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晉江VIP,2011.6.16完結
總點擊數:82485 當前被收藏數: 1518 文章積分: 17,504,774
文案:
這裏的“千”是老千、出千的意思。
千王傳人段飛,曾經活得不明不白,
死了也不明不白,重生得更是不明白不白,
為給自己一次明明白白,
他決定追查自己的死因,
卻在不經意間制造了一段神話,
成為了一代千王之王。
內容标簽:靈魂轉換 報仇雪恨 黑幫情仇 重生
搜索關鍵字:主角:段飛,洪律
配角:蕭伯安,靳越澤,傅天纏,洪爺,葉翰
其它:重生,千術,老千,出千,
千王之王,才下眉頭,偷天換日
1、大難與後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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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開坑大吉,三更。大概在今晚的20點和21點左右還有兩更。
“嘶——痛,好痛。”段飛被那撕裂皮肉般的痛給攪擾醒來,下意識的伸手抱頭。
可貌似抱的地方不對,不是頭在痛,貌似是……呃……P眼在痛。
段飛納悶了,他記得明明被人爆的是頭,要痛應該也是頭吧,怎麽會P眼痛呢?
長痔瘡了?可他明明記得在被爆頭前的五分鐘,仍是排洩舒暢無痛感的。
難道被人用槍爆頭後大難不死,會附贈痔瘡這種後遺症?
想到這段飛自己都不由得嘴角有些抽搐了,又趕緊安慰自己,十人九痔普遍現象,一槍爆頭都沒死,正所謂不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可他這不死的第一後福竟然是……痔瘡,怎麽都讓他覺得很囧就是了。
段飛伸手想去摸摸,看看到底是內痔還是外痔,如果嚴重他是絕對不會諱疾忌醫的,該抹藥的抹藥,該吃藥的吃藥,該切除的……就切除,只要別給他切成四瓣屁屁就行了。
這時一聲很輕的開門聲響,白色的燈光攜着氤氲的水蒸氣從那突然打開門的內透出,讓本有些暧昧昏暗的房間,亮堂了不少。
水汽中一男人昂揚孤傲走出來,哪怕此時他身上一絲不挂,也毫不折損他的氣勢。
男人面容堅毅冷峻,寬肩窄臀,身形修長顯得有些消瘦,可仔細看便能發現男人麥色的肌理,分明而結實,絕對是常年鍛煉的結果,特別是那八塊腹肌,讓段飛很眼饞。
男人無視段飛存在,很酷的甩甩頭将挂在他發梢的水珠甩落,若無旁人的穿衣服。
銀灰色的長褲,黑色的襯衫,接着将一把帶鞘的匕首系在腳上,從露在外的刀柄看,應該是軍刀。
段飛覺得這男人身上應該不止一把刀,就像他自己一般都帶兩把刀,其中一把是不輕易示人的,除非生死攸關。
男人接着從桌子上拿出一個腋下槍套,一支銀色的手槍在槍套內。
不用男人把槍拿出來段飛都知道那是什麽手槍。
因為那種長度世上只有一款,那就是左輪M500。
這款手槍口徑大,殺傷力強,其發射子彈的動能毫不遜色于大威力步槍。
一槍打死一頭非洲象不在話下,更有人說帶去太空狩獵異形都沒問題。
這麽大威力的手槍,對人就更不用說了,可見裝備這種手槍的人絕對是力求一槍解決問題的狠角色。
男人穿好外套,将槍都掩藏在內,這才掃了段飛一眼,将一張支票扔了向他便走了。
段飛低頭看着飄飄忽忽到身邊的支票,讷讷的數着支票上的零,“棍後四個零……”
平時吧,他十八般武藝輪換着使,有時連張毛票都撈不到,今天他什麽都沒幹,就這麽趴在床上傻看着就有人給錢了。
可通常這種情況下,一般是看的那個給錢的吧,怎麽今兒個反過來了?還是“兩會”剛通過了新法規,規定賣肉的得給看客錢了?
