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kaito(2)
第60章 kaito(2)
“然後呢?”太宰治像聽童話故事一樣,乖乖地坐在高腳椅上,雙手捧着一杯黃澄澄的酒液,等着織田作之助繼續向下講。
織田作之助看見他這幅模樣,覺得其實應該把他的酒換成牛奶,因為仔細想想,太宰雖然已經是港口黑手黨炙手可熱的幹部有力候選了,但是他現在也只是一個還不到十七歲的“孩子”。
“然後……”織田作之助停頓了一下,思緒又拉回到了八年前,他的表情上終于帶上了一些波動,仔細分辨一下,應該是“疑惑迷茫”或者“震驚詫異”,于是他事先喝了口啤酒壓壓驚。
“然後那位‘kaito’先生就性情大變了。”織田作之助說:“變得有點像、有點像……”
他似乎是在仔細思索這個“像”字的範圍,直到看見耐心地等着他思考的太宰治,他才突然恍然大悟:“如果是太宰負責審訊時候的樣子,那在感覺上有着一些類似。”
突然被cue的太宰治:“……恩?”
太宰治一愣:“我負責審訊時候的樣子?”
這樣的話,那這位‘kaito’先生可真是性情大變地很徹底啊——不是,等等,還有一個他很關注的嚴重問題,太宰治發現了盲點。
“織田作,你見過我審訊的時候嗎?”
織田作之助風輕雲淡地點了點頭:
“見過啊,在我們還沒認識的時候,我是在審訊部底層工作的,後來小組長調動,我們才跟着調動。”
……
太宰治沒有再從情報販子手裏挖出八年前的情報,當然,也不是除了他目前關注的“人造人”之外,其他情報他就不關注了。
就比如說非常典型的,彭格列的行動——彭格列似乎絲毫不介意自己的行動被關注,堪稱大張旗鼓地向德國“虎視眈眈”,知道一些內幕的太宰治懂得,彭格列這是想要調查愛因茲貝倫。被“綁架”的衛宮切嗣曾經有一重身份就是愛因茲貝倫家族入贅的女婿,人造人将他帶走,極大可能是為了試圖進入愛因茲貝倫家族的領地,彭格列有九成可能是為了這個……至于不知道的,這些勢力整天疑神疑鬼,德國那些黑手黨最近戰戰兢兢,都覺得意大利黑手黨巨頭要過去分蛋糕了。
除此之外,還有別的,又比如,假使費奧多爾再次出現在日本,那太宰治肯定會分過去大部分的注意力,盯盯看這只老鼠又想搞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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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比如現在。
太宰治捏着一張薄薄的白紙,蒼白的指尖在薄到微透的紙張上搓了搓,他饒有興趣地挑了挑眉:
“他去了……東京?”
那只老鼠去東京做什麽?難不成死屋之鼠終于想要在日本拓寬一下業務範圍了?
太宰治半調侃地想,堂堂死屋之鼠,居然也盯上了日本這塊彈丸之地嗎?真是這樣的話,那還真是為自己腳下踩着的土地感到榮幸啊。
這段時間,森先生似乎相信了“Q改邪歸正不會胡亂使用異能力”這種事,可能是他對于初音君離開前做出的安排有着一些信任,也可能是單純的認為,Q在織田作手裏翻不出什麽風浪,織田作領着他發的工資也翻不出什麽風浪……或許各種可能性都有,太宰治也懶得思考森鷗外這個電腦精在這種事情上面怎麽算計,總之,最後大概得出的結論是,Q不必再經受嚴密的監視,只要織田作之助能夠看管他,甚至可以通過休假的形勢離開橫濱——當然,一天一份“Q精神狀态”觀察報告還是得有的。
能夠不在一群五大三粗黑墨鏡黑西裝的盯梢下堆沙堡,Q好像很高興,織田作好像也很高興,如果太宰治沒記錯的話,織田作決定帶着他家的孩子去東京玩,并且裏面還會混着一個毫無違和感的小魔王Q。
——
kaito這個馬甲,在整個“人造人系列”中,算得上是“最早”誕生的,盡管,這種細微的事情除了歌姬自己,也沒有誰會在意了。(或許穿越一個次元,會有人知道,三次元的“kaito”發售要比“miku”早上一年,但是在正經的二次元世界,連見過“kaito”的人都寥寥無幾。)
【雖然說愛因茲貝倫家族對于“神威樂步”軀殼的技術以及材質很眼熱,但幸運的是,魔術界是一個講究信譽的地方,就算他不想講究也不行,因為魔術的誓言是有效力的。也正是因為這個,我才會選擇由魔術界的煉金術來修複神威樂步的受損機體。】
