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H(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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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高懸彎月一勾,月色清亮令依稀的星光黯然,卻将房中不知疲倦糾纏着兩人蒙上柔柔的光紗。
“律……啊……”不細聽幾乎聽出是段飛的聲音了,那最後的拉長聲調幾乎耗盡了段飛最後的一點氣力,只留下猶如嘤咛般的點點殘喘,“夠了,夠了,我……不要了,噢……”
身上的男人俯首輕咬他一口在胸,将那點櫻紅印上濕亮的齒痕。
“不許說不要。”男人的聲音大大異常于平時,在粗重的喘息映襯下顯得深沉渾厚。說完,就像是懲罰一樣,馳騁律動着的健碩腰身加速了。
“啊……嗯……啊……”段飛只覺得猶如游走在雲端般的不真實,但那暢快淋漓的感覺卻又是那麽的真切,所以在如夢似真的瘋狂中,他就只記得緊緊的抓住男人,無力卻又貪戀的承受着男人的節奏。
可随着節奏的一再加速,那積蓄在身體裏的感覺幾乎讓他爆炸了,他只能再度懇求着,“律,慢點……慢點,律,啊……”
洪律依然沒減緩速度,反而提起少年的腰身,讓自己能更好的進出那緊緊包容着他的穴*口,更加用力的撞擊着被他捏紅的丘瓣。
“律……太快了……我要出……來了……啊……”又是一聲綿長的叫喊,在叫聲中段飛嫩芽再度釋放出濃郁,滴灑在兩人的身上。
就算這樣洪律還是沒有停下或放緩進攻的速度。
段飛無力的大張着四肢癱軟在床上,任由着男人的攻取,“歇……會吧。”
洪律卻一口咬上了段飛的頸窩,“說,你以後都不會拿自己……來賭,哪怕是一根頭發。”
透支了體力的段飛,本昏昏欲睡了,聽到男人在頸窩含糊不清的低吼,所有的睡意都消散了。
原來洪律還在意着今天的賭局。
段飛知道,雖然今天他有十成的把握葉翰奈何不了他,但洪律并不知道。
這種看着重要的人上生死難料戰場的膽戰心驚,段飛設身處地的想過後,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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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着滿滿的愧疚,他伸手攬住洪律的頸項,在他耳邊說:“對不……起,我任……嗯……性了。”
在段飛說出對不起時,洪律的動作終于停了下來。
“我發誓,”段飛很鄭重的向他起誓,“我以後都不會拿自己做賭注了。”
洪律很輕的“嗯”了一聲,但段飛還是聽清了,擡腿環上洪律的腰,用自己最熱情的姿勢,邀請着洪律。
洪律将段飛抱起,自己跪坐在床上,用段飛的體重讓自己更加深入,更加完全的融入那溫暖的緊致中。
每一次的沖擊,都準确的摩擦過那點皺褶,讓段飛不斷的吶喊着,抽搐着和他一起登頂……
37
37、不帶中場休息 ...