段飛瞪着那張支票,還沒瞪明白個所以然,又有人進來了。
“小非,你還行吧。”
段飛循聲擡頭看去,金毛,左耳朵上一顆黑曜石耳釘,寬大的T恤,破破舊舊的牛仔褲,反正就一身時下非主流裝扮的少年向他走來。
不認識。段飛非常肯定。
“你……也是準備給我錢的?”有了剛才那個男人的先例,段飛沒辦法不這麽想。
不想少年一巴掌就拍他腦門上,“想錢想瘋了吧你。”
嘿,不帶這麽自來熟的吧。段飛剛想發作,就看見少年立馬換了表情,一副諄諄勸導的語重心長。
“三太子給錢了吧。我說,小非啊,其實你這是在作踐自己呀!你這麽下去就怕有命賺錢,沒命治病了。你媽雖然對不住你和你爸,但現在她真心要彌補了,她再有錯,錢是無辜的。只要有了那筆錢,你就能治療你的心髒了……”
都什麽跟什麽,他爸媽早就去賣鹹鴨蛋了。“等等,打住。”段飛打斷少年的話,因為少年說的每個字他都聽得懂,可串聯起來他怎麽聽着就跟天書一樣呢?“你說的是中文?”
少年見說了半天,段飛無動于衷就有些不耐煩了,“你可以當我在唱中文。”
段飛也火了,“诶,我說你在這叨咕了半天,你到底誰啊?”
又是一巴掌下來,“好你個蕭亦非,要不是我介紹三太子這出手大方的主給你……有錢了,你……你現在就翻臉不認人了是吧。”少年火了,氣得話都不順了。
段飛一爪就扯少年過來問到,“你剛才叫我什麽飛?”
少年觀察了段飛半天,見段飛的表情不像在裝,就急忙過來坐段飛身邊抱着他的頭一通翻找,“你确定今晚三太子給你開苞的是菊花,不是你的腦花?他可是爆頭的好手了,也不對啊,我一直在外頭也沒聽見槍聲啊。”說着,又開始檢查他的菊花。
段飛聽了,一口氣差點上不來。趕忙阻止某人兩只準備光顧他屁屁的爪子。
不回頭看不知道,回頭一看段飛自己都吓一跳。
怎麽大難不死後,他的屁屁那麽的圓潤光澤白嫩了?估計挂天上,絕對讓人以為中秋節提前了。
伸爪自抓兩把,嗯嗯點頭,手感不錯彈力十足,滑不留手。
那抓在他八月十五上的爪子也不錯,纖長白皙,用小說裏的詞來說就是皓腕纖細,十指如蔥。
就是這爪怎麽一直連着自己的胳膊呢?
