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嘎嘎嘎
☆、嘎嘎嘎
蔚然跟做夢似的,再加上千裏迢迢和急火攻心,眼一花,只覺得白朗身後飄着紅披風,總之是超人style就對啦!不然,本該在黑海市的他怎麽會從天而降?
而這要歸功于餘媽餘爸今日份的再出征是兵分兩路。
餘媽大鬧三足工作室的同時,餘爸大鬧了中北大學。
沒錯,他們從寶貝兒子的口中知道了蔚然的“新歡”。
餘爸好大的口氣,張嘴閉嘴要中北大學将白朗這個勾引有夫之婦的敗類繩之以法。啧啧,聽聽,繩之以法?您怕不是個法盲吧?誰給我們這麽大權力?您怕是給不了吧?
身在中北大學的董露珠馬上致電了肖寶寶,肖寶寶又馬上致電了白朗,随後,白朗又接到了系主任的電話……
當時,白朗乘坐的從泉安去往黑海市的火車才剛剛發車。
他苦中作樂地笑了笑,心說他和蔚然遲早會把這條線上的每一站都下個遍。
白朗在下一站下了車,調頭,返回中北市。他沒有致電蔚然,他知道餘安誠及其父母再無理取鬧,如今的蔚然一對三也綽綽有餘。她這個人就是這樣——我被你欺負的時候,是我樂意被你欺負,我不樂意了,你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所以白朗返回中北市不是去助蔚然一臂之力。
他知道他頂多是錦上添花。
果不其然。
白朗找到邵梅所在的醫院,但還沒找到病房時,大老遠就聽有人嗷的一嗓子,好像是餘安誠啊?所以是蔚然大展拳腳了啊……
他循聲找到病房,正趕上餘安誠對蔚然舉巴掌。
結果,怪他。
怪他手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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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意識地扼住了餘安誠的手腕,這才注意到蔚然一條腿都蓄勢待發了。也就是說,餘安誠能不能攻擊到蔚然是個未知數,但蔚然瞄準了餘安誠乃至每一個男性的死穴……
此時此刻,白朗要将功補過,默默對蔚然使了個眼色。
二人無聲的對話如下。
白朗:來。
蔚然:嗯?
白朗:繼續。
蔚然:嗯!
就這樣,蔚然按原計劃一擡腳,踢向了餘安誠的下半身。餘安誠嗷嗷地彎下了腰,白朗一松手,他便蜷縮在了地上。蔚然居高臨下:“鑒于你的道歉和你的人一樣虛頭巴腦,我也不用你給我媽道歉了。滾。”
餘安誠是真想滾。如果時間能倒流,他不用多,就倒流回兩天前。如今他怨天怨地,已經怨到他爸媽頭上了——幹啥啥不行,幫倒忙第一名!
想滾但痛到滾不動,那真是痛上加痛。
最後,是白朗将餘安誠拎出了病房。
兩個護士在叫了保安後,開了個小差,你一言我一語:好帥一小哥哥!也不知道有沒有女朋友?
蔚然咳咳兩聲,揚下巴,再用大拇指指向自己。
而她光顧着給白朗貼她的标簽了,把邵梅給忘了。這算什麽?攤牌了?媽,人家談戀愛了啦。她紅着臉,一顆心七上八下地回過頭,對上邵梅的目光:“您先躺會兒,我送他一程,去去就回!”
邵梅要個準話兒:“送誰?”
她怕蔚然把到嘴的鴨子——白朗給送走了。
蔚然恨得牙癢癢:“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獄無門他偏要闖,您說我這‘送他一程’是送誰?”
邵梅心領神會:“那快去快回。”
蔚然追出去的時候,白朗已經将餘安誠拎到樓梯口了。餘安誠的脖領子在白朗手裏,後腰露着一大截:“放開我!你放開我。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懂不懂?”
白朗被逗笑了:“今天之前我還叫你一聲餘老師,但從今往後,餘安誠,我是你大爺。”
話糙理不糙,說着解氣。
蔚然溜溜達達跟上來:“餘安誠,我是你祖宗,我是你全家祖宗!”
沒辦法,蔚然就是要把餘安誠的父母也捎帶上。過去七年,無論他們怎麽pua她她都無所謂,畢竟是長輩與小輩,但如今他們動到邵梅的頭上,動到白朗的頭上,俗稱在太歲頭上動土,那就誰也別慣着誰了。
白朗幽幽地看了蔚然一眼,心說我是他大爺,你是他祖宗,還是他全家祖宗,那我……
“各論各的。”蔚然開導白朗。
扭臉,蔚然對餘安誠的一番話像冰雹似的咣咣往下砸:“我自問我在過去七年也有做得不對的地方,哪怕就百分之一,也足以讓我跟你好聚好散。可你偏不。我媽那十萬塊錢,你偏不還我。我如你所願地離開你,你偏又巴巴地往我跟前湊。你和柯艾,和莉莉、莎莎還是Amanda去臭味相投我都祝福你,可你偏不禮尚往來,你偏給我和白朗添堵。柯艾要砸你飯碗,要你在教育界混不下去,你不反省你自己有沒有做到為人師表,不去找柯艾有冤報冤,有仇報仇,甚至不找我算賬,偏要惹我媽。你猜怎麽着?”