洪律再探入一指,段飛覺得痛了。
感覺到身下的少年不适了,洪律兩指并進頻頻撩撥着段飛那點敏感,緩解他的不适。
段飛又不是女人,沒那麽多的矜持,跟随着身體的本能,手腳交纏上洪律的軀幹摩挲着,想要得更多,讓洪律隐忍着的俊臉汗珠愈發了。
“小非,你還不能接受我,”洪律的聲音充滿了強忍,“別讓我傷了你。”
當第三指終于勉強探入時,段飛有些不能忍受脹痛感了,直言不諱的,“我痛了,出來。”
“忍耐下,一會就好。”洪律的聲音不再平穩。
“出來,難受不做了,”段飛推開洪律,“痛……嗚……”
洪律吻住他的嘴,咽下了他的抗議,手在床邊摸索着些什麽。
沒一會,段飛就覺得下面有些涼,但內在的撐脹感讓他沒那麽難受了。
見他不再抗拒,吻便慢慢而下,敏感的耳朵,纖細的頸脖,瘦小的肩頭,櫻紅的小點……
随着吻的向下,小嫩芽再度站立,卻落入了溫潤的包容中。
“不……”段飛想反抗,卻被那溫潤用力的一陣舔吮,瞬間抽幹了所有的氣力,只剩下如浪潮般的舒暢感拍擊着他。
洪律一個高傲而冷情的男人,能為他做那麽卑微的事,讓段飛有些異樣在心頭。
三指在充分潤滑的柔軟內慢慢的進出。
段飛随着那緩慢的節奏迎合着。
知道段飛準備好了,稍是推開緊夾在腰間的腿,讓帶露的小花呈現。
感覺到洪律的視線,段飛有些怕了,下意識的便想逃。
可傾壓而下的男人将他牢牢的困在懷中。
“別怕,把腿分開點,我想要你小非。”
洪律的汗水點點凝成珠,最後不堪重負沿着他的臉頰滑落,懸挂在下巴下。
段飛閉上眼試着放松自己,可眼前的黑暗卻讓哪裏的感覺越發的敏銳了。
起先只是在那縫隙間上下滑動,突然就頂入,讓段飛不由得就叫出聲來。
但聲音最終還是淹沒在洪律的吻中。
也許是第一次,洪律的吻也無法引開段飛對哪裏的注意力。
只覺得那被撐開的感覺很不舒服,但也談不上難受。
那慢慢的推進深入的結果,是段飛被滿滿的填充。
等到全部沒入時,洪律就沒有再動。
洪律退離段飛的唇,長指曲起輕刮去在段飛臉上的汗水,他自己的呼吸也開始淩亂了。
“還行嗎?”聲音低沉而壓抑,透着即将爆發的隐忍。
段飛睜開眼對男人眼中的欲火焚燃,讓他又想退縮了。
可一動,那內在卻觸碰上了那點敏感,“哈啊……”段飛難耐突然的刺激,長長的低吟出那份暢快。
洪律輕笑出聲,吻落在段飛的額間,溫柔而虔誠就像是誓言。
可他久久不動,讓段飛的難耐變難受,自己扭動出屬于自己的節奏,想找回剛才的刺激與暢快。
“嗯……唔……不對。”不是先前的感覺,段飛有些懊惱。
洪律的笑染上了寵溺,慢慢的移動腰身再重重的撞擊,段飛就像溺水的人緊張的抱緊身上的人。
洪律又故意停止了動作,“是這樣嗎?”
段飛還沉浮在剛才的撞擊所帶來的餘韻中,擡頭在洪律的頸窩出狠狠的咬了一口。
洪律開始緩緩的退開,故技重施的重重撞擊,如此反複,令段飛不得不松口,低吟出那份淋淋盡致的快意。
最後撞擊越來越快,段飛已經無法跟上那節奏,就連聲音都不再撩人,變成了求饒一樣的呻吟。
感覺太過于刺激,身上的男人太強了,這樣的動作已經持續多久了,段飛不知道,但那随着男人的動作猶如攀附高山一樣越來越高,有些什麽就要沖破阻礙噴湧而出了。
可登得越高,那害怕着摔下粉身碎骨的抗拒就越強烈,所以段飛開始低喘着哀求洪律別動了,他快承受不了。
洪律完全沉浸在段飛所帶給他的愉悅中,段飛的哀求反而激起了他要将段飛帶上頂峰的決心。
暧昧的水澤聲,低吼一般的喘息聲,最終交彙成極致的快樂。
就在那巅峰之上,兩人緊緊的擁抱着,顫抖着……
許久才回過神來的段飛,感覺着趴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心跳和他一樣的淩亂,但跳動的力度比他的更強勁有力,一份可依靠的安全感油然而生。
而那還在他體內的充實,竟然沒有變軟的趨勢,讓段飛不由得收緊了,卻激起了那充實愈發的膨脹了。
“你在挑逗我嗎?我是沒關系,”洪律微微撐起上身,“你确定你也能來第二次?”