【鏡音雙子可以選擇進行休眠,也可以分出去部分本能程序待機,我選擇了後者,因為彭格列的搜查實在是太大張旗鼓了,如果真的随意選擇了一個地方安置鏡音雙子的軀殼,我認為,“會被彭格列搜查隊”挖出來的可能性并不為0%。至于我會重新來到日本,其實也算不上是一個特別輕松的行動,因為“青音海鬥”這具軀殼其實是在東歐進行封存的,我不僅僅需要從德國向俄羅斯傳輸思維代碼數據,要遠程遙控激活這具軀殼,還要把一個黑戶無知無覺地不驚動任何人地運回日本。要知道,連長途電話費和流量費都高昂的離譜,更別說跨國傳輸,我付出了并不低廉的代價。】
而至于為什麽寧可付出這麽大代價也要回到日本……
嶄新幹淨的店門外,脖子上纏着一條長長海藍色圍巾的青年擡起頭,盯着店鋪的招牌看了幾秒鐘,随後扯起嘴角,露出了一個看上去比較符合人設的單純腼腆的微笑。
這是一家坐落于偵探事務所樓下的咖啡廳,面積不大,不過對着街道一側的窗戶開的不小,從這裏路過的話,不僅僅能看到窗戶上自己的倒影,還可以透過玻璃,看見店鋪裏面的客人。青音海鬥剛剛就走過了這一排玻璃窗,他一直盯着玻璃上的影子,直到藍發藍瞳青年的倒影從玻璃窗上消失,他來到了店門口,才握上門把手,不帶半點遲疑地拉開了店門。
咖啡店內,一位帶着白色絨毛帽子的客人若有所感地擡起頭,他坐在靠窗的位置,從剛剛突兀察覺到奇怪心悸的感覺,到他擡起頭,僅僅過了不到一秒鐘的時間,他也只從挨着的玻璃窗上看到了自己的鏡像,與剛剛一閃而過的藍色圍巾後擺。
費奧多爾若有所思地端起咖啡杯,盯着被子裏一圈圈奶白色的咖啡拉花,覺得他這個時候來日本應該算不上一個好的選擇。
和太宰治調侃性質思考的理由相同,費奧多爾他來到東京……表面上還真的只是單純的為自己的情報組織拓寬一下業務範圍。
日本黑·道比較泛濫的地方并不是東京,無論橫濱還是博多,甚至冬木,都要更适合他大展身手,只不過橫濱的港口黑手黨已經對他有了很嚴密的防範,雖然他也不是沒辦法達成自己的目的,不過老是和人鬥智鬥勇的話,他也會累的(生理上),冬木的一群黑·社會被魔術師吓得戰戰兢兢,博多那種奇特的地方也已經對于情報組織的需求達到了飽和,算來算去,費奧多爾發現,他還只能從東京這邊的普通武裝黑·道組織下手。
而且說到這個組織……費奧多爾端起咖啡,靜靜地抿了一口,感受苦澀的味道在舌尖化開,垂下的眼眸裏浮上來的盡是諷刺。
明明只是一個全部為普通人組成的組織,裏面甚至連卧底都比正式成員數量要多,究竟是怎麽做到延續了這麽久,并且還成為了甚至能與一些異能團體比肩的跨國組織的?難不成有什麽別人不知道的內幕嗎?
抱着這種稱得上“好奇”的态度,費奧多爾選擇了這個組織進行合作,将之作為死屋之鼠在日本進行紮根的第一步,而這裏,就是他要與那個組織成員接洽的,對方選擇的見面地點。
“Bourbon(波本)……”費奧多爾輕念着對方将派出的見面成員的代號,目光意味深長地在前去門口招待客人的金發深膚服務生上一瞥,端起咖啡杯,掩飾住了嘴角忍不住又勾起的微笑。
以他的黑客技術,自然曾經入侵過沒有電子系異能者設置過防線的警察廳數據庫公安卧底名單,這個“Bourbon(波本)”,赫然榜上有名,一開始他還想要不要當做人情賣出去,把這家夥的身份說出來,後來仔細一查,他都有點忍不住想要嘲笑了——身為一個跨國犯罪集團組織,沒了這些卧底,說不定就只剩下一個空殼,現在看來,這些卧底還挺重要的,硬生生撐起了一個犯罪組織啊。
簡直就是一出荒誕的戲劇,費奧多爾這麽想。
此時,那位裝成服務生在這晾了他半天的“Bourbon(波本)”将新來的客人引進屋,費奧多爾猜測着還要多久才能結束這一給他的“下馬威”,随意地瞥了過去一眼。
然後緊接着,他的瞳孔猛縮,端着咖啡杯的手突然就用力到顯露出了青筋,後背猛然僵住,原本揚上去的嘴角也無意識地拉直,死屋之鼠的首領就這麽一副突然老鼠見到貓的模樣,堪稱目瞪口呆地盯着咖啡店的門口。
“我來找人。”
海藍發色的俊秀青年對着服務生擺了擺手,然後腼腆微笑着向這邊示意地看過來,輕聲說:
“……找我的老朋友。”
作者有話要說:陀總(端咖啡的手微微顫抖):你不死了嗎?!
大哥:哦,我實在是太想念老朋友你了,于是從地獄爬回來啦!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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