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元猗澤居高臨下俯視他,冷冷道:“縱有千古,有幾個儲君似你這般輕松?皇位承繼多屍山血海,我不願自己的孩子也骨肉相殘。元頔,你是我最珍視的孩子,比之元續道徽淨徽,我對你的期許與愛護你心裏應當十分清楚。”
元頔面上一黯,譏诮地揚起嘴角苦笑:“我知道。既然父親期許甚高,我也絕不會懈怠朝政。國中紛亂自有我一一去平,熙寧朝十餘年靡費天下傷害百姓者,将悉數由我罷之。”他說完這話又上前擁住元猗澤,埋頭道,“阿耶,你救救我吧。”
元猗澤怔住,這個稱呼是元頔小時候喊的,後來入學讀書又被封為儲君,他便幾乎再無這般對父撒嬌的時候了。
元猗澤下意識撫上他的發頂,元頔便擁得更緊,帶着嗚咽的聲音道:“此中煎熬我與誰人說?”
元猗澤默默合上眼睛沉聲道:“你還年輕,尚可回頭。”
元頔扣住他腰間錦帶,而後道:“事到如今我再難回頭。我已犯下萬死難贖的大罪,阿耶,世上你最憐我,是與不是?”
元頔擡起頭顫顫地望向父親,生怕見到父親厭惡的神情,這一擡頭他卻愣住了。
元猗澤的眼中似有淚光,他面上那抹悲涼之意叫元頔的心迅速沉了下去。
“我最驕傲的孩子,因為這個求我。元頔,這不是在問我讨一副字畫,讨一塊封地,甚至是奪我的印玺。你是在挖我的心。”元猗澤嘆了一聲,指尖拂過兒子已落下淚的面頰,微微蹙眉道,“我說你年輕,并非說你無知不懂事。而是你這樣的年紀還有許多不該有的沖動和熱望。等再過幾年,你在這天下至高的地方俯瞰衆生,權力之外的權力才是你真正想要的。嬉糜的君主未必會這樣,但是元頔,你一定會這樣的。”
元猗澤這通話本該叫元頔熱血沸騰,卻反倒叫他心底一片冰涼。元頔幽幽道:“那我先取我現在想要的。”
他按着元猗澤一道倒入床榻,雙手死死握住元猗澤的手腕道:“權力之外的權力,對你來說是遠勝于美色與情愛的誘惑,可我如今最大的欲望便是父皇。”他說得張狂,嘴角卻在顫動。屋內熏香愈濃,二人有意無意皆有情動,元猗澤注視着他沉聲道:“今夜你若成事,真的能得意?”
元頔思忖了片刻,忽然閉上眼睛低頭在他額上輕吻了一下,而後道:“你若能喜歡,才是最好的。”
元猗澤不語,元頔睜開眼睛凝視着他,笑了笑:“我們的陛下是個美人呢,只不過無人敢議論至尊的姿容罷了。”
說完這話,元頔又換了委屈的神色,嘟囔道:“若不是父親生得這般動人,我又怎會入此迷障呢?”他說着便将身子貼在元猗澤懷中,輕嗅元猗澤的脖頸,“孤衾獨枕沒有滋味,我來陪你。”
元猗澤察覺二人相貼的地方有異樣,放柔了聲音道:“你放開我,不然我怎麽抱着你?”
元頔聽他的話松開他的手腕:“父親雖勇武,現下也該知道自己敵不過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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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猗澤确如自己所言一手抱住元頔,一手擡起他的下巴印上自己的唇。元頔按捺不住顫栗着,迎受着來自父親唇齒間的逗弄。
元猗澤撫着元頔越發放軟的腰肢,伸手去探,元頔的外衫之下空無一物,連袴也沒穿,近乎裸裎着身體來訪。
元頔被他撫弄亵玩,未經人事的太子哪經得起這陣仗,不多時便蜷在他懷中受不住了。
元猗澤握住他的昂揚問他:“不想要別人?”