段飛舔了下嘴唇,雖然有點累,可那感覺真TM的不錯,原來男人和男人之間也可以交融出這樣銷魂的感覺,他喜歡這種感覺。
段飛不知道他那舔唇的動作,有多像食髓知味的貓,誘得洪律将他翻轉趴着。
“歇會成不。”雖然段飛也想來第二次,可不帶中場休息的誰受得住。
洪律覆上段飛的背“我不是讓你歇了一個星期了嗎?還讓專業人士給你調理了一星期。”
“嘿,原來你非讓我在醫院住夠一星期,就在這等着我。”段飛回頭瞪他。
洪律笑吻段飛微微嘟起的嘴,伸手提起他的腰,讓那翹的小丘契合上自己,兩人同時呼出舒暢的感覺。
午後的陽光充足,讓來襲寒流都不再顯得寒氣逼人,人們惬意的汲取着陽光的溫暖。
而這樣一個美好的午後,洪律與段飛卻是在抵死纏綿中消耗過去的,直到筋疲力盡的睡去。
當段飛醒來時,窗外霞光炫目卻無法阻擋暮色的逐漸濃重。
“嘶~”段飛稍挪動了下腰,卻讓一陣脹痛感将他還有些迷糊的意識給撕扯清醒了,“這就是縱欲過度後的感覺?”
段飛撐起身體,纏綿時的黏膩已經不在,一身的清爽被過大的黑色襯衫套着。
段飛撓撓頭,左右看看,“老子的奸夫呢?不會是吃幹抹淨就走人了吧,老子還沒反攻回來呢。”
隐隐的門外傳來有人說話的聲音。
“舅,停,我,結石……”
後面聽得不太清楚,但是大衆臉的聲音,段飛聽出來了。
可誰又是他舅,下午時還聽到他不知喊誰媽,他們家的人怎麽都到醫院來了?
關于口訣的事,段飛對他存疑心了,也許可以借這機會試探下。
拿定主意,段飛扶着發酸的小腰,小心翼翼的盡量不牽動小菊花,挪向房門。
“夠了,牌賽已經結束了。”
是洪律的聲音。
也是剛說完而已,洪律就推門進來。
他打着赤膊,健碩而有形的上身真讓人眼饞,頸窩間被段飛咬在頸窩的齒印更是惹眼。
段飛有種這個男人已經被他烙印的感覺,挺有成就感的。
見段飛,洪律緊繃的冷峻融化了些許。
打開的門,也讓苦苦守候在外的蕭伯安終于見到了段飛。
雖然段飛自己覺得現在很神清氣爽,但他一頭亂發,唇瓣紅腫,身上穿的明顯不是他的襯衫,還一肩頭滑落讓點點吻痕暴露,再加上他的兩手扶腰,走路的姿勢別扭,一副整個被人蹂躏虐待過後的模樣。
蕭伯安再也按捺不住了,怒瞪着背對着他的洪律,雙眼倏然通紅,從衣服裏摸出一把小刀,發瘋一樣的就沖向洪律。
洪律根本就不用出手,守在門外的保镖就能輕易搞定。
段飛也是突然發現蕭伯安的瘋狂,想阻止卻發現身上什麽能投擲的東西都沒有,而洪律保镖的消音手槍已經拔出,無可挽回的悲劇就要發生了。
“都住手。”段飛大叫着,飛撲過去,可距離太遠了。
一切發生得太快,太突然,大衆臉完全沒弄明白,但見蕭伯安突然要傷人,便下意識便想将他撲倒。
可有人比大衆臉還快,灰白的身影優雅的閃過,蕭伯安不但避開了洪律保镖的子彈,更躲開了大衆臉的撲倒,毫發無傷的被那身影摟在懷裏。
“小安,知道我今天回來,所以才這麽熱情的迎接我嗎?”
38
38、老爺子的報複 ...