從胳膊再往上看就到那小胸脯了,精致的兩小紅點誘人,段飛滿意的再點點頭,雖然沒有兩塊胸肌的威武,這樣的小胸脯也挺有看頭的。
“不對,我的胸肌呢?”段飛突然抱胸哀嚎,“怎麽我的胸肌會不見了,那可是我練好久才練出的形。”
少年這一下不拍他腦門上了,拍他屁屁上了,這下白花花的把八月十五上多了個五指餅。
“還胸肌呢,你那病沒讓你得雞胸就不錯了。”
段飛白了少年一樣,心裏念叨着,“你當我白癡呀,沒有那個研究結果證明被爆頭後會得雞胸的吧。”想着想着,他好像突然想到什麽了,握着少年的爪子,“鏡子,鏡子,快給我鏡子。”
“浴室裏有。”少年指指裏面。
段飛騰的蹦了起來,但很無辜的扯到了小菊花,一聲慘叫後,段飛走起路來像鴨子一樣的進了浴室。
雖然浴室裏的水蒸氣還沒散完,讓鏡子一片朦胧,可就算是這樣段飛也無法将那朦胧中的嬌小身影,和自己一米八的大個對上號。
段飛顫顫的抹開鏡子上的水汽,一位年約十五六的美少年清晰的映在鏡中。
美少年面似皎月,眉目如畫,雖然唇色有些泛紫,卻讓少年添了幾分冷豔。
段飛可以肯定就自己原來那底子,估計米開朗基羅來也雕不出這模樣來,所以絕對不可能被整容了。
非主流少年跟進來,“怎麽了?”段飛卻又像鴨子一樣的晃出去了。
就見他火急火燎的打開電視,一個臺一個臺的不知道找什麽。
當少年也跟着走出來時,就聽到電視新聞播報,“兩名死者的身份已确認,其中一名老者,六十五周歲,名,王上千,三十年前他千盡東南亞所有賭場而得名——千門之王。在二十五年前,王上千與賭枭葉翰一場豪賭,十指剩下四指和一條腿,後銷聲匿跡。另一名死者傳聞是王上千的關門弟子,名,段飛……”
電視畫面中死亡的兩人,死狀極慘,段飛死于一槍爆頭,王上千身中數十槍。
段飛呓語般,“我……死了?那我……現在……又算什麽……東西?對了,師兄呢?”新聞都播完了,還沒聽到他想要知道的消息。
他到現在都還不知道,為什麽蝸守在家近二十年的師父會突然決定重出江湖?
只知道師父做出這樣的決定前,和突然回來的師兄在房間裏談了很久。
雖然他不清楚當時師父和師兄到底談了些什麽,但有一點是清楚的,這一切的關鍵是師兄。
他一定要找到師兄,不能讓師父和自己就這麽死了。
“師父……”段飛輕輕的喚着那個養育了他二十年的老人。
雖然一時還無法接受自己這麽離奇的現狀,但段飛還是知道既來之則安之的道理。
段飛就像是受了驚吓的小媳婦,雙眸含淚,雙唇微顫,“我叫什麽來着?”
“蕭亦非。”少年見他從剛才起就不正常的狀态,也不挖苦他了。
段飛小鼻子一吸,“芳齡幾何?”
少年聽了猛抽嘴角,“十六。”
“天啊。”剛才段飛還跟小媳婦一樣的抽噎着,一下子嗷了一嗓子,把少年給吓了一跳,可段飛還在繼續,“活了二十五年,又TM的混回十六歲去了。”
少年拍拍胸口,估摸着覺得段飛應該被三太子的精蟲進腦了,不然怎麽突然這麽抽。可他這精蟲進腦的症狀怎麽會和別人的差這麽多。
于是少年安慰他,“別怕,待會哥哥帶你去把蟲蟲取出來哦。不過你的菊門和腦門怎麽會有這樣的直航道呢?讓精蟲這麽輕易就入腦了。”
段飛一把推開他,“你才有這樣的直航道,你全家都這樣的直航道。”
“行了吧,沒事就快穿衣服回去休息吧,明天還要去學校了。”少年有些無奈。
段飛這才發現自己裸奔了半天,于是撿起地上的衣服邊穿,邊問道,“對了,你叫什麽來着?”
“你大爺。”少年回他一句,回頭拎了一袋東西過來,“宵夜,回家吃了就睡吧,不用等我了。”
段飛看着捧着手心還熱乎的宵夜,覺得挺溫暖的,最起碼還有這麽一人關心他,新換的殼子也不錯。
等等,貌似剛才少年說這身體有病。
“對了,你剛才說我有心髒病?”
少年上下掃了段飛一眼,“看你現在的症狀,應該已經由心髒病轉神經病了。”
“真有心髒病?”段飛大叫了起來,也終于知道蕭亦非是為什麽會死了。
心髒病本來就經不住劇烈運動,床上運動這麽激烈蕭亦非想不死都難,不過這死法也……太悲催了。
想着想着,段飛又覺得自己更悲催,又開始嗷一嗓子,“天啊,這‘後福’不帶這樣的,上天啊,你還是給我附贈痔瘡吧。”
2、千門八部衆 ...