元頔伸手去勾他,吐着熱氣念叨:“不要別人就要你。”說着另一只手去解元猗澤的衣帶,順勢起身騎在了元猗澤的膝上,“從前我也坐過你的膝頭。”
在這樣的幽光靜夜,空氣中流動着醉人的甜香,元頔一點兒都不覺得冒犯乃至忤逆,只覺得有種得償所願的暢快。他故意啞着嗓子道:“當時你抱着我,教我看奏章,說最煩快馬送來的請安折子,一通廢話浪費民力。”
“你也不會喊我元頔、太子,是叫我丹兒。”
他褪去了自己的衣衫,露出肌理分明的裸體。
元猗澤望着他,喚道:“丹兒。”目光随之落到了元頔左臀外側的一塊紅色胎記,這是他随口給兒子取了這麽一個小名的原因。崔令光産後虛弱,聽到這個小名也笑道:“願我們丹兒日後為人赤誠。”
而他們的丹兒長大後性情仁恕溫謹,熱烈與瘋狂都被暗暗深藏。
元頔已知再無退路,便欺身上前握住父親的性器撸動。這一刻他腦中有些暈眩,緩緩地俯下身貼上它。他有過多少次情潮,都在不斷拖自己入無盡空虛的深淵,而這麽一個看似圓滿的時刻又奇異得像夢境一般。元頔揚起臉笑了笑:“它認不認得我?”
元猗澤看着自己的兒子貼在自己的性器上笑得燦爛問這恍似天真的問題,有種荒謬又瘋狂的感覺。然而他的憤怒讓他忽起暴戾,伸手掐住元頔的脖頸沉聲道:“你何以這般下賤?”
元頔清咳了幾下:“我愛你,愛它,這有什麽下賤?後宮之中那麽多人挖空心思取悅你,他們都下賤?”說着元頔掙開元猗澤的手,張開嘴上下舔舐起手裏的性器,還發出婉媚的低吟。
元猗澤一手撐着床榻,一手按着元頔的發頂,開始粗魯地進出他的口腔,元頔嗚咽着吞吐父親的性器,但他知道元猗澤還未至興頭,便主動将頭埋得更深,無限包容着那兇狠的利刃捅向自己喉嚨。
在他這麽投入的時候元猗澤忽然松開他發頂的時候,探手撫過他後穴和鼠蹊,元頔頭一仰,元猗澤便挺身繼續将性器送入他口中。元猗澤摸到他身下已是濕潤一片,料定他對自己也使了催情的法子,便微微起身一手掐住他後頸一手搓弄着他高昂叫嚣的肉棒,元頔突然移開嘴巴悶哼一聲,身下已經射了。
元猗澤一手抱着失力的他一手舉到他面前叫他看手心裏的濁白,元頔撐在他肩頭低低道:“不算。”
元猗澤随手扯來床榻上的薄毯拭幹手,元頔不甘心地用下身去磨蹭父親的下身,嚷道:“你進來。”
元猗澤想推開他,元頔猛地扣住他肩頭,擡臀去夠身下的性器。
肌膚相觸的瞬間元頔愣住了,呆怔地望着元猗澤。
元猗澤擡頭望着他,緩緩道:“你忘卻人子的本分了,我卻還記得我是你的父親,我做不了禽獸行。”
元頔聞言漸漸癱坐下來,他的手沒有松開,撥弄着方才自己舔舐含弄過現在不複威武的肉棒,低笑道:“禽獸哪懂這些?只有生而為人,才有這般苦楚。”
他越想越覺得有趣,忍不住朗聲笑道:“你同我赤身裸體糾纏了這麽久,我的唇都被吮得有些腫了呢父親。是不是我初初服侍人不得法?要不要再試試?”
他笑了幾聲聲音漸低:“真的這麽不願?這起碼是件快活的事,不管怎樣都會快活的事。”
元猗澤将他推開,披上薄衫起身合上博山爐,回身望向他道:“不管怎樣都會快活,可同你一道便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