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譏諷
幾人都是一愣，回頭看向李凡。
李凡知道現在每拖一分鐘，姜母的病情就會更重一分，所以也沒過多停留，直接來到姜母身邊，抓起她的手，想要替她把脈，确認病情。
“你幹什麽？”徐察紅當下怒斥李凡道。
“診治。”李凡也沒有過多的解釋。
“都說了只有這兩個方法，你還診治什麽？”徐察紅問道。
“你們是只有這兩個方法，我卻不一定。”李凡很幹脆的說道。
“怎麽？你是覺得你的醫術比我們還要高是吧？”徐察紅怒道。
“未必。”李凡說道：“請你讓開，我要為老太太治病了。”
徐察紅卻覺得受到了侮辱，大怒：“這裏哪有你說話的份？”
“小兄弟，這病太嚴重了，可不是鬧着玩的，你就別逞能了。”馬紹康脾氣還是比較随和的。
“我們同樣都是醫生，為什麽不允許我來看老太太的病情？”李凡質問道。
“小夥子你還是謙虛點吧，少說話，多看。”馬紹康勸道。
“姜先生，請你把這人請走，他會妨礙醫治的。”徐察紅怒不可遏。
“這。”姜文永猶豫了，他雖然見識過李凡的醫術，但是奈何他沒有半點名頭。
“老太太病情危急，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你們又沒有好的辦法，不如讓我來試試。孔子尚且說不恥下問，你們卻因為我年齡小，因為自己的顏面而不讓我診治，可曾想過家屬的心情？”李凡也有些生氣了，語言十分的淩厲，最後一句話十分的重。
“姜先生，如果你用這種人醫治老太太的病情，那我也只有告辭了。”徐察紅氣的臉色一陣青白。
Advertisement
“徐院長，別生氣，他就是無知，您別跟他一般見識啊。他可是目中無人到連我老師都看不上。”姜婷婷連忙過來勸他。
“爸，你還不請這位李先生出去？”姜婷婷望了一眼姜文永，抱怨道，她不明白自己的父親為何對于李凡這麽重視。
還親自去請，請過來還這麽狂。
“哎，我倒是覺得可以讓這位小兄弟試試，他說的沒錯，我們提供的兩種辦法都有很大的危險性，說不定這位小兄弟有些中醫偏方之類的辦法。”馬紹康打着圓場。
“老徐，你也別太生氣了，小兄弟說話雖然沖了些，但畢竟是好心。不如讓他試一試，他要是沒有好辦法，到時候再說他兩句也不遲啊。”馬紹康一把拉住了要走的徐察紅。
這畢竟是在姜家，徐察紅也不好再擺譜，只得冷哼一聲道：“咱們兩個都在這，讓這小子出風頭，這要傳出去豈不是被駁了面子？”
“你說誰會傳？再說了，咱們用的是科學，他用的畢竟是偏方啊。一個中醫，一個西醫，哪有什麽好說的？”馬紹康勸道。
聽到這，徐察紅的臉色才稍微好看一些。
“治完病了，我絕不多留。”李凡拉起姜母的手臂，為她把脈。
“要是治不好，看你還有什麽話說。”徐察紅冷哼道，不情願的讓出位置。
他顏面受損，忍着怒火，就等着看李凡的笑話。
李凡坐在姜母面前，閉着眼睛，靜下心來診斷。
“裝腔作勢。”徐察紅看到後不屑的說了句。
房間內再度安靜下來，靜的可以聽到每個人的呼吸聲。
李凡光是把脈就花了不少的時間。
姜婷婷等的着急了，忍不住道：“到底行不行啊，別浪費時間。”
她本來就不相信李凡，再加上心系自己奶奶的安危。
“婷婷。”姜文永威嚴的聲音再度響起，姜婷婷嘟起了嘴。
“病情危險了。”過了好大一會兒，李凡緩緩擡起眼皮。
“這不是廢話麽？”徐察紅冷笑道。
“不過并不是沒有辦法。”李凡話鋒一轉。
姜文永一下激動了：“什麽辦法？”
“紮針。”李凡認真的說道。
徐察紅聽了差點笑出聲來：“小子，沒辦法就不要裝樣子，治不好這責任你是負不起的。”
“還像上次那樣，一針？”姜文永眼睛中帶着血絲，聲音低沉又夾雜着期待。
上次李凡一針治好姜母可是給姜文永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他如今也渴望李凡能夠紮一針再讓自己的母親醒過來。
“不，這次要九針，不會輕松，姜先生，幫我抓藥吧。”李凡臉上也透着一抹凝重。
“婷婷，快去拿紙筆。”姜文永連忙說道。
因為心系自己的母親，只要是有些機會，姜文永什麽方法都願意試。
姜婷婷雖然不情願，但還是把紙筆拿過來，遞給李凡。
李凡在紙上大筆一揮，寫下了許多的藥材：“照藥方抓藥，全部藥材必須細細切成粉末，幫我準備一些銀針，再拿一個藥爐過來。”
說完後，李凡又把紙還給姜婷婷了。
姜婷婷打開紙條，看了一眼，眼睛都瞪圓了：“你要這些藥材幹嘛？”
“不破不立，老太太病情實在是太嚴重了，必須得下猛藥。”李凡說道。