“我要天蠶的下落。”段飛對着電話,語速平緩而肯定。
電話那頭的人沉默了下,“他是千門中人,聽外號就知道應該是屬于天門。既然你能找到我們本部來,說明你也是我們門中人,門人查門人,你知道規矩的。”
“我知道該怎麽做。”說完段飛挂了電話。
也就是剛放下電話的功夫,門就被踢開了,蕭伯安大步直奔沙發上的段飛,拎起夾在腋下就走。
蕭伯安就是那個非主流少年,今年剛滿十八歲,和蕭亦非是堂兄弟。在蕭亦非的爸爸賣鹹鴨蛋後,和蕭亦非靠着蕭爸爸留下的那點積蓄相依為命。
本來那點積蓄是夠支撐到他們成年的,可蕭亦非卻查出心髒有病,這下就捉襟見肘了。
蕭伯安為籌錢就去打工。憑着蕭家人的優良相貌,破格被某高級會所錄用做服務生,可這樣的收入仍是杯水車薪的。蕭亦非又倔,寧願出賣自己的身體也不接受他母親的幫助,于是就有了段飛醒來看到的哪出。
被夾着的段飛用手戳戳蕭伯安的腰,“拉皮條的,你要帶我去哪裏?”
“閉嘴,別老拉皮條拉皮條的叫得那麽難聽,我就只介紹過一個男人給你而已嘛。”蕭伯安詐毛了。
“難聽?”段飛煞有其事的摸着下巴思索,“那叫龜公好了。”
蕭伯安腳下一個趔蹶,抹了抹額上汗,“你從那個欣賞角度聽出龜公比拉皮條好聽了?”
“還是你覺得龜母好聽點?”
“……”蕭伯安決定閉嘴,不再理段飛。
“我說,母啊,你這是打算帶我去哪裏?難道又打我小菊花的主意?母啊,我知道你介紹的貨色都不錯,可是……”話還沒完呢,段飛明顯的感覺到夾着他的手臂一松,然後他就五體着陸了。
段飛捧着差點成平面的臉爬起來,就聽到蕭伯安咬牙切齒的對他說:“你……還是把那龜字帶上吧。”
段飛頓時樂了,“好,我知道了,龜——母。”
蕭伯安的一個酒肉朋友是導游,要帶個零團費的購物團,可就算是零團費都還湊不夠人數發團,還差兩人,于是蕭伯安和段飛就被頂上了這兩個缺。
段飛開始還不明白零團費那旅行社和導游吃什麽?
後來他才知道,導游帶團進店購物,先不管游客有沒買東西,店家就得給停車費和人頭費。如果游客買東西了,店家還得付百分之多少的回扣給導游和旅行社。
他們兩個湊數的,當然也有錢但不多,可用蕭伯安的話來說就是能賺一頓飯是一頓,積少成多。
今天到底進了幾個店,段飛已經記不清楚了。
像是進什麽珠寶店、土特産店、古玩店什麽的已經不新奇了,還有專門賣菜刀的店。
一靓女在上頭手持菜刀,吭哧吭哧的砍着鋼管,演示着她家菜刀的鋒利絕不卷刃。然後等團員出來時,每人拎了把菜刀,不知道的還以為土匪進城了,讓段飛囧了半天。
終于到了今天的最後一家店,叫XX堂,剛進去還不知道是幹嘛的,後來才知道是藥店。
古時街上賣藥的都會表演什麽胸口碎大石耍大刀的,顯示自己的身體倍兒棒就因為吃了自己家的藥,忽悠着大夥買藥。
