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試藥
一聽到侍寝二字,予安臉色變了變。
容呈心裏已激不起波瀾,他回頭對予安說:“哪裏也別去,在宮裏等我,知道了麽?”
予安一臉擔心,可是想到那晚皇帝龍顏大怒,他不敢再造次,點點頭,目送容呈離開,
容呈随楊公公來到養心殿。
宮人推開面前的門,他走進去,看見關鴻風側躺在寶座上,一手撐着頭,合眼小憩。
“來了?”
關鴻風睜開眼,目光落在容呈身上,他身型單薄,腰帶束出一截細瘦的腰身,臀尖微翹,透着一股子恰好好處的色情。
關鴻風挑了挑眉,“說起來,朕許久沒看你舞一曲了。”
容呈的舞進了龍樂府後學的,因着心氣高,他在裏頭沒少受苦,活活挨了兩天的鞭子,被打得滿身傷痕,才學會了一首舞曲。
可容呈厭惡跳舞。
堂堂一國之君,竟像個舞姬似的扭腰擺胯,讨好皇帝。
容呈垂下眼睛,“手臂疼,舞不起來。”
關鴻風嗤笑一聲:“你護着那狗奴才的時候,倒是有力氣。”
一提到予安,容呈不吭聲了。
關鴻風坐直了身子,不顧容呈的意願,命令道:“就跳你進宮時學的那首舞吧。”
容呈站在原地不動,靜了片刻,慢慢地說:“我的傷還沒好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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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下之意便是跳不了。
關鴻風眉宇間掠過一抹陰霾,沉聲道:“龍伎,你到底是無法跳舞,還是不願意跳給朕看?”
容呈睫毛長,不說話時低垂着,像把小扇子。
關鴻風表情陰沉得有些可怕,他瞧了眼容呈手臂上的傷,忽然調轉話頭,“既然跳不了,那我們就做點別的事情。”
容呈擡起頭,還沒緩過勁兒,就被來到面前的關鴻風攥着手拖到床邊,狠狠扔在龍床上,他力道魯莽又重,頭撞上床頭時眼前一黑。
“紹南王給了我一樣好東西。”關鴻風冰冷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正好可以試一試。”
說着,他打開木盒,從裏頭拈起一顆歡樂丹,有半個拇指那麽大,散發出一股奇香。
“張嘴,吃了。”
容呈緩了口氣,擡眼瞧了他手中的藥丸,“這是什麽?”
關鴻風笑意深深,“吃了能讓你聽話的東西。”
容呈直覺有異,他搖了搖頭,身子往後退,後背抵在了床頭。
關鴻風怎能允許容呈再忤逆他,大手捏住容呈下巴,掰開他的嘴,硬是把歡樂丹塞了進去。
容呈險些噎着,他張開嘴,想要用手摳出來,卻被關鴻風抓住了手,結結實實壓在床榻上。
“你放開我!”容呈只覺那股香味還在嘴裏回蕩,他胸膛起伏了幾下,聲音片沙得緊,“你到底喂我吃了什麽東西?”
關鴻風笑而不語,夾雜着玩味的笑意。
他倒是要看看,他這個好弟弟到底送了他什麽好玩意兒。
關鴻風猜,許是春.藥一類的,這東西不稀奇,他以前為了讓容呈聽話,也喂龍伎吃了不少。
漸漸地,容呈的臉頰紅了起來,身子像被抽走了力氣,一股細細麻麻的癢從四肢蔓延開來,好似螞蟻啃噬。
先頭他以為是春.藥,可後來胸腔裏猶如燒了一把火,痛覺翻攪了起來,痛不欲生。
關鴻風撫摸着他的臉頰,“紹南王說,這藥吃了以後能讓你聽話,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容呈怕了,跌跌撞撞往床頭爬去,又被關鴻風攥着腳踝拖回身下,意識在這期間撞散了,視野一黑,再聚攏時,眼前滿是血跡。
滅國那夜的慘狀如走馬燈一幕幕在眼前閃過,嘶吼的大軍,浩浩蕩蕩的馬聲,凄厲的慘叫,刀光血影間濺開的血水,仿佛如臨其境。
容呈像個無助驚惶的孩子,眼睛暈開了水紅,大顆眼淚落個不停,他看見宮人們一個個死在敵軍的刀下,有些人死不瞑目,死死和他對視着。
“不要..........”容呈十指陷入了被褥,掐得指尖泛白,哽咽道:“別殺他們!”
關鴻風察覺不對,扳過容呈的臉,他雙目失神,望着自己卻沒有焦點,眼裏被絕望和痛苦占滿了。
“龍伎?”
容呈視線,他忽地抱住了關鴻風,像只無助的小動物哀求:“別殺他們,好不好?”
關鴻風這才醒悟,原來是吃了以後會夢魇的玩意兒。
腰上的手越抱越緊,容呈埋在他胸膛裏哭,可憐又絕望,身子一下下發抖,軟得不像話。
關鴻風骨子裏的血液急急地往上湧,他無比興奮,興奮得胯下都起了反應,這樣的龍伎是他從未見過的,仿佛由着他為所欲為。
皇帝想,這的确是好東西。
容呈是被宮人們扛着送回的承歡宮,他身上裹着被褥,露出的肌膚大片青紫,臉上挂着淚痕,已暈了過去。
予安站在院子裏踱步,一聽到腳步聲忙迎上去,見到容呈這幅樣子,吓得愣住了。
楊公公安撫道:“這是常事,予公公不必太擔心。”
予安渾身一僵,這些人的語氣就如吃飯一般平常,他不知道主子以前經歷了什麽事,才能讓這些人覺着被折磨成如此也習以為常。
楊公公走後,予安留在承歡宮照顧容呈,他整個人裹在被褥中,被汗打濕的頭發貼在臉頰上,沒有半點知覺。
到了半夜,容呈忽然發起了高燒。
予安急忙去請太醫,卻說潘太醫被皇後娘娘叫走了,其它輪值的太醫沒人願意去給龍伎看病。
予安一陣心寒,他回到承歡宮,打了盆涼水,用沾濕的帕子給容呈降溫。
直至快天亮了,他才挨不住累,昏睡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昏昏沉沉間,掌心裏的手指動了動。
予安一激靈,頓時清醒了,窗外的天已亮了,他猛地擡起頭,看見容呈睜開了眼睛,眼裏渾濁得全是血絲。
予安登時紅了眼圈,抓着容呈的手直掉眼淚。
容呈做了個很長的夢,仿佛滅國到進宮那時的日子又經歷了一遍,他身心疲憊,甚至連此刻也分不清處在現實還是幻覺,直到予安的哭聲将他的思緒喚了回來。
容呈從被褥裏伸出冷汗涔涔的手,握住予安,喘息道:“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