是靳少。
靳少拍掉蕭伯安手裏的刀,用他灰白色的風衣将蕭伯安和自己一同裹住,其實說困住更合适吧。
“小安,才一個星期不見而已,你就這麽想我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小別勝新婚嗎?”
蕭伯安在靳少懷中用力的掙紮,“別攔着我,放開我。”
靳少看起來雖然沒有洪律那麽傲人的身高也體型,但也并非等閑,那會這麽輕易便讓蕭伯安掙脫。
靳少任由着他,回頭,見洪律和段飛衣冠不整後終于明白了,俯身親密的對蕭伯安說:“小安,我們來互訴下分離的相思之苦吧。”
“放開我,我要去殺了這家夥。”蕭伯安已經開始對靳少施以拳腳了。
在見靳少救下蕭伯安後,段飛長長的松了口氣,顧不上自己這模樣有多讓人想入非非,也顧不上身上有多不适,就這麽直接的沖了出去。
“啪”的一聲清脆響亮,讓因蕭伯安的發瘋而些吵鬧的走道,倏然安靜了。
蕭伯安驚愕的看着段飛,左臉頰上火辣的痛感告訴着他,段飛真的打他了。
這些日子來,段飛任由他怎麽惹禍招麻煩,別說打他了,就是生氣都沒有。
但現在,段飛不但生氣了,還動手打他了,很疼很疼……
疼着疼着,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臉上在疼,還是心上在疼。
蕭伯安覺得雙眼止不住的發酸,水汽漫上迷蒙了視線,模糊了眼前的人。
“你瘋了嗎?”不論是這一輩子還是上一輩子,從沒因情緒失控而咆哮過的段飛,咆哮了。
段飛很氣蕭伯安的魯莽和不計後果。
如果不是靳少的出現,那蕭伯安現在極有可能是一具屍體了。
段飛一把将蕭伯安從靳少懷裏揪出,眼中不再掩藏的冷厲讓蕭伯安害怕,因惱怒而不加修飾的話語讓蕭伯安心寒,“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你在找死。你以為你這樣就是勇敢仗義了嗎?你這叫害人害己。”
積蓄在眼眶中的淚水再也忍不住了,滴答的往下掉,蕭伯安實在是不明白他哪裏做錯了。
所以就算淚水縱橫,蕭伯安也依然高昂着頭,更說出了連他自己都吃驚後悔的話來。
“我要殺他,你心痛了?是不是誰操過你,你就護着誰?你怎麽跟婊子一樣賤。”
蕭伯安心裏一邊大喊着閉嘴閉嘴,可話還是一股腦的往外蹦。
本以為段飛聽了這話會惱羞成怒,又會出手打他。
就連靳少也以為段飛會再動手,而将蕭伯安護在了身後,“小非非,別生氣,他昏頭了,胡言亂語,我這就帶他去看醫生。”
可出人意料的是,段飛轉身跑向洪律,因為洪律已經戾氣外露了。段飛踮起腳尖,不知道跟洪律說了什麽,洪律才沒動。
段飛又向靳少微微躬身,真誠懇的拜托他,“靳少,小安他現在有些沖動,可能還會做出過激的事來,麻煩你照看他了。”
“我不用你的假惺惺,你去找你的……”蕭伯安違心的話說被靳少捂在手裏。
“放心,有我在,不會讓他出事的。”靳少暧昧的向段飛眨眨眼,拎起蕭伯安就要走。
“如果真的喜歡他,”洪律戾氣依然沒有散去,語氣冷冽入骨,“就看好他。”
靳少點點頭,雖然臉上仍帶着笑,卻還是讓點點的失落暈染開來。
而蕭伯安沒辦法說話,只能用那雙沾滿了細小淚珠的眼睛,狠狠的瞪着洪律。
靳少扛起蕭伯安小聲的不知道說了些什麽,蕭伯安便不再掙紮了,可那眼淚卻掉得更兇了。
大衆臉在旁看了很久,見靳少他們要離開,似乎想叫住他們,可最終還是沒這樣做,而是一臉躊躇的看着他們走遠。
等靳少和蕭伯安消失在走道的拐角,段飛這才打量起大衆臉,洪律回房拿了件風衣給他披上。
而和太平間的大媽吵架的洪老爺子凱旋歸來了,剛想要炫耀就見氣氛不太對,就屁颠屁颠的往自家兒子身邊靠。
“三兒,你被第三者插足了?”
