘿”一聲,鹹豬手趁機在張墨腰上捏了一把,伸出豬嘴就要往張墨臉上湊過去。
平心而論,張鶴齡年紀不大,不過二十出頭,容貌也還算俊美,雖然不如黃錦黃小美人,但卻并不比他的皇後姐姐差,但問題是……
“色狼!一個大男人,竟然敢碰本大爺!”張墨重重一腳踩在張鶴齡腳上,又反手一記手肘撞在對方小腹上,趁他身上吃疼松開手時,轉過身子握緊拳頭,沖着張鶴齡那張豬哥臉重重揮出一掌,接着雙手緊緊扶住張鶴齡的雙肩,穩定住身形,最後右腳腳尖高高擡起,一招又穩又狠的撩陰腿重重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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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有蛋,那麽我就蛋疼,但是我沒有蛋,所以我只能渾身疼。”何文鼎盤膝坐在稻草鋪成的床上,看着不停蹲在牆角畫圈圈的張墨,嘆了一口氣說道:“小張兄弟,你也別嘆氣,事情還沒有到最壞的地步。”
“哪還沒有最壞?都進北司了,還不是最壞?”張墨回過頭,只見他頭發亂蓬蓬一堆,黑乎乎的臉上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看上去和個普通的小鬼也差不多,一點美少年的風度和氣度都無。若是張鶴齡本人在此,一定會對自己當時豬油蒙心調戲這麽個又髒又臭的小鬼感到萬分懊悔。
北司,全稱北鎮撫司,隸屬明朝最拉風的特務組織——錦衣衛。
提起大名鼎鼎的錦衣衛,別說當時的人談之色變,就連張墨這個數百年之後的人,也是如雷貫耳,久仰大名,甚至去北京旅游時還專門去了錦衣衛故居——中華新聞報社參觀。錦衣衛分為南北兩大鎮撫司。南鎮撫司主對內,專門負責錦衣衛的法紀、軍紀,類似于後世的憲兵隊。
而北鎮撫司主對外,他轄下只有一個部門,那就是诏獄。也就是錦衣衛無視三司法,直接取旨抓人,然後把犯人關起來用刑的地方。自從洪武時代,大明建國以來,無數官員落馬诏獄,更有不知道多少文武官員慘死其中。
“不是還沒進東廠嗎?”何文鼎打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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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你還想進東廠?”張墨臉上一囧,跳起來指着何文鼎說道:“你想死就算了,別來連累我。”
東廠,全稱“東緝事廠”,明朝著名的特權監察機構、特務機關和秘密警察機關,理論上廠衛平級,但因為東廠是由宦官負責,錦衣衛是由武官負責,明代皇帝視宦官為家奴,從感情上更為信任宦官,所以東廠天生上就比錦衣衛更有競争優勢性。
有明一代,除了嘉靖朝出了個牛人陸炳能一洗錦衣衛數年之恥之外,基本上錦衣衛都是被東廠死死壓在頭上,用現在流行的話來說,那就是……錦衣衛,原來你是受。
“咱家又沒送國舅一記斷子絕孫腳。”何文鼎看着一臉後悔坐在自己身旁的張墨,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兄弟,你放心,咱家已經寫好奏折,承交陛下,奏折中盡書張家兄弟之惡行,咱家相信……”說到這裏,他又站起身來,雙手抱拳沖着皇宮的方向一行禮,“天子聖明,必會查明原委,還你和清白。”
“要真是你說的那樣就好了。”張墨嘆了一口氣,手肘撐住膝蓋,手心托腮,明顯對何文鼎的話缺乏信心。
在他學過的歷史裏,關于明孝宗之所以一夫一妻有好幾種說法,其中一種就是因為明孝宗是個好人,性子柔和,擅長妥協,不懂得堅持,而不幸的是,他又娶了個彪悍的老婆。按明制,皇帝在寵信妃子之前,必須要到大老婆皇後那去蓋印,表示大老婆同意皇帝去找小老婆上床。但這規矩輪到明孝宗這裏時,因為大老婆太彪悍,而孝宗性子又太過柔和,他竟然因為怕老婆生氣,而不敢寵信後妃。
這麽一個怕老婆的皇帝,你竟然相信他會偏幫你這個太監,處罰他的小舅子,惹老婆生氣?
反正張墨是不相信的。
“別嘆氣了,好歹我們還有火房,比外頭那些人好多了。”何文鼎拍拍張墨的肩膀,試圖安慰他,“我們這算不錯的,你知道外面那些大通間嗎?不說老鼠比狗還大,經常在半夜裏把犯人的手啊腳啊什麽咬掉,就連小**也……當然,你和咱家沒有這個擔憂。反正外頭那牢房裏是陰冷潮濕,污水橫流,又髒又臭,還不管飯,就算管,也要拿根鐵鏈把你捆在尿桶上,人家撒尿,尿你一身,從早到晚,臭氣熏天,給你一份山珍海味,也保證你也吃不下。”看着張墨漸漸發白的臉,何文鼎在心中一樂,繼續再接再勵的用輕柔緩和的聲音,慢慢說道:“下面,咱家就來為張小兄弟你,介紹一下咱大明十八大酷刑吧,話說咱大明的錦衣衛常用的刑具一共有18套,什麽夾棍、腦箍、攔馬棍、釘指、重枷等等都包括其內……”
咱們用刑啊,就一定要用最狠的
找最熟悉的刑訊高手
使就使最痛的刑法
廷杖最少也得四百大板
什麽磚頭啊,屁股啊
能打碎的全給他打碎了
刑訊室裏十八般刑具齊全
門口就站一用刑高手
要千戶,百戶還不要
犯人一送來,甭管有事兒沒事兒都得跟人說
重枷要幾百斤?
一口地道的官話
倍兒有面子
那屋裏還要擺一鐵床,精鐵建成的
一張床光鐵就要花個幾百兩
床上刷上油,床下放個火盆,二十四小時燒着
就一個字兒——燙!
煎個人就得外焦內嫩
其他人不是煎個七分熟就是八分熟
你要是煎糊了
你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
你說這樣的地方,想要一天都不住,那得交多少錢
二百兩?!那是成本
四百兩起
你別嫌貴,還不打折
你得研究業主的購物心理
願意掏二百兩的官員
根本不在乎再多掏二百兩
什麽叫大明高官你知道嗎?
大明高官就是——買什麽東西都買最貴的,不買最好的
所以,我們大明錦衣衛的口號就是
不求最好,但求最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