“你裝蒜總要有個限度吧？這些都是什麽藥材，你又不是不知道。”姜婷婷咬着牙說道。
“怎麽？用的毒藥材？”徐察紅冷笑着問道。
“這倒不是，不過都是些副作用極大的藥材，這些藥材全部都是。”姜婷婷拿起李凡開出的藥方說道。
“中醫博大精深，你不過是學些皮毛，藥理都不清楚，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單個藥理說起來是不好聽，但是合起來就不是這樣的藥理了。”李凡淡淡的說道。
“你！”姜婷婷細眉都立起來了。
“爸，咱們不能拿奶奶的生命冒險啊。”姜婷婷看向姜文永。
“就按照他說的做吧，副作用大一些就大一些。”姜文永這時候已經閉上了眼睛。
“爸。”姜婷婷一臉的不情願。
“好了，就這麽決定了，無論是哪種方法都要冒風險，我願意相信這位小兄弟。”姜文永說道。
“還是剛才那句話，這單個藥看起來副作用很大，但是合起來卻有相互抵消的作用，而且我還找了一些藥性緩和的藥劑中和，不會有問題的。”李凡道。
“如果我奶奶出了任何差池，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姜婷婷咬着牙，恨恨的說道。
她丢下這句狠話後，還是去抓藥去了。
留下李凡，姜文永，馬紹康，徐察紅四人在屋子裏等待。
“小兄弟，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不是兒戲啊，你有把握沒有？”馬紹康覺得不妥，想要再勸一句。
“我有九成的把握。”李凡也不敢把話說滿了，畢竟這樣的行醫手法他還是第一次用。
“九成把握？哼，就怕會是那一成的結果。”徐察紅說道。
“姜先生你放心，就算失敗了，還是可以照常給老太太動手術的。不過一旦成功，就可以完全不用使用任何醫療器械輔助治療了，以後給老太太按時吃藥，調理一段時間就可以了。”李凡說道。
“好，好。”姜文永連說兩個好字。
“病還沒治，大話倒是說的挺滿。”徐察紅忿忿的說了句。
過了一會兒，姜婷婷回來了，帶來了李凡所要的藥材，銀針，藥壺。
這些藥材都是按照李凡所說，直接被切成粉末了。
李凡接過藥爐，跟姜文永借了打火機，生起了火。
“這是要幹什麽？現場熬藥？”姜婷婷狐疑的看着李凡。
等到藥壺裏的水沸騰的時候。
李凡随手抓了一把白色的藥材扔了進去：“雪茸草，三兩二錢！”
“黑沫花，一兩一錢。”
……
李凡每抓一把藥材，就喊一聲。他的手也像是雞爪一般，越來越快，看的人眼花缭亂。
“雪茸草煮溫火一刻三分，換藥。”李凡撈出了雪茸草，又抓了一把別的藥材放了進去。
原本白花花的雪茸草撈出來已經變成了炭黑色。
“起高火半刻……”李凡聚精會神。
足足一個多小時，李凡渾身已被汗水侵濕，站了起來，将煉制好的藥材倒入了藥罐裏。
然後迎着衆人驚愕的目光，拔出了銀針。
“銀針鍛火，取藥入體。”李凡身體飛舞，如同古代敬神之人，閉上了眼睛，嘴唇輕動。
他把銀針直接伸進了爐火之中。
銀針探火，寸縷不傷，李凡一擡手，将銀針插到藥罐裏，随即拔了出來，毫不猶豫的插在了姜母的心口上。
“你幹什麽？”姜婷婷已是來不及阻止：“那是什麽穴位你就刺啊？”
“行醫的時候，不要廢話，不然後果自負。”李凡睜開眼睛斥責，他的額頭上已經是布滿了汗水。
李凡毫不猶豫的拔出第二根銀針，刺入中指之上，帶出殷紅的鮮血，然後在爐火之中煅烤一陣，再次刺入藥罐中。
這一次李凡想要落手的時候卻被徐察紅一手握住：“小子，你真以為你是華佗在世？”
李凡微微一笑，指了指銀針：“火滅了，就沒效果了。”
他另一只手接過銀針再次紮進了姜母身上。
這一次姜母有了反應，悶哼一聲，嘴角流出了黑紅色的鮮血。
“你！”徐察紅指着李凡大怒：“姜先生，令尊都吐血了，還等什麽？把這個裝神弄鬼的瘋子投入大牢裏！”
姜文永一陣心驚，卻沒有動。
李凡大吼一聲，一揮手，第三針已經插了進去。
姜母嘴角的兩邊都流出了鮮血。
“你找死！”徐察紅目露陰翳，擡起一腳朝着李凡的臉上蓋了下來。
“住手。”姜文永出聲了。
徐察紅的腳停在了半空，又收了回去，李凡也收了手拔出了第四針。
此時的姜母雖然并未蘇醒，但是氣色卻紅潤了一些。
“這不可能！徐察紅臉色大變。
“一定是中醫的返顏之術，這小子太過惡毒！”徐察紅忍不住哆嗦道：“返顏之術就是古中醫的一門毒術，以損害病人的身體而強制讓病人蘇醒，只在古書上有記載。沒想到這小子竟然為了顏面不惜如此，真是個狼蠍狗肺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