到了二十一世紀的今天,這叫XX堂的還來這套,不過他們表演的不是胸口碎大石,是赤手摸燒紅的鐵鏈。
一根鐵鏈在爐子上燒得通紅,美女講解員非常勇敢的用爪子摸上去,那個殘忍啊,痛苦啊,手被燙得一團焦黑啊,游客們中膽小的都不敢看了,其他人的臉色也都好不到哪裏去,唯獨段飛笑了。
美女講解員面露痛苦的被別的工作人員抹着藥,邊抹還邊很敬業的介紹着她的燙傷藥,說十分鐘後再讓大家看自己的手,以表明她這燙傷藥的療效。
十分鐘,美女講解員擦去手上的藥膏,果然毫無傷痕,這種自殘一般的推銷方式果然又忽悠到了一堆人買她的燙傷藥,就連蕭伯安也想掏錢買。
段飛趕緊把錢給搶過來,小聲的說,“笨蛋這種千門小騙術你也信。”這種事是不能大聲說的,讓別人聽到了事小,砸了同行的飯碗事大。
千門有不成文的規矩,只要不傷及自身利益,絕對不可以壞同行做事。
“不可能吧,都親眼看到的。”蕭伯安不信。
段飛一戳他腦門,“那條鐵鏈是事先進行過抗氧化處理的,就算燒得通紅其實表面的溫度是虛高的,就算是你上去摸個百來十回的也不會燙傷。至于看到她手都被燙的焦黑,那不過是鐵鏈上的氧化物,水一洗就沒了。”
蕭伯安很驚訝,“你怎麽知道?”
段飛沉吟了下,看了蕭伯安很久才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們應該是屬于千門八部衆裏的摩呼羅迦。”
蕭伯安聽得一愣一愣的,“什麽八部……什麽加?”
“千門下分八門,分別是天門、龍門、夜叉門、阿修羅門、乾闼婆門、迦樓羅門、紫那羅門和摩呼羅迦門。”
段飛用從沒有過的嚴肅表情說着,讓蕭伯安想貧兩句都不敢了,只幹笑着說了句,“天龍八部?”
“是千門八部衆。”段飛掰着手指跟他逐一解說,“天門的人是以賭為生的。”
段飛和他師父王上千,還有他師兄天蠶就屬于天門的。
“乾闼婆門則是用美女來騙男人錢的;摩呼羅迦門則是專門設局騙人的。”段飛指指這間XX堂,“他們就屬于這門裏頭的人。”
“那其他五門呢?”蕭伯安問到。
“剩下的算是千門的後勤了。龍門是負責談判的;夜叉門是負責掩護和事後幫忙脫身的;阿修羅門是負責用武力解決問題的;紫那羅門是負責制造謠言的;迦樓羅門是負責收集情報消息的。”
早上,段飛打的找人電話正是打給迦樓羅門的。
迦樓羅門有一條規矩,如果是千門中人想要千門中人的消息,他們會幫你,但在找的同時也會查委托人,而且還會把委托人的資料完全透露給所要找的人。
雖然都同是千門中人,但同時也是競争對手,所以一般情況下,老千們都不會動用迦樓羅門去找自己的同行,這無疑是自曝其短。
但這世上絕對沒有那個情報機構會比迦樓羅門更善于找千門中人。千門中人一旦有心隐藏,可沒那麽容易被找出來。
而段飛那麽做,就是想讓天蠶自己來找他。
蕭伯安吞咽了唾液,“你……怎麽會知道得那麽清楚?”
