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李牧的爸爸媽媽早年是跑運輸的,給大公司運東西,所以算得上是村子裏過的比較富裕的人家,所以能在那個時代蓋起樓房,而且還攢下一筆錢。只是天妒有情人,就在李牧八歲那一年,放學回家的他不知道為什麽家裏會突然來了這麽多人,什麽七大姑八大姨,見過沒見過的倒是都來了。
原來李牧的爸爸是李家老爺子收養的,收養李牧的爸爸一去,老爺子的侄子們就來掙家産,而李牧那個唯一的姑姑自然也知道自己是收養的,又是一個女孩子,反而因為沒有分到家産而被婆家人嫌棄,就這樣八歲的李牧在那一天後,除了那個公司老板私下偷偷塞給他的撫恤金和那在深山裏毫無用處的祖宅外,一無所有。
村長人模人樣的說着,讓李牧的家人先撫養他,結果自己還從李牧家順走了不少東西,而所謂的‘家人’也因為李牧克夫克母而嫌棄他。幸而有他的姑姑暗中接濟,李牧才沒有完全淪落成一個乞丐,而是過着基本上和乞丐一般有一頓沒一頓的生活。
後來在李牧十四歲那一年春節,他姑姑給李牧送飯的時候,被他姑父發現後李牧就失蹤了。
村裏人都說李牧被他姑父給打死了,因為所有的人都知道李牧的姑姑被打的很嚴重,大山裏一場雨就可以換一個季節,何況這個命苦的孩子,所以大家也都漸漸的忘記了村子裏有這麽一戶人家,有這麽個可憐孩子。
六年後在李牧20歲的時候他回來了。那是一個晴天,一個烈日驕陽的好日子,村裏人一開始還以為他是大老板,很是客氣的對他畢竟西裝革履的,高高大大的李牧是他們怎麽也不會想到的。第二天李牧帶着錢和工人來,先是修葺了一番山裏的祖宅,又給他父母修墓,直到這村裏人才知道原來這就是那個失蹤了六年賴賴巴巴的孩子。
看着修葺一新的房子,大家想李牧一定是在外面賺到錢了,這是衣錦還鄉,而且看樣子是不打算回去了,只是話還沒說完,李牧就走了,在回來又是一年後,漸漸的大家都知道李牧只有在他父母的忌日才會回來,而且一般是一個星期就會回去的。
而對于那個一直在暗中資助資金的姑姑,李牧更是給予她讓人嫉妒的好生活。
安雅看着一臉傷心模樣的李牧,心也莫名的疼,只是她什麽也沒有問,像個朋友一樣給李牧一個擁抱,輕撫的手像是在哄着一個孩子。
聽着李牧家那邊傳來的鞭炮聲,大家也都過去了。
秉承着有的就是沒得,沒得就是有的地胡編亂造功力,大家自然把這個鞭炮想成了他們婚禮的禮炮,而這婚結的也很是新鮮,先不說這新郎新娘沒有穿什麽喜服,就是什麽司儀親朋都沒有,就兩個靈牌立在桌子上,眼尖的說是李牧的父母。
看着婚禮上李牧,村裏人還是覺得他不正常,話說一個正常人誰不知道婚禮要請個司儀呀!不然也起碼要等到把院子打掃打掃在結嘛!這一片亂糟糟的樣子,也沒刻意挑個好日子,這是傻到勁了,像是看着有了媳婦,怕人家不跟他過了,跑了才這麽急着辦的吧!
在看看這新媳婦倒是模樣俊俏,只是那看着不像20歲的孩子的臉,以及不情願的表情,似乎印證了大家對于在外14年的李牧的猜想,這個孩子是拐來的,絕對是的。想想李牧在外面一定做着什麽不為人知的事情,不然也不好解釋為什麽一直都不回來的李牧要在家鄉舉行婚禮,而且還不宴請賓客,甚至連一向疼他的姑姑都沒有告知。于是大家想着也就悻悻的離開了,像是怕在站一會就回沾染上什麽不好的事情似的。
看着鄰居們交頭接耳,最後離開的樣子,李牧到是變的更自然了一些,只是心裏暗暗的覺得對不起了面前的小妻子,怕是因為自己的原因她會過的很辛苦,不過在這麽辛苦自己也會陪着她的。
鄰居走後,安雅感覺到了李牧的心情好像好多了,于是提議打掃衛生,因為要是房間太亂的話,也确實沒法住。
“哥,一會咱們趕一趟集吧?”安雅一邊擦着玻璃,一邊愣愣地問着正在那撸着袖子拖地的男人,那個跟自己認識才三天自己就願意交付一生的陌生人。
戲劇性的結合必然是需要一個契機的,那就是其實安雅覺得李牧長得并不難看,相反還是挺耐看的。(這就是一個花癡,需要治療的人呀!)
李牧很高,這讓一直有着身高優勢的安雅突然覺得自己也可以嬌小一回,淨身高190加上結實的肌肉,讓人感覺李牧有些像是美洲人的身材,只是純粹亞洲人的五官一眼就能看出是個中國人,不似歐洲人刀刻的樣子,倒也是很立體的說,就是一身怎麽也曬不黑的皮膚很是讓人嫉妒。養兒随母,想來自己那個早早過世的婆婆應該是個美人吧!
