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家的崽走丢了

第35章 變革

第35章 變革

考慮到萊克斯盧瑟的傷是由帕爾默造成的，出于不想讓一個孩子背負人命的角度考慮，在場的正義聯盟三巨頭最終還是沒有放任他因失血過多死去。

但同樣，他們也不可能就這樣放過他。

經由正義聯盟投票表決——為防止如盧瑟再次逃脫法律的制裁，做出放任野心挑起戰火的事，他将被終身關押于了望塔的牢房內，一旦出逃即刻格殺——的提議以壓倒性的票數通過。

被一起帶回了望塔的帕爾默雖然對眼前所見到的處處都感到好奇，卻嚴格遵守着與這裏的蝙蝠俠的約定，老老實實的待在會議室門口一步也不敢亂跑。等的百無聊賴，只能玩着自己的手指時，他終于聽見了門響的聲音，“怎麽樣了？”帕爾默看着走出來的蝙蝠俠眼睛一亮。

從會議室中走出來的英雄們從蝙蝠俠身邊經過離開，除了少部分向帕爾默投以好奇的眼神，大部分都選擇冷着臉視而不見。

“我會負責你以後的生活。”蝙蝠俠看着軟乎乎的小孩平靜的說。他和超人因為這個孩子的來歷和要怎麽處置的問題産生了一些争議，所以會議因此延長了一些。

會上超人認為更應該将這個孩子關起來審問來歷，或者直接由火星獵人對他進行審訊，以确定其安全性相反，而他卻不贊同對一個孩子關押審問的手段，并為此據理力争。

對此，聯盟中的大部分，包括神奇女俠都選擇站在了超人那邊。

争吵是得不出結果的，為了不将場面弄得太過難看，超人與他選擇各退了一步。他會負責這個孩子的問詢，而火星獵人旁觀。如确定這個孩子沒有問題，那麽便由他來負責這個孩子的安置工作。

“但你還需要回答一些問題。”

“我知道，”帕爾默搖頭晃腦的說：“這是規定。”他從椅子上站起來，一蹦一跳的走到蝙蝠俠身旁，小手勾着他的披風攥在手裏，“那我們什麽時候開始？”

蝙蝠俠看着他頓了頓，沒有去管他的小動作，而是徑直的向已經等在前方的火星獵人走去，“現在。”

問訊地點定在娛樂室，那裏已經很久沒人用過了。在那裏對一個孩子進行問詢，有利于緩解他的緊張情緒。

蝙蝠俠坐在椅子上看着一進來就兩眼放光的撲進軟墊堆裏，現在還在裏面撲騰着的小孩，問“第一個問題——”。沒等他問完，那個孩子就搶先說了起來。

“我叫帕爾默，哥譚人，”帕爾默頂着個兔子玩偶從軟墊堆裏游出來，老老實實的靠着墊子板正坐好，終于有了個接受問詢的樣子。“我有點特殊能力，能轉移東西。把一個地方的東西，挪到另一個地方。”

他掰着手指繼續說：“先前砸那個壞人的時候，我就是把架子上的擺件統統丢到了他腦袋上。”說到這裏他聲音弱了下來，“我的能力還不熟練，真的不是故意要把他砸的那麽嚴重的。”

帕爾默沒說假話但也沒說出所有的事實。這是父親在第一次訓練中就交給他的東西——如果無法立即判斷所處的環境，也沒有找到可以完全信任的人。那麽，沒有完全的把握，無論如何也不許暴露自己的全部信息。

火星獵人沖監控那頭的超人他們點了點頭，表示帕爾默所說一切屬實。

“認真聽我的問題，”蝙蝠俠看着一臉乖巧的孩子，接着問：“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那個房間？”

“還是因為我的能力。我的能力好像暴走了，嗖的一下就把我扔到了那個地方。”

依舊是真話。

“你的家人。”

帕爾默臉上的笑容垮了下來，他沉默了一會，把腦袋上玩偶拿下來，緊緊摟在懷裏，小聲說：“他們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察覺到了他心口如一的聲音和他明顯失落難過的情緒，火星獵人再次向監控點頭示意。

接下來就是有關年齡，這些年的成長經歷等一些旁敲側擊的問題，帕爾默玩着玩着就順利通過了問詢環節，通過了望塔的傳送裝置和蝙蝠俠一起回到了蝙蝠洞中。時間不早不晚，還能趕上吃晚飯。

帕爾默始終沒有掩飾自己的好奇心，他四處觀望着，還不忘與自己家的蝙蝠洞進行比較。相比之下，這裏看上去戒備更加森嚴，也沒有那麽多有別人出現的痕跡。

蝙蝠俠一直領着帕爾默走進一間不大的密室，反手關上門，“這間房間灌注有鉛層和一些其他的材料，超人無法聽見這裏的談話。”他看向一副無辜樣子的孩子，“現在，說說那些你隐瞞的事情。”

“我可以信任你嗎？”帕爾默歪着頭問。

“你沒有選擇的權利，”蝙蝠俠微眯起眼，“如果你執意不肯說出事實，那麽我會把你扭送到你該去的地方。也許，你可以在盧瑟的隔壁找到一個好房間。”

“即使我沒做錯事？”