段飛早已撤去了嚴肅,恢複輕松聳聳肩,“是我拜師入千門時,師父告訴我的。”
“那……你現在……告訴……我……又是什麽……意思?”蕭伯安的聲音哆嗦得厲害了。
段飛笑着拍拍蕭伯安的肩膀,“老千從來都不會單獨行動的。”
“你要我和你搭檔騙錢?”蕭伯安驚叫着跳了起來,幸好這時大夥都在賣着藥挺吵的,沒人注意到他們。
是的,段飛需要一個搭檔,因為他發現蕭亦非這殼子不但眼利耳聰十指靈敏,而且思維敏捷反應快,記憶力更是超群,天生就是做老千的料子。
但這殼子卻有個致命的弱點,就是長大太漂亮了容易引人注目。
老千要低調,最好是那種丢到人海再也找不回。段飛以前的殼子就這樣。
“你到底是誰?”蕭伯安這話似乎憋了很久才敢問出來。
段飛戲谑的對他眨眨眼,“将你引領上致富大道的人。”
蕭伯安就這麽靜靜的看着段飛,像是在思量權衡着些什麽。
段飛知道該給蕭伯安時間想清楚,這段時間以來他從不在蕭伯安面前掩飾本性,如果蕭伯安這樣都看不出他和蕭亦非的不同來,那就沒資格做他的搭檔。
當晚,蕭伯安很鄭重的對段飛說:“可我什麽都不會。”
段飛知道他想通了,笑着說,“我教你。來叫聲師父。”
“叫你妹。”
蕭伯安一巴掌甩他腦門上,兩人玩鬧着打了一架後再心無隔閡了。
“小非他……算了,說吧,我們怎麽去騙人錢?”蕭伯安其實想問的是小非去哪裏了,可最終他還是沒有問出來。
“別說騙那麽難聽好不好,要說千。再說了,千術可是源自于兵法。兵法的要領就是‘兵者詐也’,而戰争從某個方面來說就是賭博。”段飛氣喘籲籲的說着。
段飛暗忖着,這身體真的不行,只是稍微運動下就氣喘胸悶,看來首要任務是賺錢做手術。
“得了,別淨說些好聽的,說點實際的。我們是準備用女人去騙錢,還是設局騙錢?”
“我可是天門的。”
“你會賭?”
不是段飛自吹,只要能賭的東西他都會,所以他笑而不答。
“對了,你知道這裏哪有賭場嗎?”
蕭伯安想了下,“我只知道會所的貴賓包廂裏,每晚都有人聚在一起鋤大地。”
“嗯,要是碰上肥羊,這來錢也快。”
“可聽說他們都玩得很大,一百塊一張牌,而且打的都是現金。想打,最少要帶三萬塊現金才能上桌。一晚上輸掉幾十萬的都有。”
“那現在我們家裏還剩多少錢?”
“加上你那晚的開苞費,總共四萬。”
“去取三萬塊出來,明天下午下課我和你一起去會所。”
蕭伯安很不安的說道,“這麽多……你确定能穩贏嗎?如果輸了,我們就要睡天橋底下了。”
段飛白了蕭伯安一眼,“天下沒什麽是穩贏的,十賭九詐。”
作者有話要說: 親們以後旅游進店可要小心了,像那些什麽買菜刀的買藥的,都是忽悠人的,講解員演示的菜刀是好的,但賣給你的就不一定是能砍鋼管的了。那些買藥的,藥的療效是有,但沒他們忽悠的那麽神奇,親們要小心的是他們店裏的那些什麽坐堂專家教授醫生,都是沒執照的,沒病也能把你忽悠出病了,然後讓你買一堆的藥。
這是第二更,稍後還有一更。
3、千術第一課 ...
放學鈴聲響起,全班都蠢蠢欲動,可在講臺上的英語老師還在滔滔不絕,“同學們,落後就要挨打,想當初我考了多少次托福……”
段飛睜開睡眼惺忪的雙眼,考托福跟“落後就要挨打”有什麽關系?