“奧,那你看看需要買些個啥”(你看看一張嘴瞬間形象破滅)不似妻子的呆愣,李牧爽快的回答着,擡頭看看那個還在擦着窗戶的女人,一個小了自己将近八歲的女孩子,這就是自己才娶的妻子,認識前後加在一起也不過十天就領證的一個陌生人。
“嗯,知道了。”檢查了一下自己擦的玻璃,滿意的回頭答應着身後正在跟一個污漬做奮鬥的男人。
出了屋子,安雅看着那個偌大的有些蒼涼的屋子,她不知道自己這個決定是不是對,剛剛結束的那場婚禮沒有婚紗,沒有花球,沒有旗袍晚裝的婚禮,不得不說是凄涼的,也是自己以前20年的生涯裏絕對沒有預料到的,只是安雅想不到自己是何其的中意那場只有他們兩個人的婚禮,即使在後來李牧補給她的是一個世紀婚禮。
來到廚房想着先煮點東西吃,讓後在上街買日用的安雅,悲哀的發現并嘗試着接受這一個事實,就是為什麽領完證回來就沒想着買點什麽菜那!看着廚房裏空蕩蕩亂糟糟的樣子,安雅這個巧婦也終于開始了犯難。
只是這要怎麽說才好那?連這種事情都想不到,這麽會是一個好妻子那?
剛剛拖好地的李牧,就看在自己的小妻子嘟着個嘴巴,不知道在碎碎念着什麽,忙急着走了兩步上前問着。
“嗯,額....就是.....”總不能說咱家啥也沒有,而且自己也沒有用過這農村的鍋竈,不知道怎麽生火做飯吧!
像是看出了妻子的窘迫,李牧也不急拉着妻子的手,就去了廚房像是變魔術似的,從一個看似很破的櫃子裏面拿出了飯菜,雖然已經涼了,但絕對是新做的。
“哎?你什麽時候買的,我怎麽不知道?”自己明明一直都和李牧在一起的呀!
“不是買的,是我姑姑做好送來的。”說着把飯菜遞給了妻子,自己轉身去引火,煮水。他一直都知道十幾年了,只要自己在家,姑姑就一直都會為自己準備好食物在房裏。
“你姑姑一定很疼你吧?”想着在以前的家中,那一切都是建立在利益基礎的親情,真是讓人不敢恭維。
“是吧!應該是唯一一個了吧!”像是在默念一般,看着小妻子眼睛裏的認真,李牧真的不忍心說出那些傷人的事實,
“她應該是個神算吧?”安雅一臉的疑惑,真不敢相信五嬸子居然能料到他今天想吃魚。
“不是,以前我每年回來時,姑姑怕我回來看着家凄涼,才提前煮好飯放在這,讓我自己熱一下也能吃口熱飯。而今天是我特意囑咐的。”
不回頭的生這火,啞啞的聲音應該是被火熏的,而那句“今天是我特意囑托的”,卻讓安雅一時想不到該這麽回話了,他是因為擔心自己被上午的事情驚吓到了,還是他本來就這麽細心。
“唔....”聽不到後面聲音的李牧本能的轉過身轉身去看,不想正好碰上了想來給李牧一個擁抱的安雅,就這樣不偏不倚的他們接吻了。
什麽叫幹柴烈火,此情此景就是了。只是安雅卻退卻了,突然的轉身讓一下子被推開的李牧也瞬間清醒了,自己這是在幹什麽呀!她還沒有緩過來不是嗎!
想着今天一連兩回的吻,他知道剛剛自己是不想結束的,那是與上午被劉曦強吻完全不同的感覺,只是自己還是推開了,不管是下意識的,還是自己內心的恐懼。
躲在一旁的安雅,看着那被凄涼無一物的屋子,想着家中的浮華突然有一絲想要放棄,自己這可笑的堅持,反正已經做了二十年傀儡了在多幾天有何妨。
還有她不知道這樣盲目的去愛,去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規劃人生是否屬實對的,而那個吻着自己的男人又真的像自己所想的那樣完美。
“對不起。”就在安雅陷入自己與自己的矛盾,以及對于未來的不确定時。李牧适時的開口了,慢慢的從後面圈抱住安雅,想給她一些小熊啊的安慰。
後來安雅想那天也許就是天意,如果不是李牧的道歉,大小了自己全部的顧慮,想必以後他們還會再辛苦一段時間的。
爐子裏面的火還在那燒的啪啪作響,而這邊圈抱在一起的連個人,卻不知道該說什麽,就在李牧急的就要‘分分鐘切腹自盡’時,安雅忽然轉身吻上了李牧,那是一種調戲,也是一種挑釁,更是一種釋懷後的放任,而反客為主不斷加深熱吻的李牧,終于在安雅快要窒息的關頭結束這場突來的鬧劇,同時外加一份熱糊了的飯。
“不餓了嗎?嗯?在不起來,我們今天就只能吃安雅喽!”調笑的開口,一把抱起了安雅。李牧雖然不了解為什麽妻子會有這麽大的轉變,但是他知道此時的一定要先祭奠好妻子的五髒廟。
“啊!你壞死了,我......我....。”本就被耳邊傳來的濕熱弄的有些不舒服的安雅,突然感覺到了水平位置的升高,一時慌了手腳,掙脫了李牧的懷抱。
看着小妻子落跑的樣子,李牧心裏泛着甜,無論她有怎樣的過去自己都不管,反正時間會負責沖淡這一切的,面前自己的目标就是要給她一個完美的家,不然看着她天天做飯淚眼汪汪的自己還不得難過死呀!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