“你會在那個時間出現在那個地點，本身就是種錯誤。”蝙蝠俠向他走進兩步，壓低了聲音，“根據超人的講述，如果不是你出現在那裏，他原本會殺掉盧瑟。他懷疑你是盧瑟的同黨，在事情惡化的時候先一步下手保下他的性命。”極有壓迫性的陰影将帕爾默籠罩其中，“直到現在，即使你通過了問詢，但我敢擔保他依然在懷疑你。”

“可我只是不想讓英雄被一個壞人肆意诋毀，”帕爾默毫不畏懼的看着他，“我完全可以逃跑，但是我依舊選擇站出來為超人說話，只因為我不想看見一個好人因為一個壞人自毀原則。”

也只有少年人才能說出這樣的話。他們總是天真又執拗，天不怕地不怕，為了心中的一點光敢于化身柴薪義無反顧的燃燒，就為了能讓身處黑暗中的人都能得見這點光明。

眼前的孩子眼中燃着一把火，讓對當前法律與政局已經心灰意冷的蝙蝠俠忍不住想走上前去揉揉他的腦袋。

“想要做成一些事，總會有所犧牲。”他才邁步就又頓住腳，“看來你并不清楚這個世界到底發生了什麽。”

剛才還挺着腰骨的小孩一下就讪笑着軟和了下去，“你看出來了呀，”他眼睛眨呀眨的，想看看蝙蝠俠有沒有因此生氣。“你別生氣，”他磨磨唧唧的蹭過去，勾着蝙蝠俠還戴着手甲的手指，“我知道這裏一定發生了很大的事情，才能讓大家都變了一個樣子。”

“超人、幾乎所有人看起來都是一副被怒火填滿的樣子，當着他們的面我不敢把事情都說出來。”帕爾默扁了扁嘴，左思右想，“就是，總覺得會發生些很可怕的，比被關起來還可怕的事情。”

蝙蝠俠看了看勾着自己手的小手，還是沒有将他甩脫。“但你信任我，為什麽？”

自帶超厚濾鏡的帕爾默笑的眯起了眼，“因為你是蝙蝠俠啊。”因為是蝙蝠俠，所以值得信任。他說的那麽理所當然，就好像這是什麽所有人都知道的真理。

“再次自我介紹一下，”他用另一只手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臉，“我叫帕爾默韋恩，不出意外的話是另一個世界的你的兒子。”開了個口子，帕爾默把自己的事一股腦的全倒了出來。“就是這樣了，”他說的口幹舌燥，看着蝙蝠俠的眼睛卻依然閃閃發光。

對于蝙蝠俠來講，有另一個世界存在并非不可理解的事情。

他簡單的整理了一下帕爾默所說的信息，對着電腦沉默了一會，餘光瞥到後面坐在椅子上一個人依舊傻樂的玩的很開心的小孩，有沉默了一會，再次對着電腦啪嗒啪嗒的操作起來，将先前整理的所有資料盡數銷毀。

“今天我們的談話，不要再說給其他任何一個人聽。”

已經用兩只手排了半出睡前故事中的星際大戰的帕爾默從自娛自樂中擡起頭，半點不帶停頓的就應了聲好。幹脆利落的樣子，又讓蝙蝠俠不知道該說點什麽。

“你應該聽你父親的，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

帕爾默有些無措的看向走到他面前的蝙蝠俠，被他大手摁着揉了揉腦袋。

“即使是蝙蝠俠也一樣，明白嗎？”看小孩茫然的在他的注視下點了點頭，蝙蝠俠就知道，他大概是根本沒往心裏記。

他心裏嘆了口氣，“你只需要記住就可以了。”以及，“你父親給你安排的訓練進行到了哪裏？在你回去之前，我會代替他訓練你。”

凡是蝙蝠俠說的，帕爾默都絲毫不帶考慮的同意了下來。

緊接着的三年，世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正義聯盟轉變為正義領主，在壓倒性的實力下，新的規則開始推行。他們将地球劃分為不同的片區，由領主們分別統治管理。

領主們對所抓捕的犯人擁有審判權，這讓他們可以在戰鬥中殺死任何罪犯和外敵。當面對強大的、來自宇宙的敵人時，領主們也會合力抗敵。

在新制度确立的時候，也就是一年前。作為最後的舊制度的推行者、給世界險些帶來戰火的罪魁禍首，萊克斯盧瑟被以領主超人為首的正義領主們在白宮前直播處死。

蝙蝠俠清楚的知道，帕爾默阻止超人殺掉盧瑟只是推緩了這一進程，卻并沒有打消他升起的想法。他并不認為這樣的制度是種錯誤，但是，看着諸多屏幕上不同頻道卻幾乎重口一詞的新聞報道蝙蝠俠面色微沉。他所擔心的是，超人會不會在擁有權力的感覺中迷失自我。

他還記得處決盧瑟之後，他回到家，帕爾默沖過來一臉難以置信的對他說：“這簡直太荒唐了，像這樣下去，如果執掌權力的人，比如超人犯了錯誤，誰能來懲罰他呢？”

作者有話要說：我覺得殺死盧瑟應該只是個加速超人轉變的引線而已，推動他更快的跨過了那條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