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渣男向虞,始亂終棄!
顧璟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到宿舍的,他的腿像灌鉛了一般沉重,他的意識落入一片混沌的圍城,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在想心事,也不知道自己想的究竟是什麽。
他渾渾噩噩、顫顫巍巍地回到了宿舍。剛一開門,向虞就像是留意他動靜已久似地轉過頭來看着他,神情專注,眼睛像無底洞将将要把他吸進去。
不過顧璟知道是假的,向虞的種種表面的深情都是假的。
“回來了?吃過飯沒有?”向虞朝顧璟走來,行動間帶起長衣的一角,微微翻動。他離顧璟越來越近,近到顧璟可以清晰感受他身上的冷香。
“向虞,你把手伸出來一下。”顧璟聽到自己用低沉到不正常的聲音問道。
他這是怎麽了?他明明苦忍了好久都沒有哭,可他的聲音怎麽一開口就盡是沙啞?
向虞微微一怔,他的視線牢牢地鎖定在顧璟臉上,似要将他的心思看穿,他抿了抿唇,但最終什麽也沒說地乖乖把手伸了出來,并且還是雙手。
顧璟火急火燎地就按住了向虞右手,他一把将向虞的袖口Lu了起來,露出了他的腕表。再次确認過後,顧璟覺得沒有什麽好再狡辯開脫了,即使他在回來的路上替向虞想了千百種的理由,但這些理由在事實面前卻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即使顧璟還沒有經歷上一世的起起落落,沒有經歷上一世的曲折坎坷,可心裏的刺痛感卻一點也沒有減少,疼痛延緩遲遲而至,平時不疼,可真正發作起來卻可以致命。
“你的表倒是好看。”顧璟忍住自己的情緒努力不爆發出來,他冷聲說道。
向虞知道顧璟一向對名牌沒什麽欲望,可這幾日卻連着誇贊他的手表。向虞深深凝眉,右手搭在顧璟的肩膀處,“我知道你喜歡,我已經讓人給你訂做了同款,過兩天就能到了。”
向虞不說還好,一說就直接點燃了顧璟心中的那根導火線。怎麽?給段思岑的表就是在發行之前就事先預訂好,給他顧璟就是要三番五次誇贊後才想着送?他和段思岑在向虞心目中的重要性,還真是一望便知。
他倒是不在意什麽手表,他只是覺得氣憤,他顧璟只是別人買一送一想起來就送禮物、想不起來就不用搭理的一個人嗎?
“不必送了,我可高攀不起!”顧璟冷哼一聲打開向虞的手,心裏是無窮無盡的失望。
“你這是怎麽了?”向虞從顧璟一進門就敏銳地發現他情緒不對,他右手手指緊緊地蜷縮一起,眉宇間是化不開的憂慮。
“段思岑也挺好的,和你這種想腳踏兩只船的渣男簡直絕配!”顧璟越想越氣憤,忍不住罵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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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璟!”向虞滿臉怒容,聲音陡然提高喊出他的名字,“你在說什麽?段思岑和我有什麽關系?”
裝,你給我繼續裝,向虞你可真能裝!
“事到如今,你還不承認嗎?!”顧璟上前一步狠狠地揪住向虞的衣領,他用力向前一拉,頗有死都不肯松手的态勢。
“承認什麽?”向虞反握住顧璟的手,他的力度之大讓顧璟再動彈不得,兩人一時陷入僵持的境地。
“你的腕表是全球限量的,并且也才剛正式發行沒幾天吧?可即使這樣,說起來也真是巧,段思岑剛剛戴着的那一款就和你是完全一樣的!”顧璟說得狀似輕松,可他眼眸圓睜,雙手止不住地顫抖,完全是被氣的。
向虞還沒來得及說話,顧璟兀自補充道:“不,并不是完全一樣,準确來說他的比你的要小一點,剛好組成一對情侶手表的款式,他還說是他的虞哥哥送給他的!”
“顧璟,你……”
“虞哥哥,你還想怎麽狡辯?”顧璟從來不用這樣黏乎乎的稱謂喊向虞,如果他真這麽喊了,那只能說明他确實生氣到了極致,并且他明确用的是“狡辯”一詞,而非是“解釋”。
向虞像是完全預料不到一般,他鳳眸瞳孔劇顫,眼底閃過無助和慌亂,但也只是一瞬間,很快他又恢複成平日情緒深藏的模樣。
與平時所不同的是,他這一次沒有多說半句解釋,而是解開腕表的表帶,然後毫不猶豫地将手表重重地往垃圾桶一扔,整個過程一氣呵成,連多一個眼神都沒有滞留在手表上。
“這樣夠了嗎?”向虞幽深無比的目光死死地落在顧璟臉上。
手表很快就撞到了垃圾桶桶底,打翻了小半盒沒喝完的果汁,淺黃色的果汁立即溢了出來濺到表帶和表盤上,一下将手表弄得髒亂不堪。
一個十幾萬的手表,就這樣輕而易舉就被向虞給扔掉了,顧璟知道以向虞有着嚴重潔癖的性格,他是斷斷不可能再将手表拾起來。可是那又怎樣?向虞不過是花重金來欺騙他罷了。
“想跟我玩這一套?向虞,你現在在我這裏一點信用度都沒有!”顧璟慘淡一笑,既是在笑向虞,也是在笑他自己。
“顧璟,你先聽我說完好不好?我之前并不知道,是我媽給我買的。”向虞聽到顧璟剛剛的話,膚如白玉的臉上變得蒼白再無半點血色。他伸手想将顧璟摟在懷裏,但顧璟掙紮不斷,十分抵制他的接觸,一副兇巴巴生氣的樣子。
顧璟太沒有安全感了,每天都在患得患失,可他這樣的情況卻是向虞所一手造成的。
向虞也生氣了,面色沉沉宛若要滴水,他剛剛被顧璟甩開手時手撞到椅子上,現在還有點疼,“我已經向你解釋過了,你還想怎樣?”