洪律沒搭理他。
洪老爺子還是有幾分察言觀色的眼力勁的,但就是不知道他自動腦補了什麽,臉色乍然蒼白,顫顫的指着大衆臉,“難道……難道……其實……是你跟這小子有一腿?現在人家找上門來和小非對上了?”
洪老爺子語重心長的,“三兒,你就算偶爾想吃點家常菜,也不用找家常得那麽徹底的,你也不怕帶出門一回頭在人堆裏找不到他了嗎?”
洪律:“……”
大衆臉看了段飛好一會,搓下鼻子,有些羞澀的問段飛,“你,懶得捋的?”
段飛愣,“我懶得捋什麽?”
大衆臉有些急了,連連擺手,然後中文和韓語輪番上,段飛就更聽不懂他說什麽了。
“他問你是男是女?”洪律竟然聽懂了。
段飛看看洪律,鄭重的囑咐他,“那你轉告他,時代變了,男女都一樣了,性別浮雲了。”
洪律:“……”
大衆臉茫然不解。
段飛向大衆臉挑挑下巴,問洪律,“他怎麽跟你回來了?”
洪律點上支煙,“非要和我再賭一局。”
“不服輸嗎?”段飛走過去繞着大衆臉轉圈。
大衆臉點頭,“我,沒,除錢。”
大概意思段飛聽明白了,“那你的意思是我們出千了?”
大衆臉連忙搖頭,又開始韓語中文夾雜着一起往外蹦。
段飛做個停止的手勢,“這樣吧,只要你贏我和洪老爺子,三太子就再給你一次機會。”邊說,邊先斬後奏的回頭看洪律。
洪律雖然不知道段飛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但還是點頭。
當初就連師父對他都有所保留,洪律這樣無條件信任,讓段飛心裏有些酸酸的,揉揉鼻子,“第一局你和老爺子玩二人将,兩局定勝負。”
段飛伸出兩個指頭,“第二局,要賭什麽由你選,我奉陪。”
大衆臉就像是怕段飛後悔一樣,急忙點頭答應。
段飛和洪律換了身衣服,随便吃了頓飯,牌局就開始了。
二人麻将是由國際麻将演變而來的,顧名思義只有兩人玩的麻将。
玩法和平時四人玩的麻将一樣,但用牌只有七十二張,分別是萬牌,一萬到九萬,各四張,共三十六張;風牌,東南西北,各四張,共十六張;箭牌,中發白,各四張,共十二張;花牌,春夏秋冬梅蘭菊竹,各一張,共八張。
每人碼牌三十六張,即十八墩。
二人麻将第一局開始,洪老爺子做莊,摸牌十四張,牌面非常好可以做大四喜。
再看大衆臉的牌面,東、南、西、北、中,各一個,春、冬、竹各一個,餘下一萬、三萬、四萬、五萬、九萬各一個。
這樣的牌面就有些慘不忍睹了,在大衆臉用春、冬、竹三個花牌補牌,補回三個萬子後才稍有起色。
洪老爺子先出牌,可他半天拿不定注意該打那個,“那個……對了,你叫什麽來着?”