餘安誠腦子都不轉了:“怎……怎麽着?”
蔚然沒在開玩笑:“我會讓你覺得柯艾的所作所為都是便宜你。”
“什麽意思?”
“意思是她讓你在教育界混不下去,做不成老師,而我會讓你連人都做不成。”
語畢,蔚然和白朗肩并肩地告辭了。
餘安誠慌了:“不讓我做人,那……那你讓我做什麽?”
有圍觀的人竊竊私語:好家夥,那一大串女人的名字?這男的該不會是做那一行的吧?哪一行啊?就嘎嘎嘎那一行啊!
餘安誠服了,心說我這張臉可真大,丢了多少回,還沒丢完?
另一邊,白朗問蔚然:“阿姨還好嗎?”
“你自己問她。”
白朗拖住蔚然:“我今天來得太倉促了,不周到,如果……如果阿姨身體沒大礙,我就先走了。”
“白朗,我說你跑不了了的時候,你說你沒打算跑,還說下次就拜訪我媽。”
白朗越說越小聲:“誰知道這下次來得這麽快。”
蔚然一語道破:“你天不怕地不怕,還怕見家長?”
“見就見。”白朗對着旁邊消火栓的玻璃照了照鏡子,腦補了四個大字,一!身!正!氣!
沖就完事兒了。
随後。
白朗來到邵梅的床前,畢恭畢敬:“阿姨……”
邵梅一扭臉,又吐了。
雖然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邵梅這是腦震蕩所致,但白朗那一身正氣的“虛勢”還是化為了烏有。問題是他緊張,邵梅比他更緊張:“別誤會,你沒他惡心。”
顯然,邵梅這個“他”是指餘安誠。
可這話說出來……也不像是誇白朗。
邵梅改口:“不是,是他比你惡心。”
嗯,一個意思。
邵梅又改口:“不是,你不惡心,你一點兒也不惡心。”
蔚然聽不下去了:“媽!您的問題不是出在句型上,換個詞兒!”
邵梅便只剩下一個字:“坐。”
這正反方一個賽一個的緊張歸根結底,還不是出于對蔚然的在乎?正方白朗就不用說了,蔚然是他雖無須尋尋覓覓,但來之不易的寶。反方邵梅當初有多把餘安誠捧上天,如今就有多虧欠蔚然,甚至虧欠白朗。她覺得她得把白朗捧到“天外天”才算不虧待他。
“阿姨,我叫白朗。”白朗走一步算一步,“性別、身高、體重、學歷和工作,還有家庭背景,您随便問。”
蔚然心累:“性別就不用問了吧?”
她已經分不出白朗和邵梅哪個更讓她心累了。
邵梅卻只有一句陳述句:“我見過你。”
白朗點頭。
在他去黑海市的前一天,在三足工作室的樓下,他和邵梅打過一次照面。
邵梅更進一步:“我早就見過你。”
白朗點頭。
二人心照不宣。邵梅這一句“早就”,是指早在七年前,在那一家牛肉面的老字號,他和她也打過一次照面。她知道是他救走了她的女兒,他知道是她教訓了那個小混混。
頓時,邵梅恨鐵不成鋼:“你說你早幹嘛去了!”
聽聽邵梅這言外之意:白朗啊白朗,你當年要是挺身而出,還有他餘安誠什麽事兒?我們家蔚然就算先苦後甜、好事多磨,也不至于苦這麽年多、磨這麽多年。
白朗心甘情願:“阿姨,我錯了。”
“最後一個問題。”
“您問。”
“身體怎麽樣?”
事已至此,白朗就算有自吹自擂之嫌,也得說一句:“好,好極了。”說着,他給了蔚然一個眼神:我說什麽來着?阿姨果然懷疑我體弱……
見狀,蔚然幫腔:“哈哈哈,足夠用!”
白朗和邵梅雙雙石化。用?誰用?怎麽個用法?她蔚然的反差萌真有一手,行動上雖然是個蹦蹦跳跳的小白兔,但不妨礙她口出虎狼之詞。
邵梅的病號飯像餘安誠一樣涼了個透透的,蔚然和白朗去食堂給邵梅打飯。二人排在隊伍中,蔚然不能不愧疚:“連累到你的名譽了。”
白朗不愛聽:“重說。”
“還耽誤你工作了。”
“重說。”
“你就不該跑回來。”
“最後一次機會。”
這一次,蔚然什麽都沒說,她同白朗十指交握,撈起,在他手背上狠狠親了一口。
都嘬紅了。
白朗心滿意足,言歸正傳:“名譽這種事清者自清,無所謂,但耽誤工作還真不行。雖然阿姨的标準是我有個好身體就行,但我是奔着讓你精神文明和物質文明雙豐收去的。我只請了半天假,今晚就走。”
蔚然鼻子一酸:“你身體吃不吃得消?”
“足夠用。”白朗将這三個字活學活用,即便是排在前前後後都是人的隊伍中,也旁若無人地拉着蔚然的手圈在了他的腰間。倒不是說腰好就等于身體好,是據他觀察,蔚然是個……腰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