“我想怎樣?”顧璟冷笑一聲,“我只想和你分手。”
向虞怎麽也沒料想聽到的是這個答案,他一向泰山崩于前而不動聲色的面容添了明顯可辯的慌亂,“顧璟,你別這樣……”
他從身後緊緊摟住顧璟,身體微微顫抖。
顧璟一下就流下淚來,他用手肘用力地撞開身後的向虞,眼睛紅通通地布滿了血絲,“滾開!別逼我更讨厭你!”
這是生平第一次,顧璟對他說滾。
掙脫向虞之後,顧璟轉身就走。這也是重生以來的第一次,向虞沒有追上來。
一滴清澈的淚從狹長上挑的鳳目中滑落,那人眼眶通紅,肩膀抑制不住地微微抖動,就連唇上所剩無幾的血色也悉數退去。
顧璟在向虞面前還可以假裝倔強,但出門以後就哭得比誰都狼狽,他雖然沒有發聲,也沒有嗚嗚大哭,但滿臉縱橫的淚,真的是想讓人不注意到他都難。
路過的人看着他就像是在看着一個瘋子,顧璟一邊哭一邊用袖子胡亂地擦着淚。
解脫了,他是真的擺脫了向虞……
這是他重生以來的第一目标,但到底沒能第一時間及時止損,一直拖到現在才終于說了分手。
失戀之後有一個地方不可不去,顧璟也不能免俗地來到了離他們學校最近的酒吧。可失戀後的人也真他媽的神經質,同時又賤得不行,明明都被傷得遍體鱗傷,卻還是不可避免地想到那個傷他至深的人。
盡管不是同一個酒吧,但顧璟一跨過酒吧的門,就想起上一世他曾為向虞在酒吧擋過酒。
“向虞,沒事的,我酒量好,我可以替你喝。”其實那個時候的他明明酒量差得不行,但為了能順利幫向虞擋酒,他連最蹩腳的謊話都說出來了。
後來他就真的幫向虞擋了一個晚上的灑,喝到最後他連直線也走不直,連看東西都出現了重影。向虞俯身一個橫抱将他抱上了車,然後下了車又一路抱回到卧室。
最後還幫他換了衣服,還親自替他洗了澡。
即使重活一世,顧璟還清楚記得向虞替他洗澡時雙手摩挲過他身體的觸感,後面一整夜他們都在床上糾纏。
或許是因為替向虞擋了一晚上酒的緣故,那時的向虞格外溫柔。
“小弟弟,你怎麽一個人來這裏喝酒?還哭這麽可憐?”酒吧的酒保看到顧璟一個人獨自坐在吧臺前,看顧璟長得眉清目秀,酒保就開始了日常的調戲。
顧璟懶得與他多說話,手撐在吧臺上,一臉生無可戀,“懶得和你逼逼,我要你們這裏最烈的酒,快點拿過來。”
酒保斟酌了一下,只給顧璟開了瓶伏特加,還細心地給他加了冰塊,顧璟一杯一杯地喝下冰涼無比的酒液,那态勢就像是在喝白開水,很快又讓酒保連接着給他開了幾瓶。酒保雖然是按銷量拿提成,但看到顧璟這個喝法也是吓了一跳。
顧璟卻不聽勸,一邊喝一邊小小聲地罵,“向虞,你個死渣男,始亂終棄,就知道饞我身子……”
酒保瞪大了眼睛,他怎麽聽到這位小弟弟的話具有如此大的信息含量?
顧璟繼續喝,繼續迷迷糊糊地想,不過他自己也傻乎乎的,上一世他都那麽慘了,他現在還能盼着這一世的向虞有什麽不一樣嗎?
分手好啊……
他不是一直想分手嗎?分手後應該是一身輕松才對,可為什麽他卻一直想哭?
顧璟喝到最後也不知自己到底喝了多少瓶,他數着桌子上的空瓶子,卻每次數的數量都不一樣,不是比之前數多一瓶,就是數少一瓶。顧璟搖了搖頭,不再糾結數瓶子,神情迷糊地出了酒吧大門。
他順着酒吧門前的大道向前走,因為身體太過沉重,走路也走得歪歪扭扭的,他眼看着就要向一根電線杆撞去,千鈞一發之際,一雙有力的臂膀及時拉住了他。
顧璟轉身,就對視上一雙漆黑沉沉的眼眸,“你到底喝了多少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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