大衆臉很恭敬的站起來自我介紹,“我,叫,金蒼昌。”這倒是說得字正腔圓的。
“什麽?金燦燦?金燦燦,哈哈哈哈,誰給你起的名,哈哈……”洪老爺子笑得腰都直不起來了。
坐沙發上看文件的洪律挑眼洪老爺子,“紅通通同志,這裏是醫院請安靜。”
洪老爺子的笑頓時像關了電閘的電視,立馬沒聲了。
可沒一會,“紅花,你這不孝子。”洪老爺子拍案而起,把他手邊的一張南風給震翻倒下了。
“不管名字怎麽樣,也是父母懷着美好的期望起的,我們應該抱着感恩的心情來接受。紅花,多好聽一個名,可你這不孝子竟然把爸爸給你起的名字給改了。”洪老爺子說着覺得傷心了。
“紅花?你的小名?”段飛忍住笑,可忍得快內傷了。
洪律也不以為然,翻過一頁文件,“是洪華,十五歲前用的名。”
“小崽子,你來評評理,”洪老爺子哭喊着,“他是不是不孝,這麽好聽的名,他非要改成紅綠去。你要給我說句公道話,不然我就不讓金燦燦輸,也不讓你進我們洪家的門。”
段飛嘴角狂抽,“那你還是別讓我進門吧。”剛要張嘴再說話,又看到洪律眉眼半眯,慵懶的看着他。
洪律這眼神比紅果果的威脅更恐怖。
這家務事果然難斷,段飛吞咽了下,“三太子,其實你該感激和慶幸的,如果洪老爺子當初腦子再抽猛點……”
瞥見洪老爺子腮幫子鼓得跟青蛙一樣了,趕緊改說法。
“咳咳,呃,是‘靈機一現’,給你起個紅娘什麽的……這樣一比較起來,你不覺得紅花比紅娘強多了嗎?”
洪律掐滅手裏的煙,“洪二就叫洪梁。”
段飛囧,回頭看洪老爺子,“洪大少叫什麽?”
“紅唇。”洪老爺子還自鳴得意的宣布。
段飛大囧,“老爺子,你是在變相報複你父母給你起的名吧。”
“你怎麽知道的?”
“……”
“媽,将,打,嗎?”金蒼昌小心翼翼的問。
“打,”洪老爺子很生氣,“我要報複小崽子他不幫我說公道話。”回頭一想,又問了句,“在韓國,麻将都分公母了?”
金蒼昌:“……”
39
39、無師自通天才 ...
金蒼昌是誠實的好孩子,看見那個倒下的南風還沒扶起來,就提醒洪老爺子,“你,奶子,掉了。”
“哈?”洪老爺子和段飛同聲,“這玩意也能掉?”
洪老爺子納悶,拉開衣領往裏瞅,段飛想去同看,卻被洪律拽了回來,還把段飛爪子按自己胸口上。
段飛:“……”
洪老爺子用手托了托自己的咪咪,“雖然已經下垂到肚腩上了,但沒掉了,還在。”
段飛很囧,洪老爺子什麽咪咪,拉伸性這麽強。
金蒼昌很茫然。
就洪律依然淡定,只是無奈的抿了抿嘴對洪老爺子說:“他說的是你的南字掉了。”
段飛突然很理解洪律從小的處境了,“三太子,我終于知道你為什麽面癱了,從小給囧癱的吧。”
洪律:“……”
洪老爺子扶起南風,終于出牌了,“發。”
輪到金蒼昌摸牌,摸回來一個南風他沒打,打紅中。
洪老爺子也跟着打紅中。
金蒼昌一直都扣留東南西北風不打,洪老爺子也不笨,你打什麽他就跟着打什麽。
眼看着桌上的牌墩在減少,金蒼昌再看看手裏的牌。
東西北風,各一個,南風一對,一萬、二萬、三萬、四萬、六萬、七萬各一個,五萬一對。
金蒼昌摸牌,又摸回一個風牌——北風。
再看桌面上,一個風牌都沒有,都是箭牌的多,雖然也有萬子,但都沒用。
金蒼昌知道在他扣留對方需要的牌同時,對方也在扣他需要的牌。于是小眼睛忽閃忽閃的眨了幾下,很讓人意外的打了個南風。
洪老爺子一愣,“改變策略了?”