“所以我們報仇雪恨,終有一天我們要讓說英文的都來考漢語托福,考文言文什麽的……嗯不行,太便宜他們了,要考就考甲骨文,而且要用毛筆和獸骨來作答。”
段飛原本昏昏欲睡也變得囧囧有神了。
段飛向窗外看去,就見蕭伯安在樹下等着了,也不知他怎麽了臉色不太好,有些郁郁。
等他看到段飛走出教室時,郁郁中又添了躊躇不安。
“要不,我……我們今晚先別上桌,反正你也算是裏面的少爺了,可以找機會進去在一邊觀察觀察,正所謂是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然後我們再……”蕭伯安的話在段飛的“深情”凝望下慢慢消失了。
“說吧,出什麽事了?”段飛靠在樹幹上等他坦白從寬。
“沒……沒什麽事,能有什麽事。”蕭伯安還在吞吞吐吐的。
“卡掉了,取不了錢?”段飛試探着問。
“錢我早上就取出來了。”蕭伯安急忙回答。
段飛剛想再問,就聽到一陣打鬥聲傳來。
就見校園一角的小涼亭裏,一群人看着一個大個頭在毆打一個瘦小的孩子,看校服都是他們學校的,其中不少是初中部的。
瘦小的孩子毫無還手之力,可一旁看着的人就是沒人敢上去幫這孩子。
而小涼亭裏的石桌上散落着一堆錢,還有一副撲克。
“又是薛強這家夥,平時在學校裏作威作福收保護費就惹衆怒了,”蕭伯安這下子不結巴了,說話也利索了,一挽袖子拉着段飛就想過去,“現在又以大欺小,走,我們去幫忙。”
“幫什麽忙?”段飛懶懶的問道。
“薛強這家夥以大欺小,我們當然是去教訓這家夥了。”蕭伯安雖然說的是大義凜然,可臉上卻明明白白的寫着——我要渾水摸魚。
段飛馬上就明白了,一甩他的手,“你會散打?”
蕭伯安一愣,“不會。”
“那會跆拳道?”段飛再問。
蕭伯安繼續搖頭,“不會。”
“那柔道、空手道呢?”
蕭伯安不知道段飛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不會。”
“那胡說八道呢?”
“……”
“還是說你能變身成凹凸曼?”
“……”
段飛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拍拍蕭伯安的肩膀,“那你可以去挨揍了。”
“……”
蕭伯安頓時像癟氣的球,“你不能打嗎?”
段飛送他顆純白的眼球,“我這小身板怎麽樣,你比我清楚。再說了,我是老千,不是混混。”
“可電視上那些老千怎麽那麽能打?”蕭伯安也不敢大聲說,就含在嘴裏嘟囔着。
段飛那什麽聽力啊,當然聽見蕭伯安嘟囔什麽了。
要是以前段飛那殼子,他敢說沒人他不敢揍的,就算揍不過也沒人跑得過他,但現在這弱柳扶風,比林黛玉還林黛玉的身板,湊上去就只剩挨揍的份。
看着蕭伯安一臉不甘心,段飛又說話了,“雖然我們打不過,但水還是要攪渾的,魚還是要摸回來的。說吧,輸了多少?”
蕭伯安那副衰樣頓時恢複青春,不太好意思的伸出兩根手指,“兩千。”
他們特意等架打完了才過去。
還沒走到了,就聽到薛強那破銅鑼一樣的嗓門就嚷嚷開了,“嘿,蕭伯安怎麽地不服輸吧,來來來,常言有賭未為輸。現在桌上的金額已經超過五千塊了,只要你下足本了,一次不但能把本錢撈回來還有富餘的。怎麽樣再下一注吧?”
