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想要個宮人伺候
楊公公是個人精,一下就瞧出皇上不痛快了,硬着頭皮說:“是。”
關鴻風冷笑一聲,扔下手中的毛筆,突然站起身,朝殿外走去。
楊公公壯着膽子問:“皇上可是要去承歡宮?”
關鴻風眉宇陰鸷,“去皇後那兒。”
楊公公心裏一動,這可是破天荒頭一遭,尖着嗓子喊:“擺架景仁宮!”
景仁宮內,皇後一聽見皇上來了,驚喜又緊張地整了整發髻,問身旁的貼身宮女:“本宮可有什麽不妥?”
茜草說:“娘娘國色天香,饒是冬日梅花與您相較也遜色。”
皇後嬌嗔地瞥她一眼,“數你嘴甜。”
說話間,動靜到了門外,皇後娘娘快步迎了過去,行了個禮,“參見皇上。”
關鴻風看也沒看她一眼,走到寶座上坐下,“起來吧。”
皇後直起身來,她今日穿了一身水色絲緞中衣,烏黑的頭發如瀑布垂下,燭光下膚如凝脂,如此動人的一幕卻沒能換來對面的人一眼。
皇後打量關鴻風的神色,見他眉眼間充斥不悅,敏銳地察覺到什麽,瞥了一眼身旁的茜草。
茜草端茶上前,放下後退出了內室。
皇後走到另一側寶座坐下,“皇上,可是疲累了。”
關鴻風端起茶杯,掀蓋吹氣,沒有說話。
皇後小心地試探道:“莫非是龍伎惹您不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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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鴻風喝了口龍井,眉頭皺得緊緊,不知是惱這茶不好喝,還是惱承歡宮那個人。
皇後嘆了口氣,有意無意地煽風點火,“皇上,龍伎以前的身份到底不同些,他若有什麽錯處,您包含一二。”
關鴻風重重放下茶杯,冷冷道:“他算個什麽東西,一個下賤伎子。”
皇後心道果然猜中了,除了龍伎,再無他人能讓天子如此動怒。
只是一想到皇帝如此在意那樂伎,她心裏便湧起一股子不甘心的妒火。
皇後不溫不火地說:“皇上若是實在嫌龍伎伺候得不好,也可把他送回龍樂府再調教一番。”
關鴻風不接話,擡起眼無聲掃了她一眼。
皇後心裏一驚,背後竄起一股子冷汗,她忙低下頭,笑容也僵硬了幾分,“皇上,您批了一日的折子,也累了,不如就寝吧。”
關鴻風收回視線,好像沒聽見,盯着窗臺那盆蘭花,目光愈發深邃。
恐怕容呈此刻正高興得燒香拜佛。
一想到容呈痛快,關鴻風就不痛快,茶杯堪堪捏碎在手裏,他忽地站起身,茶杯被帶得倒下,水流順着案幾滴落地面。
關鴻風淡淡道:“皇後歇息吧,朕去一趟承歡宮。”
皇後沒料到關鴻風會走,臉色一變,“皇上..........”
關鴻風停住腳步,回頭道:“朕已經看過皇後,皇後也該滿足了。”
這句話裏透着一股子警告的意味,不等皇後再開口,關鴻風大步離開了景仁宮。
“擺駕承歡宮!”
皇後追到門後,望着關鴻風遠去的背影,指甲深深陷進皮膚,留下一道紅印。
“賤人,敢和我争皇上!”
皇後紅了眼,狠狠揮落了窗臺上的蘭花,濺起一地瓷片和泥土,再無半分端莊儀态。
關鴻風來到承歡宮外,門口的侍衛見了趕緊行禮,“參見皇上。”
關鴻風充耳不聞,推門走入殿內,他來到內室,燭火已滅,一室的陰暗潮濕。
床榻上的錦被微微鼓起,容呈單薄的身體微微蜷成一團,只露出蒼白的臉,已睡得昏昏沉沉。
他沒來,容呈倒是睡得安穩。
關鴻風記得容呈初來宮中那會兒,日日夢魇,只要他在身側,便一夜無法入眠。
容呈視他為魑魅魍魉。
也是,他親自帶兵滅了赤國,捉了新帝淪為禁脔,夜夜折磨,自然是該害怕他的。
他不僅要容呈怕他,更要容呈一輩子都逃不開他。
關鴻風脫去身上的龍袍,脫了鞋上榻。
容呈在睡夢中突然被吻住,魯莽又兇猛地奪去空氣,他險些喘不上氣,迷迷糊糊睜開眼,便看見關鴻風壓在身上。
關鴻風磨牙道:“朕不來,你倒是輕松自在。”
容呈不知道關鴻風又發什麽瘋,雙手抵在堅實的胸膛上試圖推開他,卻被咬得更重,二人唇齒間溢出濃重的血腥味。
關鴻風恨不得把容呈吃進肚子裏。
他去皇後那兒,容呈居然毫無反應,還在這睡得如此香甜。
關鴻風氣不打一處來,呼吸越發急促,抓着容呈就按在床上,惡狠狠咬上他的脖子。
容呈疼得慘叫了聲,身上的亵衣被魯莽地扯開,如同幼獸被困住。
關鴻風越想越氣,力道愈發沒輕重,身下的人克制不住地發抖起來,渾身都在哆嗦。
關鴻風呼吸急切,惡狠狠道:“你想離朕遠點,朕偏不如你意。”
門外侍衛聽到殿內傳來的聲音,二人對視一眼,心道龍伎今夜又有苦頭吃了。
月映中庭,樹影婆娑,枝梢被風撲得交纏作響。
承歡殿的動靜響了一夜,直到五更天才歇了。
容呈浸了水似的,身上各處青紫,有咬的、掐的,更有吸.吮出來的,他皮膚白,輕輕一點碰撞便能留下顯眼印記,瞧起來觸目驚心。
關鴻風瘋了一夜,像只得了病的瘋狗,将容呈折磨得死去活來,昏迷之際又堪堪被疼醒,反複了好幾次。
直到方才容呈才渾渾噩噩地想明白,關鴻風是惱他對自己去皇後處毫無所動。
可他為何要妒忌?
他不過是關鴻風的禁脔,橫亘在他們之間的只有滅國之恨,他怎會因為皇帝要寵幸後宮佳麗三千而像個妒婦似的摔鍋砸碗,更或者哭得梨花帶雨,求皇上只臨幸自己一個人?
他不至于,也不屑淪落至此。
若是關鴻風願意寵幸其他妃子,他還要放十裏炮竹歡呼。
關鴻風瞧着容呈連根手指頭也動不了的樣子,心裏那口氣終于洩了出去,下床撿起被他随手扔在地上的龍袍,撣去上頭的灰塵。
“過來服侍朕更衣。”
容呈力氣早已耗盡了,絲毫動彈不得,如诏獄酷刑折磨過一般。
關鴻風斜睨他一眼,“你若是下不來,朕可再上去。”
容呈這身子已經不住折騰,他艱難喘着氣,從床榻上爬起來,徹骨的同意席卷四肢,跌跌撞撞地下榻,來到關鴻風面前。
關鴻風高擡雙臂,望着眼前的人。
容呈低垂着眼,睫毛似扇子,雙手環過關鴻風的腰,将玉帶系上。
兩人離得近,關鴻風還能聞到容呈身上情欲過後的味道。
容呈忽然說:“我想要個宮人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