在一旁觀戰的段飛也微微皺了眉。
金蒼昌則傻笑着搓搓鼻子。
“不管你耍什麽花樣,碰你奶子再說。”洪老爺子碰金蒼昌的南風後,打三萬。
金蒼昌用一二萬吃三萬,後又打一個南風。
“喲,拆一對奶子打,看來你有別的對牌做将了。”洪老爺子摸個牌回來,打七萬。
金蒼昌有些傻頭傻腦的點頭,摸回個九萬打東風。
洪老爺子碰東風,打八萬,金蒼昌的七九萬吃,再打西風。
洪老爺子碰西風後,東南西北風就剩下北風還沒碰了,明顯的大四喜的牌面,“難道北風就是你的将?”說完打五萬。
就在段飛也以為他會繼續扣留北風時,金蒼昌摸回一個二萬,拆北風打了。
洪老爺子也有些愣了,“都聽牌了還拆?”
金蒼昌還是傻笑。
而段飛則已經非常的确定了,對洪律悄悄的說了句話。
洪律看了金蒼昌一眼,看得金蒼昌汗毛直豎,可什麽都沒說就出去了。
段飛走到他們桌子邊坐下,“你們繼續。”
洪老爺子碰北風,打七萬,金蒼昌用五六萬吃七萬,再打北風。
“玩清一色是吧。”洪老爺子細看桌上打出的牌。
“一萬,桌上三個,你門前一個。二萬,你門前一個,剩下的在哪裏還真不好猜。三萬,我打一個你吃了,你手裏應該還有一個三萬。四萬,桌上沒有,但你手裏應該也有。五萬嘛,我打一個,可既然你有三萬和四萬卻不吃,而後來我打七萬你用五六萬吃,就說明你不止一個五萬。六萬就你門前一個。七萬,我打一個,你門前一個。八萬,桌上三個你吃一個,沒了。九萬也沒了。”
洪老爺子再看看自己手裏的牌,“按道理說你現在應該和我一樣缺一對做将,所以你聽牌二萬、四萬和六萬的幾率會很高,三萬和七萬為次,相對的五萬就剩一個了,所以……”
洪老爺子很得意的放下剛摸回來的五萬,正要得意的笑卻悲劇了。
金蒼昌推倒牌,“胡,清一色。”
“诶?怎麽會?”洪老爺子不信。
金蒼昌撓頭,“二王,五王,都,能胡。”
他剩下的牌是二萬、三萬、四萬和五萬,的确是聽二萬和五萬都能胡。
段飛鼓掌,“欲擒故縱,伺機而動。為引出你要想的牌,所以故意讓老爺子連碰東南西北風,等待時機做清一色這樣的大牌。這樣一來下一局,老爺子就不敢輕易的胡小牌,因為就算胡了也贏不了你。”
金蒼昌有些吃驚,“狗,嘴,你,懂?”
“你才懂狗嘴,你全家都懂狗嘴。”段飛激動地噴金蒼昌一臉唾沫星子,然後正正色繼續說:“和葉翰對決的那局,你用的是‘遇強則屈’,示弱隐藏實力大逆轉。‘将強伐情,亂其方寸’,你在和三太子對決的用的正是這句。”
金蒼昌很坦然的承認,“沒,錯。”
洪律從外面進來,扔給金蒼昌一堆照片,裏面都是同一個人——天蠶。
段飛指着照片上的人,“認識這人嗎?”