“有那麽好賺的錢?”段飛從蕭伯安身後走上前。
“喲,我當誰呢?原來是蕭美人來了,不勝榮幸。”薛強一副色痞樣。
一個正常的男人,有誰能忍受另一個男人色迷迷的視奸他。
段飛忍住想插薛強雙眼的沖動,說道:“薛學長別客氣,我先看看怎麽個玩法,弄明白了再下注。”
這時有人就喊了,“薛大個別廢話多,我買一百,快發牌。”
段飛看一次就明白了,就是俗稱的射龍門。
規則很簡單,買家先下注,金額不限,莊家先發兩張牌,再發第三張牌,如果第三張牌的點數正好在先發的兩張牌之間,那就是買家贏,反之則是莊家贏。但如果第三張牌和先發的兩張牌同點數,那就叫中柱,買家輸雙倍。
比如說,莊家先發的兩張牌是A和9,那第三張牌只要是2、3、4、5、6、7、8中的任何一張牌都是買家贏;若是10、J、Q、K的話,那就是莊家贏;如果是A或9的話,買家買一百輸兩百,買五百輸一千,就此類推。
段飛悄悄的對蕭伯安說:“盯着他的手別移開。”
段飛的眼沒離開過薛強的手,薛強一動手他就看明白了,拉着蕭伯安到一邊,低聲告訴他,“我就薛強這例子,給你上千術第一課。”
蕭伯安一聽,也不敢大聲,“難道這家夥他出千?”
段飛挑挑眉,“看到他手上的戒子沒?”
不經段飛提醒蕭伯安還沒注意到,薛強那戒子的造型是一條眼鏡蛇立起前身吐信,按理蛇頭這面該朝手背的,現在卻朝掌心了。蕭伯安就納悶了,他不嫌咯得慌嗎?
“薛強就是用這突起的蛇頭給整副牌下焊了。”段飛接着說。
“下焊?什麽叫下焊?”蕭伯安第一次聽。
“就是俗稱的做記號了。”說着,也不知道段飛從哪裏摸出了一張撲克牌,背面朝上的比劃着給蕭伯安看,“老千們都習慣将紙牌劃分成4*10的四十個小格子,以代表黑桃、紅心、梅花、方塊和A到10。”
段飛把撲克牌晃了下,蕭伯安清楚的看到了背面左上角靠邊緣處有劃痕,是個小V。
段飛考考他,“現在你來猜猜這是什麽牌?”
“按你剛才的說法,這應該是黑桃A。”蕭伯安不太肯定,自己去翻開看,真的是黑桃A。
蕭伯安想了下,“不對啊,如果是方塊10拿倒了也這位置啊。”
“那你自己把這黑桃A那倒了,看像方塊10嗎?”
把牌轉個個兒,蕭伯安就搖頭了,“不像。”
“為什麽?”
“因為記號倒了。”蕭伯安想了下,又問,“你剛才只說了A到10,那JQK呢?”
段飛又拿起撲克,指着牌兩邊緣,“在邊緣處畫短的直線就是J,長的直線就是Q,什麽都沒有的就是K。”
蕭伯安點頭,“明白了。”但想想又惱了,“既然知道這家夥的伎倆了,我們要連本帶利翻倍贏回來才行,不然這口氣我咽不下。”
段飛搖搖頭,“你覺得我們贏了他的錢,他會輕易放我們走嗎?”
雖然蕭伯安很想說會,但以他對薛強的了解,“絕對不會,只會找借口揍我們一頓再把錢搶回去。”
“所以說,就算贏了他,錢也要不回。”段飛很肯定的告訴他。
蕭伯安傻眼了,“贏了也拿不走,搶又打不過,那我們還在這幹嘛?”
這時段飛卻挽起衣袖,掄起那細胳膊上的白嫩小拳頭,正氣凜然的說:“我們要相信人民群衆的力量。”
“啊?”這又哪跟哪?蕭伯安有點找不到北了。
就見段飛往人堆裏湊,沒一會又見他捏着鼻子說話了,“掉張牌了。”
大夥都往地上看,就在薛強的腳邊躺着張黑桃A。
有人說話,“嘿,邪門了,桌上一張黑桃A,地上也有張,一副牌兩個黑桃A”
段飛又說話了,“有人出千。”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薛強的身上,薛強百口莫辯。
在座的都是輸的人多,一聽有人出千,那輸錢的郁悶就湧上來化作群情激奮,任你薛強人高馬大,雙拳也難敵四手,被揍得完全沒有回手的餘地。