金蒼昌點頭,剛想說話洪律就說了,“說你母語,我聽得懂。”
金蒼昌邊回想着,便慢慢的敘說。
大約在三年前,金蒼昌在街頭遇到一個很落魄的男人,以為是乞丐就施舍點錢給他,可那個男人卻将他的錢扔了。
第二次見這個男人,這個男人在街邊的小賭攤幫一個老人贏回錢。
金蒼昌便很有興趣,想認識這個男人。
但這個男人的戒備心很強,而且還有點神經質的草木皆兵,他稍微感覺不對就會逃。
後來接觸多了,才慢慢的接納了金蒼昌,并告訴金蒼昌他叫傅天纏。
金蒼昌見傅天纏可憐又懂些賭術,就讓父親安排他到華克山莊做名荷官。
傅天纏為了答謝他,就告訴他十句口訣。
一年後,金蒼昌突然接到父親的電話,說他介紹的那人手腳不幹淨,準備處理了。
金蒼昌十分清楚賭場所謂的處理是怎麽回事,在這一年多的交往裏,金蒼昌覺得傅天纏不是那樣的人,就急忙趕去救他。
可等金蒼昌趕到時,傅天纏被一個神秘人接走了,而且聽說那個神秘人來頭不小,連華克山莊的都不敢開罪他。
後來金蒼昌就再也沒有傅天纏的消息了。
“你看清那個接傅天纏走的人了嗎?”段飛問到。
金蒼昌很遲疑,似乎想說什麽,但最後還是搖頭了。
洪律又遞一張洪二少的照片給他看,“是這個人嗎?”
金蒼昌這次是沒有絲毫遲疑的搖頭。
從金蒼昌的敘述中,段飛可以肯定兩件事。
第一,賭術口訣的确是天蠶教金蒼昌的,但天蠶還是有所保留,并未将口訣的用法教給金蒼昌。
可以正是這樣,卻令段飛對金蒼昌刮目相看了,因為他竟然無師自通,并運用得宜。
第二,天蠶在被那個神秘人救之前,已經被現實的殘酷磨去了棱角與雄心,安于現狀了。
所以在被那個神秘人救走了之後,天蠶一定又經歷了什麽事,才讓天蠶又有了改變。
段飛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有金蒼昌這麽一個能無師自通的天才,也許能解讀那句“遇強則屈,借花獻佛”的真正意思和用法。
頓時段飛看金蒼昌的眼神都變了,就跟凹凸曼見到小怪獸了一樣。
“燦燦仔,來,我們商量個事。”那調調怎麽聽怎麽像是調戲良家婦女的味,聽在金蒼昌的耳朵裏就成了,“小哥,來給我調戲一個。”
金蒼昌吓得都快鑽桌子底下去了,戰戰兢兢的,“我,醜。”
段飛一時還沒想明白,他金蒼昌美醜和他們要商量的事有神馬關系,洪老爺子就替段飛接話了,“拉了燈,蒙了臉就都一樣了。”
段飛:“……”
“我,愛,捋的。”金蒼昌表明性取向。
洪老爺子還要說話,段飛趕緊捂住他嘴,安撫金蒼昌,“就算你愛男的,也和我無關,”然後指指洪律,“老子可是有奸夫的人了。”
金蒼昌:“……”
“我要和你商量的事是我們賭注,如果你贏了,你可以,要求我為你做任何事,比如讓我幫你把賭牌要回來都行。可別小看我,我的枕邊小風吹得可是嗖嗖的好。”
說到這,段飛無意中看到洪律向他挑挑眉,小菊花突然又痛了。
段飛緊了緊菊花,“反之如果我贏了,你也得幫我一個忙,當然絕對不是傷天害理的事。”
金蒼昌想了想,“好,像,我,虧,點。”看來不笨。
“等等,”一旁被忽略的洪老爺子不高興了,“我和他還沒決出勝負呢,他贏走了我紅褲衩,我要贏回來。”
“哈?”金蒼昌傻了,什麽時候約定用紅褲衩做賭注了?
洪老爺子掏出十條大紅的褲衩塞金蒼昌手裏,“我不是願賭不肯輸的人,這些你先拿着,待會我就贏回來。”
金蒼昌拿起其中的一條,兩朵大牡丹花差點沒閃瞎他的钛合金狗眼,“我,有,不要,了。”他的意思是他有,不需要。
洪老爺子不高興了,“不要。你真是有眼不識金鑲玉。這褲衩不但能驅邪避兇,還能增加美女對你的回頭率。”
“真,的?”金蒼昌欣喜。
看來洪老爺子這話正中金燦燦童鞋的萌點了。
洪老爺子很鄭重的點頭,“只要出門前,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